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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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豆在外麵滯留了幾天回來,最高興的就是白鐵原。
看到白鐵原那高興勁兒,竇豆真的不忍心讓她難過,更怕影響她的心情,讓狗蛋蛋提前蹦躂出來。
但是既然答應唐老大要幫師父振作起來,必須要提前讓白鐵原,有點心理準備,慢慢升溫她對師父的感情。
於是竇豆故意說道,“這要是在上海就好了,您可以每天都去咱自家遊泳池去遊遊泳。”
白鐵原輕嗤道,“我這麽大肚子,怎麽能去遊泳。”
竇豆笑道,“怎麽不可以,咱們會所每天都有孕婦去遊泳的,說晚期遊泳有助於生產的。”
然後似乎不經意地說道,“我還給師父送了**身卡呢,他現在有點萎靡不振,我讓他好好鍛煉鍛煉……”
再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在白鐵原跟前談師父,似乎是個禁忌,趕緊又捂住嘴巴。
“對不起哈姐姐,沒留住嘴,說起了師父,沒惹您生氣吧?”
白鐵原無奈一笑,“他又不是獅子老虎,有什麽不好說的?他怎麽就萎靡不振了?”
竇豆偷眼看著白鐵原,見她沒大反應,似乎還挺想了解師父的事,就得寸進尺地說,“唐老大說,他意誌消沉,不思進取,隻盼著多攢點錢,抓緊退休,天涯海角,他好去找他家鐵原去!”
竇豆說完以後,歪著頭打量白鐵原。
白鐵原看了看竇豆,歎了口氣,對她說道,“唉!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了。
別為我擔心,跟你生活這麽久,安逸舒適,又有專人伺候著,吃得好、睡得好,我已經不像在楚晉時,時時刻刻提心吊膽了。
現在就是你師父找來,或者你師父的父母來找我麻煩,我都不怕,我有你呢。
再說,咱狗蛋的胎也坐穩了,就是現在生產,大不了早產,也沒有關係。
現在醫療條件這麽好,我身邊又一直有筷子形影不離,我怕啥?
你更不用為我擔心。”
竇豆握住白鐵原的手感慨道,“姐姐一直都很勇敢,師父絕對不舍得難為你,我覺得他如果見到你,高興還來不及呢。”
白鐵原道,“那我也不願意見到他,我現在心情很是平靜,不想他來給我添亂。”
竇豆一握拳頭,“嗯嗯嗯嗯,堅決不讓他來添亂。”
竇豆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筷子,表揚道,“筷子這段時間照顧姐姐有功,回頭去店裏拿一台新手機,算在我賬上。”
筷子高興的臉都紅了,趕緊羞羞答答地道謝。
竇豆對筷子說道,“你去上海學習的事,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等姐姐出了月子,你就可以去上海了。”
筷子點頭道,“嗯,我知道了。”
不大會兒,小鄭和阿依丹丹抱著被褥回來了。
現在淩霄大院差不多住滿了人。再多來二、三個人還真得借住到隔壁去。
筷子扶著白鐵原在院子裏溜達幾圈,回臥室休息了。
竇豆直接上了二樓辦公室裏辦公。
她把近期工作理了理,發在大區群裏。
又製定了一個明察暗訪計劃發在大群裏,並在群裏跟大家開玩笑道,“都做好迎接準備,隨機明察暗訪,不定期的。”
有人說,“俺們就盼著竇頭兒您的到來呢。”
“就是就是,感覺孤軍奮戰,就跟沒娘的孩子一樣。”
“那誰,你好意思這麽說呀,咱們竇頭還沒你大呢好吧?”
“雖然年齡不大,可她是咱們的主心骨呀。”
竇豆,“嗬嗬,你們可別這樣說啊,你們也是主心骨。得自己把自己當主心骨培養,我剛到麗江時,一個人住淩霄大院裏,半夜嚇得睡不著覺,還跟我弟弟哭呢。
你們看看我現在把自己培養得多麽漢子,小偷半夜進來,我掄起平底鍋,把他揍個半死。”
“真的假的?頭,你也太厲害了,小偷你都敢打?”
“哼!麗江人民市公安機關頒發的勇鬥歹徒錦旗,我都拿到了,還有假,要不要我拍照片給你們看?”
