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年和分手(下):心和大腦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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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遊青魚!
青魚在三個人擔憂的目光和各種叮囑聲中走進了電梯,上樓,開門,開燈。開電視,看晚會。電視機裏,歌手們正認真的高聲唱著悲傷的或者歡樂的歌,不知道是哪一首的哪一句開始,青魚開始流淚,開始是默默的,然後是瘋狂的,最後是大聲的哭泣,伴著電視裏的五光十色,那些不好笑的小品,那些尷尬的主持對白。青魚邊看邊哭,眼淚和鼻涕在臉上交替的表演這悲傷,手紙塗抹著一場又一場的狼藉。
此刻,在一場華麗的宴會中,在那些人的歡樂中,一個女孩在一個大城市的小角落裏正在經曆自己的一場絕望的狂歡。等到主持人開始新年倒計時,青魚用紙巾擦掉臉上的最後一滴淚,然後用力的和自己說“新年了,何青魚,不準哭了,新年要快樂!要快樂!不準你再留一滴眼淚。”她和電視裏的狂歡的人們一起數著“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鍾聲響起,舊去新來——新年!青魚大喊著對自己說“何青魚!新年快樂!”說完眼皮一落,兩滴大大的淚流了下來。青魚心想“完了,這新年第一天就哭成這樣,這一年該怎麽過啊?”
晚會終於結束,青魚也沒了眼淚,起身,洗臉,刷牙,換睡衣,關燈,睡覺。青魚什麽也不想去想,她不要美夢,她隻需要一個安靜的夜晚。可是閉上眼睛的一刹那,青魚的大腦不聽使喚的開始運轉。她聽到了好多聲音,有人在唱歌。於文文分手應該體麵,誰都不要說抱歉。林俊傑可惜沒如果,沒有你和我。劉若英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去在人海。梁靜茹分手快樂,祝你快樂,我可以找到更好的。艾薇兒everybodyhurt,everybadyscreaeverybodyfeelsthisay。itk,itk。周傑倫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孫燕姿假裝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青魚從床上坐起來,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有人在說話。大勇姐姐“我就說讓你留一個心眼。重玲“說不定他有苦衷呢?”楠表姐“你要不要挽回?”媽媽“媽總算放心了,好好和人家處啊。”熊似寧“我想再看你一眼。”“你想做什麽我都陪著你”“她不重要。”還有青魚自己的聲音“你這個妖孽”,“放心吧,我會保護你!”“你答應我,這些事要陪我一起完成”。青魚的腦子裏充斥著各種聲音,這些聲音像潮水一樣湧進她的身體,瞬間淹沒了她的全部。她掙紮著大喊著“都走開,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最後她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畫麵紫藤樹下,熊似寧一臉笑顏“姑娘,再下不忍心傷害你”她跌到床上,用力閉上了雙眼。
晚上,稀裏糊塗的,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她發現,她可以自己和自己對話,或者說是她身上的兩個器官在對話她心和她的腦子。
心“別想他了,睡吧。”
腦子“你以為我想想嗎?還不是被你影響的。”
心“那我現在讓你不想,你怎麽不受我影響呢?”
腦子“你以為我這是機器人的腦子,我是人腦子,沒法那麽快關閉程序,有記憶空間知道嗎?”
心“好了,別說了,專心睡覺。”
腦子“盡量!”
青魚覺得很有意思,怎麽自己人格分裂了嗎?
心“睡吧,求你了,我累了!”
腦子“我也想停下了,中了病毒,自動運行。停不下來。”
心“你打算怎麽辦?”
腦子“不知道。”
心“你到是想想辦法呀”
腦子“這時候想起我來了,你心動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悠著點。”
心“那你也沒好好的攔著我呀!”
腦子“我哪攔得住啊,你看你跳那樣兒,我怕我攔著得和你同歸於盡。”
心“你不錯了,現在還活著呢,活蹦亂跳的。我到處是傷,哪說理去。”
腦子“活該,自找的,慢慢康複吧你。”
心“有沒有點腦子呀?我不好,你也好不了啊!”
腦子“你長沒長點心啊?我能去給你包紮嗎?我隻負責外部護理,內部的調節不了。你連累我我還沒說你什麽呢?”
心“怎麽連累你了?”
腦子“怎麽連累?我的記憶空間被這個人占滿了,清不掉,清不掉知道嗎?都怪你!”
心“那怎麽辦?”
腦子“等著!”
心“等多久?”
腦子“天知道!”
青魚冷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心,又摸了摸自己的腦子“唉,何以這樣自亂陣腳!”
這場愛情就像一場戰爭,兩軍對陣,你在前方奮力拚殺,眼看著隻差一步就將對方斬落馬下,而這時你的友軍卻在背後狠狠的刺了你一刀。然後敵軍和友軍成功會師,全身而退,你卻傷痕累累的躺在戰場上,望著遍地硝煙
分手後第一天青魚睜開雙眼,不想起床,不想吃飯,不想洗臉,不想說話,不想做任何事。不想想熊似寧,下午不得不起來,捯飭好自己,照常去上課。晚上回來看見樓下的燈光昏黃,有風。
分手第二天青魚睜開雙眼,起床洗臉刷牙,吃飯,穿好衣服,搬一把椅子坐在陽台,看著樓下人們來來往往,熙熙攘攘,老人閉眼睛曬太陽,孩子背著書包上學放學,公交站處上班的男男女女,賣麻辣燙的小攤販夜晚在自己的小黃房子前支起一盞燈。這些人到底為了什麽這樣努力的生活呢?下午還是去上了課,晚上回來看到樓下的燈光裏有幾個固執的小蟲在飛。
分手第三天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仔細打量,眼睛,鼻子,嘴,牙齒。臉頰,頭發。麵無表情,眼神空洞。青魚問自己“你喜歡什麽?想開心一點嗎?那麽離開我,他會開心一點嗎?”鏡子裏的自己不回答。下午上課,晚上,燈光裏什麽都沒有了。
分手第四天青魚去了小吃街,吃了糖葫蘆,去了東北菜館,吃了紅燒鯽魚;去了冰激淩店,吃了奶油冰激淩,第二個半價,索性吃了兩個。吃這些,開心一點了嗎?期末考試結束,今天沒有課,晚上回來,看著燈光,始終沒有他。
分手第五天青魚去了商場,逛了她最喜歡的文具禮品店,買了漂亮的馬克杯,買了一盒淡顏色的筆,買了好看的筆記本,買了一個乖的不得了的“趴趴狗”。去音像店,帶著耳機聽了好多歌,最後在耳朵裏一直回放著新褲子的那句“沒有我的空間,沒有我的空間,沒有我的空間。”晚上回來,不再看燈光。
分手第六天
早上,青魚的手機已經響了好幾聲,青魚一看,是“奪命四雪花”。
楠表姐“表妹,起床了嗎?今天我休息,找你去吧。”
重玲“我也去!”
大勇姐“不然都來我家吧,二魚,小事兒想你了!”
青魚“各位,陪我去個地方吧。”
楠表姐“哪裏?”
青魚“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