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菊地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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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點鍾,飛機準點降落在東京成田國際機場。
    出了機場,上了專門來接機的豐田埃爾法,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中午十二點多到了一處叫稻田穀的富人區。
    整個過程中,喬波一句話沒說,竇豆也是話沒說一句。
    她沒到過日本,自是對路上的一切都很是新奇。
    但是,她也顧忌自己的形象,這是到菊地家,看望他的媽媽。
    所以,她盡量端得淑女些。
    稻田穀的房子大都比較低矮寬大,被濃密的植被包裹,若隱若現,像隱士居住之地,很是低調。
    但是住在這裏的,大都是一些商界名流、政府高官,明星大佬。
    即便穿著粗布麻衣,喘得也是粗氣,難怪菊地不怕穿粗布衣服,用粗布床單。
    沿著一條青灰色碎石子鋪麵、鑲嵌著一塊塊長方形青石地磚的小路,竇豆幾乎是一步一跳地,跳到一處寬敞的庭院。
    竇豆心裏很是疑惑,菊地的媽媽長年累月的,就是這樣跳房一樣跳進跳出嗎?
    當然不是,後來才知道,這是前院,後院才是正經出路,有能夠進出車輛的寬敞的花間小路。
    矮趴趴的大房子的玻璃大門前,站著一位較為粗壯的中老年男人,笑容可掬地衝喬波和竇豆笑。
    喬波快走幾步,打招呼道,“雷叔!”
    雷叔憨厚地、親切地笑著說,“小波來了,快進屋坐吧。”
    見到雷叔,竇豆覺得,雖然這裏的房子怪怪的,很陌生,但是見麵打招呼的習慣還像是在國內。
    喬波冰塊臉加鋸嘴葫蘆的陰魂又上了身,不管不顧地,大踏步鑽進屋裏,仿佛他壓根就不認識竇豆。
    竇豆隻好硬著頭皮,主動跟那個樂嗬嗬的、貌似很憨厚的、所謂雷叔打招呼,“您好,我叫竇豆。”
    漂亮可愛,伶俐水靈。
    舉手投足,大方得體。
    雷叔在心裏正給竇豆打著分。
    忙笑著回應,“嗬嗬,竇豆你好,叫我雷叔吧。快點屋裏請!”
    竇豆迅速瞄了一眼四周,萬一需要逃跑的話,有多少勝算?
    自己還把傑森拘在家裏當苦力呢,能親切不外地稱呼“小波”,說明關係不一般。
    這個雷叔見了喬波問都不問傑森,說明他們是知道的,傑森在做人質。
    他們不會不顧傑森的死活吧?竇豆自從見到雷叔,心就提了起來。
    沒準,等在這裏的就是一群可怖的歹徒,就等著抓住自己做人質,好逼著菊地現身呢。
    房前花叢簇簇,矛盾了半晌,假裝欣賞花。從一簇花,聞到另一簇花。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吧,就這雷叔,寶塔一般的壯實,自己肯定打不過他。
    為什麽大學時,不報考警校呢?最起碼的自保能力有吧。
    瞥一眼矮趴趴的大屋,這怪樣子,一看就不是個正經住宅,裏麵不知道藏著多少黑幫大佬呢。
    雷叔一直兩手交叉在腹部,臉帶笑容地,很敦實地站在房前。
    很有耐心地等著,不催促,不交談。
    看著老神在在的雷叔,感受著周邊安靜的氣息,竇豆就覺得,哪哪都透著一股不正常呢。
    老是在外麵不進去,還在雷叔眼皮子底下,總不能老是假裝看花,眼看這幾堆花都被聞了個遍,沒法再往下演了。
    心裏直撲通。
    豁出去了,怕啥?這可是我家菊地的親家!
    是菊地從小生活過的地方,沒道理到了菊地家,還怕幾個外人。到底誰跟菊地關係最近。
    想到這兒,壯壯膽,大踏步進了屋。
    屋裏有個毛胡子大漢和喬波正大眼瞪小眼!
