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平的車子很快開到高速公路上。
    好半天，竇豆都沒說話，朱一平也感覺到了竇豆心事重重，他瞥眼看了看愁眉不展的竇豆，說，“別擔心，警察會把他們放出來的。”
    竇豆歎了口氣說，“公司組建雲南大區，是讓我們來給公司賺錢的。
    這工作還沒開始，人就進了局子，說出去，公司的人會怎麽看我們呀？”
    朱一平看了看竇豆，說，“小小年紀幹嘛給自己添這麽多心事？進局子怎麽了？扒出來不就行了。
    再說，我們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進了局子，也許錯的並不是他們。”
    “唉！愁死人了。兩個垃圾，我當初就不該要他們。工作還沒開始，就給我惹事生非。”
    朱一平勸道，“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當領導的，就不能怕事。像你們做銷售的，就是要跟各種麻煩打交道，怕的話，什麽也做不成。
    你這點麻煩算什麽，才開始啊，不是哥嚇唬你，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麵呢。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不行的話，趕緊撂挑兒走人，跟哥到楚晉當混混去。”
    竇豆聽了朱一平這些話，心裏好受些，感激地說“一平哥，謝謝你的安慰。”
    朱一平連忙擺著手說，“別叫我哥，我就討厭美女喊我哥哥。”
    竇豆笑著問道“為什麽呀？”
    朱一平無奈的說“一喊我哥，我就不好意思死乞白賴的糾纏她們了。”
    竇豆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來，多少天來堵在心裏的“淤結之氣”，好像一下子就疏通了，人頓時輕鬆了很多。
    “朱一平，謝謝你，你是個拔瓶塞的人。”竇豆由衷地說。
    拔瓶塞的人？朱一平想了半天，瓶塞拔掉會怎麽著？酒氣就跑了，散了。
    明白了，小美女的意思是說，咱就是給她解悶去堵的，別說，還真形象，好吧！那他就是個拔瓶塞的吧。
    拔瓶塞，他是專業的！
    朱一平不時地偷偷打量竇豆的側臉，皮膚白皙光潔，眼角眉梢都生動如畫，鼻子小巧挺刮，嘴唇豐滿圓潤，瓜子小臉線條柔和，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美如秋蕙披霜。
    竇豆感受到他的打量，轉過臉來正對上他審視的目光，朱一平絲毫不慌，說道，
    “妹妹是個善解人意的小甜心，朱一平今天發財了。”
    竇豆奇怪道，“發什麽財了？”
    朱一平鄭重地說，“撿到一個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心思玲瓏的小美女妹妹,這不是發財了嗎?”
    竇豆臉上一紅，羞怯的問道，“真的有這麽好？”竇豆自己都為自己感到憤憤不平，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麵前，竇豆會控製不住臉紅。
    至今為止，能讓自己臉紅心跳的人隻有火烈和菊地兩個人，沒想到，自己在朱一平麵前，也會臉紅，這有點令她羞惱。
    她怎麽會心儀朱一平，就那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油膩膩的馬尾辮，怎麽會讓人喜歡。
    我家菊地清清爽爽的一大帥哥，那可是雲端上高山仰止的人物。朱一平跟他比，就是雲泥之別啊。
    心痛！竇豆揉了揉胸口，又是想菊地的一天。
    她的臉紅，絲毫沒有逃過閱人無數的好色之徒朱一平的法眼，這個會臉紅的女孩，讓朱一平心裏怦然一動。
    心裏一緊，手上失了水準，車子往高速路旁的水泥牆撞了過去，幸虧朱一平技術老道，及時打了下方向盤，車子擦著水泥牆的邊飛馳而過。
    就這樣，已經把竇豆嚇得花容失色了。
    朱一平關切地問道“嚇著你嗎？”
