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孕期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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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回到麗江後,竇豆打算好好休整兩天。

    再就本次的貴州行,給各分公司開個會,宣布一下雲南大區工作人員調整的情況。

    第二天晚上,由小鄭主持,雲南大區開了一個線上會議。

    各分公司經理,先把上一階段的工作總結了一下,把遇到的問題談談,大家群策群力,頭腦風暴一下,互相出出主意。

    會議的重點是,匯報總結辦事處本次貴州行的情況。

    喬波、傑森、小鄭事先都備了課,繪聲繪色的給大家分享了自己賣貨的故事。

    認真總結了經驗教訓,談談自己的心得。

    每人發言都較為新奇精彩。

    最後,小鄭公布了這次十天行的收獲:網絡管理係統賣出去四套,監控係統賣出去十五套。

    群裏的人都很是驚訝:

    果然,還是國家隊的厲害啊!

    強將手下無弱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們強烈要求跟竇經理一起工作。

    ……

    都是特麽的馬屁精!沒有一句有營養的話,沒有一點真情實感。

    我特麽費這麽大的事開會幹嘛?喬波、傑森他們浪費了那麽多認真幹嘛?

    竇豆於是在群裏,惡狠狠地扔了一堆炸彈,我炸不死你,我先氣死你!省得我被你們氣死。

    ——請同誌們看清楚情況再說話!

    我們這次貴陽行,五人組,除了本人外,全都是咱們雲南大區的編外人員!

    他們沒拿咱們公司一分錢的基礎工資,他們出行全部都是車旅費、食宿費自理。

    論業務,他們有我們熟嗎?論能力,他們比我們強嗎?

    之前,大家做的還算不錯,我今天開會,也沒有絲毫要批評大家的意思。

    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們還是要從自身多考慮、多反省。

    傑森替人白打幾天工,就能發展關係戶,賣產品,何樂而不為呢?

    在客棧裏住幾天,多跟老板娘聊幾句天,順便賣賣產品,也是個不錯的思路啊。

    利用群眾的力量,讓點小利給人家,薄利多銷,發展幾個銷售網點,也未嚐不可。

    阿依丹丹,一個不懂中文的非洲姑娘,跑到大街上,兩眼一抹黑。

    但是,他求助到小鄭這裏,兩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是發揮了混合雙打的優勢。

    小鄭同樣沒有任何人脈關係,他做了阿依丹丹身後那個出謀劃策的人。

    兩個人配合默契,最終找到他們的機會,完成了任務。

    喬波這次算是靠臉吃了一頓飯。但是,俗話說得好啊,長得帥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衷心希望喬波一直帥下去,一直能靠臉吃飯哈。

    何況,這中間出謀劃策,見機行事,他的智謀一點不比臉蛋遜色。

    以後,我們再開這樣的交流會,我不希望群裏再出現這種羨慕嫉妒恨的屁話。

    除了暴露出你的逃避心理、你給自己找台階下的心理、負能量和消極情緒外,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想看到的是,你從中受到啟發的興奮、發現不足的思考,針對自己工作環境、特點,而采取的應對措施。

    我想看到你在未來的工作中,充分發揮自身優勢,開闊視野,機智靈活,成熟穩健。

    我更想看到的是,我們每個員工不斷地進步、蛻變,然後不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都能遊刃有餘。

    從正能量的角度來看,你們沒花任何本錢,就靠拿來主義這一招,你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本事學到是你的,能力鍛煉出來是你的,今後受益終生,物質文明精神文明、魚與熊掌,兼而得之的,也是你。

    我呢?操心勞神,出力費嘴,說不定我還落你們埋怨,遭你們嫌棄。

    我的命好苦啊!我真替我這樣舍己為人,操碎了心的人,掬一把同情的淚呀!

    我做個鹹魚不香嗎?”

