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掃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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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佑安回到房間,心裏也很好奇李時之如何教一千多人,這差不多是一個學校的學生了,一個老師,聲音如何傳遞到每個人去。到了晚上校場上拉來了幾十塊黑色的板子,每個小隊都有一塊。千戶所士兵分小隊坐在校場上,火把在周圍“劈裏趴啦”燃燒著,照得校場亮堂堂的,校場點將台上也豎著一塊黑色的板子,板子前還放著二十多個凳子和沙盤。周圍還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工人、軍戶,這年月在大城市還有一些唱戲和青樓勾欄,可在千戶所和農村,基層群眾是沒有任何娛李時要給士兵上課,這不亞於一個大型活動現場,先是周圍的軍戶、工人,後來十裏八鄉的人都趕來了,嚇得李小虎趕快安排人員警誡。
    當王佑安趕到現場時,校場上已經聚集上了上萬人,這哪是上課,分明是開大型演唱會呀。王佑安見上課已經向演唱會發展了,幹脆再推一把,他也有兩天沒有進到李時之的門了。他來到第一中隊前大聲說:“我們先來拉拉歌,昌化軍人個個要牢記,起!”一中隊的士兵就鬼哭狼嚎的吼起來,唱完後,王佑軍站在一中隊前大聲問:“我們一中隊唱得好不好?”一中隊士兵大聲吼“好!”王佑安又問:“請二中隊來一個妙不妙?”二中隊大聲吼:“妙!二中隊來一個,二中隊來一個!”李小虎不甘示弱,站在二中隊前大聲吼:“一中隊唱得好不好?”士兵吼道:“好!”李小虎吼:“我們二中隊孬不孬?”士兵吼:“不孬”李小虎吼道:“我們唱一個好不好?”士兵大聲吼:“好!”李小虎吼道:“昌化軍人起!”士兵們就大聲唱起來了。部隊拉歌不是比誰曲調唱得好,而是比聲音大,也許是沒有裁判的原因。拉歌的聲音越來越大,連周圍的軍戶、工人都興奮的加入進來。
    這時就見點將台邊一陣混亂,兩個家丁拿著棍子把人往兩邊趕,接著四個家丁拿著刀護一個人緩緩走上點將台,所有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切竊竊私語。當這個人轉過身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隻聽得到火把“劈裏啪啦”燃燒的聲音。隻見點將台上的人挽著高高的發髻,潔白無瑕的臉上配上彎彎的峨眉,漆黑無垠的眼睛宛如一泓秋水,如一口深潭。高高的個子穿著合身的紫色旗袍,露出雪白蓮藕般的胳膊,凹凸有致的身形讓人浮想聯翩,這不李時之是誰。李時之丹唇輕輕一抽,她很滿意今天晚上的效果,環視了一下周圍,周圍所有人都感覺到李助理看見我了,李助理在看我了,連遠在三四百米外圍觀的人也有這種感覺。就聽初春黃鶯般的聲音響起:“大家都是昌化的骨幹力量,這些年來大家會遇見不識字,不會算術遭別人欺騙的情況,至少大家會遇見無法給家裏寫書信,不會記算工錢的問題吧。文字就是把自己說的,想的記錄下來,也可以傳遞,並且不會出錯。千戶所開這個識字班,就是來幫助大家解決這些問題的,以後千戶所的管事軍隊軍官必須識字會算術,今後我們還會開設學堂,讓所有昌化的孩子來學堂念書。希望多配合我。”她說一句那四個士兵就跟著吼一句把她的話傳向所有人。然後他讓所家丁和仆役都坐到點將台上的凳子上來,用在黑板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人”字,轉過身麵向家丁們說:“這個字叫人字。”等幾個幫忙的家丁在幾十塊黑板上都寫好,就接著說:“人是我們的總稱,大人、小人丶人民,是我們社會關係組成最基礎的單位,人與動物最根本的差距就是人會創造工具,其他生物都不會,人也是群居動物,如何一個人生活在野外肯定會成為野人。”她又在黑板上寫下一個“家”說:“這個字認家,上麵是寶蓋,是房子的意思,下麵是豬的意思,就一家人家養了豬才成為家,這裏就成了我們想回去的地方,我掛念的地方,因為家裏有我們的財產,有我們的家人。”她教了十個字後,就讓家丁們在沙盤上練習,其他士兵也用木棍在地上練習。