竇豆說著就站了起來,滿辦公室找旌旗,都沒找到。
又打電話問了曹婭男,曹婭男說,“人家要等你回來才送過來呢,是要舉行一個儀式的。”
好吧,我把大話吹到前麵了,現在是口說無憑。
幸虧大家都很給麵子,“不用,不用,我們信我們頭。”
這件事就算翻了過去。
竇豆捂住自己脆弱的小心肝,“真是不能隨便吹牛,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私下裏跟幾個分公司經理聊了聊,尤其是張俊傑,重點問他西藏分公司工作開展情況,人員的安排使用情況,他對未來工作的設想、計劃。
這就到了中午,開始上人了。
大概這世界,除了談戀愛,就沒有比吃飯更讓人積極的事了。
老陳的廚藝不錯,吃過的人都說好,嘿嘿,好的都沒有更多的形容詞了。
猴子、小鄭等幾個小年輕見麵,都很興奮,特意坐到一起,開始喝酒行令。
魏成民則坐在竇豆身邊,問了問棠棣之華的收購情況後,告訴竇豆,她安排的幾件事進展情況。喬波需要的門麵房,已經定下了,現在分別進入裝修環節。
黑驢的攬勝閣大酒店,目前已經走向正軌,基本上恢複了過去的態勢,王斌繼續留用。
給砂哥武校請的兩位女專家,校長叫於萍,上海本地人。教導主任叫謝偉麗,江西人,屬於人才引進進的上海。
目前兩個人都已經退休,很快就能到楚晉入職。
校長於萍的老公是政府公職人員,目前也已經退休,可以陪同前來。
教導主任謝偉麗剛退休,老公還差兩年才退休,一個人過來,要求每月要給她點時間,回上海看老公。
竇豆說道,“這個應該沒問題,回頭我跟砂哥說一下,每月給她幾天的休息時間,來回車旅費都給報銷。”
竇豆道,“魏哥,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來,我敬你一杯。”
魏成民道,“老唐最近怎麽樣?”
竇豆道,“挺好的,就是他家那個女主人,似乎挺不懂人情世故的。”
魏成民笑道,“你見到她了?”
竇豆道,“嗯,到他家裏去了一趟,有客人來了,她連起來打聲招呼都不打,也不理人。”
魏成民道,“那是挺過分的,老唐找了她,也是遇人不淑啊。
老唐那個人,多好的男人呀,怎麽找了這樣一個老婆。”
竇豆道,“不說她了,您最近怎麽樣?”
魏成民道,“老樣子,無喜無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竇豆笑道,“魏哥,簡西芬和賀正龍兩個離婚了嗎?”
魏成民道,“大概沒有吧,我沒問過。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件事來?”
竇豆“居心叵測”地說,“如果他們離婚了,魏哥可以考慮把簡西芬收入囊中啊。”
魏成民洋怒道,“瞎扯啥?魏哥這把年紀了,就想過幾天安靜日子,特別不想在感情上,與任何人有牽絆,折陽壽啊。”
竇豆還想說服魏成民,“有時候吵吵架、拌拌嘴、互相來個小傷害,也是一種生活調劑嗎。
關鍵是,我們這些甜酸苦辣的情緒、感受,是需要有個出口的。
您整天都悶在心裏,長了,您那心田不就荒蕪了。”
魏成民道,“至少現在還不想,以後再說吧,人的心境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隨緣吧。”
竇豆道,“魏哥,老陳做的飯您還能吃的慣嗎?”
魏成民奇怪道,“吃得慣呀,怎麽了?”
竇豆笑道,“吃得慣,以後您就不要做飯了,每天都來我這裏吃吧。
也不要讓人叫了,您每天自己走過來,就當鍛煉了。
回頭您看看咱們貼出來的、每周菜單,你有特別的要求,可以添加上去。”
魏成民思考了一會兒,說,“好。”
竇豆高興地說:“這才對嗎,別跟我客氣才好。”
竇豆到家的第二天,就帶著小鄭、阿依丹丹去了楚晉。
今天是約定的應急疏散演練,也是王昕、澤爺等到楚晉考察場地、開幕式彩排的時間。
竇豆順便再把每一個板塊的工作檢查督促一下。
中午,各路人馬齊聚福滿樓。
砂哥在大廳裏擺了三桌,第一桌的客人,主要是楚晉市相關領導和上海過來的王昕、澤爺以及竇豆等人。
第二桌是上海開幕式節目組大部分客人。第三桌是砂哥學校幾個板塊的負責人和部分教練。
吃飯時,大家都客客氣氣,熱熱鬧鬧的,唯有竹葉青冷著一張臉,很是不正常。
竇豆仔細打量了一下竹葉青,才發現李小兵坐在竹葉青身旁。
竇豆就覺得有些不正常。
若放在平時,李小兵應該湊在砂哥這一桌上的,結果,他卻擠在第三張桌上。
如此看來,他是衝竹葉青去的。之前朱一平曾對她說過,李小兵對竹葉青不懷好意。
被不喜歡的人盯上,就等於不得不麵對著一顆老鼠屎。
竇豆走過去對竹葉青說,“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竹葉青冷著臉跟竇豆一起出去,問道,“找我啥事?”
