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寒光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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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寒兒成了專職文學助教。
    這讓同學們很吃驚,甚至有人不服,第一個不服的便是陳橋。
    原本大家年紀相差不大,互稱同學,而且他考了乙等,比起冷寒兒差距不算太大。風清侯做出這個決定,冷寒兒的輩分一下子拔高了,大家上課得喊她冷先生,還得向她行禮,感覺很別扭。
    冷寒兒的學問,呂翼冰是佩服的。在給她研墨的間隙,他便看出來了,但說到要做他先生,他也有點不能接受。
    別說他一大把年紀了,即便以知識量來說,他不會比冷寒兒差,甚至完勝對方。
    他可是上過大學的人,又跟隨呂秀才學習了八年,大央的趕考書目可沒有少看。
    這樣一來,除了年幼的韓月覺得很好玩外,其他人在非著名人士陳橋的鼓動下,集體罷課。
    當然不是在外麵,而是在課堂上。他們雖然不服,卻也不敢冒著曠課將被打斷腿的危險,宮十三那個終極大殺器學生們心裏都是很畏懼的。
    上課的鍾聲響起,冷寒兒走了進來。
    她左手提劍,右手拿著竹簡,後麵跟著兩名抱著竹簡的甲兵,一副先生的派頭。可惜隻有韓月站起身,其他人雙手托著下巴,齊刷刷地對她行注目禮。
    冷寒兒走到講台邊,將手中劍與竹簡放下,冰冷的眸光掃過每一個人。
    那眼神如同寒冬臘月的皚皚白雪,隻一眼便讓人冷嗖嗖的。
    呂翼冰暗暗吃驚。
    前世他遇見女神之類的美女,雖然會忍不住臉紅心跳,但從未有過畏懼,冷寒兒的眼神讓他見識到了。
    這丫頭片子太驚人了吧,小小年紀便有這樣強大的氣場,以後長大了那還了得。
    呂翼冰不敢盯著冷寒兒,忙看向坐在鄰桌的陳橋,卻見他正看過來。
    與呂翼冰一樣,他眼神中有些畏懼,但他不肯服輸,悄悄向呂翼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呂翼冰心裏發虛,這小丫頭片子可不是善茬,老兄你可得見好就收。真要惹了她,不說那柄寶劍了,即便跑到風清侯那告一狀,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冷寒兒吩咐將竹簡發下來,兩名甲兵似乎也不肯接受冷寒兒的身份,將竹簡發下之後,並未向冷寒兒行禮,僅僅隻是點了點頭便走了。
    冷寒兒沒有理會甲兵的無禮,輕喝道:“上課!”
    “冷先生好,噗嗤。”韓月忍不住笑出聲來,被冷寒兒冰冷的寒眸一掃,她一哆嗦趕緊捂住嘴。
    “坐。”冷寒兒冷冷的道,韓月乖乖的坐下,把竹簡打開。
    冷寒兒再一次掃視眾人:“不想學的,可以不學。”
    學生們畏懼的避開她的目光,一個個低下頭。
    呂翼冰心知,這件事冷寒兒也有責任。她本就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突然間做了專職文學助教,又不做些解釋,難怪同學們不服。
    換做是他,會將責任推給風清侯,說是師命難違,上課是上課,下課還是同學,不用喊他呂先生,其他學生也就沒那麽芥蒂。
    冷寒兒將竹簡打開,念道:“天地日月,山河湖海。”
    這是最簡單的課程,是為剛入學的兒童準備的,連韓月都背過。
    竹簡上沒有這個內容,韓月馬上舉手,想要糾正。
    “陳橋。”冷寒兒沒理會韓月的好意,點名陳橋道:“背!”
    陳橋顯然沒料到冷寒兒這麽做,稍一遲疑道:“我,我不會。”
    他當然會,隻是不願意背,太幼稚了,他覺得。
    “鄭愷弱。”冷寒兒又點名:“背!”
    “我也不會。”鄭愷弱與陳橋統一戰線。
    “很好。”冷寒兒點頭,把竹簡合起來,朝門外喊道:“風先生!”
    學生們集體看向門外,畏懼又多了幾分。風清侯對付呂翼冰的手段各人都見過,如果他真在門外,可不是好鬧著玩的。
    然而,門外毫無動靜,窗外也看不見人影。
    陳橋以為冷寒兒嚇唬人,壯起膽子大笑道:“冷寒兒同學,不要拿風先生嚇我們,他不在哦。”
    為了顯示自己很勇敢,他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你不用嚇唬我們,風先生來了也沒用,我們才不怕他呢,同學們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我們可不是嚇大的。”鄭愷弱和他一唱一和,拍著胸脯道:“風先生有什麽可怕的,男子漢大丈夫,天不怕地不怕,千萬不要被冷同學嚇倒,我今天便是要罷課,看冷同學能怎麽樣。”
    “我提醒你了。”冷寒兒毫無波瀾,冷冷地道:“不尊師重道,罰!”
