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樓寄辭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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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樓寄辭帶著歐若若上了馬,臨行之際,樓寄辭將一個錢袋拋到老奶奶手中,駕著馬離開了。料想這樣,那老奶奶是怎麽也推辭不了的。
    “反正我們也不急,我們也去看看那個雙拋節怎麽樣?”歐若若現在也懶得把樓寄辭當做侍衛看,用了商量的口吻問道。
    這幾天下來,二人之間相處模式有些變化,樓寄辭也沒在意歐若若的語氣。
    “好。”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樓寄辭對於歐若若的要求總是無條件答應的。
    歐若若得了答案,喜滋滋的晃著腿,樓寄辭隻能更穩的駕著馬,唯恐歐若若摔下去。
    “反正距離雙拋鎮還有些時辰才能到,不如你跟我具體說說吧。”
    “雙拋節這天晚上,無論男女都是要帶上麵具的,或結伴而行,或踽踽獨行,若是在街道上看中同樣帶著麵具的異性,可以相邀泛舟遊湖,若是二人把酒話桑,直抒胸臆,互相引為知己,可以在午夜時分共同摘下麵具,倒是成就了不少良緣。”
    “隻是未婚男女可以參與,何以這麽熱鬧?”歐若若問道。
    “非也。”樓寄辭答,“已經成婚的夫妻也是可以參與的,隻不過他們是分散而行,看看是不是能在午夜之前找到對方。”
    歐若若輕笑:“倒是一個有趣兒的,真不知是何人想出的?”
    “以前雙拋鎮有一個付姓商人,他與妻子琴瑟和鳴,很是恩愛。隻不過天不遂人願,他這個妻子身子不好,生下女兒之後就去世了。付姓商人很是傷心,從今以後沒有再娶,一心撫養小女兒,對於小女兒也是百般寵愛。轉眼間付家小姐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很是貌美,隻是她到了議親的年齡卻是對適齡的男子一個也看不上。付姓商人雖然著急,卻還是不願逼迫女兒。直到付家小姐二十五歲的時候,她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老人須發皆白,手中執紅線,赫然是月下老人的樣貌。月老告訴付家小姐,說她良緣已到,要她第二日天黑之際帶上麵具去尋另一個戴麵具的人,那人就是她命定之人。付家小姐自是深信不疑,果然第二日晚上尋到了一個戴麵具的人,隻不過那個人雖談吐不俗卻是個貌醜之人。付家小姐執意要嫁,她的父親也隻能應允。二人婚後自是和和美美,羨煞旁人。這段故事在這個小鎮裏也廣為流傳,也有不少人在這一天帶著麵具尋覓良緣,久而久之,就成了今日這個樣子。”
    聽了雙拋節的來曆,歐若若久久不語。
    樓寄辭察覺到異樣,便問道:“怎麽了?”
    歐若若沉默了一會,說:“這付家的人當真是不凡之人。且不說那個付家小姐,單是她的父親也是讓人稱讚的,結發妻子去世後竟沒有在續弦,隻守著和妻子的女兒,帶著這一份癡心過日子,著實不易。”歐若若以己身代之,話中有了動容。
    樓寄辭開口:“若是心中有個可以記掛的人,日子再苦也是不苦的。”
    歐若若聽著樓寄辭說話,低啞的聲音裏有說不出的魅惑,一瞬間有些晃神。
    二人各懷心思,直至到了雙拋鎮,也沒再說一句話。
    到雙拋鎮的時候,天剛剛擦黑,正是雙拋節開始的時候。
    因為鎮中已有不少人戴上了麵具,所以樓寄辭並未引人太多的注目。在一家客棧隨便吃了點東西,歐若若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著樓寄辭出門。
    歐若若此刻心中也沒多少沉重的心思了,再者,心上人在身邊,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歐若若駐足在一個賣麵具的攤子,挑選今晚她要戴的麵具。
    “我們也分開走吧,在午夜之前找到對方怎麽樣?”歐若若一麵挑選著麵具,一麵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樓寄辭。
    二人分行,在午夜之前找到對方是夫妻之間的活動。歐若若此時提出要和樓寄辭分行,其中心思不言而喻。
    “不可。”樓寄辭也不知有沒有想到這一層,倒是直接拒絕了。
    歐若若手一頓。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會棄了手中的麵具,氣鼓鼓的問樓寄辭為何不可。
    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歐若若也斷然不會這麽做,她現在有些患得患失,仍然裝作不在意的問:“哦?有何不可。”
    話剛出口樓寄辭就發現自己言辭嚴厲了些,此刻經歐若若一問,也軟下聲音說:“你身份特殊,加上你身子不好,我不在你身邊出了事可怎麽辦。”
    歐若若心情稍霽,樓寄辭說的確實是事實,她也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攤子上的麵具每個都精美異常,適於女子的麵具更是精致。歐若若卻拿了一個戲劇臉譜。火紅的衣裙配上張牙舞爪的臉譜,怎麽看怎麽有喜感,樓寄辭麵具下也勾起了嘴角。
    歐若若戴好麵具,扯了樓寄辭的衣袖就走。
    大街上熙熙攘攘,大多數都是結伴而行的男女,好不熱鬧。
    歐若若不去牽樓寄辭的手,隻是拽著他的衣袖,樓寄辭也任她拽著。
    歐若若對這個鎮子是很陌生的,隻因為有了身邊的人,卻覺得異常安心。一路上二人沒有交談,彼此默契十足,人多的時候,樓寄辭會把歐若若往自己身邊帶一下,防止她受傷。
    沒有目的地行走著,身邊的喧鬧仿佛離自己很遠,整個世界隻剩下了自己與身邊的人。一時間,歐若若心中泛起了許多感動。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天空響起的爆炸聲把歐若若拉回了現實。
    夜空中綻放的是大朵大朵的煙花,身邊結伴的男女開始動手取下對方的麵具。
    歐若若看著樓寄辭,發現樓寄辭也在看她,一樣的眸子,一樣的專注,不一樣的是,他的眼眸中多了不一樣的東西。
    歐若若心念一動,抬手撫上樓寄辭的麵具,很想把他的麵具拿下來,看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樓寄辭伸手覆上了歐若若的手,力道不大,卻正好阻止了歐若若進一步的動作。
    還是不可以嗎?歐若若掩飾心中的失落,也沒再堅持,垂下手抱住了樓寄辭。
    樓寄辭身子僵了僵,卻沒有推開她。
    自從那日樓寄辭外出尋她後,她再也沒有摸到他胸前的玉佩。雖是如此,歐若若卻不懷疑自己,那一日她確實是摸到了玉佩。
    “我有一塊從小帶到大的玉佩,它背麵的花紋這個世上隻有兩個。我十七歲的時候見過製作玉佩的匠人朱蒙一麵,他告訴我,玉佩後麵的紋路名叫相思引,他說隻要心中有相思,這玉佩終是會把二人帶到一起的。”
    其實歐若若也知道,所謂相思引不過是朱蒙隨口胡說的一個名字,大概是憐她一片癡心,不忍拂了她的意。那時她固執的守著玉佩,那背後名為相思引的紋路是她唯一的寄托。
    歐若若抬頭看樓寄辭,樓寄辭眼睛明明滅滅,看不清是什麽情愫在裏麵流動。
    踮起腳尖將唇輕輕落在麵具上,歐若若鬆了抱著他的手,轉身離開了。
    他們二人並沒有在雙拋鎮多做停留,雙拋節一過也就離開了。
    路上歐若若又恢複原樣,絕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樓寄辭自然也樂得忘了這件事。
    不過兩日的功夫,樓寄辭就護送歐若若到了白雲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