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風流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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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過半,呂翼冰還沒醒,是小鬆上樓將他叫醒的。
    他一骨碌爬起來,感覺腦子有點亂。
    昨夜的事情曆曆在目,讓他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他很清楚,不管是不是真的,從此以後,隻能將之放在角落,永遠不要對人說起。
    另外,他又隱隱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七傷那一掌如同孟婆湯,他前世的記憶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穿越者的身份都忘記了。
    他已經將自己當成了九州土著,不再具有現代人思想。
    呂翼冰洗漱完畢,照例打算去練馬場,轉念一想還是不了,對小鬆道:“一起去練武場吧,今天我想練練劍法。”
    小鬆答應,把木劍遞給他。
    這是練習用的,每人都有。
    小佳已先走。二人走出門,天微微亮,清冽的風迎麵吹來,透著微微的清寒,漸有初冬的凜冽之勢,
    晨光中,其他學生也陸續出門。自從武學必修,各家主子寅時便要起床,卯時會有甲兵挨家挨戶檢查,如果發現有人偷懶,當場戒尺伺候。
    陳橋便挨過板子,打得他痛哭流涕,哭爹喊娘的,再也不敢賴床。
    說陳橋,陳橋到。
    陳橋打著哈欠走過來,看見呂翼冰,滿臉的興奮,打招呼道:“何童同學,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很是快活吧。”
    “快活你妹。”呂翼冰滿腹心事,板著臉不想搭理他。
    “咿,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說說嘛。”陳橋心中喜悅,完全沒將呂翼冰的話放在心上。
    湯朝也來了,他住在陳橋隔壁,在他身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昨晚我可是看到了好戲,某人很快活啊。”
    “是啊,是啊,快活極了。”陳橋會錯意,添油加醋地道:“我看見某人美人投懷,還進入了百草園,那叫一個花前月下,美死了。”
    “哦,是這樣啊。”湯朝知他沒聽出來話外音,竊笑道:“哎呀,還真巧了,我看見某人抱著小白進了房間,好生快樂呢。”
    “你,你,你是說我啊。”陳橋這才反應過來,頓時麵紅耳赤,爭辯道:“你不要說我,昨晚何童同學不也一樣。”
    “昨晚我也在陽台上。”韓月突然出現:“我看到小佳姐姐向何童哥哥道歉,不像某些人,恬不知羞,竟然連丫鬟都不放過,萬一喜做爹那可太有趣咯。”
    她看不慣陳橋的作風,將事情捅了出來。
    湯朝馬上站在韓月一邊:“是啊,是啊,小佳確實向何童同學道歉來著,我證明。”
    其他學生也來了,紛紛附和。
    “是,是嘛。”陳橋很尷尬,知道自己的事被眾人知曉了。
    雖然與下人嘿嘿嘿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畢竟尊卑有別,不是很光彩,要是不小心有了,確實很麻煩。
    他尚未成親,又是在貴族學院,總不能在這裏娶妾,他爹娘不會同意的。
    他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昨晚的衝動。
    “小鬆,走快點。””呂翼冰腦子亂的很,不想聽這種爛事。
    小鬆趕緊答應,二人加快腳步,很快便到了練武場。
    小佳正在練劍,劍法淩厲,劍身泛著清冷的光,他二話不說,拔劍出鞘,唰唰唰三劍刺過去。
    小佳最喜歡與人比武,見是呂翼冰,立刻喜笑顏開的揮劍迎擊。
    晨風中,兩劍相交,發出沉悶的聲響。
    以武功來說,目前的小佳是二流後期,呂翼冰勉強三流後期,差著二個段位。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哪敢主動比試,除非是受虐型。
    但呂翼冰今日心生豪氣,大喝一聲道:“小佳,全力攻擊,不準讓我。”
    “唔唔唔。”小佳比著手勢,要求換劍。
    她的兵器是軟劍,精鋼打造,呂翼冰是木劍,剛剛她沒用劍鋒,而是以劍身撞擊木劍,真要打起來,她怕傷了呂翼冰。
    並且按照貴族學院的規矩,雙方比試時不準用真兵器的。
    呂翼冰同意了。
    練武場擺著一排排刀槍劍戟,有鐵質的,也有木製的,小佳將軟劍收起來,拿了一支木劍過來。
    其他人陸續過來,見二人要比劍,都圍了過來。
    這麽多人看著,呂翼冰不幹了:“你們幹嘛呢?”
    “看你和小佳比劍啊。”鄭愷弱眨了眨眼睛,壞笑道:“何童同學,你以三流後期挑戰二流後期,世紀之戰啊,這麽精彩的比試怎能錯過,我們要給你做個見證。”
    “勇氣可嘉!”冷寒兒也來了,冷冷的說了四個字,便走到一邊練劍去了。
    她的武功也在二流後期,學生中隻有小佳能與她匹敵,是以二人經常對練,其他人誰也不敢挑戰她。
    呂翼冰沒了興致,同學們都在看他出醜呢。
    他收劍入鞘:“不比了,我去湖邊走走,你們別煩我。”
    陳橋臉皮厚,昨天被打臉今日便忘記了,嬉皮笑臉的道:“何童同學,可不要想不開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行,那我跟你比試比試。”呂翼冰皺眉道。
    “啊,那還是算了,我在這邊練吧,楊傑同學,你來啦,我們倆對練。”陳橋是三流前期,心知打不過呂翼冰,可不想找苦吃。
    呂翼冰想要靜靜,離開練武場,獨自來到湖邊。
    晨風吹拂,湖麵起了輕微的漣漪,五彩的魚兒已經在遊動,仿佛在歡迎他的到來。
    他沿著湖邊慢慢地走,大腦忽然清明起來,心道,不管忘記了什麽,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七傷傳了他一套“風流七式”,不知怎的,口訣和功法已經印在腦子中,他需要尋找機會練習。
    呂翼冰眸光如電,落在了一片小樹林,那正是他要找的地方。
    貴族學院雖然大,卻沒有隱蔽的地方。以他目前的輕功,別說牆外有巡邏的甲兵,即便是那高高的院牆也翻不出去。
    他又並非像冷寒兒與小佳那般是帶藝學武,如果突然之間練一套奇怪的武功,會惹人非議。
    假如傳到宮十三耳中,可能會引起麻煩,到時宮十三追問他從何處學來的,他便不好回答了,總不能說是自創吧。
    呂翼冰進入小樹林,從第一式“一日風流”入手,起手,抬掌,邁步,側身。他感覺這套功夫很有意思,似掌法又似內功,舉手投足之間有渾然天成的氣勢。
    這個時代,單純的掌法沒多少人願意學,除非修為達到超一流,像宮十三那樣,一掌劈死一匹馬。
    但能達到那個級別的人太少了。
    戰場上衝殺,以長兵器重兵器為主,所謂內功對尋常人來說,也隻是提升身體素質,增強耐力和爆發力的一個手段,並不能起多大作用。
    呂翼冰反複練了一會第一式,覺得與宮十三教給他的內功心法稍稍有些不同。一盞茶功夫下來,他手掌中似乎有一絲熱氣,快要破體而出,而他的身體也燥熱不安。
    他暗暗吃驚,這是什麽功夫,莫不是七傷要害我?
    轉念一想,又覺不可能。
    他冒名頂替的事七傷已經知曉,根本不用擔心他會說出井底的秘密。而且七傷說過,如果他在八年內練好“風流七式”,也許可以再見,對方沒有理由害他。
    也許這是一門特別的武功,既然進入我的腦子裏,便將它練成。
    呂翼冰下定了決心。
    他在心中默默地道:“七傷,你等著,八年內定要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