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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源的眼中，人頭上並沒有半點縫合的跡像。
    但是，卻也已經變了模樣。
    人頭的五官，歪歪斜斜。
    雙眼之中的眼球朝著不同的方向斜望著，無神且迷茫。
    嘴也歪斜著。
    舌頭吐了出來，無力地耷拉著。
    若以尋常眼光來看，這人頭分明就是副智障模樣！
    隻是，危機驟解，楚源一時半會兒顧不上變得奇怪的人頭。
    連忙衝到了宋清身邊，緊張地看著倒在地麵上，緊閉雙眼的趙雅潔。
    “心魔侵體！”
    “她已經沒救了！”
    “得除掉她！”
    此刻的趙雅潔，若是沒有了頭顱，簡直和異魔一模一樣！
    話說完，楚源又連忙竄了出去，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槍。
    如獸爪般的手掌上，血肉蠕動。
    手槍受血肉滋養，迅速化作了小怪物之狀。
    血吻大張，對準了趙雅潔的頭顱。
    狠辣的表情也在這同一刹那自楚源臉上浮現。
    殺了趙雅潔，少了一名真人獻貢，多多少少會影響他的仕途。
    可仕途，哪有命要緊？
    眼見楚源迅速抬槍，手指伸入扳機，宋清連忙伸手攔住楚源。
    “你想殺她？”
    “不可以！”
    宋清突然阻攔，讓楚源眉頭大皺。
    “心魔侵體，她已經不是人了！”
    “等會兒她醒了，也隻會發瘋發狂。”
    “最後要麽就是瘋癲而死，要麽就是遇到覺醒的異魔而死！”
    “現在殺了她。對她，對我們，都是好事！”
    宋清立刻搖頭。
    “瘋？”
    “誰說瘋子就一定會危害到別人？”
    “我也是瘋子，可我沒害過其他人啊！”
    “你還是不能殺她！”
    聽著宋清的話，楚源眉頭狠皺。
    他端著槍的手，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想和宋清廢話。
    這一刹那，他甚至想要調轉槍頭，一槍把宋清給崩了！
    隻不過，楚源雖然心中滿是驚懼，但理智尚存。
    宋清疑似是多能力者。
    怪誕蟲的能力又似乎十分克製物理屬性的攻擊。
    哪怕是迎麵一槍。
    十有八九也可能傷不了宋清分毫。
    眉眼齊齊一顫。
    楚源深吸了一口氣，垂下了持槍的手。
    而後，默不作聲地看著宋清。
    隻不過，他的食指還是輕扣著扳機。
    解決不了宋清，解決現在昏迷的趙雅潔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楚源放下了槍。
    可是，宋清卻依舊還是別著腦袋，一動不動地盯著楚源，麵無表情。
    這讓楚源又不禁皺了皺眉，“你還看著我幹什麽？”
    “沒事！沒事！”
    “就隻是看著你而已！”
    宋清朝著楚源咧了咧嘴。
    當即，楚源臉色驟冷。
    盯著宋清，持槍的手又抖了抖。
    差點又忍不住將槍抬起，一槍把宋清給崩了。
    隻是，就在楚源心中剛剛湧出這嗜殺想法時，宋清手中那表情如智障一般的人頭緩緩飄起。
    也就在這同一刹那，一抹極度驚愕的表情猛地自楚源的臉上衝出。
    無疑，宋清是要使用這顆人頭。
    古神附屬物，使用得越多，便越能激發其汙染能力。
    此前幻像之中看到的一幕又一幕，在這一刹那猛然自楚源腦海中爬出！
    僅僅隻是回想而已，便讓他心中恐懼叢生。
    被恐懼激發出的本能，也讓楚源下意識地往後退著。
    麵對魔變的趙雅潔，他多少還有戰鬥的意誌。
    然而麵對古神附屬物，他連麵對的勇氣都沒有。
    也就是在楚源往後退時，人頭已飄浮落到了趙雅潔的身上。
    下一秒，雙眼歪斜的人頭睜開了眼睛。
    也就是在人頭睜開雙眼的同一瞬間，楚源又狠狠一震。
    “不對！”
    “這什麽情況？”
    “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古神附屬物特有的氣息了？”
    人頭睜眼！
    毫無疑問，宋清已經在馭使古神附屬物了。
    在以往，當宋清使用這人頭的時候，楚源便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股令他驚惶，令他害怕的氣息湧出。
    麵對人頭，仿佛麵對天敵！
    可是現在！
    人頭睜開了雙眼。
    但楚源卻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適感。
    除了自心底深處不受控製而產生的驚懼之外。
    再無異樣！
    甚至，隱隱約約，楚源覺得自己看到的已經不再是一個古神附屬物。
    而僅僅隻是個普通的，具備某種能力的道具而已。
    後退的步伐立刻停了下來。
    驚懼的心情也隨之降低了些許。
    思緒，也跟著稍稍恢複了一些冷靜。
    看著那模樣未變，卻神情大變的人頭，楚源微微一怔。
    又回想起了自己在陷入幻境之前，看到的宋清對人頭做出的一係列莫名其妙的舉動。
    登時，楚源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著楚源，他的雙眼也不由自主地瞪到了極限。
    “是他？”
    “他讓人頭沒有了古神的氣息？”
    “不！不可能的！”
    “人類也好，異魔也好。在古神眼中都是螻蟻，也隻有被汙染的份！”
    “這天底下，絕對沒有人能夠抹除古神的氣息！”
    “沒有人！”
    一時間，楚源盯著宋清，如同著了魔般，不斷在心中囈語呢喃著。
    然而下一秒，已經處在吃驚之中的楚源，眼珠子差點從眼睛裏掉出來了。
    隻見此刻，那睜開了雙眼的人頭又張開了嘴。
    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話。
    但發出來的卻是古怪的音節。
    本就伸在嘴外的舌頭也隨著嘴唇的張合不斷甩動，同樣發出著古怪的聲音。
    這兩道聲音，落到楚源耳中，讓他產生了幾分目眩之感。
    似是被這低音呢喃與大腦發生了共震！
    也就是在這低語聲中，讓楚源驚駭至極的一幕產生了。
    隻見到，趙雅潔皮膚表麵的鱗片，以及鱗片上那些耷拉著，似是死去了的一條條黑蛇，都在快速縮小。
    自然，趙雅潔那已經變成了蛇的雙臂，也在迅速恢複正常。
    “這......？”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所見的一幕，楚源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怎麽可能？”
    “她已經被心魔所控，怎麽可能還能恢複過來？”
    “不，不可能的！”
    又在心中驚恐呢喃著，楚源的目光猛地落到了那人頭上。
    在他看來，這定然是人頭的能力。
    不由自主地，他又在心裏驚訝嘀咕著。
    “這古神附屬物，到底是什麽能力？”
    然而，事實絕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