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般人我不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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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上海!
晚上,把小寶送回家,在方姐家吃過晚飯,回到自己家,累了一天的竇豆,一下子就癱軟在床上,成一個人形大字。
帶一個腦癱的病孩子累,帶一個不會走路的腦癱病孩子更累,帶一個肥胖加不會走路的腦癱病孩子累上加累。
竇豆想,老魏和方姐的日子真不好過,她才帶了一天就精疲力盡。唉!你們給他吃這麽胖幹嘛?豈不是害人害己。
肥胖會給人帶來很多疾病不懂嗎?說不定小寶這麽小,就有三高了呢。明天再見到方姐,一定要提醒她一下。
躺在床上學老驢打滾,自我修複的竇豆,突然接到菊地打來的電話,“從穎水縣回來以後,一直都很忙,也沒顧得跟你聯係,最近過得好嗎?找到工作了嗎?”
竇豆從床上爬起來,扶著自己的老腰,說“還好,暫時在海群姐姐那家公司做。”
想起自己還有些事要做,竇豆就從床上下來,一手拿著手機聽電話,一手把自己背回來的濕泳衣、濕毛巾等從背包裏掏出來,放在洗衣機裏洗。
這一套,包括一張價值四千多塊錢的會員卡,運動背包、泳衣、泳帽、泳鏡,甚至洗浴用品,毛巾、洗發水、沐浴液等,都是少雷以棠棣之花老板的名譽轉贈的。
她得承魏哥這個情,因為,棠棣之花的老板,是看在魏哥的麵子上贈送的。
她根本就沒見過人家。還情都沒得還。
對了。她還沒還星野送書的情呢,她可不是個知恩不報的小人。
她隻不過幫老魏他們看護兩天的孩子,讓她自己花四千多塊錢辦個會員卡,以後有可能會辦,現在,還真舍不得。
果然,好人有好報啊。
“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今天去學遊泳了。”竇豆心說,你不是說回到上海教我學遊泳嗎?
回上海這麽久了,你連個照麵都不打,還教我遊泳呢,總是給我開空頭支票,男人的嘴啊。
菊地聽出了她話裏的嘚瑟和炫耀,笑著說“是嗎?很好呀,你身體太弱,本該學學遊泳。”
竇豆譏諷說“某些人說,回上海教我遊泳,我看是沒法指望了,隻好自己去學。
告訴你,教我遊泳的可是個大帥哥哦,不僅長得比你帥,身材也比你好。”
菊地哈哈大笑,心說,少雷長什麽樣他自己還不知道嗎?長的比他帥的員工,別說他至今還沒遇到,就是遇到了,也不會要!“我不信!身材有我的好嗎?個頭有我的高嗎?腹肌有我的好看嗎?胸肌有我的豐滿嗎?就我這胸肌,就像女人的乳房,都可以奶孩子。”
竇豆撲哧一下子笑了,認真想想,少雷確實夠帥了,但是,跟菊地比,無論是哪方麵,似乎都差那麽點神韻,好像上帝在造菊地時,更用心,造少雷時,有點應付官差。“是呀,手感不錯,”竇豆故意吧嗒吧嗒嘴。
菊地想起那晚,在竇家莊,竇豆從容淡定地在他肚子上描紅的事,那冰冰涼的小鬼手在肚皮上走過的驚束,霎時肚子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故意打趣道,“小色狼,你不是有描紅的嗜好嗎?你有沒有在他肚子上描紅啊?”
竇豆心說,少雷又不像你那樣不正經。經常挑逗自己,給自己挖坑。
少雷在教自己遊泳時,不要太君子端方,有禮守節,從始至終都沒把自己當女人看待,甚至懷疑他都沒把自己當人對待。
他隻把自己當個賺錢工具來教的,對待工作不要太嚴肅認真。
竇豆傲慢地回懟菊地說,“一般人我不描他,打酒請我我都不描。”
菊地嘿嘿笑了“你隻描我的肚皮是吧?說明還是我們兩個親近……”
看看,老不正經的,三句話說不完,就得耍賤,劍(賤)客本尊沒跑了!