李時之還利用這段時間指導一下這些人,每一個小隊前都要說上那麽一兩句,感覺就是像明星在和觀眾互動一樣,士兵都激動的不成樣子,從來沒有見過出了這樣漂亮的小姐姐,走到自己麵前,那心裏激動得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他走到王佑安身前的時候,順手就拉住他的手,往點將台上走,王佑安也很配合的,一邊揮手一邊向台上走,教場都沸騰起來,尖叫聲,口哨聲叫,好的聲音不絕於耳,當兩人笑盈盈的走走到點,將台上麵向所有人的時候,歡呼聲依然沒有停下來,王佑安用雙手下壓示意,聲音才停下來,先是士兵們停下歡呼聲,接著是周邊的工人們逐步停下了歡呼。王佑安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各位兄弟姐妹,各父老鄉親們,弟兄們,我是昌化千戶所的千戶王佑安,今天我們舉行這一個識字字班的開班儀式,組織大家學習認字算術是開發我們的智力,我們通過認字和算術認識自己,認識社會,進而推進生產力的發展,改變社會關係,也是改變我們自己和改變自己家庭的重要渠道。生活需要我們雙手來創新,大家看見了正在建設的工業區嗎?吃過我們生產的白糖嗎,用過肥皂了嗎?今後我們還要建設更多的工業廠房,要建設學校建設醫院,隻要我們一起努力我就不會挨餓受凍,我們今後每天都有肉吃,有華麗的衣穿,出行有車馬。千戶所還將建一批磚房賣給大家,隻需要在昌化幹十年活,你們就可以得到這些磚房,這可是可以傳家的家業,你們的孩子可以上學念書。凡是願意來昌化定居的都可以申請,千戶所將竭盡全力為你們安家落戶。”
    話音未落,全場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王佑安和李時之拉著手笑吟吟的看著這歡樂的海洋,靜靜的等待所有人自己平靜下來。見人們平靜,李時之又上前一步說:“剛才千戶大人給大家描繪了昌化美好未來,但未來必須用我們的雙手辛勤勞動創造,現在我來教大家唱一首我們昌化自己的歌,昌化生活好,我唱一句,你們跟著唱一句。”退回到王佑安身邊。挽著王佑安手臂,丹唇輕啟唱道:“昌化生活好,昌化生活好,千戶大人領導大家地位高,餓不著,凍不著,我們生活變好了,昌化人民大團結,要把昌化家園建設好,建設好。”先唱了幾遍,這歌詞就隻有幾句,所有人都學會了,李時之指揮所有人唱了幾遍大合唱,她也是第一次指揮上萬人的大合唱,這人上一萬無邊無岸,這萬人大合唱是什麽感覺,大家看過足球賽吧,上萬人的呐喊,真是山呼海嘯啊。最後還讓王佑安和她各組織一邊來了兩次二重唱,所有人都高興得不亦樂乎,亢奮得不得了。當宣布結束的,所有人才戀戀不舍離開校場,在回去的路上還議論著李時之的美顏,啍著新學會的歌,在這沒有娛樂的年代,這麽低劣的娛樂活動就讓人津津樂道。
    沸騰的千戶所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窩棚和房間的燈也戀戀不舍的閉上了,依稀可以看見站崗的士兵。一隊巡邏的士兵剛剛經過王佑安的房間,就聽見“吱呀”一聲,從王佑安的房間裏溜出來一個人,躡手躡腳的向李時之的房間摸去。這人當然就是王佑安了,他回到自己房間怎麽也無法睡著,剛才活動結束時,李時之用手指在他手心撓了兩下,他回到房間就像貓抓了心似的,回想起到瓊州與李時之的情景,身上覺得一陣燥熱,爬起來喝了杯水,還是覺得熱,就在房間裏轉圈,好不容易等到周圍的燈熄了,他才偷偷摸摸摸了出來。他來到李時之房間前發現李時之房間燈還亮著,他輕輕的敲門,怪聲怪調的叫著:“玉蘭,開門呀。”叫了兩聲,裏麵沒有任何聲音,又叫了兩聲,李時之還是沒有反應。難道她睡著了,還是出去了?他輕輕一推門,這門應手而開,走進去一看,房間沒有人,他正思考李時之的去處時,房間的燈一下就滅了,就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一隻手一下捂住了嘴,王佑安心中大驚,正準備反擊,就覺得一條溫潤的手臂像蛇一樣纏上了他的脖子,他一下嗅到了熟悉的香味,繃緊的身體一下就放鬆下來,轉身回應著,起倒在了床上。一陣瘋狂後,李時之倦縮在王佑安懷裏,在耳邊喃喃細語的問:“今天晚上不夜訓了嗎?”王佑安被弄得意情迷,哪裏還有夜訓的想法,低吼一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去他媽的訓練。”直到被士兵們跑步的號子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