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八:桃花幽若 之 我是孤兒徒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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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幽若歡天喜地地捧著雪花,是長留這年的頭一次降雪。亦因為這場突然的雪,三座殿的師兄弟姐妹可以聚在一起,美其名是切磋,實是光明正大地打雪戰。
    花千骨沒去參與議事,自然是加入徒弟堆。怎看都比留在銷魂殿中旁聽來得熱鬧。
    一場雪戰,可以看到大家的修為。除了落十一及朔風,其他都差不多變了雪人。
    當然,最幹淨的是花千骨。幽若心想,說笑好了!她暗地吐了吐吞。有尊上這尊大神在在,那個敢真的打中她,難道想不要命了!不要命是指,等會兒不知會給支使去抄經文,還是繞著長留跑圈圈、練功夫。
    大家都引幽若小師妹為戒,不就是她總是受罰,是跑山常客。所以呢,就算雪球到了花千骨的身邊都是會拐彎的,當然是誰站在她身邊,誰受難啦!
    不問而知,雪球大部分都理所當然地招呼在幽若身上。幸好尚算朔風有義氣,擋了不少,也用法術替她回了幾個雪球。幽若心中感激,這個冷冰冰的師兄,其實相處下來,挺暖。隻是他不願表現出來而已。
    正在打得火熱,忽然白子畫從殿內走出來,內功傳音說“朔風、幽若,這三天你們在銷魂殿住下,跟師兄姐們練功。三天以後,我再考核你們。這段時間,沒事不要上絕情殿。”
    幽若呆了,隻能擺出一副囧樣,心中悲催,在風中淩亂了。朔風抱了拳,領命去了。
    白子畫點了點頭,向花千骨走過去,手臂一展,已不由分說地擁著她走了。
    “幽若!”火夕襯幽若發呆,忽然大叫。
    幽若回頭一看,一團白色東西迎麵而來。她也顧不及閃躲,本能地閉上眼睛。然而,等了一會,怎麽會沒事的?她偷偷張開了一道縫子,隻見那團白色的額雪球在她的鼻尖前自轉。
    她心下一樂,感激地望著朔風。後者聳聳肩,以示不是他。那會是誰這麽好心?幽若滿頭黑線的四處張望。
    “火夕!為師有這麽教你對待同門的嗎?”嘣的一聲,儒尊的玉簫便結結實實的鼓在火夕的頭上。
    啊!原來是師叔!幽若眼珠一轉,馬上機靈的上前,拉著他袖子巴結的說“師叔,你這定住雪球的法術很棒!可不可以教我?”
    火夕眼見他倆的對話,四隻賊眼不住的往他身上打量。他知道勢色不對,該走為上著。
    笙簫默的手腳更快,二話不說,定住了他。然後,他笑微微地向幽若說“沒問題,既然受師兄所托,也當真不能讓你過不了考試。小幽若,我來教。朔風、十一,你們忙你們的。”
    他踱到幽若身邊,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一會。幽若依言結了個法印,口喊“著!”啪的一聲,那個停在半空的雪球便命中了火夕。
    幽若吐吐舌,過意不去,走去打算解除他的定身,可以拍來拍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茫然地望著笙簫默求救。
    笙簫默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俯耳過去,又傳了一些心法。隻見她念念有詞,說“解!”火夕才虛脫似的坐在地上。
    幽若可是樂壞了,平時師父的教學法,很悶,還需要高強的悟性。要是朔風教她法術,更悶。他隻是比白子畫有點耐性。幽若大部分時間,都情願纏著花千骨學藝。
    可是笙簫默的方法有趣多了,又容易明白。幽若心花怒放,鐵定心跟著這位師叔學藝,暫時忘記她給師父丟下的悲情了。
    絕情殿那邊,沒有幽若顯得清靜。
    白子畫帶了花千骨上來,反手下了層厚厚結界。他徐徐步向露風石,表麵看起來跟平常一樣,佇立於石上,眉目慈悲地俯視眾生。然則,他眼中其實沒有眾生,心底也不平靜,有如放了好幾個漩渦。
    花千骨與他並肩而立,也望向白茫茫的下界,一起無言。她知道他的擔心,知道這場不瑞雪。這場雪對於一些仙山仙境應該沒有影響。然而下界呢?應該是災情嚴重吧!知他心懷六界,她望了望不作聲的他,小手便自然地溜進大手中。
    白子畫正思量,如何跟她說。一隻小手已悄悄地滑進了他負在身後的大手。
    他緊緊握了握那隻小手,側身擁她入懷。他心想妖神的事不急,應該還可以拖廷一些時間。何況,他為這場風雪所起的卦,亦隻是預見他將有大劫。至於,花千骨的卦象倒是晦暗不明,前途未卜,而且取決於他如何渡這大劫。似乎,隻要隻要他擋下了,她應該可以安然渡劫。
    想著想著,他手臂的力度不自覺加大,使她有點隱隱作痛。
    “嗯子畫夫君?我們是夫妻吧?!有事不防直言,小骨就算不能助你解困,或許能分憂。”花千骨軟言安慰,也招回了失神中的白子畫。
    他驚覺自己弄痛了她,連忙放開她,目光上下察看,看看那裏傷到了。
    隻見小人兒抿嘴輕笑,說“沒事,我也是仙了,就這個力度傷不了的。再說,雖不如你,我也好歹也是個掌門和掌門的夫人。那有這麽弱弱的?”
