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功曹安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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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梁帝國的政治結構簡單來說就是四大部分,分別是政治機構、軍事機構、監察機構和特務機構。在中央,政治機構是中書閣七部、軍事機構是軍機台、監察機構是禦史院,而特務機構則是北廠。
    而在地方,一樣是軍政監體係。這體係分為三大部分,一是以都督府為核心軍事機構,二是以州牧府為核心的政府機構,三是以刺史府為核心的監察機構。
    而州牧府,也就是政府,最高領導就是州牧。州牧屬下設兩名副官,分別是治中和別駕。如今荊州牧是劉瑁,別駕是蔡越,治中是龐亮明。再下就是六曹一尉,分管各類具體事務。
    哪六曹?分別是刑曹,掌一州之刑罰律法和監獄;簿曹,主管錢糧簿書、州府財產和事物;兵曹,對接都督府,主軍事;功曹,主管人事選拔考核;議曹,參與政務謀議;典曹,主管一州學政。一尉就是前麵提到的州尉府。
    六曹長官皆為從事,而副官則是楊塵即將要出任的秘書令。
    治中和別駕地位相等,是州牧的左右手。兩人分管六曹。治中統領刑曹、簿曹和兵曹;剩下的功曹、議曹和典曹隸屬別駕。
    楊塵出了刺史府,就徑直往州牧府而來。畢竟剛剛從州牧府去刺史府,總不至於不認識路。
    有趣的是,刺史府和州牧府雖然都在襄陽城內,卻相隔甚遠。瀚水從襄陽城內自東向西流過,將襄陽城分隔成南北兩大城區。刺史府座落在北城區,州牧府卻座落在南城區。
    為了連接南北城區,襄陽民眾修築了多條跨江大橋。因為剛剛走過,楊塵自然挑了最近的一條大橋到州牧府去。
    州牧府並不是州牧的私宅,州牧府就是政府,諸多政府結構辦公處都在州牧府內。而州牧府隻是一個稱呼,也並非一座府宅。實際上,州牧府是一座占地麵積極廣的建築群的合稱。
    刺史府和都督府亦然。
    州牧府的規劃也是極為嚴謹的。在建築群中有一條瀚水小支流白道河將州牧府分為東西兩大部分。西邊是政府各大機構辦公點,而東邊是各官員的府宅。
    襄陽城雖然不比乾京城繁華,但也是大梁帝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因此這裏地價極高。一般官員根本買不起房子。於是就劃白道河東邊的一片土地出來建造官宅。
    當然,這些官房的規模可不會一樣。比如說州牧的官宅跟秘書令的官宅可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些官宅是公家財產,由六曹之一的簿曹負責分配。什麽等級的官員會被分配到相應等級的官宅。一旦官員升遷貶謫或者調任,那麽這官員的官宅就得換主人。
    良久,楊塵乘著馬車悠哉悠哉得來到州牧府。州牧府和刺史府兩地隔得實在是遠,楊塵走著走著就走不下去了,隻好到馬車行租了一輛馬車代步。
    州牧府前,楊塵頓時為難起來了,他雖然被封為秘書令,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個司曹。想了想,楊塵還是決定先去功曹看看,畢竟人事安排這種工作,還是功曹負責的。
    幾番打聽下,楊塵終於來到功曹的辦事機構處。楊塵走進去,發現房子還算寬敞,有上下兩層。裏麵的人要麽忙忙碌碌地走來走去,要麽撓頭抓腮得翻閱各類卷宗,又或是埋頭苦幹、奮筆疾書。完全沒有人注意到楊塵走進來。
    楊塵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們。反正也沒人管自己,所以楊塵還是決定自己找功曹從事的官房,然後問問他自己被分配到哪個司曹。
    楊塵在一樓逛了一圈,沒有發現,看到樓梯,正打算上二樓去看看。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道:“這位可是楊塵楊公子?”
    楊塵回頭一看,隻見一年約三十的男子,滿臉堆笑得看著自己。楊塵走近他,稍稍拱手道:“小生正是!不知這位大人是?”
    那人連忙擺擺手,堆笑道:“誒誒誒,大人不敢當。小人是功曹三處的書佐郎,姓安,名閑!請大人多多關照!”
    楊塵點點頭,書佐郎他知道,比自己的秘書令要低一級。
    沒等楊塵說話,安閑依舊滿臉堆笑,語氣略顯諂媚道:“楊大人可是還不知自己要去哪個司曹任職?”
    楊塵點點頭,道:“初來乍到,確實不知。陛下的旨意隻是讓我出任秘書令,卻沒有說清楚去那個司曹。估計是想要州牧府自行分配。所以我就來功曹這裏問問你們的從事!”
    安閑笑容不改,道:“大人,真不巧,我們家從事剛剛出門去了。估計是去找蔡別駕商議荊南四郡官員的問題去了。我想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不過從事大人臨走前知道公子要來,已經吩咐了小人來接待公子。從事大人說,前段時間刑曹一位秘書令致仕了,現在刑曹那邊正好缺一位秘書令,等公子來了,就讓小人帶公子去刑曹上任。”
    楊塵點點頭,既然人家主管人事的都這麽說了,那就聽他的安排吧。
    楊塵笑了笑,手裏悄悄掏出一錠銀子,靠近安閑,輕笑道:“初來乍到,以後請多多指教!”
    安閑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推托道:“呦呦呦,不敢不敢,大人這不是折煞小人嘛?小人以後還要大人關照呢!”
    楊塵怎會看不出來安閑是在假意推脫?當下也不道破,笑道:“這就算是晚輩給前輩的一份心意吧!大人就別推辭了!”
    楊塵曆經兩世,這些人情世故怎會不懂?雖然安閑職位比自己低,但是有時候這些小人物往往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君不見某一個時空的某位皇帝看不起身邊的太監,最後正是這群他看不起的太監幫他四叔將他一腳踹下了皇位。
    安閑咧嘴一笑,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道:“那,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收下銀子後,安閑更加開心了,越看楊塵越順眼,笑眯眯道:“楊公子,請隨我來,小人這就帶你去刑曹上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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