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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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島中有座雨做的城!
    故事的開頭一般都會發生在一個熾熱的夏天,仿佛夏天就是適合相聚與分離的季節,小羅的故事也不例外,故事也是發生在一個夏天,那個夏季的炎熱程度和以往的夏季相比隻能說有過之不過及,熱的人們都不想往外出那種,小羅是普高畢業的學生,他所在的高中是全北原市最好的高中,從那所高中畢業的學生骨子裏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自認為是一身的智慧以及全身充滿了對追求知識無限理想,例如去xx地一定要細查其曆史人文地理等等,還真別說就是這樣的一個性格的人在我們的故事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小羅的家鄉來自天藍水綠的北原市,北原市以獨特的草原資源吸引著來著天南海北的遊客,高考結束也麵臨著很多人生大問題——報考,這個讓無數考生聞風喪膽的一戰,學校發下來一個報考大本本,51塊錢,全班人都訂購,方便自己選專業以及大學,小羅在高中是班長兼團支書跟班主任關係處的還是很好的,但是即使這樣他仍然覺著有點遺憾,高中到底遺憾什麽呢,當時的他想不出來,直到我們那一年他想通了,但是再也回不去那個時間了,報考那天班主任很體貼的把辦公室鑰匙給了他,總體而言辦公室網絡很流暢,盯著報名動態的期間還用別的老師電腦下遊戲玩,報考的專業也很滿意唯一的兩個人其中有他,北原市素以草原和沙漠著稱,北原的夏季就這樣在影響著這一群即將走向不同方向的孩子,他們會怎麽麵對呢,沒人知道。
    等待真的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等待的期望越大可能失望就越大這與墨菲定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從北原市出發那天下著瓢潑大雨,大雨和暴熱是一對歡喜冤家,下雨天人們想著曬被子,爆曬天人們想著天降大雨,在去火車的路上小羅仍然想著那個在貼吧上麵聊了將近一個月的女生到底是什麽樣的呢,他的思緒回到了一個月前,一個月前的北原外郊那裏正在發生著一件值得回憶的故事,小羅的高中好友的升學宴正在如期進行著,在北原父母的眼裏孩子上大學是一件大事,家裏一定要宴請親朋好友,一方麵是想告訴親戚我的孩子考上大學了今後的發展會很光明,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從親戚的口袋裏拿出份子錢,這樣無形之中就會帶來學生四年的學費以及之前隨的份子禮也會收回來。
    小羅被好友邀請去參加了宴會,宴席上很豐盛,都是北原市平日裏招待客人的菜品,但是就在這手機上報考信息公布出來,他如願的報考成功能夠進入到了報考的學校,小羅的學習成績其實是屬於中後等的,雖說是重點高中,但是誰還不許重點院校裏沒有學渣呢?渣滓學校也會有清華北大的存在,就像北大才女賀舒婷,也是在一個渣渣學校最後成功逆襲,但是即使這樣並不影響我們的這位才子的形象,“她會什麽樣子呢?秦臻臻,多好聽的名字啊”他的內心默念到,這麽巧的緣分怎麽會被他碰到呢,那個時候也是聽聞大學貼吧能找到很多有用的東西,秦臻臻就是這個時候在新生群裏麵認識的,萬萬沒想到秦臻臻也是北原市的,聽前輩人們說最多的就是“出門靠老鄉”,這句話小羅一直深信不疑,對於新生而言大學的貼吧裏處處是金子,但是新生就是新生什麽都禁不起恐嚇或者說是忽悠,聽風便是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樣的思想,貼吧裏真的消息假的消息漫天刷屏,臨出發前誰也不知道這個是對的還是錯的,隻知道前人告誡的,大學是一個小社會,大學裏富有學術氣,圖書館是必不可少之地,大學生活是很美好的,至少在當時的小羅的心裏就是這樣想的在大學至少要每天要泡在圖書館,每天要看一本書,臨走前特意買了一小箱子書,快遞員態度很好而且還是貨到付款,這一點讓小羅覺著這個時代真的是大變革的時代,這樣的變革誰能想象的到呢?
