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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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神策!
很顯然,黎胖子對梟六的回答並不是太願意買賬
梟六抬腳開始往山裏走,而薑卿雯也不管黎胖子的自顧跟上
走了兩步,梟六見轉身見黎胖子還站在原地,那一雙赤紅的雙目徑直看向黎胖子,看得黎胖子有一點發毛
但這次黎胖子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若梟六不把事情說清楚,他真不打算趟這次的渾水了,隻是被梟六這樣看著的他,此時說不出的渾身不自在,不願走又不敢與梟六對視
無奈隻有把頭扭向其他方向,這裏看一下,那裏看一下,樣子看上去既無奈得緊,又十分窘迫。
見黎胖子這番作態,梟六隻得開口“如你所見,我雙目從未曾失明,並且是這一副異瞳,我本想以你的心思不會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聽見自己六哥開口,黎胖子才看向梟六,這一次他沒有躲閃梟六那雙赤紅的眼睛,而是與其對視。
片刻,黎胖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
“六哥,你是赤目”
“沒錯,我出生赤目一脈,接下來我的話隻說一次,至於其中真假你可自行分斷,不管你做何決定。此行進山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不等黎胖子脫口,梟六並先聲奪人說出這麽一番話
而黎胖子此時也顧不得心裏暗驚這個跟自己有五年交集的男人竟是出自赤目一脈這件事,他現在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著梟六接下來要所說的話。
“我出生赤目一脈不假,此行我真正所尋的並非真龍遺骸而是赤霞村也不假。但是這山中有龍骸也不假。”
“赤目一脈有可窺天機道法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世人不知道的是為何百年前曾在這東方大陸赫赫有名的赤目一脈突然之間就銷聲匿跡。那是因為我們窺得天機後,為了躲避劫難而整脈的族人都住進了現在的這座藏龍山裏。”
說道這裏梟六頓了一頓似乎眼裏的赤紅色加深了幾分
“而我們想得太過天真,劫難在二十年前還是如約而至了。當那巨龍帶著天火降臨到村裏的時候,沒人能與之抗衡。我那時年幼,在災難臨前我剛好不在村內,但在外麵的我看見了那巨龍以及整座山燃燒起的大火。我當時選擇了逃走。”
“赤霞村就是赤目一脈隱世的村莊,此行能不能遇上當初的巨龍且不說,就算遇上了,憑我這武炁四段的寅虎境也不可能打得過。雖然這二十年來我也收集了不少線索,想知道當年有沒有跟我一樣逃過那場劫難的族人,但我自知希望渺茫。而此行我的目的也很簡單,隻是想回家看看”
梟六這一番話可謂是說得真情意切,明顯與他往日裏沉穩性格不同,在講到好幾處地方時能讓人感覺到他情緒上明顯的起伏變化。
而黎胖子在聽完梟六一番言論後,並沒有馬上開口,依然是站在原地,看那樣子似乎在辨別梟六話中的真假。
良久,黎胖子看向梟六,嚴肅的問道“那你若找到自己已被燒毀殆盡的村莊呢?又將作何打算?”
梟六想也不想道“不知道”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回答有點迷離,他馬上補充道“但我必須來,二十年了,我想回家看看”
聽聞黎胖子再次沉默了起來,他此時心中正在權衡著真假、利弊、以及風險
又過了良久,黎胖子開口道“不管了!不管了!別的我也不多問了,此行胖爺就陪你闖一闖這藏龍山,全當還你當年那救命的孽緣了!”
黎胖子似乎覺得哪裏說的不對勁,連忙開口道“但是醜化說在前頭,此行若真遇到危及性命的事情,我到時可是不會念及與你梟六這些年來的半星香火情分就舍命相救,甚至必要時候我會反刃相向!而此行結束之後,從此你我也再無瓜葛!你若同意,我這就隨你進山”
說這話時,黎胖子連往日常叫的六哥也不叫了,而是直呼其名梟六。
而梟六對黎胖子後麵說出的這一番話也並沒有感到意外,隻是點了點頭道“謝謝!”
其實黎胖子的根智並不愚笨,反而比一般的人還聰慧不少。要不然他這北荒百煉一派黎字門的長子,也不可能憑借實打實的百煉術排在第一順位的家門繼承人上。
其實在梟六開眼的時候,黎胖子就大致已經猜到了梟六是赤目一脈的人。隻是那赤目一脈早就消失了百年,傳到他們這些後輩耳中的時候,那所謂赤色異瞳可窺天機也就顯得更是過於離奇了些,導致黎胖子一開始不敢確定罷了
而梟六親口講述完自己生世的時候,盡管此時的梟六對黎胖子而言幾乎是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在他身上充滿了未知和神秘。
但黎胖子唯一可以斷定不假的就是梟六確為赤目一脈之人這點不會假。
因為一個人的行為習慣是不會造假的,而梟六這五年來對黎胖子說謊次數幾乎為零。
頂多也就是那一次讓黎胖子幫著殺人,卻沒告知要殺者的修為竟是武炁破竹巔峰境,而那時梟六也不過才剛到達武炁二段的不動境,兩人險些沒被反殺,黎胖子更是吃了大虧折了自家一件神機盒。
這些年梟六一直閉目的原因應該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身世,而黎胖子其實曾今也不止一次問過梟六,可梟六每次都不予作答。
結合綜上種種再到如今看見梟六的這雙異瞳,加上梟六的親口承認。所以黎胖子才敢確信梟六是赤目一脈之人不假。
但梟六所說隻因為想回家看一看,便才有了此行的說辭,黎胖子也敢肯定是假的。
且不說這梟六壓根不會是那種會思鄉愁,想回家的人。若他真思鄉愁,自己與他認識五年了,五年的時候什麽時候不能獨自回來看看?
真就因為離開家的時候太過年幼認不得回家的路,所以需要用血曼陀來引路?恐怕這樣的話也隻有傻子才會信。
而黎胖子在這樣的情況下,既不點破梟六,反而依然願意隨梟六進山。這其中緣由恐怕隻有此時滿腦子在飛速盤算的他自己知道。
“回家,好一個回家,梟六啊梟六,接下來就讓我看看你這皮囊之下到底“是人還是鬼吧”!”
黎胖子心中如此想著,跟上梟六和薑卿雯,一同朝山裏走去
而他不知道也沒發覺的是,此刻向山內進大約一裏的一顆巨大常年青大樹的頂端,有一個渾身毛絨的人形生物正麵朝他們進山這邊的方向,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