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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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您找我們什麽事?”
    淩思思與林憶夕兩人突然被叫到辦公室,臉上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找你倆來,是想了解一下關於班風的問題。我總覺得最近班裏是不是有幾個人在談戀愛啊?”
    “沒有。”林憶夕和淩思思不約而同的飛快搖起頭來。
    “可能是有幾個同學走的太近了點吧,不過應該沒有談戀愛這麽嚴重。”
    任何情況都打亂不了淩思思的冷靜與穩重,她不知道董老師現在有沒有注意到自己,總之,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淩思思看了看董老師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說:“不過,最近抽煙的倒是不少,教室裏經常能聞到一股煙味。”
    “嗯,抽煙的也該收拾一下了,你倆幫我盯著點,要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告訴我。”
    “是!”
    淩思思總算鬆了口氣,雖然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如果早戀被發現,也免不了許多麻煩。
    “對了,何夜雪怎麽樣?”
    提她幹嘛?淩思思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她挺好的,同學們都很喜歡她,而且學習成績也不錯,很高興她能來我們班。”
    一談到何夜雪,林憶夕就來了興趣,不過這也算替淩思思解了圍。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女生。
    “嗯,那就好,她身體情況比較特殊,你們多照顧她點。”
    “哦?她有什麽問題嗎?”林憶夕一臉疑惑地問董老師。
    其實何夜雪早就跟林憶夕提起過她的眼睛,顯然林憶夕並不想讓老師知道她們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
    “沒什麽,隻是她身體比較虛弱,不要讓她做太劇烈的運動。”
    看見林憶夕還不知情,董老師也不想透露太多。事實上,董老師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可能還遠不如林憶夕。老師畢竟是老師,與學生總是有一種看不見的隔閡。
    “你倆可是我們班的希望,千萬不能沾染上什麽不良習氣,交上什麽不好的朋友。”
    董老師似乎話裏有話,兩人都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淩思思終於坐不住了,拉著林憶夕離開了辦公室。
    回來的路上,林憶夕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想什麽呢?你又沒談戀愛,怕什麽?”
    “我隻是想,何夜雪和張詩琪怎麽應付。”
    “有什麽主意嗎?”
    “反正董老師讓我們偷偷監視違紀的,總不可能告訴她們吧,但董老師突然叫我們,免不了她們懷疑,所以我想借這個機會......”
    “利用董老師嚇嚇她們?”
    “嗯。”
    “那你總得給我透個底吧,你喜歡誰?”
    “當然沒有,張詩琪我不能一口拒絕,畢竟還有照顧她的麵子,至於何夜雪,總感覺她有什麽目的,不過,我想幫幫她。”
    “我感覺何夜雪心機太重了,她像是故意討好你,然後......”
    “沒關係,”林憶夕打斷了她,“不管她想幹什麽,我相信她不會是什麽壞人的。”
    淩思思搖了搖頭:“雖然我不讚同,不過,你就按你的感覺去做吧。”
    “謝謝。”林憶夕不僅僅在感謝淩思思一次次的幫助,更感謝她到最後也沒有離開自己。
    “林憶夕,剛才董老師找你幹什麽。”
    果然不出憶夕所料,剛進教室就有一大幫人圍了過來。
    “她,她問了我談戀愛的事,問我是不是有人在談戀愛。張詩琪,董老師已經懷疑你了,你注意點。”
    “啊,我?天呐!難道被她看見了?這下麻煩了。”
    除了張詩琪外,周圍還有好幾位同學也嚇得不輕,似乎是有點敲山震虎了。
    看著憶夕在吹牛,淩思思隻能在一旁搖搖頭笑笑。與林憶夕接著做好閨蜜是她做的最冒險的一個決定。
    她想起了她的男朋友——熊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最後選擇了他,那時,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兩個男生都守在她的身邊。但是林憶夕毫不知情,熊陽卻無意中發現了她家庭的矛盾。
    於是,熊陽安慰了她,讓她在最孤苦無依時找到了依靠,於是,她們在一起了。
    但林憶夕畢竟是無辜的,她到最後也沒狠下心來拋棄一個一直對自己默默付出的人。
    當然,她知道,林憶夕說不喜歡自己了,不過是一句謊話,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他不做出行動,不打擾到自己與男朋友,他心裏麵在想什麽與自己何幹?而自己能做的,就是以朋友的身份,盡量幫助他,至少能緩解一點內心的愧疚感。
    看著眼前的林憶夕與何夜雪聊得這麽開心,她倒是真希望他們能在一起。正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樣,不管何夜雪心機有多重,心裏在想什麽,隻有她在行動上能好好對憶夕,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淩思思知道很久以後才發現,是她太天真了。顯然,淩思思與林憶夕繼續做朋友是一個對的決定,但林憶夕現在麵對何夜雪,這是一個更艱難的抉擇。
    林憶夕選擇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沒有推開何夜雪,而是任其靠近自己。當然,他現在並不希望發展那種關係,朋友就好,普通朋友就好。
    “張詩琪,你過來一下。”
    何夜雪叫住了準備回座位的張詩琪,示意她去教室外麵說。
    “詩琪,你是不是喜歡林憶夕啊?”
    “啊!這個...我...夜雪,我跟你說實話吧,你別告訴別人啊。我想追班長。”
    “但是我聽林憶夕的口氣,你可能被董老師盯上了,而且盯上的還不隻是你,還有他。”
    “啊!他沒說自己也被盯上了啊?”
    “剛才林憶夕跟我說的,董老師懷疑你和他談戀愛,但是又拿不準,所以叫他過去套他話了。”
    林憶夕剛才隻是告訴了何夜雪董老師的原話,沒想到現在何夜雪添油加醋,變成了另一個故事。
    “那結果呢?”張詩琪聽到這開始激動起來。
    “她不還把淩思思一塊叫過去了嗎?”
    “不是因為她倆是班委嗎?”
    “董老師哪有這麽笨啊,叫他倆是為了掩人耳目,淩思思不也和熊陽在談戀愛麽?”
    “那好吧,看來追班長是有點危險了。夜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用,大家都是同學嘛。”
    何夜雪也不知道自己從何時開始注意到這個男生的。也許從他第一次與自己打招呼起,也許從聽了淩思思的介紹後,也許從那節體育課的對視中。
    從小到大,她見到了太多不想見的,經曆了太多不該經曆的。生活把她逼得不得不想辦法淩駕於生活之上,她丟失了自己,丟失了一切。她不知道為什麽要活下去卻又不得不活下去。
    她累了,可能這段經曆對她來說是個休假。她並不十分了解林憶夕,但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他對這個世界充滿善意。他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即使這份溫暖並不是專屬於某個人的,至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放鬆一些。不會因為自己說話離譜而遭到懷疑,不會因為自己說錯了話而惹得對方生氣,也不會在關鍵時候被放鴿子。
    林憶夕的性格更像女生。像女生一樣細膩,想女生一樣溫柔,像女生一樣天真和善良。可他沒有丟掉男生的魄力,果敢與正氣,更沒有忘掉他作為班長的勇氣,責任與擔當。
    他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在自己心裏,他真的很美。此刻,何夜雪做出了她的抉擇。
    她要靠近這個人,得到他。她隻是想,自己失去了那麽多,這一次,上天會眷顧她的吧。
    到底什麽樣的抉擇會被眷顧呢?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