    北原市是在國內四線的地級市,消費水平不高,伴隨著的結果就是普遍工資不高,這樣的一個地級市雖然有著良好的旅遊資源但是畢竟是小眾的,同洛陽、西安、南京、北京這些富有曆史氣息的古都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在親人們的祝福下小羅開始準備去往大學的東西,對大學的向往他踏上了路途。查車次、收拾行囊以及確定行程一切準備妥當了就等著時間到了躍躍欲試的出遠門,這對小羅來說是真的第一次離家那麽遠,還在錄取通知書沒到家的時候媽媽就常常聽到各種謠言。例如“家長要去開家長會”“xxx人特別壞”這些消息隻需要一個月時間足可以令人根深蒂固,小羅也時常在想大學生了家長會真的會存在?評判好人壞人的標準隻是用一個地域就能評判的嗎?一段時間內小羅的內心實在難以抹去這部分潛移默化的影響,“什麽時候去,買好票了嗎?”小羅的手機裏擠進來一條消息,是那個叫秦臻臻的女孩發過來的消息,就這樣一個相遇在這裏碰撞了,誰也不知道駛向未來的方向列車指引著他們兩個奔向何方,隻知道這是新的開始,從前的一切都化成了一切虛空,縹緲,留下的隻是對現在的無限遐想,可能這就是任何人在20歲時候所要麵對的吧,那一天小羅剛好20歲。
    誰都沒想到的事被稱為未來,未來究竟怎麽樣,有些人預測到了,有些人還在努力預測,小羅可能就是那個預測到未來的人,他在初中的時候給自己預測了自己肯定會成為百萬富翁,但是這些預測的事準不準隻能留給時間去檢驗,他常常想著如何快速賺夠100萬,100萬看似很多但是如果加上時間因素,20年,10年足夠跑完,如果運氣好點僅需一兩年就可以,但是運氣好是什麽程度的好?什麽時間會有這樣的運氣?小羅沒預測到。不切實際的幻想也有過,幻想過買彩票一夜暴富,幻想過攀上富家小姐,但是到頭來隻是一場空,因為是幻想的東西隻是單純想想的事,秦臻臻走了過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倍感親切,世界真的太小了,誰都沒想到的是,我國東部的一座小城北原市裏竟然有這麽神奇的境遇,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小羅在高中前三年時候其實是很靦腆的,靦腆到老師讓他回答問題,他站起來說話聲音特別的小,小到蒼蠅煽動翅膀都比他說話聲音大,脆弱的心髒在胸腔中砰砰亂跳,腿抖得劇烈,越是靦腆的孩子越容易受到傷害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校園暴力一直貫穿著小羅的高中生活,就像《少年的你》裏麵的警長說的“你去找校長,校長讓找老師,老師讓找家長,家長說自己在深圳打工呢,一年就見一次,怎麽管。”
    小羅的遭遇就是這樣,被欺負的那個永遠隻是默默的忍耐因為他知道找誰都沒用,回到家父母也不會管自己,因為在父母的認知裏“你不招惹人家,人家能招惹你嗎?”這樣的寒心的回答有時候真的令他崩潰,誰能想到這是從自己父母嘴裏說出來的,不問青紅皂白,不管誰對誰錯,隻有一個標準那就是自己有錯,自己理屈,小羅也想過找老師但是老師也有家庭也有孩子,那時候他的班主任老師的孩子沒到5歲,班主任每天跟他們班級的學生訴苦“我家閨女像個孤兒一樣的在家,我天天在學校陪著你們,你們給我好好學習,把分提上去。”這些話對當時十八九歲的小羅來說仿佛就是屁話,班主任沒有班主任的樣子沒有一點硬氣或者說是力度,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求著學生學習,班主任來班級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瀏覽各色各樣的5—10歲兒童育兒大全或者是做一些5—10歲兒童的相關t,班主任來到班級開口第一句話“我來了”但是班級還是很吵,嗡嗡的像菜市場,班主任會更可笑的說一句有氣無力的話“我都來了還說呀?”。班級同學算是給班主任一個麵子,在他們班級後牆上有一條標語,上麵寫的是“你進來的是班級不是菜市場”在同學們心裏這個班級早就是菜市場,班級是一個可以吃早點,吃午餐,吃零食,隨處扔東西,髒亂差,沒有公德心的破爛市場。
