第3章 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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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先四年,奉先帝著手削藩,準備先拿秦王開刀。
    消息走漏,秦王與二哥齊王、四哥楚王商量後,聯合其侄韓王、越王、吳王及趙王共七人起兵反叛。
    奉先帝未能做好準備,倉促迎戰。一時間,天下大亂,硝煙四起。
    在九州,除了絕世高手,還有其他厲害的武者。武功按高低分為絕世,超一流,一流,二流,三流和四流。
    除絕世高手,超一流高手及末等的四流外,一流,二流和三流又分為初期和後期,共計六個等級九個小級。
    呂家村地處秦地後方,逃過了戰爭。呂翼冰童年時期跟著呂秀才讀書,呂秀才很崇拜大儒薄雲先生,時常對呂翼冰提起。
    可惜薄雲先生在奉先七年成了朝廷欽犯,不知所蹤。
    呂翼冰對薄雲先生興趣不大,他時常挨家挨戶亂竄,意圖尋找武功秘籍,金手指之類。
    可惜天不遂人願,找遍呂家村角角落落,什麽都沒有。
    他不禁犯了嘀咕。
    那仙女說我是天選之人,穿越到九州是有使命的,怎麽一點奇遇都沒有,金手指也沒有,時候未到嗎?
    難道非要在危險時刻或者跳下懸崖才有?
    這橋段也太老土了吧。
    呂翼冰很鬱悶。
    他已確信不是在做夢,是真穿越了。至於24天,他設想地球一天,這裏一年,他要在這裏待滿24年。
    一想到回到地球將會得到100億美金,便興奮得睡不著覺。
    他想起教科書上《孟子·告子下》那句話: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除了動心忍性,也隻能如此了。
    怕隻怕編輯不喜歡,讀者不耐煩。
    咳咳,呂翼冰給了自己一下。什麽跟什麽嘛,這是現實,又不是在寫網文,為何總想著編輯和讀者。
    他又自嘲地說:“或許是前世有段時間寫文被編輯和讀者嫌棄怕了,穿越後不知不覺的將作者的身份代入,真是很悲催。”
    後來,他還去了竹林中的神廟,想找找有沒有收獲,可惜他又失望了。
    不過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大央人主要信奉神王,那神廟太小,隻有一尊神像。
    他看了好久,總感覺神像與誘他穿越的破邪很像。
    神王是男子啊,他嘀咕著。
    這是怎麽回事,那仙女與神王是什麽關係,難道和玉皇大帝一樣,神王也有女兒,那破邪是他女兒?
    思來想去弄不明白,便沒太放在心上。
    閑得蛋疼的時候,他時常蹲在地上數螞蟻,有次噓噓時一不小心淹死了一隻螞蟻。
    他很過意不去,出了一次恭,給螞蟻修了墓,並插上樹枝當成墓碑。
    十二歲那年,他已長成一個俊俏的小少年。期間,他問過呂六斤,有沒有給他定過娃娃親什麽的,如果有的話,過幾年應該出現退婚這個劇情。
    他爹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哪有什麽娃娃親,這年頭不流行,傻兒子,你想什麽呢?”
    這兒子真是奇葩,年紀這麽小便想娶媳婦了嗎?
    也太猴急了吧。
    呂六斤的回答讓呂翼冰很失望,真是的,怎麽不按套路呢!
    穿越之類的網文最愛寫退婚了,沒有退婚這樣的劇情,叫我如何被壓抑再雄起,然後聲名鵲起,美人相伴呢!
    說好的套路,說好的爽點在哪裏?
    作為讀者,我很不爽啊。啊,不對,我現在是主角,不是讀者,都已經穿越重生了,為何代入感還這麽差呢。
    而此時,曆經八年艱苦卓絕的大戰後,奉先帝終於扭轉頹勢,從被動中穩住陣腳。
    從此他與七王的戰爭從白熱化進入到相持階段。
    奉先十二年,四月初,某日午後,山坳裏沒有一絲風,太陽在天空中高傲地燃燒著,向世人宣告他的炙熱和強大。
    竹林和狗被它的淫威屈服,一起耷拉著腦袋,不發出一點聲響。
    大棗樹給人們提供了庇護,嫩綠的枝葉在陽光下舒展著,青澀的小棗掛滿枝頭,閃著生命的綠光。
    棗樹下擺了好四五桌,一些村民坐在棗樹下一邊乘涼一邊打麻將。
    這麻將是呂翼冰“發明”,他爹用竹子打造的。
    呂翼冰先後“發明”了麻將,牙刷,冰棍,拖鞋等等,在呂家村是小小的名人。
    但他的“發明”很快終止了。
    穿越者在九州被稱為天魔。
    這個世界有一種職業叫獵魔人,全是絕世高手,專門獵殺穿越者,尤其是有可能改變曆史進程的穿越者,無一幸免。
    呂翼冰有天從呂秀才那偶然聽說,差點當場尿了褲子,從此以後再不敢胡亂“發明”了。
    呂秀才還告訴他,穿越者有兩個很明顯的特征:一個是喜歡苟,深藏不露,老魔頭型的;一個是喜歡裝,往往在危急關頭力挽狂瀾,龍傲天型的。
    獵魔人很容易盯上這兩種人。
    呂翼冰暗暗慶幸,他這種天真的性格,與一般的穿越者截然不同,希望不要被獵魔人盯上。
    ……
    一群熊孩子剛從旁邊的池塘裏上岸,年齡大點的穿著褲衩,小些的光著屁屁,呂翼冰和他哥哥呂大,弟弟呂強也在其中。
    這慵懶的午後,平淡而安寧,但一聲狗吠打破了這些,跟著所有的狗都叫了起來,紛紛往村頭跑。
    隔壁老王家的狗最高大,最雄壯,它跑在最前麵,撒著歡兒,金黃的皮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引得村民一致稱讚。
    “嘖嘖嘖,真是條好狗!”
