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驀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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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師弟!”“二師兄!”
白子畫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猛然張開星眸,對上了摩嚴和笙簫默的眼睛。前者帶著怒氣,後者帶點玩味。
他的記憶仍停留在花千骨的死,仍停留在東海的海麵上。忽然看見長留大殿,心裏打個突,有點陌生,有點迷茫。
他疑惑地審視四周,上一刻的妖神大戰,天崩地裂。此刻,為何全都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是發了場大夢。他到底是怎麽了?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白子畫猶疑地望著右麵座上,眯著一雙狹長狐子的笙簫默。後者正滿臉壞笑的望著他。
“二師弟,你怎麽了?我們一直在議事,隻是你不成體統”摩嚴怒瞪著他在吹胡子。
“二師兄莫非睡糊塗了?”笙簫默朝他戲謔地說。
端立在摩嚴身旁的落十一,也是滿眼疑問,隻是不敢問。
白子畫心中有些迷茫,又似是清醒。
這裏是是長留大殿?!怎麽會這樣,怎麽會在長留大殿的?他不是應該在東海海麵的?小骨呢?還有其他人呢?他是怎麽回到長留,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臉容平靜,但是眼神閃過一絲混亂,然後回複淡定。
他目光掃過落十一的臉,在想落十一不是死了嗎?為何他會在這裏?他難道是複活了?
白子畫心念一動,似有意無意地試探“我們在議什麽事,是妖神的事嗎?”
摩嚴和笙簫默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問“什麽妖神?我們不是在相議新一屆的新弟子?”
白子畫觀察他們的表情,並未作假。他們似乎不知道妖神出世的事,那麽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一念至此,才發現左手拿著一幅宗卷。當下,他不動聲色,放下那卷子,展開在桌上,是新收的弟子名冊及分班情況。他一目十行,但見甲班下有霓漫天及朔風的名字。
“這怎麽可能?他們不是全都是死了的人?應該跟落十一一樣死去了。啊!落十一”
白子畫的手指剛好指著名冊上霓漫天的名字,抬起滿是疑問目光,定定的冷冷地望著落十一。
落十一以為白子畫想問新收弟子的事,連忙上前解釋“霓漫天是蓬萊霓掌門的千金。霓掌門明天會親自送他的女兒上長留,希望有緣能拜入尊上門下,成為掌門首徒,不知尊上”白子畫移開視線,用冰塊一般沒感情的聲調說“不見。”
他已無意再聽落十一的報告,暗暗地用感知,掃了長留一遍,沒有小骨的氣息。
是的,她應該已經死了,是我殺了她,那後來呢?而他們怎麽好像沒事人似的?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師弟果然好眼力,我見過霓掌門的女兒,她資質很好,很聰明,修為到了破望,應該是今年的三甲。”似乎霓漫天是世尊摩嚴內定給白子畫的徒弟,眉飛色舞的說,“對!不見,是不可以見,否則會有內定的流言。”
白子畫這時隻是在回想殺了花千骨那幕,想著想著,絕情水傷疤又再發作,耳朵根本沒聽到摩嚴在說什麽。
他皺著眉頭,閉上雙眸,掩飾含淚的眼眸,忍著手臂的痛,強按下悲痛的心情。
“大師兄,你別再逼二師兄收徒了。你看他,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哈哈,收徒收得比受了內傷還痛的。”笙簫默望著他倆人的收徒攻防戰,直接給笑抽了,“二師兄也是的,不想收徒弟也不用露出一個,那麽難得一見的痛苦表情,哈哈”
“可是,長留掌門總不能一直沒有收掌門首徒。”摩嚴義正詞嚴地冷冷的打斷了笙簫默。
白子畫張開雙眸,目光如電一轉,以充滿殺意的眼神瞪著摩嚴,額上金光一閃,一道冷冽殺氣乍現,清冷地說“別逼我!”
所有人都感到那一瞬間的殺氣,每人都心一緊,一時轉不過氣來。隻是一瞬,眾人已感覺到白子畫的功力深不可測。白子畫目光一斂,麵上又回到冷然平靜,仿佛剛才的殺意是錯覺,各人才緩過了一口氣。此時,白子畫心念一動,又再沉思,不再理會他們。
嗯,不對,那裏都不對,已死之人全都健在,名冊上獨是沒有小骨的名字。難道小骨沒死?那是不是上天應了我的祈求,真的可以再愛一次?還是隻是他在大夢三生?
白子畫思至此,立刻細看名冊的日子。他心裏打了個突,竟然是在小骨上長留之前的日子。
他苦搜記憶,記得小骨上長留之前,曾到過茅山,異朽閣及瑤池宴。可是,他微觀了這幾個地方,也沒有發花千骨的蹤跡。
如果清虛道長仍健在,這如果不是夢景,難道是真的?!不對,我還未找到小骨。即使清虛道長尚在人間,這並不等於小骨也是。那麽,如果真的有如果那麽她會在那裏?她會不會仍在那所小木屋?
白子畫當下微觀了一下那所小木屋。在茂密樹林之間,清泉小溪的旁邊,他看到了那與他共度了不分時光的粉紅色的身影。她仍然是梳著包子頭,兩眼清晰明亮,略胖的娃娃臉上帶著稚氣,悄生生的站在桃花樹下,宛如桃花精靈。隻見她回眸一笑,一個穿著棕色長衣身形修長的男子,正站在她身邊,與她說笑。
果然是小骨,這到底是什麽回事?她身邊的男人是誰?不可以,我不允許,小骨是我的,我不會讓其他人把她拐跑的。小骨不可以離開我,讓你等著,我來接你了,我來見你了不要走,小骨等我!
白子畫身體跟著心念動,長袖一揮,從座上站起來,光速走向大殿門口。
落十一隻見白影一閃,白子畫便在眼前略過,才從恍神中醒過來。他連忙揖身上前,顧不得白子畫的反應,大叫“尊上,請留步!”
白子畫回頭放了一記冰冷的眼刀,皺了皺眉頭。落十一機伶的顫著雙手奉上一張請簡。白子畫目光往請簡一掃,是瑤池宴。
白子畫眼眸一閃,不語,轉身拂袖,把請簡收了。他轉身禦劍,動作一氣嗬成。摩嚴等都來不及出言阻止,他已飛到不見影蹤,隻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相對無言。
笙簫默望著他的遠去的方向,狐瞬閃過一抺深思和疑惑。
他懶聲懶氣地打個嗬欠,然後狐眸子向摩嚴一轉,笑道“大師兄,我去補個覺,呀!不對應該是去練功。”
他還一臉壞笑繼續說“你看二師兄打個盹便功力大進,相信睡二個時辰,應該可望突破八重天了。大師兄,我今年也不收徒了,以免阻我睡額練功、閉關才對。”
摩嚴氣得臉紅耳赤,吹須瞪眼,一口怒氣來不及提上來,隻能指著他的背影說“你你你”
此時,笙簫默不走更待何時。他便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滑出了大殿,翹班去了。留下呆如木雞的落十一,和幹瞪眼的摩嚴在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