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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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4
聚燈光亮起,背著吉他,任由燈光射在臉上,他抬起頭望著台下的觀眾,那個時候他和陳梵說過“有機會的話我想上台唱歌”現在,他做到了。
被音箱刺耳的鳴響打斷思緒,他回頭正好看到張宇向他投來肯定的目光,微微點頭,對著話筒說著:“大家好,我們是文藝社,我們要帶來的節目是來自周傑倫的彩虹”語落,待台下歡呼聲平息,他閉上眼睛跟著旋律唱著,閉上眼什麽都看不見了,回憶如電影在腦中浮現,他仿佛能看到陳梵站在台下,他想,如果她在這裏,這個傻姑娘一定會忍不住哭出來的,說不定還會捂著臉不敢看他,這首歌,他推薦給她過,他喜歡的歌,她都會去聽。
“沒有地球太陽還是會繞,沒有理由我也能自己走”
燈光熄滅,他睜開眼,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台下江呤的那張臉。
他無奈的笑了,自嘲,妥協,失望,明了。
“可以嘛,你唱歌真好聽,剛才我站在台下可是聽到不少女生在議論你呢,你也是有迷妹的人啦”季江剛下台,江呤就調皮的拍了下他的肩叫住他。
季江微笑看了看她,轉頭問張宇“你剛才是不是錄下來了”
張宇一愣“哦對,我發給你”
季江從外套裏掏出手機,接受文件後發送朋友圈,江呤笑著說“你還知道要紀念一下第一次上台吖”。
季江盯著屏幕上的發送條,等到加載至百分百,他才鬆了口氣“我之前答應過一個人,如果將來有機會唱歌,要發視頻的”。
他收起手機,目光再次投向舞台上的燈光,鼻子微酸,收回視線咬著牙低下頭,一根熒光棒滾落到他的腳邊,彎下腰撿起,他盯著它,亮起,熄滅...反複。他已經聽不見江呤和張宇在旁邊都說了什麽,片刻,季江抬起頭對他們說了句:“喝酒嗎?”他咧著嘴笑,一副常態
張宇爽快的答應了:“好啊!我知道有個地,我帶你們去”
張宇搭著季江就往校門口走,江呤安靜的走在季江旁邊,時不時的看著他,她想,他剛才那個樣子好像是心情不好。
沒走多遠,他們在一個攤位上坐下,點完菜後,季江站起來去買酒,回來的時候,手裏提著個塑料袋,裏麵躺著十幾瓶啤酒。
“你..你瘋了,我們就三個人,江呤她不喝酒,算起來就咱倆,你怎麽買這麽多?”張宇指著那袋啤酒一臉奇怪的看著季江
“喝得完”麵無表情丟下三個字,他坐下,把酒一瓶一瓶拿出來,張宇伸手拿了一瓶,用起子起瓶蓋,順便也幫季江開了幾瓶。
江呤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季江麵無表情的臉,更加確信自己的剛才的想法。她拿起桌上的果粒橙,倒入玻璃杯裏,剛要喝,就看到季江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一旁的張宇連忙拉住他“喂,不帶一來就催瓶的啊,把酒放下,空腹喝酒可不行,先吃菜”看他那架勢,想必是想一醉方休嘛
季江沒有理會他,一瓶接著一瓶...酒量本來就不好,沒一會他醉了。
掏出手機,刷新了好久也沒有他想看到的消息提示。他咧著嘴笑著,他轉過身把手機放在江呤麵前指著屏幕說:“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聯係了”他眼眶裏含著淚
江呤盯著屏幕,她接過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是一個資料卡,上麵的昵稱是:陳梵。看這名字應該是個女孩,而且是對他很重要的女孩。江呤笑著把手機還給他,沒有說話
“記得那時候我很不喜歡她和我說謝謝兩個字,每次她說,我都會生氣的告訴她別說這句話,這兩個字生分客氣且有距離,後來,我變成了在她說謝謝後回一句“不用謝”。再不濟,就是理所當然的說下一個話題,我不再介意這件事,好像是我們就應該這樣..生分”他們中間到底少了些什麽,沒人知道,沒人糾纏,沒人尋找...季江低著頭淚止不住的往外流,一滴一滴的滑落,從眼角到臉龐
“季江,誰沒愛過一個人,我們這個年紀分分合合很正常”
張宇拍了拍他的肩,一副語重心長
季江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嗬,分分合合?我們壓根就沒在一起過哪來的分手?”
“啊?你們該不會隻是曖昧關係吧”張宇顯然是被嚇住了,本以為是小兩口感情問題沒想到是這層關係
季江沒有回答他,拿起一瓶酒就是一頓喝,張宇搶過酒瓶
江呤見狀拿起包“那個..要不我先走了,你陪陪他”
張宇點了點頭“好,你路上小心,到宿舍發一下信息,這是我電話”說完,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輸了出來遞給江呤
完成後,江呤把手機還給張宇就背上包走了
季江趴在桌上,一手抓著酒瓶,一手握著手機“張宇,我...我想給她打電話,我想告訴她,我想她了”
“你瘋了兄弟,別在喝醉的時候做任何決定”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管著他別做傻事了
“我想見她”說完,季江站起來就往外走,張宇連忙拉住他“等一下等一下,要去咱們也得付了錢再走吧,再說這菜還沒動呢,我打包完再帶你去好不好?”
季江傻笑著點頭,張宇見他安靜下來,便把他安頓在樹邊坐下,自己跑回去付了錢打了包,回來的時候季江已經靠著樹睡著了。
張宇無奈的搖著頭,這臭小子明明酒量不行,還要喝,現在的年輕人呐…正一麵感慨,低下頭才發現現在自己提著東西,也沒法背他回去,這可真是個難題。
要不,把他叫醒?
“喂,大兄弟,你醒醒”張宇一邊喊一邊拍著季江的臉
....
沒有任何反應
要不,試試那招?
“季江,不是說要去找你想見的那個女生嗎?你醒醒,我帶你去找好不好?”連哄帶騙,果然...眼前人睜開了眼睛
季江點著頭,站起來,甩開張宇的手朝大馬路上走
他似乎還沒清醒過來,一麵走,嘴裏還嘟嘟著“其實我很在意她的,知道她有了男朋友,我也會難受的...可是每一次她和我說,我都會裝作無所謂”他仰著頭朝空氣喊著“我喜歡她”
張宇問他“喜歡,那幹嘛不在一起”
季江突然停下來,他轉過身,目光投向他:“我覺得沒在一起比在一起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