    竇豆一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奚落、要求、賣慘,把群裏的人說的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有心人,比如喬波、張俊傑和熊桂娜等人,則默默不語的,不僅分析竇豆談話的內容,還分析竇豆談話的特色。

    她總是在談笑風生中,在貌似玩笑、甚至撒潑耍橫中,把道理講明白,把好聽的不好聽的都說給你聽。

    你還無話可說。

    會議最後,竇豆宣布了對候銳工作重新安排的決定,對竹葉青的重新任命,對張子衿和武一飛工作的調整和重新任命。

    會議結束以後,竇豆趁機私聊張俊傑,讓他做好培養黃道明做西藏分公司接班人的準備。

    再過一個月,他將返回淩霄辦事處,代理雲南大區經理,接受準大區經理、為期兩個月的崗前培訓。

    家裏的事,竇豆也做了些安排。

    曹婭男的手機生意越來越火,人也越來越忙。

    竇豆首先考慮的是利用現有資源解決問題,肥水不流外人田。

    竇豆分別找潘嬸和廚師老陳談了話,問他們在保證做好本職工作的情況下,兩個人能不能錯開排班,錯開時間看著手機便利店。

    他們如果不樂意做的話,竇豆就打算請外人做店裏的夥計。

    他們都很願意在手機便利店裏幫忙,賺一份外快。

    筷子也很想參與。那就在潘嬸和老陳都忙不過來時,筷子再頂上。

    但是,以照顧白鐵原為主。

    這樣一來,曹婭男每天都能抽出時間休息休息,不至於太累。

    老陳他們也能把空閑時間利用起來,不至於太閑,尤其是在大部隊都外出的時候。

    喬波和傑森,目前大部分時間都在麗江,白天去自家金店幫忙,晚上把竇豆的房間擠在中間,保護竇豆安全。

    阿依丹丹則在竇豆大床的對麵放了一張小床,嚴密監視、貼身護衛。

    在淩霄大院,如果說白鐵原是二級保護動物,竇豆現在就是一級保護動物。

    筷子也在白鐵原的房間裏,放了一張單人床,24小時貼心照顧白鐵原。

    所有為迎接新生兒準備的東西,竇豆要求潘嬸,隔幾天就放在大太陽下暴曬。

    竹葉青則帶著熊桂娜和新招聘的趙東、唐果幾人,住在旁邊的雲南分公司小院裏,幾個人輪流做飯吃。

    除了偶爾竇豆喊他們過來吃飯,改善一下夥食,他們幾乎很少過來。

    竇豆發現,自從熊桂娜到麗江以後,白鐵原對她非常關心。

    遠遠超過傑森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

    總是三句話不離熊桂娜,掃到竇豆的影,就打聽她的事情。

    竇豆對熊桂娜知之不多,就那點跟朱一平的破事,幾句話就能說完,白鐵原還整天把竇豆講過的事拆開來,反複地問。

    “她已經在無名無姓客棧工作五六年了?她不回家嗎?她家裏人也不來找她?”

    竇豆道,“我不知道,沒問過。”說實在話,她之前對熊桂娜除了同情,並無多少好感。

    隻不過是一個為了愛情,對別的女人無差別攻擊的蠢女人罷了。

    白鐵原顯然有點不滿意,“你不能問問朱一平嗎?”

    竇豆笑道,“我吃飽了撐的?”

    白鐵原愣住幾秒,然後失落地說,“也是啊,她又不是你的親人。”

    這話就讓竇豆很莫名其妙。

    竇豆耐心解釋道,“熊桂娜是個非常要麵子的人,我要是打聽她的閑事,她不恨死我。

    況且,她是個很有主見的姑娘,她以前因為朱一平的緣故,可不待見我了。

    我是有多無聊,才去觸她黴頭啊。”

    白鐵原冷著臉道,“我就那麽隨口一說。”

    下次見到她,她又問道:

    “那幅畫,你看到過嘛?畫的如何?”

    竇豆被她問得莫名其妙,“哪幅畫?”