    他們班級的同學都知道這是一個差班,沒有班風,沒有學風,成績”第一名“,打架第一名,同學之間不存在同窗之誼,自私自利充斥著這個班級,沒有團結可言。那時候小羅在想的是熬過去高中就好了,熬過去高中就是大學了,大學可以遇到很多不一樣的同學,可以發展自己的想法,但是小羅錯了,高考的失利讓他選擇的複習,複習應該是對學習更為虔誠的鎏金歲月。榮耀時刻總有關鍵先生,在複習班他遇到了人生的第二個貴人,複習班的班主任趙東旭。如果你有幸在北原實驗中學高三樓一樓的辦公室裏找趙老師,這時會有一個胖乎乎的一個小老頭,戴個鋼絲眼鏡,穿著小馬甲,頭發上抹著晶瑩剔透的發膠,手裏總要拿個小本本記點東西,無時不刻的都在翻著書,然後從辦公室探出頭來大喊一聲“老趙在這,誰找我”。
    複習的一年時間小羅在老趙的幫助下重獲了“新生”這種成長對小羅來說是一輩子的財富,他變了,變得自信敢於表現自己,敢於說出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他變得堅毅與果敢,不再遲疑和猶豫不決。北原火車站,秦臻臻帶著三個皮箱的行李在站台下等著,距離火車開動還有40分鍾,一條消息飛到了小羅的手機裏“我在2號站台,拿著很多行李,你來的時候可以幫我搬上火車嗎?東西太多了”看到這條短信小羅心裏一陣竊喜,給女孩子搬東西是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在一切憧憬下小羅和秦臻臻相遇了,作為準大一的他們竟然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憑借錄取通知書可以享受半價火車的待遇。
    但是火車到站誰會在意那些事呢?真正注意這個問題的時候是大一軍訓,第一次出遠門,沒有人帶著,隻是自己憑借著感覺去走,從北原車站到文山車站全程19個小時,中途會有一次轉車,硬座是長途旅行者的夢魘,但是恰巧的是他們買的居然是硬座,從北原轉車到榮城車站僅需4個小時,但是從榮城車站到文山車站卻需要15個小時,4個小時的硬座對小羅和秦臻臻來說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高中畢業之後的同學升學宴讓他們跑遍了幾乎所有同學的家,火車在他們高中畢業之後成為了非常重要的出行方式,小羅已經忘記第一次坐火車時候的興奮,那還是2000年前後他隨奶奶去榮城,想想這個時間已經過去了18年了,思緒回到了當下,19個小時如何熬得過去,貪圖便宜的後果就是在皮肉上遭罪,火車裏沒有一處可以活動的地方,因為開學季五湖四海的學生都從老家出發奔向自己未來的彼岸,也可能是剛剛走出象牙塔的學子去奔向屬於更為廣闊的明天,明天和未來哪個先到誰都說不準,但是現在小羅腦子裏想的事隻有一個——到達合適的站點補一張臥鋪票。
    “女士們先生們,火車即將到站崇陽站,請下車的旅客檢查好行李物品準備下車”火車廣播提醒了小羅該看看具體方位,列車員走了過來,檢查上車旅客的行李是否擺放妥當,“現在有臥鋪了麽?”“還沒有,估計到唐山站會有”小羅看了看手機時間距離從榮城到崇陽站已經過去了差不多3個小時,也就是意味著從北原站到崇陽站花去了7個小時,想到這小羅的內心不禁有一點不舍,他可能理解了古人那句“獨在異鄉為異客”所表達的愁苦,硬座7個小時腿早已麻的一塌糊塗,更重要的是心情壓抑,火車裏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等待果然是最煎熬的一件事,尤其是看不到什麽希望的等待更是煎熬,明明知道已經不存在但是還要嚐試嚐試這也許就是生活中大多數人都會做的吧!做困獸也罷做勇士也好總是想要嚐試,即使這次僥幸掙脫下次也還會繼續做但是下次可就未必有這麽幸運的事,生活本就如此,我們的生活不恰恰這樣嘛!唐山站,火車上人稍微少了一些,畢竟是河北第一大城市,但是仿佛沒到唐山的人對唐山的印象就是那個有著地震的高頻城市和說話就漫天飄著濃重引人發笑趙麗蓉式的唐山口音,唐山車站小羅和秦臻臻如願的補好了臥鋪票,從硬座車廂到臥鋪車廂足足走了15個車節,手裏的行李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愛護著生怕丟失,時代變了但是人與陌生人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改變也許這就是社會的本質。