竇豆一看竹葉青這種德行,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那是什麽表情?”
竹葉青霎時清醒了,著急著解釋道,“哦,我被李小兵煩死了。”
竇豆問道,“怎麽回事?”
竹葉青低著頭,踢著腳下的地磚,說,“他要我嫁給他,我跟他說了很多次了,不可能,他還天天糾纏著我,煩死了。”
竇豆道,“那就不要再到他們學校去了,躲著他。”
竹葉青眼神有些恍惚,道,“啦啦操都練的差不多了,我不舍得就這樣放棄。”
竇豆看了看竹葉青,問道,“你是舍不得那點代課金,還是舍不得李小兵。”
竹葉青眼中帶著幽怨看向竇豆,“誰舍不得李小兵?”
竇豆道,“那就是舍不得那點代課金了?我勸你還是盡快把手上的課交代出去,離李小兵遠點。
我覺得那個人不是你能對付了的,而且,人家是楚晉的地頭蛇,你一個女孩子鬥不過他。”竹葉青低著頭沒說話。
竇豆又道,“或者你回麗江吧。”
竹葉青道,“我的關係網都在楚晉,我回到麗江一切都得從頭開始,那也太不合算了。”
竇豆提醒道,“那你自己警醒點,一旦有事,就趕緊通知我,掙錢是小事,在哪裏都能掙,什麽時候都能掙,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竹葉青點了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
兩個人正要往回走時,傑森突然從餐廳裏出來了,低著頭,急匆匆就往外走,結果一抬頭,看到了門外的竇豆和竹葉青,突然就停了下來,臉一下子就紅了。
竹葉青麵無表情地從傑森身邊走過。
竇豆笑著對傑森說,“傑森,這是打算出去?”
傑森羞赧地說,“我有點事。”就落荒而逃。
竇豆心說,傑森這是情竇初開了?
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比喬波強多了,最起碼還有點動物的本能,見了異性還會動心。
喬波大約都不知道啥叫愛情。
下午兵分兩路,一路由喬波帶著去看幾處場地。
一路由李小兵、傑森帶著,去看應急疏散演練。
竇豆跟砂哥一起看了應急疏散演練,大家互相提了幾點意見。又練了幾次,才散去。
隨後又聽取了各板塊負責人的匯報。
結束時,已經到了要吃晚飯的時間,王昕和澤爺他們還沒回來。
砂哥就跟竇豆單獨聊了起來。
竇豆告訴砂哥,魏哥已經給他物色好了校長和教導主任,過幾天就會過來入職。
砂哥一聽簡直就是眉開眼笑,對兩位領導的到來,充滿期待。
竇豆順便跟砂哥說,“八月份,我要把你的福滿樓給包了,你不要再安排別的人了。”
砂哥想了想,說,“好,你到時候把住宿人數報給我,我好安排每天的夥食。”
竇豆道,“好的,我不會白用你的福滿樓,你等著吧,至少會給你把錢掙回來。”
砂哥笑的明媚,“哦,怎麽個掙法?”
竇豆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暫時保密。過段時間,我會讓人來實地考察下,看看怎麽裝扮你這個福滿樓。”
砂哥道,“好好好,保密保密,砂哥不問了。”
第二天,王昕和他的表演團隊,在楚晉體育局體育場彩排了一次。
在燈光的映襯下,彩排的效果非常好。楚晉州宣傳部推薦的幾個民族色彩濃鬱的節目,也穿插在節目中。
竇豆也被邀請跟王昕一起合唱了一首無字歌。完成了竇豆對王昕的許諾,跟他一起合作一首歌。
王昕起初跟竇豆說起這首歌時,竇豆並不怎麽熟悉這它。
它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日本電影“追捕”的主題曲。
竇豆一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這兩天要彩排了,她才開始去反複地聽原唱青山八郎的“杜丘之歌”。
一下子就迷上了青山八郎的嗓音,特別是尾音處的氣泡音,尤其讓她動心。
青山八郎遊刃有餘、富有變化的嗓音隨性自然,玩世不恭,自然而然的氣泡音,讓她覺得那是男人的“呼喚”。
如果聲音有生命,她覺得那聲音形象躍然而出,就像他家穿著風衣走在風中的菊地。
竇豆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首無字歌。
誰說王昕不聰明,這首歌選的是真好,稱心如意。
上台前,他們還沒有一起試唱過,王昕為主唱,竇豆唱合音,後麵幾個歌手彈著電吉他,低聲部同聲伴唱。
匆忙分好工,王昕下令——開始!