    “是啊,你看它的毛多亮啊。”
    “隔壁老王喂它吃了什麽呀,怎麽養得這麽好。”
    有村民打趣:“六斤家的小冰,老王家的畜生嘛,羨慕不來的。”
    “叔,你罵人。”呂翼冰與一群熊孩子走過來,聽到這句話,他不願意了。
    算起來今年都大幾十歲的人了,可不想跟畜生並列。
    “沒有啊,小冰,都是這麽唱的,你可是全村的希望。”那人說道,人們哈哈大笑。
    這時,一群身穿皂衣皂靴,左手提刀的人出現。
    這群人走得很快,氣勢洶洶,掀起一陣熱風。老王家的狗看他們眼生,感覺不能丟了威風,迎上去一陣狂吠。
    “有眼無珠的畜生,找死!”
    汪,老王家的狗頸部一陣冰涼,吼了它一生中的最後一聲。
    它還來不及細想是誰這麽照顧它,在炎炎的夏日給它愜意的清涼,那股涼意就消失了。
    一股惱人的熾熱衝天而起,衝擊著天空,染紅了眼睛,無窮無盡。
    老王家的狗不安心的倒在了地上。
    領頭的皂衣人,約莫四十來歲,在這群人中年紀最大。
    此人精瘦,眼珠子黃多黑少,膚色黃中偏黑,嘴巴比一般的人要大,頷下微須。
    他是個三流末期好手,將手中的刀在隔壁老王家的狗身上擦了擦,略帶著傲色的說道:“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敢對著張爺亂叫,兄弟們,等下將它煮了下酒。”
    其他的狗一下子亂了陣腳,呼啦啦跑開了,驚恐的看著他們。
    呂家村的人半耕半獵,所養的狗也大多是獵狗。
    在一息之間,狗在眼前被人殺了,村人目瞪口呆,全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有人稍一遲疑,飛奔回去找村長呂三小。
    “將你們村長找來!”張衙役遙指樹下的人們,凶狠地說:“這是誰家的狗,衝撞了張爺,給老子站出來。”
    一群衙役哈哈大笑。
    “老,老,老王家的。”一個村民回答,憤怒中又帶著膽怯:“你們怎麽,怎麽能隨便殺狗?”
    “無知的東西,張爺你不認識嗎,老子是縣衙的張大年,官差!”張大年還刀入鞘,右手叉腰,不可一世的道:“嗬,老王家的狗這麽囂張,你們都看見了,張爺為民除害,你們快過來,帶張爺去見村長。”
    “見村長幹什麽?”一個村民問。
    “張爺的事要告訴你嗎,你算什麽玩意!”張大年往前幾步,隨手指著幾個村民:“你你你,將這畜生給張爺洗剝幹淨,送到村長家,張爺要找村長評評理,老王養這麽囂張的狗想幹嘛,張爺幫他除了。”
    呂翼冰冷眼旁觀,心裏翻騰了起來。
    他有點鬱悶,到現在為止,他還隻局促在村子裏,網文所說的那些奇遇啊,高人啊,絕世武功,金手指什麽的都沒有出現。
    想要出人頭地,看來隻有讀書這條路,可這年頭戰爭不斷,趕考這種事早沒有聽說了。
    從過去的看的網文來說,壞人終於出現了,作為穿越過來的天選之人,該露一手了。
    這是升級打怪的第一步。
    穿越者的一小步,九州的一大步,不是嗎?
    可他娘的我不會武功啊,怎麽看都是一個書生,還很瘦弱的那種,難不成今天會有高人出現?
    那仙女說他穿越之後聲名鵲起,美人相伴,他一直很期待,他感覺今天或許是邁上人生巔峰的起點。
    他決定試試,當即作出不屑的樣子,大聲嗬斥道:“你找死嗎,衙役有什麽了不起!”
    “小崽子,你找死!”張大年大怒,氣洶洶的衝過來。
    其他村民見勢不妙,讓他快走。
    呂翼冰不肯,逗我呢,我正期待高人出現,絕世武功唾手可得,要我走幹什麽,難不成這姓張的能殺了我?
    我可是帶著使命穿越來的男主啊,天選之人,不死之身,哼。
    他很勇敢,可村民們怕呀,趕緊讓呂大和呂猛把他拉走。
    呂翼冰罵罵咧咧,根本不想走。他期待著危急之時會有高人出現,改變他現在的人生。
    可呂大和呂猛黑壯黑壯的,又大又猛,他爭不過,隻能被兄弟倆拉著跑。
    張大年衝到跟前,幾個村民攔在前麵,一名漢子陪著笑臉道:“張爺,您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我們這就幫您將狗洗剝幹淨,您息怒。”
    “哼,算你們識抬舉,張爺便大發善心,饒了那小崽子,你們快將狗處理幹淨!”
    村民無奈,幾個人上前將狗抬到池塘邊處理,另有人領著衙役們去見村長。
    老王媳婦遠遠的露了一下腦袋,見情況不妙,又縮了回去。
    村長呂三小得到村民報信,已經趕過來,在半道與眾衙役迎麵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