    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
    這是竇豆的第一感覺。
    然後毛胡子轉過臉,不冷不熱地對竇豆說,“你就是竇豆?歡迎你到日本。”
    竇豆沒說話,而是直愣愣地打量著他,此人上身穿格子襯衣,下身穿著牛仔褲。格子襯衣束在牛仔褲裏,中年油膩老外慣常穿著的樣子。
    人高馬大,身強體壯,肩寬背厚,堆在沙發裏,那有點發福的小肚腩很是打眼。
    索馬裏海盜頭子!氣勢十足,威嚴很盛!
    特別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人時有些惡篤篤的,讓人不敢直視。
    竇豆對上他毫不避諱的打量,問道,“喬波,能告訴我,這位老人家是誰嗎?”
    喬波漫不經心地拿起茶幾上的雪茄,用雪茄剪剪去雪茄帽,再用小火槍繞著圈的慢慢點燃,抽了一口。
    海盜頭瞪著一雙大眼看著他,提醒說,“不要過肺!老雷,給他倒杯威士忌。”
    喬波說道,“不用!人我給你帶來了。雷叔,在哪吃飯,在哪睡覺?”
    喬波起身就走,順便把那包雪茄、雪茄剪、雪茄火槍都裝進口袋裏,一邊走,一邊冒煙。
    冷漠孤傲又酷灑的樣子,還是挺有型的。
    原來你是這樣的喬波,除了冰塊臉加鋸嘴葫蘆,還有這般的倨傲無理。
    海盜頭子冷冷地看著雷叔帶著喬波走的看不見,下意識地抬抬胳膊,又直直地放到沙發靠背上,這才正對著竇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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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波是我兒子,我叫喬一匡!”
    竇豆“哦”了一聲,難怪喬波這麽傲慢無禮,不通人情世故,原來這德行都是遺傳啊。
    到了這時候,竇豆才算放下心防,還能正常說話,對喬波還是挺關心的。
    不善於表達,但是看兒子時關切的眼神欺騙不了人。
    雖然不懂抽雪茄跟喝威士忌有什麽關係,從他提醒喬波抽煙不要過肺,能從字麵上理解,他怕喬波抽煙過肺傷身體。
    竇豆直截了當地說,“喬一匡先生,請問菊地媽媽在哪?”
    喬一匡正奇怪呢,報出他喬一匡的鼎鼎大名,怎麽沒有嚇這小丫頭一個跟頭!
    膽子夠大的,沒想到更為膽大的是,她竟然毫不客氣地直接發問,菊地的媽媽在哪?
    有這麽不懂禮貌、不知尊老敬老的人嗎?這丫頭不能要,我可是菊地的親爹,她竟敢這樣對我!
    喬一匡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這時候,走出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溫和地、細聲細氣地,用有點變味的中文對竇豆說,“竇豆啊,菊地媽媽等待多時了,快隨我過去吧。”
    竇豆長呼一口氣,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上來就遇到一對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經病父子,真是慪人。
    竇豆左手覆右手交叉放於腹前,規規矩矩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
    用敬語說,“哈吉買馬戲台,倒灶藥老西褲奧奶噶依稀馬斯。(“您好,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老人愣了一下,臉上卻是笑開了花,也忙著回禮道,“倒灶,藥老西褲奧奶噶依稀馬斯。(不客氣,彼此彼此。)
    她把竇豆帶進一間臥室,臥室裏燃著香,進屋就是一股濃密的香味。
    床上半躺著一位老人,頭發全部剃掉,新長的毛茬遮不住頭上臉上的傷疤,雖已痊愈,卻依然能看出縫過的針眼,可見當時車禍時的慘烈。
    竇豆心裏一下就揪緊了,心疼的情緒油然而生。就像通了電流般,把她與床上的老人,自此連上了一種叫親情的脈搏,一起脈動。
    細看之下,跟身邊帶她進來的老人,眉眼間有幾分相像。
    都是氣質清雅,安於現狀,與世無爭的樣子,年輕時應該都是大美人。
    這關係也就清楚了,身邊的老人定是星野的媽媽,菊地的大姨。
    竇豆快步走到床邊,朝著菊地媽媽鞠躬行禮,抬起頭來時,眼淚就流了出來。
    菊地媽媽朝竇豆伸出手,也是淚流滿麵。
    竇豆握住她的手,哽咽著問道,“阿姨,您還好嗎?”