“告訴你一件稀奇事,我在加拿大看到一個女孩子,長得跟你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乍一看到,我還以為是你,把我看傻眼兒了。就是比你豐滿點、身體看來不錯,比你健壯些,我就是在晨練的時候,認識的她。”
竇豆驚奇道,“不會吧?天底下會有這麽像的?”
“真的,喜歡唱歌也跟你一樣。”
“你連人家喜歡唱歌都知道?真是服了你。”竇豆挖苦說。
菊地笑了笑“因為太像你了,我忍不住好奇,就跟她聊了幾句。說不定她以後回國,會來上海找你。”
“找我還是找你?”竇豆酸溜溜地問。
“都一樣,找我就是找你。紅豆豆,你會唱紅玫瑰與白玫瑰嗎?”
“會呀,幹嗎?”看來那個女兒會唱紅玫瑰與白玫瑰。
“不幹嗎,隨便問問。”
竇豆對跟她長得一樣的女孩子不感興趣,遂轉移了話題,“菊地,我今天去的那個會所叫棠棣之花,你聽說過沒有?”
菊地支吾著說“好像聽說過。”
竇豆說“這個名字起得不俗,‘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這個會所的老板肯定有個弟弟或者是哥哥,我猜他大概是個弟弟,他跟他哥哥的感情很好,對他的哥哥有種孺慕之情。
這個弟弟是個非常懂得知恩圖報的人,而且是個比較風雅的人,這種感情真的很美好。”竇豆很陶醉地說。
菊地沉吟了半天沒說話。
竇豆奇怪的問道“喂,你在聽我說話嗎?你怎麽不說話,幹嘛呢?”
菊地說“在聽你說話呢,沒想到一個名字也能讓你聯想那麽豐富,能這樣去理解,紅豆豆也很美好。
好懷念在穎水的那段日子,我今天本來寫了一個帖子的,叫《江湖行》,花了半天時間,就快寫完了。還沒發出去,就出去辦事了,結果回來一看沒有了,心痛死了。”菊地想起來這事,還是很遺憾。
竇豆鼓勵說“那就再寫呀,趁著剛剛寫好,應該還有印象,以後再寫就不是現在的感覺了。”
“等有空、有心情了再寫。看到你寫的編花教程了,也看了很多你爸你媽寫的帖子。
他們過的日子像神仙一樣自在逍遙,而且也很高雅,風花雪月、家長裏短、先賢經史,真是豐富精彩。”
“是呀,雖然他們錢掙得不多,但是精神生活很豐富。主要是,思想境界高啊。”竇豆隨手把一個還沒做好的小圍巾拿起來,放在床頭。
“夠花的就行了,等以後老了,我也想像他們一樣生活。”菊地很是神往。
這話讓竇豆的內心,突然很沉靜,竇豆喃喃地說,“嗯,我也這麽想的。”
現在拚命努力,就是為了將來財富自由後的身心自由。如果沒有一定經濟基礎,一切都是空談。
菊地今晚打電話還告訴竇豆一個消息,說她表哥葛明輝要來上海了,因今晚到的比較晚,就不叫竇豆去見他了,他自己去浦東機場接機,明天上午他打算帶葛明輝去坐遊船遊覽黃浦江。
他建議竇豆也一起去遊覽黃浦江。
竇豆聽完他的話,問道,“哦,他這麽早就來了。你們之前不是商量著,要搞青少年學生的活動嗎?那不得放在暑假舉辦嗎?”
菊地說,“是啊,他現在來不是正好嗎?現在都六月了,應該籌備起來了。”
竇豆一想也是,臨時抱佛腳肯定會壞事的。
“那你們怎麽合作?他在西安,你在上海,這也挨不著啊?”
