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花落誰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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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上海!
    王昕愣了一下,追出去也叫了輛出租,就跟了上去。
    雲躲和兩個門衛呆愣愣的站在門衛室前,跟菊地一起去倉庫的那個小個子門衛自言自語地說“他說他是咱們老板的弟弟,叫什麽唐海潮,他是怎麽知道竇豆生病的?”
    穀國華自作聰明地說“還不是竇豆自己打電話告訴他的?”
    小個子門衛說“不可能吧,我們進去時,竇豆已經昏死過去了。
    唉!竇豆真可憐,要是今天這個老板的弟弟不來,竇豆很可能就沒命了。就這能不能搶救過來,都不好說,不知道已經昏迷多長時間了。”
    穀國華好像被人拿針刺了一下,身體一個振顫,似乎良心發現地看著雲躲的側臉,說了句文不對題的話
    “是啊,人善有人欺,馬善有人騎啊。都病成這樣了,公司裏還不準人家去看病。
    我看竇豆這病都是累的,就看人家好說話,啥事都讓人家做,分內的分外的,恨人不死啊。
    這件事要是被捅到網上,那可不是小事。”
    雲躲滿眼厭惡的看了穀國華一眼,沒說什麽,愣了一會以後,開始往回走。
    一會兒,唐海平、倪憲鵬、雲躲一起開著車,匆匆忙忙的出了公司的大門。
    穀國華對小個子門衛說“看,害怕了吧?我如果不對雲總放出狠話,他們這些做領導的,哪會把小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就知道剝削咱們。”
    小個子點頭表示讚成。
    ……
    雖然認識一年多了,也有過不少次的交往,甚至還同床共枕過,可是,像這樣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還是第一次。
    懷中人緊閉雙眼,臉色煞白,軟綿綿垂著雙手,毫無生氣的樣子,讓菊地心裏一陣陣抽痛。
    如果她今天死去了,從此這個世界沒了這樣一個渾身長刺的小豪豬會怎麽樣?
    想到這兒,菊地的心好像突然被犁頭犁出一道深溝,慢慢翻卷起來的心痛使他頭懵起來不,決不能失去她!
    失去她自己會心痛死!他從不知道自己是這樣怕失去她,自己還有很多話沒跟她說,還有很多心事沒告訴她。
    最主要的是,他們之間還有那麽多的別扭、疙瘩沒解開。
    其實,自己那點心事早就想跟她說了,可是這頭小豪豬總是在人興致勃勃的時候,豎起全身的尖刺兒,紮的人心裏尖銳銳的痛,然後再潑人一頭一臉冰水,讓人乘興而來,敗興而去。
    可惡!她就是自己的克星!偏自己還對她放不下。
    菊地溫柔的把竇豆垂在臉上的碎頭發給撩到耳朵後麵,催了聲“師傅,能不能再快點。”
    菊地對竇豆的關切之情,師傅從後視鏡裏都看得一清二楚,從上了車,他就一直抱著那個女孩兒,一點都不撒手,可見有多麽在乎。
    師傅沒說話,而是再次提速。
    竇豆動了一下,把竇豆的手貼在臉上的菊地驚喜地心裏一陣酸楚,“紅豆豆,紅豆豆。你醒了!”他的聲音似顫抖似哽咽。
    竇豆睜開眼,看著抱著自己的菊地,他穿著自己送他的白色毛線衣,很帥,看起來也很暖和。
    他的臉離自己這麽近,雖然認識他的時日不算短,可是她還沒有這麽近距離的觀察過他。
    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麽有些可憐巴巴的?好像是在懇求自己,又像很無助,此刻那棱角分明的嘴唇動了一下,無措的問了聲“竇豆,你怎麽了啊?”