    白鐵原道,“就是朱一平根據你的詩畫的,那兩句詩怎麽說來著?你看我這記性。”

    竇豆“哦”了一聲,“那個呀,何事盈懷,夢醒徒留天上月;憑誰回首,我來仍是依欄人。”

    白鐵原麵露心疼之色,竇豆頗為感慨。

    心道,搞藝術的人,果然對情感的理解能力和共情能力有異常人,一點都不比詩人差。

    白鐵原道,“你把這兩句詩用到娜娜身上,是不是因為娜娜心裏太苦了,太孤獨了,太失落了。”

    她說著說著,情緒就低落下去,一臉的苦不堪言。

    竇豆以為,她感同身受,聯係到自己身上了,她也有過這樣的失落和孤苦無依。

    竇豆勸道,“姐姐,現在可不是你悲天憫人的時候,狗蛋還在你肚子裏呢。

    你情緒不好,對她肯定是有影響的。”

    白鐵原歎了口氣,“我們家像是被下了降頭,一個個都是苦命人。

    我爸,我哥,我,我侄女……”

    她居然淚水盈眶,她太反常了,自從到了淩霄大院,她從來沒有這麽悲觀過。

    “可能是我父親在戰爭年代,殺戮過重的原因吧。”

    她不僅流淚,她還雙目淒涼悲苦。

    不行,不能允許她這樣。

    竇豆拉起白鐵原的手,“姐姐,您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因為我出差太多,對您照顧不周,你才這麽不開心?

    還是我無意中,哪句話說得不中聽,傷了您的心了?

    我如果有哪裏做的不對,您盡管說,我一定改正。

    或者在我這裏住的不舒心了,您要住哪裏,我們現在就搬走。

    確實,我這裏太亂,雜事也多,不適合您在這裏養胎。

    您高興去哪咱就去哪,我讓老陳去給您做飯,讓筷子去照顧您,隻要您高興就好。

    您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都緊張您緊張的要命,你可不能這樣情緒波動啊。

    會出事的!會讓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白費的!”

    白鐵原哭得更凶了,幾乎沒法說話,她攥緊竇豆的手,直搖頭。

    筷子哭喪著臉說,“大姨這種情況,一會喜一會悲的。有十來天了,我勸也勸不好。

    您出差了,我想給您打電話,大姨不讓。”

    竇豆急赤白臉地說,“姐姐,你平複一下,有什麽事好好跟我說。

    我解決不了,咱找魏哥,魏哥解決不了,咱找砂哥,總能找到解決辦法。

    您要相信我,我能幫到你。

    你看把你這麽大個人藏在淩霄辦事處這麽久了,都沒讓我師父發現,這不是我的本事嗎?

    我相信,沒有能難倒人的事。您更要相信,你家小竇豆別的不行,就是運氣好。”

    竇豆毫不羞恥地把自己誇了一通,把白鐵原逗笑了。

    她擦把眼淚,對竇豆說,“我也知道這樣對我和孩子都不好,哎喲,哎喲,哎喲,哎喲……”

    白鐵原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呼出聲。

    竇豆和筷子都嚇壞了,趕緊一邊一個扶著她:

    “怎麽了?痛得厲害嗎?是不是要生了?”

    竇豆還揉揉白鐵原的肚子,“狗蛋,你可別添亂哈!”

    白鐵原緩了緩,才能直起腰來,“狗蛋又踢我了!這次連踢了我幾腳!”

    竇豆問道,“現在還難受嗎?”

    白鐵原道,“現在沒事了。”

    竇豆就對著白鐵原的肚子罵道:

    “熊狗蛋,怎麽能這樣對待媽媽呢?以後不準亂踢腳了,不然的話,不疼你了。”

    白鐵原淚汪汪地對竇豆說:

    “竇豆,你幫幫我吧,我以為我可以自己解決的,誰知道,我會情緒這麽失控,怎麽也調整不好自己。

    啥事都往不好的地方想,我自己也很害怕啊,我一定是生病了。”

    白鐵原沒敢說出口的話是:她甚至想到了,如果她死了,她的孩子該怎麽辦?

    是交給倪憲鵬,還是托付給竇豆,甚至想到托付給熊桂娜。

    好好的,她會想到死,所以她才覺得害怕,她才不得不向竇豆求救。

    竇豆關切地問道,“您到底遇到什麽難題了?您為什麽說家人被下了降頭?”