音樂響起來:
“啦呀啦,啦呀啦,啦啦啦啦……”
高高低低、男男女女、節奏明快,形式活潑熱烈,舞台效果很好。
像兩股互相裹挾著打旋的風,像一前一後兩匹追逐的馬。
啦呀啦,前塵往事都隨風飄散;
啦呀啦,甜酸苦辣,都是生命的滋味;
啦呀啦,愛恨情仇都如過眼雲煙;
啦呀啦,一笑泯恩仇,一切盡在不言中。
如果觀眾一起嗨起來,現場肯定會很是火爆。
一曲歌罷,掌聲響起來。王昕扭頭問,“怎麽樣,你覺得?”
竇豆笑道,“我很滿意,謝謝你,我還沒出戲呢,一直很激動,很感動。
原來我們可以活得更精彩。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那種境界,也不是很難到達的。
一首歌的時間,我們便達到了。”
王昕道,“我也是,生命中其實有很多讓人感動的東西,值得傾力傾情的東西,不僅僅隻有愛情!”
相視而笑,可以托付後背的最鐵的哥們也很美好。
他們還年輕,還是喜歡浪漫的時候,而且在某些方麵,是能夠共鳴和共情的。
這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美妙體驗。
當天晚上,為了迎接第一屆楚晉武林大會的應急疏散演練、彩排的短視頻就被製成新聞,發到網上。
在一起觀看這些短視頻時,看到舞台後麵的電子大屏幕,竇豆問澤爺:
可不可以根據我們演出節目的內容,製作出相應的視頻畫麵,在後麵播放。澤爺說,“可以。”
竇豆問道,“這件事就交給您,行不?”
澤爺點點頭,“可以。”
竇豆又道,“早幾天回老家時,車子經過一片較窄的路段。
那段路彎彎曲曲的,很美。
路的兩邊長滿了綠色的植物,都朝著路的中間伸頭。
人在那一片綠色的海洋中,開著車,放著音樂,感覺特別的有種懷舊感。
我覺得那種意境如果拍下來的話,肯定很有感染力。
車子在黃昏的野外奔走,用遠景哈,是倦鳥歸家的感覺。
近景,綠色植物在不停的後退,是遙遠的記憶再現,是過去的一去不複返,有種懷舊的美和無奈。
這樣的意境,想想都要落淚。
澤爺道,“被你描述的,我都有心酸的感覺了。”
竇豆問道,“這樣的畫麵,你可能拍攝出來嗎?”
澤爺道,“應該能,你敘述的那麽具體,找到那樣的風景,製作起來就不難。”
竇豆道,“我希望那個開車的人,是我。神情莊重,唇角緊抿。長發飄飄,隨風隨車而動。
還有,帶著墨鏡,是不是顯得有種神秘感?”
澤爺認真地看了看竇豆的臉,“可以。”
竇豆,“我不會開車,也可以嗎?”
澤爺道,“交給我,就可以,明天抽空就給你拍點鏡頭。”
竇豆道,“好好好,等你做好了,發我一份,我保存起來,以後老了沒事就看看。
我覺得我的前世,一定是經常走過那條兩邊長滿綠植的彎曲小路。
不然我看到這樣的場景,怎麽會感動,怎麽會有一種回家的心酸呢?”
澤爺笑了,“還相信這個?”
竇豆點頭,“嗯,是有點相信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感動、親切感、心酸感,我沒法解釋。”
第三天,大家就開到了不同的景點,澤爺給大家拍攝了很多照片,錄了很多鏡頭。
中午吃過飯以後,大家告辭各自打道回府。
喬波和傑森也順便,跟著淩霄辦事處的商務車,回到麗江。
他們在麗江的生意,需要他們隔幾天就過來看看。
傑森更想隔段時間,來看看白鐵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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