    菊地一直都是灑脫不羈的啊,竇豆從來沒見過這樣帶著孩子般無助眼神的菊地,那樣子可憐兮兮的,她感到一陣於心不忍,眼睛止不住濕潤起來。
    眼角滑過一串眼淚,看到竇豆哭了,菊地更加手足無措起來,他手忙腳亂的給竇豆抹著眼淚,“紅豆豆,紅豆豆,對不起,我對你的關心太少,讓你受苦了。”
    菊地非常懊惱,雖然她是自己迄今為止最在乎的女孩子,可卻是自己最不懂的女孩兒。
    一直以為她自尊到不稀罕任何人的幫助和關注,所以,自己一直對她拿捏不住,不敢在她麵前失了分寸,更不敢在她麵前稍有疏忽,就被她厭棄。
    以至於在她麵前有些患得患失的,因而自己對她的態度不敢明晰,更不敢深入,反而還不如對一個普通朋友那般隨意自如。
    她是那麽敏感和自尊的女孩兒,這樣的自己怎麽會讓她放心的接受,難怪她把自己武裝的嚴嚴實實、滴水不進。
    所以自己才一直沒法走近她。
    看到菊地笨拙地、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臉,竇豆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菊地上下輕動的喉結,她想開個玩笑,說“怪不得你會這麽笨,智慧果卡在了喉頭……”話還沒說完,竇豆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本想說句玩笑話,緩解一下菊地的緊張心理的,看來自己的休克把他嚇壞了。
    菊地趕緊拍了拍竇豆的背,說,“別說話了,閉著眼好好休息,這就到醫院了。”
    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慎重。
    沒有了以往的吊兒郎當的菊地,讓竇豆心裏很踏實,很滿足。
    竇豆閉上眼,頭貼在菊地的胸口上,說“你把頭扭開,別對著我,會傳染你感冒的。”
    菊地溫柔的說“那就傳染吧,我陪你生病,給你做個伴兒。”
    竇豆就,被溫暖到了,把頭緊緊埋在菊地的心窩裏。
    菊地的車子剛到外高橋某醫院,王昕的車子也趕到了。他追上菊地,對菊地說“你趕緊帶竇豆去急診室,我去掛號。”
    菊地看了看王昕,竇豆介紹說“這位是王昕,這位是菊地。”
    菊地向王昕點了點頭,就抱著竇豆往急診室跑去。
    醫院裏永遠都有數不清的男女老少,人來人往。高高大大的菊地抱著竇豆在人群中穿梭,竇豆摟著菊地的脖子,閉上眼,很安心,就把自己的一切交給菊地,啥也不問了。
    她想,如果能永遠這樣多好,沒有雲躲,也沒有楚君紅,菊地的懷抱裏,隻有自己。
    可是平時看著很機靈的菊地,偏偏又傻不愣登的,在這個時候又來掃興,“那個王昕,他好像很關心你。”菊地問道。
    他也覺得竇豆不可能看上王昕,但是,不親自聽到竇豆的準話,他又不放心,雲躲跟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不讓人多想。
    上次陪母親旅遊時,聽雲躲說她跟王昕好上了,來往比較密切,他還沒太當回事,但也沒有心情再玩了。
    匆匆忙忙結束旅遊,把母親送回日本,再返回上海,就來接她下班,想親自問下這事。
    他表麵上裝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想在竇豆麵前失了風度,丟了麵子,可是竇豆的反應那麽大,讓他始料不及。
    結果是不歡而散。
    更讓他心塞的是,這邊跟他才鬧過別扭的人,那邊又跟唐宋一起出來吃飯,左右他在她眼裏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那段時間,想起竇豆來,他心裏都是哇涼哇涼的。
    是他自作多情了,還是自作多情了?
    他真的很惱火,很無力,很沮喪。
    這次在北京陪楚君紅為她父親的事奔忙,再次聽雲躲說王昕都成了竇豆的專職司機,天天車接車送,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不是他堅持要回上海,依著楚君紅,還不知道要在北京耽擱多久呢。
    幸虧他心急火燎地回來了,
    聽他再次提到自己跟王昕的事,竇豆賭氣說“是啊,可體貼了,比你強多了。你還是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能走。”
    菊地停下腳步,遲疑了一下,竇豆心裏不禁一陣寒涼,身子僵硬著,做好了從菊地懷中滑下來的準備。
    在心裏咬牙切齒地說“菊地,你今天如果把我放下,咱們之間就徹底到頭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今後,你,菊地,就是我竇豆的頭號仇敵,不共戴天!”
    僅僅是瞬間猶豫,菊地又加快腳步朝急診室走去,臉色有些蕭索的問道“你是不是擔心王昕看到我抱著你不開心?”
    竇豆一聽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照著菊地的肩膀就是狠狠一巴掌。
    還不解氣,又隨手逮著菊地的腰使出吃奶的勁擰了一把。
    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都想咬菊地一口,這個蠢豬一樣的男人,別人說啥他都信!
    “我是擔心被雲躲和楚君紅看到你抱著我不開心!”
    菊地不由得笑出了聲“小豪豬,你也會吃醋啊,我抱著你關她們什麽事?”
    竇豆涼薄著臉問道“菊地,我生病了,你心疼嗎?”
    “那還用問嗎?你差點把我嚇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竇豆聽到這賤人的賤言賤語,臉上立馬綻放出一抹緋紅,旋即又酸溜溜的問道“如果是雲躲和楚君紅病了,你會抱著她們來醫院看病嗎?”