    藤原佳戴點點頭,“孩子,我還好。苦了你這孩子了。”
    竇豆強顏歡笑道,“我不苦,您也不苦。咱們都應該樂觀開朗健康地活著,這樣菊地才放心。
    我相信他還好好地活著,他一定會好好地活著。為了您,他也會頑強地活著!”
    藤原佳戴點點頭,握緊了竇豆的手,“嗯,他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也是個會疼媳婦的好男人。為了咱們娘兩個,他一定會好好地活著。”
    藤原佳戴看向床前也哭得跟淚人一樣的婦人,給竇豆介紹道,“這是你大姨,星野的媽媽,星星的奶奶。”
    竇豆趕緊再次行禮,“大姨好!”
    朱梅英握住竇豆的另一隻手,“嗯,嗯,好,好,好!多好的孩子啊。
    蘭英,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這時候,一個中國“介護”進來通知說,“可以吃飯了。”
    藤原佳戴忙對竇豆說,“該餓了吧?快去吃飯,吃完飯好好休息休息,我這裏有人照顧。
    咱家請了兩個介護呢,都是咱們中國人,好交流好溝通。你放心去吃飯、休息。”
    竇豆問道,“您吃飯怎麽辦?”
    介護小姐說,“等下,我會伺候藤原佳戴女士吃飯的。”
    一行人到了餐廳,飯桌上擺滿了中國菜。
    喬一匡坐在最中間,沒看到喬波。
    喬一匡就那樣一直不急不緩地吃飯,不冷不熱地看著竇豆吃飯,再看著竇豆吃罷飯起身告辭,“我吃好了,諸位慢用,大姨慢用。”
    朱梅英笑著站起來跟竇豆說,“讓介護小姐帶你去休息休息。”
    等竇豆走遠了,這才轉向喬一匡,冷著臉說道,“人家孩子到麵前,你看你什麽態度?一點當長輩的樣子都沒有,不討喜!”
    喬一匡道,“我得替我兒子把把關!別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能做我兒媳婦!”
    朱梅英嗤道,“要你把關?你算個老幾?菊地都正兒八經地喊竇豆父母爸爸媽媽了!
    你這個做人親爹的,不知道排到哪個爪哇國呢?
    打從蘭英懷上孩子起,你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現在孩子大了,你這沒洗過尿片,沒把過屎尿的人,跑出來認親了,你哪來的臉?”
    喬一匡無話可說,這是事實,怎麽說,都是他的錯,是他在藤原佳戴懷孕時,正需要人嗬護幫助時,不告而別的。
    薄情寡義、負心薄幸、覬覦出軌小姨子、糾纏別人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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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姐妹兩人心裏,哪一條都不可饒恕,他就是個十惡不赦之人。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特渣!
    喬一匡擼著自己的胡子,怎麽才能把藤原佳戴給安全帶走呢?
    她們姐妹兩個不怕死,他怕呀。藤原佳戴是他的初戀,是他真正愛過的人啊!
    他咕嚕咕嚕眼珠子,看來,還得那個竇豆出麵才行。
    於是,下午竇豆起來,收拾好自己,從客廳經過,打算去照看菊地媽媽時,喬一匡滿麵春風地笑著對竇豆說,“竇豆,過來,咱爺倆聊聊。”
    咱爺倆?這變臉的速度!竇豆還以為撞鬼了呢,對不起,我不與鬼為伍。
    腳步沒停,徑直路過。
    “這丫頭,老雷,把她攔住。”
    於是,雷叔憨厚地笑著,“竇豆,你不看喬波的麵子,也得看菊地的麵子,老板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談談,怎麽樣,賞雷叔個麵子?”
    竇豆對雷叔印象還是不錯的,就停下來,坐到喬一匡對麵,“說吧,我的時間有限。”
    喬一匡這幾年受兒子的氣,都習慣了,吹胡子瞪眼伸脖子,硬把一口老血咽下去,擠出個笑臉來,
    “我是菊……”
    想說是菊地的父親套套近乎來著,突然意識到不能對人說他就是菊地的親爹啊。
    人家菊地的後爹還名正言順的活著呢。
    這個時候,給那個日本著名的、千科科技公司的老板、戴綠帽子合適嗎?