    白鐵原又是一通痛哭。

    “竇豆啊,熊桂娜就是我失蹤多年的侄女,白纖纖啊。

    我不辭辛苦,在楚晉安家,就是為了尋她,她可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是我大哥,是老白家唯一的骨血啊。

    我把自己弄得太沉重、太淒苦了,我走不出來了,我這些天一閉眼就想起她。

    想起我們全家的悲慘淒涼。

    我懷疑我得了孕期抑鬱症了。”

    竇豆的頭一下子就懵了,這也太狗血了。

    姐姐的侄女居然是熊桂娜,找到侄女她高興地得了抑鬱症。

    還留下懷疑人生的後遺症。

    她老爸,那曾經是抗美援朝的功勳啊。

    他在戰場上殺的是敵人,是挑起戰爭破壞世界和平的罪人。

    是想再次把災難深重的中國人民,拉進戰爭中的敵人。

    她居然對老頭子,一個鐵血軍人,一個革命先輩,產生了懷疑。

    難道為了所謂的不殺生,就讓老頭子在戰場上引頸就戮嗎?

    難道為了避免所謂的殺戮太重,我們都要任人魚肉嗎?

    什麽狗屁邏輯,什麽荒唐的想法!

    竇豆都懷疑,白鐵原是不是被什麽人給洗腦了。

    竇豆沉思了一會兒,嚴肅地對白鐵原說,“這件事,您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您自己不好直接認熊桂娜,為什麽不告訴我?是不相信我能處理好嗎?

    您更不該胡思亂想,您家裏的親人確實活得艱辛了點。

    可是,撇開老頭子突然去世,對您的打擊,老頭子無痛無苦的突然走了,不就是他最大的福報嗎?

    這都是因為老頭子當年斬殺了很多該殺的惡人,拯救了無數手無寸鐵的平頭百姓,使他們免遭戰爭之苦,老天爺特別降下的賞賜,不是降頭!

    試問,有多少老人不是在病床上受盡折磨、受盡痛苦,才走的?

    有幾個老人,能像您家老頭那樣,前一刻還在頭腦清醒的跟人下象棋,後一刻,不聲不響地就走了,就去找老太太了。

    他活得該有多瀟灑,多任性,多省心啊。

    他沒給自家孩子添一點亂,沒讓人在病床前伺候一天……”

    竇豆說到這兒,自己也難過的流下眼淚。

    白鐵原更是泣不成聲。

    “我奶奶活著時,最羨慕她的老閨蜜,說早上還在一起散步聊天呢。

    回到家,早飯都沒吃,她就腿一蹬,走了。

    不知道您是怎麽想的,那麽可愛的老人,您居然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怪到老頭子殺戮重上。

    姐姐,我不得不佩服您,您是個天才甩鍋小能手啊!

    咱再來說說您的大哥,那麽英俊瀟灑的青春美少年,那麽有才華的男人,得了那樣的不治之症。

    確實很可惜,確實可以說是天妒英才。

    可是,對他自己來說,您認為他英年早逝,終結在最美好的年華好,還是被人嘲諷、妻子嫌棄、親人痛心、被磋磨幾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耗得油盡燈枯好?

    至於您和熊桂娜,我一句話說完,您們姑侄兩個,不愧是姑侄,我對你們的感覺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你們不是早就看清楚渣男嘴臉了嗎,為什麽還要耗著自己。

    您浪費自己的青春十幾年,娜娜浪費自己的青春五六年。

    我真是對你們娘兩個佩服的五體投地。

    你們在這場拉鋸戰中,得到了什麽?

    除了遍體鱗傷、一腔仇怨外,還有什麽。

    我倒是佩服被你們折磨了十幾年的男人,他們真有毅力,能對著你們娘兩個的怨婦臉這麽久。

    你離開那個李縣長一年多,他找過你嗎?想找到一個人,憑他的人脈,就那麽難嗎?

    娜娜離開朱一平也有十幾天了,朱一平給她打過電話嗎?來找過她嗎?

    放不下的,活得淒淒慘慘的,自艾自憐的,怨天尤人的始終是你們自己,你們這叫自作自受!

    把這樣的前因後果甩給老頭子,怪老頭子殺戮太重,就是推卸責任的白眼狼行為!

    再為了這樣無厘頭的想法而鑽牛角尖,就是這個世界上,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最大蠢貨。

    我不屑與蠢貨為伍,不接受也不原諒又愚又蠢之人!

    姐姐,您收拾收拾東西搬走吧。

    帶著您的侄女,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離開淩霄大院。

    敢情,我跟筷子、曹婭男以及淩霄大院,所有關心您,愛護您的人,都不是您的親人。

    敢情這一切都是我們一廂情願啊。

    我不得不擔心,我們這些對你好的人,會不會哪一天,也會成為您甩鍋的對象啊?