    竇豆趕緊坐正了身子，強裝鎮靜的說，“沒有，沒有。”
    朱一平心說難得這個社會還有這麽清純可愛、又頗有內涵的小女生。
    嘴上說沒嚇著，其實竇豆嚇得不輕，為了不讓朱一平分心走神，竇豆一路上盡量不再沒話找話，朱一平如果問什麽，竇豆也都是用最簡潔的語言回答。
    朱一平是個聰明的老油條，很快就看出了竇豆對他的駕駛技術不放心，就不再多問多說，專心的開起車來。
    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晚上八點多，他們終於平平安安的到了楚晉市境內。
    竇豆長呼一口氣，總算平安到達了，煎熬啊。
    朱一平的確對楚晉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楚晉市城東派出所。
    下車以後，朱一平給什麽人打了個電話，很快，派出所裏就走出了兩個值班的民警，很客氣的把朱一平和竇豆請進了辦公室。
    兩個民警一個叫王進，一個叫馬迪，他們稍做了自我介紹以後，就把情況給竇豆和朱一平作了簡單的匯報，王進說
    “其實，這次事件也不能全怪你們公司的兩個年輕人，他們兩個吃中午飯的時候，用上海話交談，旁邊有人聽出了兩個人是外地人，就辱罵男青年是上海小男人，兩個人就發生了點口角。
    隨同的女同誌氣不忿，衝上來甩了肇事男人兩個耳光，兩方麵就打了起來。飯店老板看事情鬧大了，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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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豆一聽猴子跟竹葉青居然跟人打了起來，頭就大了，“打得怎麽樣？他們受傷了嗎？”
    王進笑著說“你說呢？都是鼻青臉腫的，不過，都沒大傷。
    都說你們上海人膽小怕血，隻會吵架不敢出手，這兩個可不是孬種，厲害得很呢，尤其是那個女的，手腳麻利得很。”
    竇豆一聽沒受大傷，就放心了，也笑著說“你別小看他們，都是從小練過跆拳道的。我還有個員工更厲害，過兩天該來了，也是練過功夫的。”
    竇豆說著還頗有點自豪，這幾個可都是唐宋留給自己的寶貝，有了她們，竇豆覺得特別安全，膽子也跟著肥了。
    朱一平好奇地問“你的員工怎麽都是練家子？是不是專門挑選的？”
    竇豆自豪地說，“他們都是我弟弟的手下，我弟弟更厲害，小時候一個人走南闖北的參加全國各地的跆拳道比賽，我來雲南他不放心，就讓他們幾個都跟了過來。”
    朱一平笑著說“你們是來做生意的還是來打架的？”
    竇豆說，“當然是做生意的，我以後一定要嚴格要求他們，不準他們打架。”
    竇豆對王進和馬迪說，“警察同誌，真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看，需要交多少罰款，他們有沒有毀壞飯店裏的東西，我照價賠償。”
    警察看了看朱一平說，“剛才我們所長打電話安排了，念在他們是初犯的份上，就不追究經濟責任了。
    再說，這事也不能全怪他們，是我們地方上的人不夠友好。
    不管怎麽說，你們從大上海來到楚晉，也是來發展楚晉經濟的，我們應該感謝你們。
    為你們一個安全的環境，為你們保駕護航，也是我們民警的責任。”
    竇豆非常感激地握著王進的手，說“還是警察同誌的覺悟高呀，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們。
    以後你們所裏如果需要安裝網絡自動化係統，我一定讓我們公司給你們優惠。
    如果你們已經有了,在網絡安全方麵，我們也能給與你們技術支持。
    我們公司可是獲得過涉密信息係統產品證書的，我們公司還是中國電子政務it100強呢。”
    馬迪驚喜的問道，“是嗎？我爸早些天從上海學習回來，還說，要讓他們局屬的學校都通上校園網呢。”
    朱一平問道“你爸？你爸是做什麽的？”
    王進說，“他爸是楚晉市教育局長。”