    更不能給風口浪尖上的、曾經紅極一時的著名女作家藤原佳戴找麻煩啊。
    他的臉不要緊,但是兒子媽和親親兒子的臉要緊啊。
    不得不說,喬一匡是個非常疼愛孩子的父親。
    他打了個磕巴,接著說,“我是菊地的親人,喬波他爸。
    喬波的媽媽跟菊地的媽媽,星野的媽媽,是一個娘的親姐妹。”
    夠親的吧?可以充分信任吧?我都親到這份上了,沒道理不幫我吧?
    果然,竇豆上鉤了!
    玩不過你好了,小狐狸。
    老雷剛才就是這樣跟他轉述的,喬波說她機敏過人,老喬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不一定能鬥過她,還想給人家來個下馬威,腦子被門擠了多少次啊!
    竇豆“哦”了一聲,“他們三個是表兄弟啊,難怪長的有些像。”
    喬一匡與有榮焉,沒口子誇讚道,“是啊是啊,都是帥小夥子!”還自得的撚了把自己臉上的毛胡子。
    看這裏,看這裏,都隨了老子我啊!
    “長得都像媽媽,外婆家基因強大啊!都說外甥像舅,他們的舅舅大概又高又帥又瀟灑。”
    喬一匡摸著下巴不吭聲了,你激動個啥,孩子長的帥跟你有什麽關係?
    人家遺傳的是外婆家,長得像舅舅!
    他們有個錘子舅舅!長得分明像老子一樣帥!
    喬一匡差點就暴起。
    雷霆低著頭假裝瞬間睡著了,心裏可是憋笑憋的發痛,論老狐狸遇到了小狐狸,會出現什麽畫風!
    喬一匡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再像舅舅,也是自己的種,親親的種!
    “竇豆,是這樣啊。我打算把喬波的大姨和二姨,接到非洲暫住一段時間。
    我擔心菊地的媽媽,再留在日本難保不會出現第二次第三次車禍。
    喬波大姨可能也難免遭人算計。
    你想想看,親人隨時可能遇到生命威脅,作為親人,咱們能袖手旁觀嗎?咱們心裏不焦慮嗎?”
    竇豆拿正眼看了看喬一匡,“我聽說非洲的治安並不好,遠遠不如日本,您的底氣……”
    雷叔趕緊抬頭,假裝瞬間睡醒了,“竇豆,不是雷叔吹牛,在非洲,如果說咱們老爺那裏不安全,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咱們在約翰內斯堡的華夏公社裏,那安保係統安全的連一隻外國的蒼蠅都飛不進去。”
    竇豆不由得笑了,“雷叔,外國的蒼蠅飛不進去,中國的蒼蠅呢?”
    雷叔笑道,“有幾個也都是咱自己養的。”他揮著手,趕著蒼蠅的樣子,關鍵是他說的跟真的似的。
    竇豆忍不住大笑!
    “好吧,我沒意見。如果真的像雷叔說的那樣,就再好不過了。我不是個固執的人,我從善如流。”
    雷叔憨厚,一副你說啥我就信啥的樣子,“是是是,看出來了。
    所以,你也認為他大姨二姨包括星星都應該住到約翰內斯堡去?”
    “嗯,如果經濟上沒問題的話。”
    喬一匡趕緊表態,“經濟上絕對沒問題,這個你放心,咱家不差錢。”
    竇豆站起來說道,“那我似乎沒理由反對。”
    喬一匡苦哈哈地說道,“你坐下坐下,還沒聊到關鍵處呢。”
    竇豆問道,“啥時候能聊到關鍵處?”
