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 九九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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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心動魄的雷霆之勢過去了,雷劫度過天光降了下來,白染借著天光恢複了傷勢,白染隻感覺力量正在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此時若水之上,一隻通體金紅色的鳳凰遨遊在這廣闊的天空之下,最後化作人形站在若水河畔。
    “四哥,阿音,諸位師兄們,辛苦你們了。”白染看著眾人開口說道。
    這幾日渡劫,白真一直在這裏守著,連帶著白淺和一眾昆侖墟弟子都不曾離去,翼族人早已在天族皇族接受了降書之後離去,天族三位皇子也帶著天族將士回去複命。
    “不辛苦,不辛苦,阿樂,恭喜你成為上神,哈哈。”白淺連連擺手高興的說道。
    “師父呢?”白染開口詢問道,昆侖墟眾弟子散開來,從中分出一人能過的道來,白染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墨淵,白染緩緩走向墨淵,此時的情緒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激烈,所有的愛恨斂於胸。
    “大師兄,我渡劫的這些日子,天翼兩族大戰的結果可出來了?”白染向最穩重靠譜的大師兄疊風問道,雖然心裏已經大概猜到了結果。
    “大皇子已經代天族接受了翼族的投降。”大師兄疊風沉穩的說道,不過語氣中帶著一種難掩的氣憤。
    “哦,就沒對翼族的主戰派做出什麽懲罰,那偷了陣法圖的玄女呢?大皇子總不會就這麽放過了吧。”白染涼涼的說道,滿滿的嘲諷,就知道天君這一家子除了那連宋恐怕沒一個能看的。
    “別說了,大皇子直接就接了翼族的投降書,二皇子還說什麽翼族二十萬隻餘三萬,損傷慘重,不必再做懲罰,那玄女的事情根本連提都沒提!”脾氣最為火爆的六師兄說道,白染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容。
    “眾位師兄,咱們先把師父送回昆侖墟吧。”白染摸了摸墨淵的臉頰開口說道。
    “咱們先送師父回去,隻是不能為師父報仇,心中這口氣不能平。”白淺也乖巧地點點頭,想起翼族人離去時的情形,想起天族三位皇子的態度,她明知道那是最理智的做法,還是不能接受昆侖墟弟子不能到翼族尋仇,心裏憋悶不已。
    “為何?!”白染疑惑地挑挑眉詢問道。
    “還不是天族三位皇子說是接受了翼族的降書,天族和翼族從此就是一家了,不能為師父去翼族報仇。天族三位皇子沒有一位受傷,自然不關他們的事,若是有一位像師父這樣,他們怎麽會輕輕放過翼族?”白淺恨恨地說道,她想起天族皇子在這場戰爭中的表現,一直被師父保護得很好,口不擇言地說道。
    “十七,慎言。師父是為了四海八荒,為了蒼生而戰,雖死猶榮。”疊風看著白淺越說越荒唐厲聲道。
    “這天族三位皇子還真是盡得天君的仁君風範,寬厚善良,以德報怨啊。”白染聽著白淺的話,不屑地勾了勾唇。眾人沉默,誰都能聽出這話裏的諷刺之意,明明是讚美的話,在這裏卻是感覺不到一絲讚賞。
    “不過這翼族作為戰敗方,就得受到應有的懲罰,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哪朝哪代的規矩,竟然禮遇反叛之人?”白染轉過身望了望若水上的那個孤單的東皇鍾輕輕開口說道。
    ‘擎蒼的兒子,我可不相信都是小綿羊!’白染心裏想到。
    “咱們來日方長。”白染譏誚地說道。
    白真終於發現白染的不對頭了,墨淵的離去竟然對她影響如此大,眼裏沒有了往日溫柔的笑意,隻有滿滿的冰冷和寒意,他不得不承認:天真爛漫的白染消失了。
    “小……”白真看著白染輕輕喚了一聲。
    “四哥,有什麽話,以後再說。”白染打斷了白真欲出口的話,和昆侖墟眾位師兄們一起扶靈柩回昆侖墟,眾人回到昆侖墟,沒想到折顏上神竟然在昆侖虛。
    ‘折顏竟然在昆侖墟?他什麽時候來的?’白真心裏疑惑著,不過想到折顏和墨淵的關係又覺得理所當然。
    “真真,你給我講講當時是什麽情況?”折顏看著白真開口詢問,當白真講起墨淵魂飛魄散時具體情況。他感覺墨淵沒那麽容易離去,可這一屋子小家夥沉悶得很,都不願意再提起那個情況,他也不想讓他們揭傷疤。
    “既然墨淵說過等他,那麽他就還會回來的。”折顏聽完白真的講述歎道。
    “可是我親眼看著墨淵戰神魂飛魄散的,他還會回來嗎?”眾昆侖墟弟子好不容易升起的零星希望,聽到白真這句話,又沉了下去,魂飛魄散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四海八荒,卻沒有一人能夠再次活過來,師父他老人家能夠回來嗎?