    朱一平恍然說，“哦，怪不得呢。不過這都什麽年代了，楚晉的學校還沒有通上校園網？不可能吧？”
    馬迪說，“可能有些偏僻的學校連電腦都沒有呢。我爸這次去上海學習，回來後觸動很大，說還是人家上海厲害。
    人家的黑板都是活動黑板，而且黑板已經不是黑板，完全變成了白板，粉筆用彩色水筆代替，沒有一點粉塵，黑板擦也是能夠自動噴水的。
    黑板的正中間都有一個很大的觸頻電視，人家的老師上課，基本上都是做成ppt課件，又直觀，又生動。
    他說他還看了一節什麽探究型課，老師是直接用平板電腦上課，小學生都使用電子書包。咱們這裏的孩子，再過十年可能也比不上啊。”
    竇豆聽到馬迪一番話，心裏觸動很大。由於區域經濟實力的不同，中國學校教育的軟硬件都存在著很大的差距。
    竇豆幾年前曾經看到過一個報道，說雲南有些貧困地區的學校，小學生連吃飯都成問題，學習條件跟大上海的孩子比，確實有天壤之別。
    朱一平說，“要不怎麽叫大上海呢？中國有幾個地方能跟上海比呀，人家有錢啊。”
    竇豆看了看朱一平，又看了看馬迪，突然想起了，自己做倉庫保管員時，最頭痛的就是那堆更新換代的電腦。
    那些電腦對it公司來說落伍了，但是對於學校來說，配置卻是很高的，完完全全可以勝任學校的教學工作。
    竇豆的腦袋裏電光石閃般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竇豆問道
    “我可以見見你父親嗎？”
    馬迪說，“可以呀。不過，我想他們可能購買不起你們的產品，我們這裏的教育經費有限得很。”
    竇豆解釋說，“我不是推銷我們的產品，我隻是想讓你爸爸給我推薦幾所最貧困的學校，我想去實地考察一下。”
    朱一平奇怪道“你不是來做生意的嗎？考察貧困學校幹嗎？”
    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那些電腦搞過來，竇豆笑笑說，“純屬個人興趣，沒準，我以後可以留下來當個教師呢。”
    馬迪說，“當然可以了，你知道嗎？你們上海的教師都是到雲南來執教的。”
    竇豆一驚，“是嗎，那太巧了。”
    猴子和竹葉青互相攙扶著從裏麵走了出來，竇豆冷著臉沒看他們，而是跟王進和馬迪說，“怪我管教不嚴，給你們添麻煩了，日後必當回報。”
    王進回答說，“竇經理太客氣了。”
    馬迪則轉向猴子和竹葉青，嚴厲地說，“念你們是初犯，而且，看在你們竇主任態度誠懇的份上，這次就不予深究了，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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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的話，非關你們個十天半個月不可。並且，處以一千元罰款！”
    王進指著竹葉青冷肅地教訓道，“還有你，一個女孩子家，卻最先出手打人。
    要是判刑的話，這些人中間，你最重。
    少說也得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都是成了精的人，竇豆明白，馬迪和王進這是故意放狠話，嚇唬他們兩個呢，是在替自己管教不聽話的員工。
    馬迪對竇豆很有好感，因為竇豆願意去考察貧困學校。有這份心意的人，就是有心人，就是願意做實事的人。
    就是在支持楚晉的教育工作。
    看著低頭耷腦有些懼意的兩個人，竇豆笑得一臉誠意，“謝謝你們，馬警官，王警官。”
    出了派出所的門，竹葉青囁嚅著說，“竇豆，我跟猴子還沒吃飯呢，中午就沒吃好，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朱一平看著跟猴子十指緊扣的竹葉青說，“我們也沒吃飯呢，一聽說你們出了事，我們狂奔了好幾個小時，從麗江跑到楚晉。”
    竹葉青瞪了朱一平一眼，心說你屁話真多。
    竇豆至始至終都沒正眼看猴子和竹葉青一眼，她從口袋裏掏出幾百塊錢，交給朱一平，說
