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9 若水之戰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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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你留下,我有話說!”墨淵抬頭看著白染說道。
    “十八…在想什麽?”墨淵深沉的聲音在白染耳邊響起。
    “我隻覺得自己無能而已,這一天這麽多同胞葬身若水河畔,而我卻無能為力,留不住他們的性命……”此時的白染沒有了往日的朝氣,也沒有耀眼的光芒,就像弱小的孩童,迷茫無措。
    “你這麽說來,倒是為師無能了,將這些人帶來,卻不能完好無缺的帶回去。”墨淵經曆了這麽多場戰爭,以為自己看淡了,也不過以為而已,又何嚐不會為這些將士身葬此處而遺憾?
    “不,師父是這四海八荒最厲害的戰神,遇到任何危難都不會退縮,我相信師父這次也能帶著這些天族將士平安回去。”白染輕聲說道。
    “等戰事結束,我帶著你們安全的回去。”墨淵點點頭,嘴角微微翹了翹說道。
    “嗯……”白染輕輕的應了一聲。
    “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師父許你個太平的四海八荒!”墨淵雙眼望著白染堅定說道。
    ‘任你隨心所欲暢遊在這天地間……’墨淵心裏想到。
    “嗯!”白染看著墨淵輕輕應了一聲。
    這時的夜晚極其難熬,再美麗的夜景也沒有心情看,更可況屍橫遍野,血氣衝天的河畔。
    “報,墨淵上神,擎蒼帶人去追瑤光上神的部隊去了。”一個士兵過來稟告,這一刻墨淵不知道是什麽心情,揮揮手示意報信的士兵退了下去。
    “走吧!”墨淵看著白染說道,白染點了點頭跟著墨淵離開。
    天還未大亮,若水河畔還是朦朦朧朧的,灰暗的天空,薄薄的霧,清冷的早晨,天族兵將就已經啟程攻擊翼軍的大本營,整個翼軍的後方成了一盤散沙。
    不過片刻,天族軍隊處理好傷員,墨淵發號司令帶著人飛奔而去,塵土滾滾,呼嘯聲震天,又是鬥誌昂揚的英勇之軍。等他們找到瑤光部隊的時候,瑤光已經靜靜地躺在沙灘上,擎蒼還未來得及離去,也許是那躺在地上的天族兵將太多了,這一刻所有天族人心裏的憤怒被激了出來,熱血在沸騰,蜂擁而上,撲向翼軍。
    這一戰超乎了墨淵的想象,甚至超乎了擎蒼的想象。一戰便是九九八十一天,硝煙彌漫了翼族與天族長長的邊界線。
    墨淵本就是不敗的戰神,這場戰爭原可以結束得更快一些,隻可惜其中變數不斷。玄女暗中將墨淵的陣法圖偷出去渡給了離鏡。方才始知當初玄女被休被打本是翼族使出的一個苦肉計,好讓玄女混入昆侖虛,伺機偷盜陣法圖。
    但墨淵畢竟是不敗的戰神。翼族即便有了陣法圖,但他那七七四十九道陣法複雜之極,變化之極,豈是擎蒼用幾日功夫就能參詳得透的。因此雖然最初呈現頹勢,墨淵並未膽怯退縮,反而領著天將們一路急攻,將鬼族十萬大軍打成了三萬,並將這三萬殘將團團圍在了若水。
    最後一戰,兩軍排在若水兩岸,千百裏長空烏雲洶湧翻騰。狂風大作,大雨傾盆。墨淵昂首立於若水河畔,橫劍立馬,手中軒轅劍仰天一指,一道白光直衝上天,天與地在軒轅劍巨大的劍氣下滾滾震顫著。
    狂風裹攜著大雨,若水河掀起了滔天巨浪,仿佛要將所有的一切吞噬。墨淵策馬而行,清冷著目光,凜然,肅殺,堅定,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迎著怒濤,迎著光,迎著翼界三萬的殘兵,劈波斬浪,勇往直前。十萬天族兒郎跟隨在他的身後,踏過漫天的怒濤,恰似白色的霧,更似白色的風,衝向了對岸的翼族士兵,仿佛要將翼族統統席卷。到此為止,戰爭已無懸念,翼族兵敗之勢早已了然,或遞降書或等滅族。最後擎蒼被圍困住,已成困獸之鬥。
    “擎蒼,你敗了,你若束手就擒,你身後的部下,尚有活命的機會,若不降,便為我死去的天族將士們償命吧!”墨淵手持劍指著對麵的擎蒼冷聲道。
    “哈哈。”擎蒼聽此諷刺大笑。
    “隻要我還是翼界的王,便絕不會降,這天地也該變上一變了。此戰,有四海八荒的眾神陪伴,我也不冤。”擎蒼話落擲地有道,話落飛向半空,手持東皇鍾。
    “墨淵,這你該認識吧?”擎蒼看向墨淵開口說道。
    “東皇鍾。”白染和白淺看它一出現,不安的看向墨淵,卻隻看到他神情莫測看著擎蒼手中的東皇鍾。
    “師父……”白染聽此急忙注意墨淵。
    “哈哈。墨淵,這東皇鍾為你所造,今日,你就為它陪葬吧!”擎蒼看著天界眾神的表情,暢快的大笑看著墨淵,話落把手中的東皇鍾往半空一拋。
    東皇鍾中的齒輪瞬間變大,再變大,口中布滿猶如火焰般的紅光照射出來,發出刺耳的轟鳴聲。那天兵、翼兵紛紛迅速被吸入東皇鍾口中,瞬間四周充滿了淒慘的喊叫聲。