    我更擔心,我們是不是養了一個高貴典雅的白眼狼啊?

    我這心裏真是哇涼哇涼的,我也得顧影自憐一會兒去,我也得抑鬱症幾天去。”

    白鐵原原本就是極聰慧的女人,被竇豆惡狠狠一通罵,立刻無地自容。

    竇豆雖然說的難聽,但是白鐵原明白,竇豆說的都對。

    看竇豆真的要走,她一把拉住竇豆的手,“姐姐錯了,全錯了。

    姐姐跟你道歉,姐姐果然是想歪了,鑽牛角尖了。

    辜負了你,辜負了大家。

    姐姐保證再也不會這樣了。”

    竇豆板著臉道,“念在您是初犯的份上,念在您誠心悔過的份上。

    我就原諒您這一次,下不為例,再犯的話,我就跟您割袍斷義!

    我啥事都做得出來的哦。”

    白鐵原道,“知道知道,你最厲害,姐姐怕你了,可行?”

    竇豆笑道,“那還差不多。

    您自己說說,是今天就跟娜娜相認好,還是等哪天閑了,我們好好的,開開心心的,正兒八經的認親?”

    白鐵原道,“等以後吧,我還是別找事了,安心養胎,安心把娃生下來。”

    竇豆道,“您保證能做到不再心緒不寧,不再胡思亂想,不再多愁善感,不再影響你現在的生活?”

    白鐵原委屈道,“能!我怕你攆我走,姐這輩子就賴上你了。”

    竇豆跟筷子看到白鐵原這樣,都忍不住笑了。

    竇豆囑咐筷子,一定要保密,不要把這件事聲張出去。

    熊桂娜目前憋著一股勁,學習很努力,工作非常賣力。

    她也需要適應新的工作,不妨各自安好一段時間。

    事後,竇豆去谘詢了醫生和心理醫生,他們認為白鐵原屬於產前抑鬱症。

    治療方法大致有三種,第一培養興趣愛好。

    第二音樂療法,多聽舒心放鬆的音樂。

    第三藥物治療。

    竇豆跟白鐵原討論了醫生的建議,白鐵原認為前兩種可以采納。

    她自己太過重視自己這一胎,導致她什麽都不敢做,一天到晚就是孩子,讓她的生活,太過枯燥乏味。

    那就把畫畫的事,重新撿拾起來。隻不過,要量力而行,不能太勞累。

    白鐵原把她一腔的母愛,都寄托在繪畫裏。畫的小動物,都非常靈動可愛。

    畫的小花小朵似乎也都有生命,就像呆萌可愛的孩子。

    畫好以後,竇豆都讓魏成民給她賣掉。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白鐵原手裏拿著錢,心情真是很爽。

    竇豆天天給她洗腦,激發她的創作動力。

    她現在變得也像竇豆一樣財迷,她得給熊桂娜攢嫁妝啊。

    她得給肚子裏的孩子攢學費啊。

    她得給自己攢點養老金啊。

    聽音樂好辦,手機打開就行。竇豆也把自己喜歡的音樂和歌曲,給她推薦了一大堆。

    還可以邊聽音樂邊創作,我以前寫散文,就是聽著音樂寫的。

    還有,咱得調整思路,不能總窩在淩霄大院不出門,每天都到附近的公園裏走走,跟人聊聊天。

    咱更不能啥事都窩在心裏,學會八卦,嘮叨,多跟筷子聊天。

    原本白鐵原的抑鬱症發現就比較早,她自己頭腦也很清楚,知道求助,主觀上也非常努力。

    找對了方法,很快就見了起色。

    漸漸的睡覺好了,吃飯香了,跟人又有說有笑了。

    也不再總打聽熊桂娜了,反而關心竇豆更多些。

    她知道熊桂娜有竇豆操心。

    竇豆在這個家裏是最累的,也需要關懷和愛護。

    她覺得過去她太自私了,隻心安理得的享受了竇豆對她的付出,卻沒有回報相應的關心和理解。

    竇豆也是個孩子,還沒有熊桂娜大,她更應該被嗬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