    “一平哥，麻煩您轉交給他們，吃罷晚飯就近找個酒店住吧。今天太晚了，可能也沒車到麗江了，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猴子接過錢，看了看竇豆，欲言又止的樣子，竇豆什麽都沒說，自顧自的走了。
    猴子緊追幾步問道，“竇姐，你們不是也沒吃飯嗎？咱們一起吃吧。”
    竇豆冷冰冰的說，“不用了，你們吃吧，我跟一平哥還有別的事。
    你們吃完了飯，就呆在酒店裏好好休息，不要隨意上街，出門在外注意安全，明天直接回麗江。
    回去把我之前培訓的內容好好溫習一下，我回去後考試。還有，把今天的事好好反省一下，寫一篇誠心誠意的檢討。”
    猴子看了看手中的錢，沒趣地撓了撓頭沒再說話。竹葉青則是對著竇豆做了個鬼臉。
    經朱一平介紹，竇豆在一家頗有特色的小酒館裏，請朱一平吃了晚飯，答謝他仗義出手，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那個酒館名字叫“肥肥肥腸館”，據說老板有點磕巴，負責做牌匾的人有點耳聾，就歪打正著地有了這家奇葩小酒館。
    竇豆心說，學到了，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這就是一個巧妙的炒作。要不就是老板很精明，要不就是背後有高手。
    不然，什麽磕巴嘴和聾耳朵這麽巧就湊到了一起。
    還別說，它就因為這個搞笑的店名，紅火起來。不過，人家的肥腸也確實好吃，別有風味。
    好這一口的不好這一口的，把肥肥肥腸多念叨幾遍，不用吃，哈喇子就自動流出來了。
    竇豆不由得暗歎，真是藏龍臥虎啊，民間有高人。這樣一想，自家那淩霄分公司的名字，就起得太隨意了。
    看她心誠，朱一平也就由著她請了客。
    原本打算就近開房休息的，耐不住朱一平的盛情邀請，就到朱一平自家的小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打算約見馬迪的父親。
    朱一平的客棧名字更潦草，幹脆就叫“龍門客棧”。
    竇豆問道，“一平哥，你這個龍門客棧這麽有名，沒準被人家申請過專利了，你得查查，沒有申請過，你抓緊申請。
    如果被人申請過了，你趕緊換名，不然被人告發了，能賠死你。”
    朱一平大驚失色，“啊？還有這檔子事？怎麽查？”
    竇豆說，“網上查啊，你電腦呢，抓緊查一下。”
    竇豆心說，他師父這個老狐狸，除了喜歡收藏字畫，他還有一個習慣，喜歡偷偷地申請專利。
    這也是他賺錢的一種方式，機緣巧合就可以賺取轉讓費。不過跟收藏字畫古董一樣，得有投資眼光。還得碰巧遇到有人占用了他的專利。
    網上查詢的結果就是，早在101novel.com04年，人家龍門客棧就被申請過專利了。
    竇豆開玩笑說，“如果被人告發了，一告一個準。喜歡的話，就買過來，不喜歡的話，就趕緊換名。”
    朱一平是個行動派，趕緊叫人把門頭上的招牌給拆了。
    “我這客棧就是建了給自己住的，順便招待朋友。
    再掙點飯錢，本來就不賺錢，我再讓人給罰一筆錢，我圖啥？”
    “那你這客棧名還是要有的，不然人家怎麽住店啊？”
    朱一平略一思考了下，說，“就起個沒名沒姓好了，這下該不會侵權了”
    豆豆忍不住笑嗬嗬地說，“那也得查查再說。”
    查過發現還真沒有，這就放心了。
    朱一平又打電話安排人，明天做個“沒名沒姓”的牌匾送過來，結果，一個名字解釋了半天，對方還沒懂，“沒名沒姓的，我怎麽做？就拿一塊空牌子去嗎？我做了半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
    還把人家惹毛了。
    還是竇豆奪過手機跟對方說，“您明天要做的店名叫——沒名沒姓，您在牌子上就給他寫上沒名沒姓四個大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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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苦笑道，“頭一次見啊，我也是開眼界了，還有叫沒名沒姓的哩！”
