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梅花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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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敕!”
    沾滿血跡的劍,從後背穿心而過。
    “你...卑...卑鄙...”
    還未說完,又是敕的一聲,劍被重重拔出,鮮血噴湧,而後轟的一聲,絕然倒地。
    月色之下,那張臨死前因掙紮而扭曲的麵容,恐怖至極。
    ......
    “燕大哥,你就這樣殺了這位兄弟,是不是太狠了點。”
    “燕風,你真是凶殘至極,他的確膽小一些,但也不至於殺了他,你是不是得向我們解釋一下。否則,我與卓兄如何向赤月盟的兄弟們交代。”
    “無須解釋,”燕風冷哼一聲,冷冷道:“扒開衣服,一看便知。”
    兩人半信半疑,起身走至屍體一側,用力一扯,當臂膀上出現一朵梅花圖案時,不禁一怔。
    “毛兄,是玉璧閣的人,他為什麽要混入赤月盟。世間誰人不知,我盟與四大宗派勢如水火,他混進來究竟什麽目的。”
    “或許是為了跟著我們找到盟主,再伺機下手或是通風報信。”
    燕風冷冷一笑,轉過身,低眉輕輕拭去劍上的血跡,而後寒光一閃,劍身回鞘。
    他生得十分冷酷,七尺全身,盡透著神秘,殺人見血,毫不猶豫。
    “多謝燕兄,此人不除,必會釀成大禍,我毛修錯怪你了。”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燕風神色冷漠,而後入定沉思,恍若置身於虛空中。
    當初跟隨木靜伊踏上雲魔嶺之程後,一路相護,至今走丟,內心十分愧疚。如今身困荒地,更是憂慮至極。
    同隨前來的數十兄弟,至今隻剩五位。
    坐在燕風左側的是阿樂、阿悅兩兄弟,二人生得虎麵獅容,功夫極高,不甚言談。
    另兩位是毛修與卓成,二人功夫一般,卻對盟主忠誠至極。
    “燕兄,如今我們被困在這裏有十幾日了,你有沒有想出走出去的法子來?”滿臉長須的毛修長歎一氣。
    “是啊燕兄,我與毛兄想了許久,都覺得我們像是被困在陣法裏了,要是聯手,能否破了此陣。”一臉正氣的卓兄接道。
    “目前還不能出去。”燕風語氣冷淡,眼色卻十分堅毅。
    “燕兄,這又是為什麽?”毛修不解。
    卓成思慮片刻,問:“不知燕兄有何高見?”
    “必須先找到輕一,他一定也身困其中,要是先出去,豈不是再也找不著了。”
    “燕兄,我知道你與木兄感情甚好。”
    毛修湊近了些燕風,繼續道:
    “雖說我們都是追隨木兄而來,但我們共通的目標是為了營救盟主,若是因為木兄錯過逃離時機,豈不是全軍覆沒。”
    “你不要說了。”燕風道。
    “不,燕兄,我得說,你也得聽。你好好想想,若是木兄遇難...”
    “住口。”燕風語氣十分不悅。
    阿樂阿悅也同時遞來一陣冷氣。
    毛修啞然,卓成又道:“燕兄,阿樂阿悅兄弟,我知道你們不愛聽,我們找的實在夠久了,我想木兄一定也不想我們在他身上花費更多的精力了,他一定也想更快的救出盟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燕兄,你何必這般固執。若是如此,明日一早,我與卓兄便不再奉陪。當下,營救盟主最重要。”
    “那我便殺了你們。”燕風冷冷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風冷哼一聲,阿樂阿悅也像得了令,同時睜眼握緊了劍。
    毛修與卓成相視點頭,寒光一閃,兩人同時拔劍出鞘。
    一瞬間,形勢變得嚴峻,一場生死大戰一觸即發。
    “那就得罪了,”毛修說罷,與卓成一同擺出劍勢。
    不等阿樂阿悅劍身出鞘,毛、卓兩人頓時蓄力上前。
    燕風閉目巋然不動。
    隻見破風聲歘歘兩下,寒光刺目,阿樂阿悅二人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劍刺在毛、卓二人喉前,隻差一下,便會命喪當場。
    於此同時,一縷縷青絲飄然落地。
    毛、卓二人羞怒。
    “要殺就殺,這般羞辱,實在欺人太甚。”
    “找到靜伊,便不殺。”燕風道。
    “木兄已死,何必自欺欺人,若能知道他還活著,我們又豈能旁視不管。燕風,動手吧!我與卓兄今日葬身此地,是為大義,絕不後悔。”
    冷風月色中,燕風劍目如芒,一握劍柄,霎時間,寒劍出鞘。
    “慢著!”
    聲音從毛、卓二人左後方傳來。
    不一會兒,阿樂阿悅眼中一亮,而後一條黃色如虎的大犬,從他們的前方迅速衝來。
    “臭臭,你慢點。”
    “誰!”毛修喊道。
    “你們要找的人在這裏,我給你們帶來了。”
    燕風回眸一瞥,頓時收劍移步過去。
    阿樂阿悅見此,迅速打開身後的黑色木箱,不一會兒,拿出了一隻青色藥瓶來。
    “公...”燕風見木靜伊使了個眼色,瞬間明白,而後改口道:“靜伊,你怎麽樣了?”
    “燕大哥,我沒事。”木靜伊道。
    “她中毒了。”蘇晨道。
    “我知道。”燕風冷冷回應,而後轉身向阿樂阿悅揮了揮手。
    蘇晨緩緩放下木靜伊,阿樂阿悅立即為她服下一粒紫色藥丸,不久便麵色生輝。
    “你喂木兄吃了什麽?”阿樂把著木靜伊的脈搏問。
    蘇晨險些脫口而出說是喂了幾滴血,好在反應及時,生怕暴露了自己與老先生之間的聯結。
    “隻讓她吃了些野草汁液。”
    “哦,”阿樂若有所思,“多虧了這位兄弟喂藥及時,否則,木兄必會毒火攻心,喪命當場。”
    毛、卓二人見到木兄頗顯尷尬,畢竟剛剛為了木兄的生死,險些喪命,不過兩人很快調整好情緒,一道過來向蘇晨致了謝。
    燕風是為冷酷之人,言謝一事對他來說十分困難。
    於是,在蘇晨走到一側休息時,悄悄移步身旁,一拍肩膀問:“這位兄弟怎麽稱呼?”
    “蘇晨。”
    “燕風。”
    打完招呼,又默默離去,弄得蘇晨一陣恍惚。
    臭臭在寬闊平坦的地麵上溜達了一圈,到了陰影處,兩眼一瞥,見無人在意,立刻撒了泡尿,而後飛馳而回。
    蘇晨四處掃視了一番,地麵光亮軟和,沒有紅色作物,更沒有腥臭,一切未出所料,不禁滿目生風,十分自在。
    “晨兒,這個地方和你說的一樣,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臭臭灑了水,步伐十分輕盈。
    見蘇晨甚是愉悅,臭臭繼續問:“你不會又要伸出一個巴掌來吧。”
    蘇晨不禁一笑,而後重重的將後背摔在地上,看著星空明月,輕聲道:“臭臭,你還不明白嗎?這就是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