    “畢竟墨淵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過,他說過等他,那麽有很大的希望會回來。”眾人的目光都在折顏身上,他瞧著一群紅著眼眶的弟子又道。整個昆侖墟又沉寂下來,寂靜無聲。就在此時七師兄走進來說天宮來人了。
    隻見十八個白衣飄飄的神仙走入大殿,和疊風商討。他們由天君派來,幫忙料理師父的後事,想把墨淵接到無妄海去,一聽到這兒白淺就生氣了。
    “師父說他會回來的。他的仙體,我誰也不給!”不等疊風說什麽,白淺十指僅僅扣住了玉清昆侖扇,口中發狠說道,隨後玉清昆侖扇一出,白光在空中劃過,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那十八個上仙直接倒飛出殿外,一個個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白淺步步上前。那十八個人看著白淺眼中全是怯意。
    “十七!”眾師兄看著白淺上前拉了拉。
    “再妄圖將我師父仙體送到無妄海,本上神就先把他變成屍體送進無妄海!趕緊給本上神滾!”白染走上前麵色陰冷的看著十八個上仙惡狠狠的說道。
    白染看著眼前這十八個白衣的上仙。也許是白染和白淺的態度太堅決,也許是白染此時的樣子太可怖,也許是玉清昆侖扇神威無比,隻僵持了一瞬,那十八個人轉身飛離了昆侖虛。
    ‘師父!我會保護好你的……’白染心裏鬆了口氣,倘若進了無妄海,師父的仙體便會很快腐朽了去。白染隻記得師父最後的那句‘等我’。那句話仿佛無稽之談,可白染卻相信,真的相信他。他向來一言九鼎,從來沒有欺騙過她。他說過要等他,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她永遠都記得。那麽倘若到時候他魂魄複元,但卻沒有了仙身,他又將魂歸何處呢?
    白染來到墨淵的洞府,白染坐在石榻邊上,握起師父的手,嘴角揚起一道苦澀的笑容,把可怕仔細注視著墨淵的臉頰,說句實話墨淵長的真的很帥,而且他的那種氣質,不是白子畫的清高傲岸,不是佐助的冷酷邪魅,更不是沈夜沉靜穩重,墨淵的氣質屬於內斂溫和……
    “師父,你讓我等你,你一定要說到做到……”白染淚水滑落臉龐,她雙眼緊緊看了師父一會,片刻後展顏一笑。
    雖然白染和白淺把那十八個上仙是轟走了,師父的仙身也被留下了。可還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如何保得師父仙身不腐?!
    這日白染來到墨淵的洞府,就看到白淺端著一碗血喂墨淵服下,白染微微一愣,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九尾白狐一族的心頭血就可以保仙身不腐,可是……
    “阿音,你瘋了嗎?”白染看著白淺開口說道。
    “如果能用心頭血保住師父仙身,值得!”白淺由於失血的緣故,隻感覺陣陣暈眩,白染上前護住她,給她治療傷勢。
    “你傻啊!除了你的心頭血,一定會有其它方法的!”白染看著白淺心疼的說道,剜心取血的痛她比誰都清楚。
    “師父為了我,受了劫雷,這是我欠師父的!”白淺輕聲說道,白染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好了,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白染看著白淺說道,白淺愣了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