    竇豆臉上瞬間的神情變化,菊地全部看在心裏,心說小豪豬,試探我呢?
    “當然會帶她們來醫院了,大家都是朋友嗎。”
    竇豆一聽這話,臉上一陣晴轉多雲,多雲轉陰。
    菊地憋著樂,俯下頭來看著懷裏的竇豆說“不過,不會抱著,可能會背著他們吧,雲躲個頭太高,君紅吃得太胖,我抱不動她們,抱你剛剛好。”
    竇豆噘著嘴巴,打了一下菊地的肩膀,說,“把我放下吧,你該累了,我沒事了。”
    菊地卻抱得更緊了,“不放,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機會抱你,再也不會放了。”
    從急診室到各科室各種檢查,再到住院部病房安置,菊地一步也不讓竇豆走,樓上樓下的抱著,生怕被別人搶了去似的。
    這讓隨之趕來的雲躲很不爽,但是礙於唐海平、倪憲鵬、王昕等人都在跟前,她還得做出一副關心下屬的樣子,跟在大家後麵,一直把竇豆送到病房。
    這一路,別提雲躲的臉多難看了,她哪受過這樣的憋屈,心裏就更恨竇豆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竇豆,不然,她雲昊天的女兒,怎會屈尊降貴到這個破公司。
    操心受累不說,還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親熱。
    更憋屈的是,她還得拿出領導者的姿態,假裝寬懷大度,體恤下屬。
    她老爸說得對啊,她算老幾啊?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值得嗎?
    但是,她心裏怕啊,操之過急,雞飛蛋打。她比誰都了解唐海潮,表麵上灑脫不羈,內心裏清高孤傲。
    他不需要攀附於誰,不求聞達,不缺錢花,別人孜孜以求東西,他唾手可得,他在意不在意什麽,隻看他自己的心情。
    所以,雲躲沒法拿捏他,逼他就範,找不到把手。他唯一在乎的人,就是把他當孩子一樣帶大的唐海平。
    她隻好對唐海平出手。
    把竇豆安頓好,掛上點滴以後,菊地才摸出不斷響著的手機,出門接聽電話,電話是楚君紅打來的,雲躲趁機跟了出去,小聲諷刺了一句“跟沒抱過女人似的,抱得真緊!”
    菊地笑了笑,說“可不是嗎,第一次抱女人啊。”然後,往一邊走了兩步,撥通楚君紅的電話說“抱歉啊,竇豆昏過去了,剛才在帶她看病。”
    楚君紅一愣,說“竇豆昏過去了,你怎麽知道的?她自己告訴你的?”
    菊地有些不悅,不是整天表現的姐妹情深麽?怎麽連問都不問竇豆的病情,隻關心他是怎麽知道的。
    整天姐姐長姐姐短地掛在嘴邊,菊地還以為她們姐妹靈犀相同,一見如故,感情親密,她一直都很關心竇豆呢,才跟她說了竇豆生病這事,沒想到,她關注的並不是竇豆病。
    “虧她昏倒前打我電話,不然的話,今天可能會出人命的。”
    楚君紅酸溜溜地說“那也太巧了,如果我們今天不回上海呢?打你電話不是也沒用嗎?”
    菊地笑了笑說“我可以通知唐海平呀。”
    楚君紅不高興了,“那何必呢?為什麽她自己不直接通知唐海平?還轉個彎兒來告訴你,畢竟他們離的比你近!
    還說她不喜歡你,不喜歡你怎麽會在生死關頭第一時間想到……”話還沒說完,楚君紅趕緊住了口,這不是等於告訴菊地,竇豆喜歡他,在乎他嗎?
    菊地一直以來都在糾結,吃不準竇豆喜不喜歡他。
    還跟她反複討教,怎麽才能打開竇豆的心門,走近竇豆,讓竇豆也喜歡他。
    楚君紅很清楚菊地的心事,也因此頗為不服氣,竇豆比她強哪了?