    “憑什麽,你說罰便罰啊。”陳橋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確認風清侯不在,這才有恃無恐地道:“你與我們是同學,有什麽權利說罰,你還是識趣點,去將風先生請來,讓他給我們上課。”
    “對啊,風先生才是我們的文學先生,你不過是考了個甲等,便覺得高人一等了,切。”鄭愷弱翻著白眼,把心中的不忿說了出來。
    “很好。”冷寒兒第三次掃視眾人,冷笑道:“還有嗎?”
    “我們不服,你讓風先生來。”楊傑嘟囔著,被冷寒兒的冷眸一盯,似乎又有些心虛,補充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說的,同學們都不服。”
    “對,我們都不服。”湯朝也道。
    “同學們確實不服。”一個瘦瘦弱弱的少年也道。
    這少年十三歲,比冷寒兒隻早到幾天,與其他人還不熟。他很愛讀書,幾乎不出家門,吃飯都是讓下人帶回去。
    呂翼冰認得他是那個考了甲等的長孫玲瓏。冷寒兒與他,一個是第一名,一個是第二名,相差無幾,與其他人相比,他要更不服一些。
    “還有嗎?”冷寒兒冷若冰霜的臉看不到一絲漣漪,清冷的眼眸在教室裏掃了一圈之後,停在呂翼冰臉上。
    “我也不服。”呂翼冰立刻表態。
    開玩笑呢,這麽多人盯著,怎麽能認慫,我必須旗幟鮮明,堅決徹底的站在同學們這一邊。
    其他同學也紛紛表示不服,冷寒兒冷然不語,似乎被群眾的力量動搖了心念,轉過身默默地走出門外。
    同學們歡呼著,慶祝勝利,韓月有些不忍:“哎呀,把冷先生,哦不,寒兒姐姐氣走了,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有什麽不合適,她才多大,做你的先生沒問題,做我們的先生,切,她好意思。”陳橋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被眼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說話也放肆了起來:“老學究太偷懶了,第一次上課便讓我們考試,第二天便讓考得最好的學生來代他教學,真是豈有此理。”
    “這個,說風先生不太好吧。”呂翼冰對風清侯心有餘悸,提醒道:“別傳到風先生耳朵裏,有你好看的。”
    “切,你是被老學究整怕了吧,他有什麽好怕……”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陳橋的話戛然而止,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所有人都看見了,風清侯背著雙手走進教室,冷寒兒跟在後麵。
    “說啊,陳橋同學,繼續。”風清侯麵無表情。
    “啊,說,說什麽呢。”陳橋被嚇得不清。
    剛剛的滔滔不絕頃刻間變成了吞吞吐吐,吹吹牛還可以,風清侯真站在麵前,他還是懼怕的。
    “你不說,老夫替你說!”風清侯目光如炬,掃過眾人:“冷寒兒同學做文學專職助教是老夫決定的,誰敢不服便是與老夫作對。”
    他剛剛藏身在教室外,便是擔心學生們不服,打算必要時給冷寒兒站台,壓一壓這些少年。
    卻不知冷寒兒已有主意,謝絕他的好意道:“感謝風先生,學生心領了,交給學生處理吧。”
    “好。”風清侯同意,沉聲道:“誰敢不服,將他趕出教室,讓宮先生處置。”
    學生們慌了,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用目光詢問怎麽辦。
    冷寒兒不想動用宮十三,說道:“不用,我來。”
    她拿起桌上寶劍,走到陳橋麵前,冷冷地看著他,命令道:“站起來!”
    “憑什麽?”同學們都在盯著,陳橋不想認慫:“我,我偏不。”
    話音未落,冷寒兒寶劍出鞘,一道寒光閃過。
    陳橋隻覺左邊眉心一陣冰涼,嚇得驚呼出聲。
    冷寒兒收劍回鞘,桌上赫然多了一條整齊的眉毛。
    她轉身離開陳橋的位置,冷冷的丟下四個字:“下次,耳朵!”
    陳橋心驚肉跳,慌忙摸了下左眉,光禿禿的,好平整。他終於怕了,冷汗直流,那一劍若要割他耳朵,隻怕耳朵也保不住了。
    陳橋丟人丟大發了。
    呂翼冰近在咫尺,將一切看在眼裏,眉心一陣發涼。
    很慶幸冷寒兒沒有拿他開刀,否則丟眉毛的不是陳橋,而是他。
    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眉毛不能沒。
    但與耳朵相比,眉毛稍稍顯得沒那麽重要,陳橋自命風流倜儻,若是沒了耳朵,不知道還要不要活。
    “很好,還有人不服嗎?”風清侯緩緩地問道。
    一劍功成,所有人都被冷寒兒的氣勢鎮住了。
    同學們鴉雀無聲,埋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至於陳橋,還在心有餘悸中,連大氣也不敢出。
    抗爭失敗。
    從此以後,沒有人再敢頂撞冷寒兒,她得了一個雅號:寒光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