    白淺飛身上前時,墨淵看到白淺飛身而去也跟其後,當白淺飛身到擎蒼麵前時,剛想攻擊擎蒼,就被他以方天畫戟一揮,重傷於胸前,還好有身後的墨淵接住了她。
    “接住她。”墨淵把白淺往白真方向一拋。
    “擎蒼,既然這東皇鍾是我所造的,那我自然知道如何克製它。”迅速轉頭看著擎蒼,擲地有聲沉穩道,語落持軒轅劍向東皇鍾飛去,身後的若水似是為他助威般,齊齊向他湧動著。
    “師父!”白淺抬頭看著半空上的墨淵著急的喚著。
    “……”白染仔細注視著墨淵的一舉一動。
    此時的東皇鍾在墨淵的控製下,齒輪已慢慢收了回去,火焰般的紅光也漸漸引去,卻在此時,擎蒼向墨淵攻了上來,沒法墨淵隻能迎了上去,沒了他的控製,東皇鍾瞬間恢複原樣,紅光立現,布滿整個若水河。
    白染看著墨淵跟擎蒼對戰著,從若水河至山涯邊,雖始終都是他占上風,可她卻不敢輕視,全程都緊盯著墨淵。就在擎蒼被墨淵重創之時,東皇鍾卻已漸釋出紅蓮業火,墨淵見此,知已無法控製東皇鍾,他以劍為助力,把擎蒼狠狠踢向了東皇鍾口中,自己跟其身後向東皇鍾飛去。
    他是東皇鍾的主人,自是比其他人更懂得東皇鍾裏的乾坤。墨淵冷著雙目,倒提軒轅劍,直衝上天,盡全力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封住了東皇鍾。鍾身四周爆出血色一般豔紅的光,穿透了他。疼痛在周身蔓延,似乎已達到忍耐的極限。他頓了頓,繼而掐訣念咒,在極度的疼痛與混沌之下,仍然保持了一絲清醒,在被鍾體噬盡修為之前,硬是將擎蒼生生鎖進了東皇鍾。
    愈來愈盛的紅光,是東皇鍾在噴射著怒火,而墨淵的意識則越來越模糊。在巨痛與恍惚的縫隙之間,他的心裏驀然升起了一絲輕柔的暖意,包裹著他此刻紛亂的心緒。他在空中強撐著轉過身來。
    “等我!”墨淵看向白染,輕輕掀動起唇角,淡漠的臉上一片寧靜,說完深深看了眼白染,墨淵強迫自己轉身追了上去。
    “不要…師父…”白染看著墨淵向東皇鍾口中飛去,她心裏頓時一陣慌涼,悲痛欲絕的哭喊道。
    “師父!”白染看著墨淵輕輕低喃一聲,心裏好像空了一般,清潤水靈的雙眸也失去了靈氣,空洞洞的,隻是呆呆地看著墨淵消失的方向,腦海裏隻是反複出現著墨淵最後的那張淡漠的臉。
    在墨淵飛入東皇鍾口中片刻,口中瞬間釋放出刺眼的白光,眾人紛紛被刺的閉眼往後退了一步,待白光褪去,東皇鍾合上齒輪,恢複原狀震立在了若水河中。
    看著墨淵的仙體從空中墜落,不帶有一絲的生氣,白染的腦子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無邊無際的空洞在侵噬著她。
    “師父!”昆侖墟弟子望著飄過來的墨淵仙身,失聲大喊,想把心裏的悲傷發泄出來。白染一躍而起,懸空於若水之上,輕柔地接住墨淵,抱著他緩緩落於眾弟子身旁。
    白染一落地,眾弟子圍了過來,圍著這師徒倆成一個圓,白染淚水溢滿雙眸緊盯著墨淵緊閉的雙眼,此時她的心慌涼的好似失了知覺,麻木了,白淺在白染身旁聲含無助的哭喊著,入門遲些的弟子和白淺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年長些的弟子還能忍住不哭,可眼眶都紅通通的更嚇人。
    白染抱著墨淵的仙體,不止是雙手,連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
    “不…不……師父,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你的溫度……”白染緊緊抱著墨淵,鎧甲透著寒光,愈發冰涼。
    “各位上仙,這是我翼族的降書!我父君已被封在東皇鍾內,如今翼族與天族不願為敵,還諸位上仙收下降書,當我三萬殘兵一條生路。”翼族大皇子離怨帶著翼族殘兵跪在地上。白淺聽見離怨遞降書,說歸順天界的聲音,站起來憤恨看向翼族的眼神。
    “要降書何用?我要你們全部陪葬!”白淺一步走了過去,一把扯住降書,雙目圓睜怒道。一揮手中玉清昆侖扇,幾道白光閃出把離怨打翻在地,遂又狼狽地爬起來。
    “十七!”
    “十七!住手!!”幾位師兄拉著白淺著急的說道。
    “此事關乎天下蒼生,休得莽撞。”大師兄疊風拉著白淺說道。
    “我翼族一族數百萬人,你是殺不完的!”離怨憤怒的看著白淺開口說道。
    “我就算窮盡一生,也要殺盡你們翼族!”白淺不停的掙紮著怒瞪離怨說道。
    “司音上仙,打仗總會死人的,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就不要再生枝節了好不好?”胭脂在一旁溫和地勸道。
    白淺顫抖著看著跪在腳邊的離怨,又看了看手中的降書,那麽輕,仿佛全無重量,仿佛一鬆手,便可以在風中消散得全無影蹤,就像胭脂的那句話‘打仗總會死人’一樣的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