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教坊司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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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上花!
    這個浪漫而迷離的房間,是教坊司每一屆花魁所住的地方,是教坊司的靈魂所在。
    它見證了許多美好的‘愛情’,也是許多京城貴人心中的夢幻之地。
    柳如煙坐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抓著床沿,仿佛這是她唯一能夠抓住的依靠。
    她的眼中含著淚水,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忽然,門被推開了,一個年長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是教坊司的許媽媽,一個打扮優雅、從容,卻目光淩厲的女人。
    她看了一眼柳如煙,淡淡地說“孩子,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但這就是你的命。這裏的女人,皆是如此。從今往後,你要學會適應這裏的生活。”
    柳如煙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無論她多麽不情願,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從此刻開始,她將成為教坊司中的一名歌伎,用自己的才華、美貌和身體,換取生活的苟延殘喘。
    許媽媽年輕時,也是一名官家貴女,同樣是因為家中犯事,被充入了教坊司。所以,當她每每看到如柳如煙這般驚才絕豔的女子,來到教坊司,心中都會多少有些不忍。
    房中,氣氛有些壓抑。
    “如煙啊”,許媽媽輕歎一聲“五日後,你的牌子,會被掛出來。”許媽媽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其中卻包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柳如煙微微顫了顫,她知道許媽媽的意思。
    柳如煙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和不甘。她知道反抗無用,卻仍想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媽媽,我……”
    “不用說了”,媽媽揮手打斷了她的話,“你在外頭,可有心許之人,寫封信,讓他來取這個頭彩。我幫你將信送出去,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
    柳如煙沉默了片刻,最終輕咬下唇,微微點了點頭。
    早已沉入穀底的心,微微蕩起一絲漣漪。
    這個夜晚,柳如煙徹夜難眠。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哀和無奈。
    從床上起來,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筆,蘸了蘸墨汁,開始寫信。
    她的手在紙上輕輕滑過,字跡流暢而優雅,每個字都在訴說著她的心聲。
    寫完後,輕輕歎了口氣,將信放在桌上。
    轉頭,看向窗外的月光,心裏默默地想著,若是裴宸瑜能來取了頭彩,也算是無憾了。
    她站在那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微風輕輕吹過,拂動著她的發絲,使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
    周圍的環境仿佛也因為她的希冀而變得生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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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外,一排長長的流放隊伍正在緩緩走著。
    陽光斜照,映照在每個流放者的臉上,他們表情各異,有絕望,有麻木,也有不甘。
    隊伍中,有人低頭沉默,有人竊竊私語,還有人在低聲哭泣。
    他們的腳步雖然沉重,卻不得不繼續前行。
    隊伍的旁邊,押送他們的士兵冷漠地注視著這長長的隊伍,仿佛在審視一群待宰的羔羊。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沉重和壓抑,仿佛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隊伍的盡頭消失在遠方的山腳下,被流放者們簡單的邁著沉重的步子,不知何時才能走到盡頭。
    夜幕降臨,星光映襯下,一條曲折的小路在荒野中蜿蜒。流放隊伍依舊疲憊地行進著,沉重的鐵鏈聲在寂靜的夜晚回蕩。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寂靜,一隊駿馬從黑暗中疾馳而來。
    領頭的騎者,騎著一匹黑色的高大駿馬,身披黑色大氅,麵無表情,目光冷冽。
    他們揮動著手中短鞭,急速朝流放隊伍衝來。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緊張的氣氛籠罩上每一個人的心頭。
    流放者們驚恐萬分地望著馬上來人。
    而那匹黑色駿馬絲毫沒有減速,直接朝隊伍中的一位流放者衝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那個流放者便是柳文亭,他依舊麵容俊朗,但卻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