菊地耐心地說,“這話說起來就長了。西安那邊的報名工作已經準備好了,一放暑假,他們那邊就先比起來,比完就會帶部分選手到上海來。
我們這場賽事打算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主場在上海,比賽對象分別是西安和上海初步選拔賽裏獲獎的選手。
第二階段主場在西安,還是這些選手,再打一場。
第三階段主場還放在西安。
采取三局兩勝製。
打完後,再組織學生參觀兩地名勝古跡,打比賽和遊學活動相結合。”
竇豆聽得比較向往,對於一個格鬥愛好者來說,能跟全國的高手過招,又能同時出去旅遊,這個假期,應該是很滿足,很充實的。
相信家長也會大力支持的。
竇豆發自內心的說,“我覺得挺好的,如果我有這樣的孩子,我也會支持他的。
多好的機會啊,既能跟高手交流,激發鬥誌,開闊眼界,又能去名川故都旅遊,我要是晚幾年出生,碰到這樣的機會,我也報名的。
我還沒去過西安呢,好讓人心向往之的地方啊,十三朝古都啊……”竇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菊地笑道,“到時候我帶你同去。讓你表哥請客,陪吃陪玩陪遊。”
竇豆分辯說,“我可沒那麽大臉讓別人做三陪。
葛明輝不是我表哥,他是我小姨夫的侄子,跟我沒有一點關係,隻是個拐彎親戚。如果不是在稚河縣碰巧遇到,我之前根本就沒見過他。”
菊地勸說道,“那我給你做三陪行不行?不管怎麽說,是因為你認識的他,明天他過來,你得盡點地主之誼。
我已經預約了黃浦江觀光的船票,明天我去接你。”
竇豆遺憾地說道,“你們去吧,我答應了一對夫妻,要幫他們帶兩天孩子的。那個孩子是個有腦癱病的孩子……”
菊地猶豫了下,憋了一肚子的疑問也沒好問出口,“哦,這樣吧,你把那個孩子也一起帶出來玩吧。是個小朋友吧?”
竇豆沒做他想,“嗯,是個有點問題的孩子,他得了腦癱病,行動不方便……”
菊地打斷她說,“我接機的時間快到了,就不跟你多說了,明天帶著那孩子一起來玩,我去接你們。掛了,拜拜。”
竇豆就,一下子有點懵了。
就這麽倉促地決定了?她都沒跟方姐溝通呢。
竇豆趕緊打方姐的電話,但是對方電話處於通話中。
竇豆隻好放下手機做家務。把洗衣機裏的衣物撈出來,掛到陽台上去晾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竇豆才打通方姐的電話,征求她的意見,問她能不能帶小寶去坐遊船玩。
方姐在電話裏就笑了,“好呀,小寶肯定會很喜歡,他還沒坐過船,沒遊過黃浦江呢。”
竇豆一聽方姐爽快地答應了,心裏一下子就輕鬆起來,還以為要廢點口舌,做一番思想工作呢。
方姐說,“要帶的東西,我今晚給他準備好,你明天早點過來就行。我就是擔心你會不會很辛苦,弄不動他。”
竇豆連忙說,“弄得動,明天一起去的有幾個大男人呢,都很有力量,方姐您放心吧。如果下午回來的早的話,我再帶小寶去遊泳。”
黃浦江觀光遊輪。
竇豆帶著坐在推車裏的小寶站在船艙外麵,姐倆都很專注地看著外麵的風光。
三個年輕人從竇豆和小寶身旁擠過。
他們正是與葛明輝一起到上海的喬波和傑森。另一個則留著黃毛,並燙成了卷發。
昨晚下了飛機後,喬波和傑森就與葛明輝分道揚鑣,上了黃卷毛家的車,並借宿在他家。
黃卷毛家經營的金店,是上海有名的老字號,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店。
傑森看了看竇豆,扯了一把喬波,朝竇豆的方向呶了呶嘴。
喬波冷眼看了一下,不覺佩服起傑森。
如果不是傑森提醒,他壓根認不出那個看不到臉,隻能看到背影的姑娘,就是菊地的碼子。
那個姑娘穿著普通,上麵穿了件普通的白色體桖,下麵穿了件普通的牛仔褲,上衣塞在褲子裏,很是利索幹淨,頭上簡簡單單地紮著一個馬尾。
通身一點裝飾都沒有,非常清爽。
被她護在身前的是一個很大的嬰兒車,嬰兒車裏,坐著一個肥胖的孩子。
因為嬰兒車比較大,所以放在甲板上的走廊裏,有些堵,別人路過他們時,隻好擠過去。
兩個人都非常專注地看著江岸的景觀。
喬波看了一眼後,沒說話,但是卻本能的覺得,那個叫菊地的男人,搞不好就在不遠處。
不然,她一個女孩子,沒法把這個又胖又癱的孩子給弄到船上。
果然一扭頭,就看到了船窗內,葛明輝正跟菊地一起,關注地朝窗外看著,看到喬波和傑森,葛明輝揮揮手,示意喬波進去。
喬波隻好硬著頭皮,帶著黃卷毛和傑森進到包間。
黃卷毛一看到菊地,立馬想起他是何人,瞬間就騰起一股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感覺,不由得握緊了拳頭,隨時準備開打!
