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惡靈、女人、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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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殺!殺!”
    聽著破爛房門內傳出的瘋狂叫囂聲,宋清迫不及待地推開了房門。
    殘舊的毛坯房內。
    一名身穿漆黑蘿麗塔長裙,紮著兩個馬尾辮的美少女。一隻手掐著一個小胖子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握住了小胖子持刀的手。
    將那小胖子壓在牆上,美少眼嘴角噙著笑。“小瘋子,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做成娃娃,還把你的手腳全都砍斷,舌頭也拔了。”
    “到時候我看你去殺誰,看你還怎麽吵!”
    說著殘忍的話,美少女的臉上卻滿是天真的笑容。
    小胖子拚命地揮舞著刀,正拚命掙脫美少女的控製。
    他還要大喊。
    可剛一張嘴,他便注意到了門口的宋清。
    登時,雙眼大亮,盯著宋清。
    美少女也意識到了宋清存在,當即轉身,美眸中流露出狂喜之色。
    她放開了小胖子,張開雙臂朝著宋清撲去。“哥哥,你真的回來了。”
    可美少女還隻是剛動,小胖子猛地推開美少女,搶先向宋清撲去。
    “哥哥!”
    熟悉的臉孔,熟悉的氛圍。
    是他穿越之前的弟弟妹妹,沒錯!
    見到撲來的小胖子,宋清也張開雙臂,笑臉相迎。
    隻是,就在小胖子撲來之際,宋清身旁的男人快速閃身,擋在了宋清與小胖子之間。
    宋清微怔,走出兩步,朝前看去。
    這才看到男人正抓著那小胖子的右手。
    而小胖子的右手則往前伸直著,手裏緊握著鋥亮的刀。
    “小混帳,連你哥哥也要殺!”男人瞪著小胖子,大聲怒喝。
    宋清身旁的女人則走上前去,撫著小胖子的頭,柔聲說道。“不可以哦,你誰都可以殺,就是不能殺哥哥!殺了哥哥,我們的家就散了!”
    “為什麽不可以!”小胖子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轉而是癲狂與暴怒。
    他瞪著男人與女人,咬牙瘋喊。“我出生,不就是為了殺掉所有人嗎?哥哥也是人吧?”
    最後,他又看向了宋清,舔了舔嘴唇,“哥哥,把你割成一塊又一塊,一定很有意思。”
    “讓我殺吧,哥哥!我已經很久沒有殺過人了,我都快忘了殺人的滋味了!”
    “哥哥,幹脆讓我把他做成娃娃吧,這小瘋子太吵了。”在小胖子癲狂的叫喊聲中,美少女走上前來,挽著宋清的胳膊,微笑著向宋清說到。
    癲狂的弟弟,腹黑的妹妹。
    宋清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或者說,在他看來,這才是正常的。
    是個什麽樣的人,就該是什麽樣的表現。
    不像社會上所謂的‘正常人’,非得掩飾自己,戴著麵具,假裝成‘正常人’。
    宋清笑了笑,走到小胖子跟前,也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等哥哥老了,走不動了,再讓你殺,再讓你把我割成一片又一片,好不好?”
    癲狂的小胖子眼眸發光,連忙朝著宋清點頭。“好!好!好!哥哥,就這麽說好了,你一定不能被別人殺死哦!”
    “我會一直保護你哥哥!”男人冷哼一聲,一把甩開小胖子。
    而且提了提手裏連成串的狼頭,“吃飯!”
    女人接過狼頭,朝著美少女與摔倒在地的小胖子,笑吟吟開口,“好了,哥哥好不容易出院,我們先為他接風吧?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
    提著狼頭,女人進了屋,走入了似是廚房的房間。
    而後,咚咚咚的剁肉聲傳了出來。
    不多久,一大盆熱氣騰騰的,血、肉與骨的混合物被端上了毛坯房內一張破舊的桌子上。
    碗筷早已準備好了。
    肉食才剛上桌,美少女便扒拉了一大碗,遞給了宋清,“哥哥,你吃!”
    “多吃點!吃肉才能變強!”男子坐在宋清身旁,伸手從盆子裏抓起一把血食便往自己嘴裏灌。
    小胖子手裏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把餐刀,叉起一塊肉,放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盯著宋清,問道:“哥哥,你怎麽還沒老啊!我快忍不住了,我好想殺了你啊!”