    9月1日,北原五中高一新生聚集在五中的高三樓後,他們隻關心一件事——查找自己分配的班級,每一麵牆後的a4紙對他們來說都是至寶,對於這些準高中生來說在家沉積兩個月早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學去見一見新的同學新的老師以及即將接管自己三年的班主任,五中操場上個頭中等的男孩子在和剛認識的小男孩們打著籃球,才小半天的時間他已經差不多和全班人都認識了,那個長的憨憨的男孩子身上透露出了一股子青春的氣息,活力四射,但是誰能想象的是這個孩子卻日後的小羅互相影響著成長,這也許就是被稱為命運的東西在作祟吧!“袁天一,走啊,回班級去,估計班主任來了”“哦,來了”收拾完籃球,進班級已經遲到,班級已經坐滿了人,袁天一手裏拿著球,頭上淋漓大汗,“報告,新生報到”“進來吧,下次記著點時間”
    班主任張文靜溫和的對這個稚嫩的男孩子點點頭,示意他找個位置,前排已經坐滿了,唯有後排空著,後排向來是調皮搗蛋孩子的天下,跟著袁天一回來的還有謝維強,兩個高一孩子麵對著全班人的臉還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向後麵走著,可能這就是青春時候應該的表現吧,懼場,害怕演講,看見人多的地方就緊張的說不出話,怕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袁天一算得上是一個有後勁的孩子,初中時候是全縣裏最差的一個班,但是他的成績一直都很好,為了能夠進市重點高中袁天一在初中沒少努力,能進重點高中他覺著未來三年自己一定要學出個名堂,看著桌子上麵的書他心裏默念著“數學必修一,英語必修一,政治必修一,曆史必修一,化學必修一”九本書,外加一本體育課的教材就是十本,高中的教材也和初中的不一樣了,整體裝裱給袁天一的體會就是沒有深度卻有長度。“同學們,今天是咱們開學第一天,咱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選擇文理科,同學們,選擇好自己喜歡的學科,不要留下遺憾,咱們高一21班是理科班,大家記好了,如果有意向學文的同學可以跟我上報,明天就會轉到文科班”。班主任張文靜的話令袁天一覺著開學第一課與其說是相遇倒不如說是離別,雖然隻有短短的兩三個小時班級裏就要麵臨著有一些同學離開這個班級,袁天一最後的決定也非常簡單選擇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的理科,他想過作為一名理工男以後會和電子原子打交道,會和歐姆定則成為密友,但是命運也許就是這樣的改變著這個當初選擇工科的孩子,這個工科生最後的如何選擇了自己命運,榮耀時刻總有關鍵先生。
    袁天一的關鍵先生會是誰呢?小羅正和秦臻臻在火車上飛奔著,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當初選擇的文科給自己帶來了什麽,小羅隻記得自己為了逃避理科,逃避數學的驗算,逃避化學的克拉伯龍方程,逃避物理的焦耳法則,逃避有關理科的一切,總之就是在自我的世界裏找到一絲的安慰,“我熱愛曆史,曆史上所有的東西我已經掌握了一切”。帶著這樣的思想小羅在高中曆史課堂上根本沒把曆史教師當回事,他覺著老師已經教不了他了,老師講的東西甚至沒有他知道的多,曆史課上書本是不存在的,隻有能聽見他接茬的聲音,果然是年輕氣盛,鋒芒畢露。他的曆史老師當時隻告誡他一句話“課課通,科科鬆”。
    過了很多年小羅把這句話告誡被人身上的時候他才真的明白為什麽高中曆史教師魏海洋會告訴他那話,也許這是他已經明白年輕是資本但是更要低調,更需要學習,但是他所告誡的下輩會怎麽理解呢,可能到了一定年齡回首看時當年聽了小羅那句話的孩子才會真的明白“課課通,科科鬆”的真諦吧!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錯過了最好的時光,現在小羅心裏就想著一件事——快點開啟自己的大學的時光吧!和之前的時光說再見吧!不管是趙東旭他那本《東旭語錄》還是應屆班時候與魏海洋課堂上開展的曆史辯論他都忘不下,因為經過的不是消失,隻是潛伏,他時而想起時而忘記,但是總是能夠給他動力,那一夜,袁天一整理著晚自習的筆記,而小羅則在臥鋪上睡的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