    她有意的利用菊地的猶豫不決,想打個短平快,爭取一舉拿下菊地。
    不然,也不會在她父親出事的時候,裝委屈、裝懦弱、裝天塌地陷,哭天喊地地哄著菊地陪她去北京了。
    菊地傻乎乎的追問道“第一時間想到什麽?”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楚君紅氣呼呼的說“沒什麽?告訴我醫院的地址,我打車過去看她。”
    菊地打電話的時候,雲躲一直都在他身後,大致聽出來楚君紅要到醫院來。
    這時候,唐海平、倪憲鵬正好從病房裏出來,打算回公司,倪憲鵬對雲躲說“走吧雲總,咱們就不打攪竇豆休息了,這裏交給海潮和王昕吧。”
    雲躲說“今天中午竇豆來請假,我還以為就是小傷風小感冒呢,沒擱在心上,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唉!我到現在心裏都自責的難受,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再多看著竇豆一會兒。”雲躲這話是說給菊地聽的。
    唐海平不放心的看了看雲躲,又看了看菊地,說“有海潮在呢,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公司的改製慶典迫在眉睫,很多事都等著你做呢。”
    雲躲說“不在乎這一時半刻,還是竇豆的身體要緊,我今天回去加加班就行了。”
    唐海平看了看菊地,欲言又止的說了句“那好吧”,就帶著倪憲鵬走了。
    楚君紅急匆匆趕到醫院時,沒想到會在病房外的走廊裏,看到正悠閑的看著書的雲躲。
    她稍一遲疑的時候,雲躲抬起頭來,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說“真巧,會在上海遇到老鄰居,你們不是一起到北京去了嗎?”言下之意,你們的行蹤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楚君紅也堆上笑臉說“是呀,今天的事真可謂無巧不成書啊,可能已經巧到出乎你的意料了。”
    雲躲把手上的書合起來,很感興趣的問道“是嗎?說來聽聽。”
    楚君紅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在雲躲眼裏,那樣子分明就是在炫耀。
    雲躲瞥了一眼那塊表,驚奇的發現,那是一款百達翡麗5146係列5146r 玫瑰金腕表,價值三十多萬。
    那玫瑰金高貴的顏色也是雲躲的至愛,在雲躲的抽屜裏,就躺著一款一模一樣的瑞士名表——百達翡麗。
    但是,因為父親在國內擔任要職的緣故,自己不得不低調,不敢帶名表,不敢背名包,不敢開名車,甚至也很少公開出入那些高檔會所,真有種“錦衣夜行”的無奈。
    楚君紅卻不一樣,從頭到腳都是堂堂惶惶的名牌,拉著菊地出入高檔會所、酒吧、夜店如入無人之地。
    聯想起她在加拿大開著紅色法拉利跑車趾高氣揚的樣子,雲躲心裏感慨連連,人跟人不一樣啊。
    如果不是為了該死的唐海潮,她也不會在國內過這種憋屈的日子!想到這兒,雲躲對唐海潮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楚君紅看了一下表,對雲躲說“我們是一點多下的飛機,回到酒店大約兩點半,唐海潮說半個多月沒回家了,他要回家看看。
    現在是三點四十三分,唐海潮已經把昏迷的竇豆送到醫院了,你說巧不巧?
    假如我們今天沒回上海呢?唐海潮今天就見不到竇豆,假如竇豆不生病,我今天就見不到您這個老鄰居。”
    雲躲皮笑肉不笑的說“如此說來,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假如我不帶唐海潮去加拿大,他就不會認識你。”
    楚君紅接著說“假如不認識唐海潮,我們都不會認識竇豆,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不是故意氣雲躲,楚君紅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話往竇豆身上引。
    雲躲想了想,也放聲大笑起來,“是呀是呀,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笑的差點流出眼淚,直到把唐海潮從病房裏招引出來“你們兩個怎麽了?這是醫院,怎麽能這麽肆無忌憚的笑?病人需要安靜。”
    兩個女人立馬收斂了笑聲,都很淑女很有涵養的說了句“抱歉。”
    然後,兩個女人同仇敵愾地拿眼刀子投擲菊地,恨不得給他飛出一身窟窿。
    同時,大家都深深遺憾,生病的為什麽不是自己。
    楚君紅心說,以後再不天天晨練了,太健康也不好,柔柔弱弱的,偶爾生病住院,昏倒求助,才招人憐惜。
    竇豆一個病怏怏的求救電話,那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不行,那個人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她楚君紅還就不信了,還有自己搶不走的男人。麵對兩個競爭對手,楚君紅鬥誌昂揚。
    雲躲心說,以後再不去健身會所了,太健康了也遺憾,長這麽大就沒昏死過,更不用說被喜歡的男人抱著,去醫院看病了。
    想想唐海潮心疼竇豆的樣子,除了怨恨,要說沒有羨慕和嫉妒,那就是自欺欺人。
    她相信假以時日,她就能讓竇豆在th信息科技股份公司沒有立足之地,繼而把她攆出上海。
    她就不相信,唐海潮還能跟著離開上海。
    楚君紅嗎,老爹都下馬了,還能蹦噠到什麽時候?
    她們兩個,憑什麽跟自己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