    話音落下,他咽下肉塊。
    母親笑吟吟地看著所有人,“真好,一家團聚了。”
    “是啊,這是咱們家第一次一家人吃飯!”宋清笑了笑,分別夾起一塊肉,送進了美少女嘴裏。直惹得美少女白皙的臉上飛出一抹紅霞。
    而後,宋清也大快朵頤了起來。
    很快,盤子裏的食物被吃了個幹幹淨淨。
    宋清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
    這頓飯是他吃過最好吃的。
    穿越前的精神病院還好說,穿越後的這間精神病院食物實在太差了。
    不僅味道差,氣味也差,總是充滿了惡臭。
    他根本吃不下。
    宋清滿意地拍了拍肚皮。
    這時,女人收起餐桌上的盤子,進了廚房。
    很快,她又從廚房裏端出了一盤剁碎的血肉。
    生的。
    鮮血淋漓。
    女人端著生的血肉,朝著房走去。
    這番行為,宋清卻是看不懂了,隻能滿是奇怪地看著女人。
    “哥哥!”蘿莉美少女也奇怪地看了一眼宋清,而後挽住了他的胳膊,奇怪開口,“你在看什麽?”
    “母親端著那盆肉要去哪裏?喂狗嗎?”宋清奇怪地詢問道。
    “哥哥,你忘了嗎?”蘿莉雙眼圓睜,抬手指了指爛尾樓,“以前我們剛搬過來的時候,這裏住了好多好多壞人,都想欺負我們。”
    “爸爸雖然把他們全都殺了,可他們全都變成了惡靈。媽媽這是拿肉去祭拜他們。”
    “壞人?惡靈?”宋清撓了撓頭,滿臉不解。
    他不記得有這回事。
    事實上,他連一家人是怎麽搬到這裏的都不記得了。
    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他就是從精神病院開始的。
    宋清奇怪之際,美少女緊了緊挽著宋清胳膊的手,笑著輕歎了一口氣。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把他們做成娃娃。這樣他們既不會變成惡靈,也有更多的人陪咱們玩了。”
    “哼!”小胖子用餐刀挑出齒縫間的碎肉,吐出來之後重重哼了一聲,“壞人是最該殺的。要說我,當時就該我動手,把他們全都切碎!我也不會讓他們變成惡靈!”
    “現在好了,一到晚上就吵個不停,煩死了!”
    就在小胖子話音落下之際,一陣奇怪的呼嚎聲傳出。
    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不甘與痛苦。
    “吵死了!”宋清立刻抬手捂住了耳朵。
    小胖子握了握手中的餐刀,不爽開口,“又來了。”
    “哥哥不要怕,很快就沒事了!”美少女又緊了緊胳膊,連忙安慰著宋清。
    “媽的!”一直沒作聲的男人重重啐著,“那女人在幹什麽,怎麽還沒讓他們安靜下來?”
    蒼月之下,爛尾樓外遠處的另一棟爛尾樓樓頂。
    一名身著黑色緊身衣,背後斜背著一根長棍的美麗少女,借著月光看著詭異的宋清。
    她眼見著宋清一個人,似是一手托著一團空氣,另一隻手好似拿著一雙筷子,一口又一口的吃著。
    直到宋清滿意的拍著肚皮,獨自嘀咕後,又猛地捂住耳朵,臉上的表情又幾經變化。
    她的眉頭皺至極至。
    “這裏怎麽會有人?”
    “不對,他是人類,是個神經病?還是異魔中的心魔?”
    美麗少女的雙手捧著一把菊花。
    盯著宋清看了許久,她低頭看向了手裏的菊花,低聲呢喃。
    “看來,今天不能祭奠你們了。”
    “不過你們放心,我會盡快查清楚他的身份。如果他是異魔,我一定會除掉他。”
    “這片屬於你們的淨土,絕對不會再允許異魔玷汙!”
    少女小心翼翼地將菊花放在樓頂上。
    而後,行至邊緣,自樓頂一躍而下。
    纖細苗條的身影,如一片羽毛般輕巧落地。
    而後化作一抹黑影直衝出去,傾刻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恰好,在另外一側,有數道身影在暗夜之下緩行著。
    這數道身影,有的長著狼頭,有的長著狗頭。
    一邊嗅著空氣中的氣味,一邊摸索著前進。
    就在宋清捂耳之際,所有身影紛紛抬頭,朝著宋清所在的爛尾樓看去。
    隻是這傾刻之間,他們的獸瞳之中都迸出驚異之色。
    “不好,這裏是汙染地!”
    “快走,要不然會被人類汙染。快!快!”
    如臨大敵一般,幾道身影伏在地麵,如獸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奔逃。
    也隻是在傾刻間,便消失在了蒼白的月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