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止戈興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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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目送了白子畫,雲隱也不浪費時間,就著幾天後的接任儀式。雲隱立即跟花千骨彩排當天的程序,和禮儀。反覆無誤,他們才各自回寢室休息。
    也許是連日勞累過了頭,花千骨在床上輾轉難眠,想念起白子畫。
    她好奇的從枕頭裏麵取出那個錦盒,打開來看,是一幅跟他平常穿著的白衣相同料子做的絲帕,上麵描了一幅他倆在樹下看書的畫麵,旁邊提了『煙絲宛宛愁縈掛』幾個字。
    花千骨心裏暖暖癢癢的,摸著摸著也往麵上蹭磨,手帕傳來了陣陣淡淡的熟悉的冷香。那感覺像極了平常拉著他衣袖睡覺。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她終於還是抱著那副絹畫入睡。
    儀式當天,風清氣爽,萬裏無雲,茅山派的旗海飄揚,好不熱鬧。
    九宵萬福宮廣場的大道,黑壓壓的分兩側站滿了茅山弟子。為首的兩位是身穿深灰色道袍——清懷和清揚兩位道長,亦是花千骨、雲隱他們的師叔。目前茅山派要數兩位的輩分最高。
    儀式開始,鍾鼓齊響,花千骨穿著月白色的掌門禮服,緩緩從天而降,穿過中央的通道,步上了萬福宮門前的階梯。雲隱伴於左側,緊隨她步上了萬福宮的階梯。
    “師侄留步!”花千骨轉身一望,清懷道長已立於她身後,與她對視。他並沒有以掌門稱呼,雲隱已知他的用意。
    清懷道長高傲地說“我以為師兄生前傳位於你,實是權宜之計。他飛升之時,身邊無人,要是當時還有其他人在茅山,相信他不會傳位於你。我覺得掌門之位,應另行再議,今日不宜作接任大典!”
    雲隱正欲上前理論,花千骨揚手擋下了他,衝著清懷嫣然一笑“師叔是怕師侄——我,無能力保護茅山,敗了茅山千年基業?!”
    “當然,我和師兄就是不服。那可以將掌門之位當兒戲,那可以由得娃娃當掌門!”清懷道長睨視不平的說。
    花千骨也不動氣,笑著提出“那不如我們來過比試,三場兩勝,由我來領教茅山七煞的劍陣,清揚師叔的茅山劍法,及清懷師叔的掌法。純武術,不拚內力,不用法術,點到即止。如何?”
    清懷沉吟不言,花千骨乘機說“第一場,我希望向七位師兄討教七煞鎖魂陣,二十招內如我可以走出劍陣便是我勝,反之為敗。第二場,我希望能避過師叔三招”
    “不用,你避得開一招算你贏。”清揚朗聲說,心裏卻在誹腹,這女娃兒也是太托大,茅山之上除了幾個修為上百年的弟子及自家師兄弟,就沒人接得了他一招。
    花千骨心中吐舌,麵上倒是正經八的道謝“多謝清揚師叔承讓,那麽第三場,我希望能避過清懷師叔三招掌法。”
    “很好。”清懷反覆思量,勝算在握,望了望清揚說。清揚見清懷同意了,立刻大袖一揮。霎時所有弟子離開廣場,隻剩茅山七煞擺出了七煞鎖魂陣。
    花千骨雙手一揮,退下禮服,露出素白勁裝,明顯也是有備而來。她將斷念交給雲隱,雙腳一點一躍,轉眼落入陣中。
    花千骨虛步抱拳,行了敬禮,擺出手揮琵琶的架式,前腳尖在地上畫圓推動了陣法。
    隻見七劍出鞘,劍尖合圍,轉眼已到花千骨身邊。白光一閃,劍圈中已空無一物,隻聞身後清脆嘹亮的女聲,說“各位師兄、姐,多謝承讓了!”
    眾人回首,原來花千骨已脫陣,大刺刺的立於萬福宮門前。
    這場比試後,大部分的弟子對花千骨已由輕視變為佩服。
    不竟此茅山陣法,是個非常惡毒的法陣。由七煞困守,陣法的最強之處在於變幻莫測,腳踏八門,牽一發而動全身,被困者最終力脫而亡,又或是釘死劍下。然而花千骨一招未完出得了陣,心裏大都已認可了這個掌門。
    隻有修為高的弟子看出,花千骨隻有點取巧。她隻是在七煞陣法開始之前,用高明的輕功逃出陣。根本沒有接到招。當然,七煞其實也不是真的想跟她對招,也佩服她的膽量和輕功。他們見好便收,向花千骨作揖,然後讓出地方。
    清揚自是看出來。他皺了皺眉頭,倨傲左手負手而立,右手劍指地下說“師侄,出招吧。”
    花千骨飛到他對麵,抱拳似要空手入白刃,擺開了白鶴亮翅。
    清揚見她沒亮出武器,心中更是不滿,一聲“接招。”青衫一閃,劍影已是四麵包抄,向花千骨閃電襲來。
    花千骨也差不多同時開動,隻見場中,白衣青衫交錯,已交換了一招,隻見花千骨額角流汗,神色間早已沒之前淡定,抱拳以示言謝。
    清揚心下了然,她的其他功夫未到家,但是輕功一流,而且聰明伶俐,古靈精怪。而她亦於短時期內修煉到堪心,他心中生出了愛才之後心。忽然不想傷她,他想也許由她當掌門也不錯。當下他走到清懷麵前,拍了一下肩膀說“師兄,請手下留情。”
    花千骨隻道三場兩勝,應該不用再戰,誰知清懷卻慢步走到她麵前抱拳,一聲“掌門請接招。”
    她心中暗暗叫苦,雲隱立刻走出來,向清懷抱拳說“師叔,掌門已經勝了兩場,請說話算數。”
    清懷瞄了他一眼,麵露微笑說“放心,我隻是想跟掌門切磋一下。比試當然是掌門勝了,我們不會賴賬的。”
    他說完已經立刻擺起了架式,“掌門,請!”
    花千骨心中叫苦,隻好硬著頭皮,抱拳,架起了老鬆迎月式。
    隻見灰衣一閃掌風撲麵,花千骨不敢與之對掌,隻能一絲不亂的,踏著白子畫教的鬥轉星移步法,連連躲避。
    眾人隻見白衣的花千骨身法飄逸,宛如天女散花。隻是,白衣圍著灰衣轉,總是轉不出以清懷為中心的圈子。三招且過,清懷掌風一帶,把她推回雲隱身邊。
    花千骨雙腳一軟,退了幾步才立定。清懷已經帶領眾弟子拜下去“叩見掌門!”這次終於叫得齊心。
    站在華表後,一襲青衣的東方彧卿眯著眼,一麵搖著折扇,一麵搖頭晃腦。他已是觀戰了一段時間,心中暗自佩服“白子畫呀白子畫,真有你的!這一世你教她腳底抹油,打不過逃的功夫。總算歪打正著,沒我的戲了。”他抿了抿嘴,頭也不回的,慢慢踱出了茅山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