    雷叔趕緊上來幫忙,“是這樣的竇豆,你媽她,不對,你婆婆她,也不對,你阿姨她,死活不願意離開日本。沒辦法了,才把你請到日本來的。”
    竇豆徹底明白了,這是打算請她出麵,勸解老太太去約翰內斯堡躲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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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看出了竇豆的顧慮,雷叔又道,“到了咱約翰內斯堡的華夏公社,咱啥都有,吃穿住行就不用說了。
    最主要的是咱們公社裏還有非洲最頂尖的中醫院,都是咱們從國內請過來的專家,可以給你阿姨好好調理調理,做做康複,目前你阿姨的腿還不能行走。”
    乖乖,這麽有實力的嗎?難怪這麽拽,敢情人家底盤穩,根基深。
    要不要替菊地抱抱大腿,或者投個石探個路。唉!菊地那棠棣之花啊。
    我真是操碎了心。竇豆揉了揉心口,都是愁城啊。
    自己的會員卡還沒過期,四年的呢。
    不是親戚嗎?不是好心好意地來救苦救難的嗎?
    “雷叔,你可知道菊地的會所賣給別人了?”
    雷叔莫名其妙,咋就扯到棠棣之花上了呢?“聽說了,咋啦?”
    竇豆遺憾道,“我聽說,最近,棠棣之花的現任老板正到處托人幫他賣棠棣之花呢。
    人家都打聽到我這裏來了,問怎麽賣的?能不能走個後門,讓現任老板黑驢賣便宜點。
    黑驢是我和菊地的朋友,他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我看黑驢也不一定能頂住壓力,說不定哪天就把棠棣之華給賤賣了。
    唉!那可是菊地的心血呀。
    心疼啊,可惜我沒錢,不然我就買過來了。”
    喬一匡瞪著眼睛看雷霆,雷霆敷衍著笑得一臉你看這事怎麽辦?
    喬一匡懶洋洋地往沙發靠背上靠了靠,“老雷,回頭你收拾收拾去上海吧,暫時替他們看著幾天會所。”
    雷叔悉聽遵命地答應說,“是,老大。”
    竇豆笑嗬嗬地道謝,“我替菊地謝謝喬老板,謝謝雷叔。我過去照顧阿姨了。”
    喬一匡著急道,“記得勸勸藤原佳戴。早點治病早點康複,總是臥床不起,啥時候能好?”
    竇豆比了個ok的手勢,“曉得了。”
    雷叔搖了搖頭,“難怪小波說她是個小狐狸,這不動聲色的幾句話,就讓老大主動掏腰包,為菊地買單了。”
    喬一匡說道,“小意思,菊地那個會所遲早我要幫他拿回來的,這時候正好。要是人家經營的好的話,咱也不好意思要回來呀。”
    其實,雷叔一直都讓人暗中關注著棠棣之花,對它的經營情況一清二楚。
    黑驢要轉手棠棣之花這事,黑驢也隻是跟竇豆說說,他要麵子,不可能大張旗鼓地讓外人知道,他沒本事,他經營不善的事實。
    雷叔估算道,“如今可能八千萬就能拿回來了。”
    喬一匡道,“原價買,別讓人家吃虧,畢竟人家在關鍵時候幫了菊地。
    但是資產評估一定要做,好讓他清楚明白咱們不是不念舊情的人家,菊地也不是無情無義的坑人。”
    雷霆道,“懂了。我啥時候走?”
    喬一匡道,“你明天就去吧,夜長夢多,他如果等不及真的賣掉了,也是件麻煩事。
    你挑兩個人過去幫你吧,從約翰內斯堡挑人。”
    雷霆道,“我這就去準備。”
    喬一匡看了一眼藤原佳戴的臥室,摸了摸嘴角處內火燒出的水泡,但願竇豆能說服她吧。
    他在這裏待得時間太久了,心裏的荒草,都長得如內蒙古鄂爾多斯大草原了。
    家裏的很多事都等著他處理,藤原佳戴又對他不理不睬的,他兩難啊。
    不然怎麽巴巴地把竇豆給綁來。
    竇豆如果知道,昨天早上,喬波和傑森突然偷襲她,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她的身份證、護照都偷了出來,不知道怎麽發作呢。
    沒這些證件怎麽辦簽證?他再有本事,也辦不來她的身份證啊。
    這個小狐狸可是不能吃虧的主。就這還不知道被人偷了證件的情況下,就把他家傑森當奴仆一樣差使呢。
    接下來,他一定要逼著喬波接手家裏的事務,慢慢學會支撐門楣,他也好想無憂無慮的瀟灑走幾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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