    竇豆勸道，“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見怪不怪哈。”
    ……
    第二天一早早餐擺上桌，竇豆就央求朱一平給馬迪打電話，希望約見馬迪的父親。
    馬迪的父親推說有事沒見竇豆，但是通過馬迪的轉告，竇豆知道了楚晉幾所貧困學校的地址，並且建議他們去一個叫小麥鎮的地方。
    掛了電話，朱一平問道，“你真的想去學校？”
    竇豆點點頭。
    朱一平無奈的搖搖頭，說“真想去的話，哥就陪你去。”
    竇豆誠懇地說，“總是麻煩你，心裏很過意不去，就不勞煩一平哥了，我自己去。”
    朱一平說，“哪兒的話，我樂意，跟美女在一起，我容易找到創作靈感。”
    竇豆看了看朱一平，笑著問，“真的假的？如果真的能給一平哥帶來靈感，我就再麻煩麻煩一平哥嘍。”
    朱一平從餐桌前站起，說，“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去給車子加點油，一會兒回來接你。”
    朱一平說著走了出去，一會兒小院兒裏發動機響起，車子開了出去。
    一個漂亮的女人風一樣刮了進來，她很不友好的看著吃早餐的竇豆。
    竇豆被她看的心裏發毛，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您好，請問您有事嗎？”
    那個女人抱起雙臂，不屑一顧的對竇豆說，“我是這兒的老板娘，夥計對我說，有人沒交住宿費在這兒住了一晚上，我過來看看，是誰這麽牛氣烘烘的，敢吃霸王餐，住霸王店？”
    竇豆心說，朱一平不是說這是他的私人客棧嗎？怎麽又蹦出來一個老板娘？
    昨晚來得比較晚，她還沒來得及過問太多，就輕信了朱一平的話，也許，隻是朱一平為了不讓竇豆買單的托詞。
    不交錢，在人家客棧裏騙吃騙住，真是件丟人的事。
    竇豆抱歉的笑了笑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實情，我以為我朋友都打理好了呢。麻煩您告知一下，兩個人一晚上，一頓早餐多少錢。”
    竇豆說著從包裏翻出錢包，拿出幾百塊錢。
    那個女人伸出修長的手，用兩個手指夾住四百塊錢，說，“聽說你們分住了兩間包房，那就是四百元。如果你們住在一個包房裏，隻需要兩百塊。早餐免了，算我送你們的。
    要想省錢，下次住一間。”最後一句話說得很是戲謔。
    那女人說完扭著屁股走了，從她的背影看，她的腰身很細，比一般人長些，所以顯得屁股有點大，腿有點短。
    穿的也很有民族風味，上身黑色繡花窄腰喇叭袖的斜襟短衣，下身穿色彩明豔的百褶裙，一副彝族人打扮。
    竇豆心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水蛇腰吧。
    竇豆突然想起，要跟她要張發票，“麻煩給開張發票。”竇豆衝著那女人的背影喊道。
    女人頗感意外的停下了腳步，慢慢回轉身子，輕蔑的看了竇豆一眼說“你就是傳說中的那種人？”
    竇豆好整以暇的看著水蛇腰女人問道“哪種人？”
    水蛇腰譏諷道，“吃喝嫖賭都報銷的那種人。”
    竇豆故意說“算得上吧，隻要有發票，就能報銷。”
    水蛇腰想了想，走到竇豆身邊，“啪”的一聲把四百塊錢往桌上一拍，說“還給你！”
    竇豆挑眉看了看她氣勢洶洶、仇怨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臉，意味深長地笑了。
    不知怎麽回事，看到水蛇腰，讓她聯想到音樂“見到魚玄機”中神秘淒涼的琵琶聲和魚玄機的命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你笑什麽笑？白吃白喝白住，你還好意思笑，臉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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