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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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卑鄙,本將今日非要殺了你不可!”陳傲大吼。
    他氣壞了,額頭直冒青筋。
    藥性擴散需要時間,陳傲沒那麽快昏過去,呂翼冰大為著急,沉聲道:“你敢,陳簫的命在我手上,除非你想他死。”
    “傲兒,不要輕舉妄動。”一旁的陳夢河大急,大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他是個文官,不會武功,幹著急,完全幫不上忙。其實不用他發話,陳傲已無法再出手。
    一來剛剛差點殺死弟弟,他投鼠忌器。
    二來,他氣得七竅生煙,加速了一沾暈的藥效,身體正漸漸麻木。
    “陳兄,不要上當,他們不敢對簫兒怎麽樣。”韓鑫和冷寒兒正打得不可開交,哪裏肯停手,他對陳夢河的話充耳不聞,大聲喝道:“刀斧手,上!”
    一聲令下,兩旁的刀斧手立刻從屏風後衝出來。
    呂翼冰心道,好家夥,韓鑫果然想要陳夢河的命。他見陳傲正搖搖欲墜,大聲喊道:“韓將軍,你侄子的命你也不管了嗎?”
    陳夢河擔心兒子,喝道:“都住手。”
    刀斧手聞言,全都站住了。
    “大哥!”韓鑫大急。
    陳夢河爆發了虎威:“怎麽,我還沒死,我的話就不管用了嗎?”
    這下韓鑫沒轍了,虛幻一刀,逼退冷寒兒,然後匆匆跳開,不敢再打了。
    陳夢河見陳簫胸口上都是血,大為心疼:“何公子,把犬子放了吧,我跟你走。”
    “爹,不要。”父子情深,陳簫急得大喊,跟著又對呂翼冰說道:“何公子,我跟你走,你不要傷害家父。”
    “閉嘴,你父子倆都得跟我走。”呂翼冰稍一用力,劍鋒貼的更緊了,陳簫的頸脖上出現了血痕,不敢再說話了。
    呂翼冰轉而招呼冷寒兒:“快,讓陳大人送我們出去。”
    “走!”冷寒兒冷冷的道,欺身逼近陳夢河。
    “好,我送你們出去,千萬不要傷害犬子。”陳夢河護子心切,主動向大堂走去,冷寒兒緊跟其後,劍尖抵住他後腰。
    幾個刀斧手扶住了陳傲,他已渾身僵直,不能說話。
    韓鑫怒不可遏,擺了擺手,帶領一群刀斧手緊跟在後麵。
    呂翼冰押著陳簫跟上,目光卻在刀斧手中搜索。
    安俊說兩名一流前期高手已被調往西門,他一點也不相信。他注意到每張臉都殺氣騰騰,每個人都蠢蠢欲動,兩個高手肯定隱藏在其中。
    他心中警惕著。
    冷寒兒押著陳夢河,退到府門外,對著一群護衛道:“劍還來。”
    一名護衛慌忙將她的劍拿給她。
    “你們進去。”冷寒兒又道。
    護衛沒轍,一個個退進門裏。
    眼看門口沒人了,冷寒兒輕戳了一下陳夢河,命令道:“右。”
    陳夢河隻得往右,走了幾步,冷寒兒說道:“麵牆!”
    陳夢河聽話的麵牆而立。
    呂翼冰已退到門口,陳簫忽然冷冷一笑,說道:“他們都在,你們跑得了?”
    呂翼冰心知他在說那兩名一流高手。
    他認不出來,陳簫卻是認識的。
    呂翼冰沒時間多想,沉聲道:“你閉嘴,站好別動。”
    陳簫乖乖閉嘴,站立在門口。冷寒兒已放開陳夢河,向馬車奔去。
    呂翼冰的目標是陳夢河,並不想為難陳簫。他匆匆撤劍,鬆開陳簫,飛步衝到陳夢河身後,沉聲道:“轉身,陳大人!”
    陳夢河慢慢轉身,陳簫側首,驚道:“何童,你想幹什麽?”
    “你最好閉嘴。”呂翼冰的劍已抵住陳夢河的心口,冷冷地道:“再敢動,我讓令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好,好,我不動,我不動,你千萬不要傷害家父。”陳簫隻得乖乖站在門口:“家父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何公子,你和我四弟同窗一場,情深義重,千萬不要衝動。”
    “王命在身,要怪就怪你爹命不好!”呂翼冰可不買他的賬,眼見冷寒兒解開馬繩,跳上轅座,他心念一動,急道:“去東門!”
    去他的西門,本少爺最喜歡出其不意。
    他盯著陳夢河,見對方神情堅毅,心中不忍:“對不起了,世伯。”
    話出口,眼眶已噙滿了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打算要殺人,感覺如此的不好。他顫抖著,一時間各種不同的滋味湧上心頭。
    他有心放棄,但理智告訴他必須這麽做。
    “你不會太痛苦的。”他將小竹筒對準了陳夢河左肩,按動了機關。
    “人總要成長的,世伯不怪你。”陳夢河慢慢閉上眼,迎接自己的命運。
    呂翼冰閉上眼,任眼淚順著臉頰流淌。
    他知道時間寶貴,不能再耽擱,把心一橫,手上一使力,將短劍推了進去。隨即他痛苦地轉身,飛身衝進馬車。
    剛一進車裏,冷寒兒便打馬飛奔。
    在他們身後,陳夢河捂著心口,慢慢倒了下去,鮮紅的血順著衣襟慢慢擴散。
    “爹!”陳簫驚覺異樣,衝了過去。
    韓鑫帶著刀斧手們蜂擁而出。
    他見陳夢河已死,忍不住老淚縱橫,悲從心來:“陳兄,兄弟在此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他揮舞著手中大刀,咬牙切齒的下令,“快發信號,將東邊的人馬調過去,今日本將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風越來越大,嗚嗚地吼了起來,濃雲也不甘寂寞,像幽靈一樣爬了出來,大塊的雪如紙片般飄落,昏暗的天空眨眼睛漆黑如墨。
    這是暴風雪,滌蕩一切的暴風雪。它來了,一霎時,暗黑的天空同雪海打成了一片,一切都看不見了。
    馬車在狂奔,卷起千堆雪。
    呂翼冰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一隻受傷的野獸。
    從今之後,陳夢河死了。
    殺人的滋味,衝擊著胸口,他覺得絞痛,猶如萬箭穿心般。
    “振作精神,殺出去!”冷寒兒將青鋒劍遞進來,聲音也少有的溫柔起來:“還不是難受的時候。”
    呂翼冰接過劍,這才緩過神來,一低頭,赫然發現馬車裏躺著兩個死人。
    馬車後,人影如織,左側街道斜刺裏又衝出一彪騎兵,馬蹄聲如鼓點般密集,呂翼冰心神一凜,忙掀開車簾。
    這些人身穿鐵甲,騎著高頭大馬,一看皆是久經戰陣的戰士。他們揮舞長槍長刀,呐喊著衝了過來,聲音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