菊地看到喬波也是很不淡定,不知道這次又是一場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目前他的人已經查到,喬一匡是非洲某國酋長,擁有四座金礦和許多產業,跟國內很多企業都有合作。
他自己目前並沒有暴露出有什麽黑道背景。但是,他的這個兒子卻不簡單。
喬波可以說是在意大利長大的,三歲進入傑森家族,成了傑森的玩伴和陪讀。兩個人一起讀書,一起習武,朝夕相處十多年。
喬波身邊的傑森,更是可怕。他父母都是意大利臭名昭著的黑道人物,多年前死於黑道火拚。
目前,他的奶奶乃是家族裏的領袖人物,和傑森的二叔一起,統領傑森家族,殺人越貨,欺行霸市,拐賣人口,逼良為娼,無惡不作。
據說,因怕孫子走上他父母的老路,跟喬一匡達成了什麽協議,讓喬一匡認了傑森做義子,從此把傑森從家族中除名。
菊地不明白,喬家為什麽盯上自己,還父子一起上陣,時不時地在自己麵前刷存在感。
或者,他們跟菊地家族有什麽暗中交易?
他往窗外看了看,發現竇豆姐倆還看興正濃,一點沒留意船艙裏發生了什麽。
葛明輝熱情地介紹幾個人認識,但是卻從幾個人麵無表情的敷衍中,聰明地看出了端倪,這幾個人之間並不陌生。
還是菊地大方,笑著對葛明輝說,“葛老板,我們認識,並且還是那種不打不相識。”
葛明輝尷尬了一會兒,就哈哈大笑起來。
“來來來,都坐下聊。這就是咱們行武之人的樂趣哦。文人以文會友,我們武人以武會友,不打不相識也是一段佳話。哈哈哈哈……”
菊地喊來服務員,給新來的幾個人添了茶,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菊地,棠棣之花健身會所的老板。”
喬波冷著臉應付說,“喬波,無業遊民。”
又指了指身邊倆個小夥伴,一並介紹道,“傑森,我弟弟。顧頤辰,我叔伯家的兒子。”
幾個人見禮以後,喝了幾口茶,又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葛明輝說,“這兩個家夥身手都不錯,年前年後,一直在我俱樂部裏打拳。
給我掙了不少好處。前麵我們組織青少年報名參與大賽,他們也出了不少力。
這次聽說我要到上海來,他們非要結個伴,也要到上海玩玩,我就答應了。沒想到這麽巧,就在這船上遇到了。”
菊地表示理解,就喬波的事就沒再聊沒再問什麽。
直到他們在船上吃了午飯,遊船到碼頭後上岸,他們都沒再遇到喬波他們。
期間,葛明輝和菊地之間都默契地沒跟竇豆提起過剛才的小插曲,因而竇豆也不知道發生過這一幕。
下午,竇豆又帶著小寶去了棠棣之花。今天竇豆和小寶都有進步,竇豆能憋著氣,在水裏扒一米多遠了。
小寶比竇豆學得早,已經能從池子這頭遊到那頭了。
遊泳是一項令人身心愉悅的活動。竇豆和小寶都學得很努力,也很投入。
但是,初學遊泳的人,很累。
這天又是累慘了的一天,晚上回到家以後,竇豆又是一個大字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