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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你剛剛說黑天鵝？”那女人怪異的笑臉讓陸曉一不禁一個寒顫。
    “……是啊，死者手指上紋了個黑天鵝……”陸曉一難以抗拒回答她的問題。
    她看著這個女人，氣質冷豔孤傲，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如此與眾不同…這樣的女人若是投生在了古代，也一定是女主霸世，盡握皇權的那種人吧。
    女人聽後，緩緩說道，“我有印象，確實2個多月前，我為一對夫妻紋過一對黑天鵝。”
    說完她敲了敲桌子，隨即從大堂右側的一個邊門裏出來一位青澀少女，她端著一個木製托盤，裏麵有兩套茶具，向張警官和陸曉一走去。
    “坐吧…趁我今天心情不錯，你們倒是可以問幾個問題。”那女人趾高氣昂的說著，然後擺弄起自己的那套茶具。
    “好囂張的態度啊！”陸曉一心裏暗暗憤憤不平，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她有點不可思議自己怎麽突然那麽慫。
    張警官和陸曉一坐在大堂右側的休息區，青澀少女為他們遞上了茶。
    “這茶是生薑桃茶，裏麵的生薑可以驅寒，桃子淡淡的甜味可以減弱生薑的辣。請慢用。”說完青澀少女退出大堂…從剛剛出來的邊門離開。
    那女人也從紅木椅上下來，之前坐著就覺得她美的不像話，如今站起來，高開衩的旗袍襯得她的身材勻稱有致，性感嫵媚，加上她目測172的模特般身高，都讓陸曉一羨慕不已。
    她緩緩踱步到張警官和陸曉一所在的休息區。她慢慢坐下，翹起二郎腿，然後重新整了整批在肩膀和胳膊上的薄羊絨披肩，“開始吧。”
    “我們想了解當天這對夫妻來店裏的情況，他們夫妻二人感情如何？有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張警官問道。
    “他們啊～感情很好，女的年紀有點大，看起來生病了，臉色非常憔悴，但依舊掛著笑容。她坐著輪椅，年輕的男人就是她丈夫吧，推著她進來，講話也都會蹲下來和她輕聲細語的說。看起來是個很稱職的好老公。”那女人回憶著當天的情景。
    “嗬嗬，很多時候不能看表麵啊…”張警官被茶香吸引，端起來喝了一口，一副回味無窮的陶醉臉。
    “沒有其他了？”張警官明顯還在等待其他回答。
    “應該還有什麽嗎？”那女人淡淡一笑，語氣有些輕蔑。“那對夫妻說要紋黑天鵝，我就按照他們的意願，為他們紋了一對黑天鵝，僅此而已。”
    張警官聽完後，身子往後一靠，摸著下巴上的胡子渣思考起來，他還是不明白，為何在這天之後，吳萍女士就更改了遺囑上的條款。明明很快沈佳傑就可以等到三月之期，繼承全部遺產，怎麽偏偏這個時候死了？他的死從目前所有的證據來看，都是毫無疑問的自殺。可是他為什麽選擇在酒店自殺，為什麽還要約蘇小姐？為什麽………張警官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不合邏輯……深深皺起了眉頭。
    “警官，要不要我和你說一個真實故事，關於黑天鵝的故事。”那女人起身走到大堂一角的香爐台，重新點燃了一枚香薰…
    一會功夫，大堂裏飄香四溢，讓人感覺無比放鬆，女人開始娓娓道來：“很久以前，人們隻知白天鵝，因為它們象征純潔與高貴。人們從來沒有見過黑天鵝，第一次見到全身烏黑的天鵝，人們會驚恐。因為人類的本性就是會害怕自己從來沒有見聞過的生物。”
    說到這裏女人的語氣有點氣憤起來，美麗的臉龐也被憤怒扭曲了。可是很快她就冷靜下來，繼續說著故事：
    “在某個地方，那裏景色宜人，村莊裏有一片清澈的湖，某一天，飛來一對黑天鵝。他們在湖裏嬉戲，泛起的漣漪層層碧波，波光粼粼。本是美好的景象，卻被愚蠢無知的村名們當作不詳的征兆。第一次見到黑天鵝的村民，認定留他們在村裏，會給整個村莊帶來不幸，於是他們丟石塊驅趕天鵝，黑天鵝為了保護自己張開翅膀不停飛舞並發出刺耳的叫聲。”
    陸曉一和張警官聽著無比認真，並且他們覺得好像置身其中，那女人所說的都像電影一樣浮現在眼前。他們自己則像那時那地的村民一樣，做著驅趕黑天鵝的事。
    “後來，村名們拿出了長棍去捅他們，而其中一隻黑天鵝為保護另一隻黑天鵝，受了傷，她的翅膀被長棍捅破，鮮血直流。這時候村民們才消停了一會，他們圍觀在湖邊，看著受傷的黑天鵝發出一聲聲哀嚎，等待著她的死亡……
    另一隻黑天鵝沒有為她報仇，而是守護在她身邊，一刻不離…不久之後受傷的那隻黑天鵝死去了，她再也不能揮舞她的翅膀了…而剩下的那隻黑天鵝依舊不離開，他每天哀嚎哭泣，不再進食…最後也隨她而去了…”
    陸曉一聽完，默默流著淚，“好可憐～他是為她殉情了。”
    “黑天鵝是世界上對感情最忠誠的動物，他們和人類一樣是一夫一妻製，但他們不同於人類的是，他們絕對不會更換伴侶，也不會遺棄伴侶，一方若死了，另一方一定會一起死。這才是真正的至死不渝。”那女人說起黑天鵝的特性，一副非常讚美的語氣。
    張警官想了想，“所以…吳萍女士是向往黑天鵝的愛情觀，所以才和沈佳傑一起紋的黑天鵝紋身。也因為有了這個紋身，她就一廂情願的以為自己也得到了這樣的愛情……就更改遺囑了？女人真的會那麽傻嗎？”
    “戀愛中的女人真的都是無腦人！”陸曉一強調說。
    “所以………”張警官摸著胡子渣…“沈佳傑難道真的是自殺？因為………黑天鵝的詛咒？”張警官說完就後悔了，他覺得自己一個幾十年的老警察，破案無數，如今因為一場難以解釋的自殺案就歸咎於神鬼之說。
    他氣不打一處來…起身準備離開。
    “詛咒？你覺得黑天鵝那純粹的愛情是詛咒？”那女人語氣有點生氣，“哈哈哈～真是可笑！”
    “哼！”張警官惱羞成怒，大步大步離開紋身店。
    “對不起，我們老大就是這樣的脾氣，謝謝你的招待。”陸曉一連忙道歉，然後追著張警官跑了出去。
    青澀少女從邊門出來，淡淡的問道，“老板？為什麽騙他們？那天是你擅自給他們紋的黑天鵝，他們原本隻是想紋對方的名字而已。”
    “你懂什麽？”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少女，“我不過是完成她心底最深處的願望而已……如今你看，他們命中注定又在一起了……哈哈哈哈！”
    女人大聲笑著，肩上的披肩滑落，左臂袖子裏露出一條長長的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