    白子畫望著她那澄清靈動,閃著暖暖笑意的眼睛,仿佛在笑自己過度緊張,少有地失態了。
    “那你擔憂的事,真的不能告訴小骨嗎?”她眨眨眼睛,半撒嬌,半認真地問。
    他可以告訴她實話嗎?不能,他實在不能讓她有任何危險。他熟知其個性,跟他骨子裏一樣心思。讓她知道那個卦象,即使他有神諭在身,她也會不顧一切為他擋劫。她上一世不就是這個性子,勇往直前的去盜神器為他解毒。
    “你不是說要坦白的。你說話不算數。”花千骨嘟著嘴,表示不滿。
    他想到了轉移她視線的好方法,不覺窘起來,耳根悄悄泛紅,別過麵,裝作自然地帶她朝室內走。
    隻是淘氣的人兒,竟然也發現了他的窘態,一麵走,一麵好奇地偏著頭研究他的耳根,越看他越窘。最後索性橫抱著她,徑直往寢室去,用意念關了門,便埋首於溫軟櫻唇,和那抺令人沉醉的異香。經驗告訴他,這是最好、最和平的方法,阻止她的追問和轉移視線。
    至於子嗣的問題,他想好了,恐怕還是不要的好。他其實擔心,要是他渡不了劫,也不會死。但是卻有可能墜仙成魔,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要是情況是這樣,他反而希望小骨可以在沒有包袱的情況下,放心離他而去。
    他隻是希望有盡量多時間,多陪伴她,好留住回憶。
    半夜,白子畫待花千骨睡熟了,悄悄起來。他還是心緒不寧,試試再為自己起個卦。推演完,仍是坎卦。他的神喻仍然有效,可以理解為沒有生命危險。
    他接著為小骨起了個卦,是無妄卦,吉凶難定。而這場雪的卦象是複卦,凶多吉少。他正沉吟之際,一雙白玉藕臂輕環上了腰間,他竟沒有察覺。
    “不用太擔心,我們夫妻一起麵對,應該沒問題的。”她甜甜軟軟的聲音,從背後撫平了他的憂心。他微笑地輕拍腰間的小手,轉過身來,好好地麵對她,大手很習慣地放在她的臉上蹭。
    花千骨雖然已經跟他成親多年,每每看見他的笑容,總是不爭氣地呆了。就像成親的那天,他挑起紅蓋頭的時候。他就是很喜歡看她的呆相,後來發現,原來他微笑,她就會呆了。他漸漸也在她麵前多了笑容。
    “怎麽還沒睡?”白子畫低沉,媚惑有如催眠的聲線,是問話,更似是引她入眠。
    她緋紅了臉,別過臉,躲開他的笑麵和大手。
    她本是有事要跟他商議,豈料今早給他吻得七暈八素,忘了。
    到她記起來,又發現他不在床上,神色凝重地坐在案前。她悄悄微觀了掛象,全都是凶卦,但都不是絕景,也是說有解決的方法。她隱去氣息,希望逗他樂一樂,結果又險些忘記了初衷。幸好,他倒提醒了她。
    “我你額是不是不喜歡小孩子?”花千骨一麵問,一麵臉上發熱,燒至耳根。
    白子畫眼裏浮出了問號。
    “我知道你那個在我身上下了個咒。我想解,解不了。”花千骨瞥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還有,那層仙障,你也要幫忙解了。”
    白子畫的氣息忽然冷了下來,笑容也隱沒了。花千骨急急解釋說“過兩天回茅山。其實不用仙障啦。那裏有師叔、師兄他們,安全得很。我又不會到處去,那有什麽危險?況且,上次回去的時候,有個小師弟不小心跌倒,碰了我一下。結果,他整個人給彈飛了,害我非常尷尬。”
    他想了想,也是的,小骨已經不是十二歲的小孩子。她其實有足夠實力保護自己。上次受傷以後,她的修為已經過了朔風。而且,她是一派掌門,有些情況他都該放手讓她來,否則,她那有威信可言?!
    “好吧,仙障可以撤。但是咒語要緩些日子,待渡過難關之後,我倆將掌門之位傳與他人。我打算雲遊四海,恐怕有孩子會不大方便,是不?”白子畫氣定神閑地忽悠她。
    花千骨聽著好像也有道理,當下點了點頭。
    “小骨,撤了仙障以後,你此行上茅山不許中途多管閑事。還有,帶上謫仙傘及拴天鏈,遇到危險,用謫仙傘做的結界可以保命,放出斷念,它自會來尋我。知道嗎?還有”
    他越想越多提醒,總於花千骨忍耐不了,抱著他的脖子,印上了小嘴巴,吻走後麵的二十萬字。
    然後,她朝他笑笑說“知道了,我會小心的。我困了,還有什麽明天寫下來,我貼身帶著可好?”
    他無奈地苦笑,也真的是有點嘮叨,點點頭,帶她回去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