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0 素素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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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是白染的生辰之日,她早早的便收到眾人送的禮物,都滿滿的推在了桌上,看了很是壯觀呢!她也早早陪著阿爹阿娘哥哥們吃了頓生辰飯才與白淺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兩人正說過幾日,白淺去東海參加宴會的事情時。
    就看到小鳳九手背在後麵,走了進來。白淺與白染相視一笑後。
    “都拿出來吧,讓我看看你送的是什麽禮物,這麽神神秘秘的。”白染開口說道。
    “小姑姑,這是小九送您的生辰禮物,祝小姑姑心想事成。”小鳳九忙拿出來,是一個燈。
    “這是什麽?”白淺看了她手上的燈疑惑的問道。白染也同樣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這是結魄燈啊,聽說這燈能結人魂魄,說不定對那炎華洞那人有用呢。”小鳳九開心的說道。
    “這燈不是在太子夜華那嗎?你是怎麽得來的?”白淺一聽嚴肅的看著她。
    “當然是小九變成那素錦娘娘的樣子從洗梧宮那拿出來的呀,恐怕到現在他們都沒發覺呢。”小鳳九略顯得意的說道,開心的捂嘴笑了起來。
    “胡鬧,你明知道這燈已為那凡人女子燃了數百年,是那太子夜華的希望,現在被你弄滅了,你可知道萬一被那太子夜華知道了,你要擔什麽罪名嗎?”白淺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姑姑又說小九,這是小九好不容易偷來的,就想著能讓姑姑們心想事成嘛,哪有想那麽多?”小鳳九委屈的低下了頭。
    “如果這燈真能救人,我們早就去搶了,何等到這個時候,結魄燈是能夠結人魂魄,可這前提下這個人要有一半的魂魄在,才能救得,不然隻是徒勞罷了。”白染見此,摸了摸她的頭,微微歎氣道。
    “那現在可怎麽辦?萬一那太子夜華知道了此事是我做的,會不會把她給抓了為那‘素素’報仇吧?”小鳳九聽了也麵露驚色,畢竟那太子夜華對‘素素’的情意是有目共睹的,都能為其跳誅仙台了,那抓了她報仇也是可能的。
    “你說你,做事前就不能跟我們商量商量嗎?”白淺無奈的戳了下她的額頭。
    “小九,你先把這結魄燈拿去給司命,跟他說明情況,以他的巧舌會有辦法解決的,剩下的交給我來辦。”白染沉吟了下後,方才說道。
    “嗯嗯……”小鳳九聽了忙拿著結魄燈去天宮找司命。
    “你能有什麽辦法?”而這邊白淺聽了白染說的話,卻疑惑的看著她。
    “當年在天宮時,那太子夜華可欠了我不少人情,現在是該用的時候了!”白染淡淡一笑輕聲說道。
    當然,這些她是騙白淺的,想想都知道,毀滅希望的錐心之痛哪是幾個人情就能這麽輕易解決的。她想的是補還給他希望,給他個機會。反正遲早二人都會見麵的,那就讓她助力一把吧,以白淺現在的狀況,想來那太子夜華也討不到什麽便宜!也當是為了那可憐的小阿離吧,就讓他早點見到他的母親吧!
    第二天一早,趁著白淺醉酒未醒,白染獨自一人來到了東荒俊疾山,剛路過後山時,就隱隱約約聽到小孩的求救聲。她循著聲音方向趕去時,就看到一個穿綠衣衫的小男孩被一隻妖獸追趕著不放,小模樣驚慌失措的,令人不忍。
    “小姐姐,救我,快救我。”那小孩子看到白染了,忙飛快的跑到她身後緊抓著她的衣裙,稚嫩的聲音叫著。在那妖獸縱身一躍,朝她們撲來時,白染發間的金簪紅光閃出,劃過妖獸的身子,獸身瞬間破碎成灰,散於空氣中,化成塵埃。
    “好厲害,好厲害阿。”小孩子看到這畫麵驚訝的瞪大了小眼睛,呆愣片刻後,高興的鼓掌蹦跳著,這個姐姐真厲害啊,不用出招就把那凶狠的妖獸給打敗了,比父君還厲害呢!
    “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一個人在這個地方?”看著他這高興的小模樣,白染好笑的摸摸他的小腦袋,柔聲問道。
    “我叫阿離,是天族的小皇孫,阿離因貪玩,獨自一人跑來這裏才遇到了那妖獸,多得姐姐出手相救,阿離在此謝過了。”小孩子雙手置於腹前,有禮的一字一句,以稚嫩的聲音緩緩應道,話落小身子鄭重的一躬身後,雙眼清澈明亮的看著她。
    ‘阿離?!’白染愣了愣,沒想到這小家夥已經長這麽大了,小模樣倒長得像他爹多一些,時間過的可真快呀!明明才感覺是昨日的事情,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這小家夥倒是有趣,小小年紀講話卻有板有眼的,甚是可愛。
    “那你就是太子夜華的兒子了,果真是天族出來的人,小小年紀就如此有禮。”白染蹲下身來與小家夥平視著,也如此沉穩古板,希望這小家夥莫要學了他父君吧!
    “姐姐可是認識我父君?阿離怎麽沒聽父君提起過?”小阿離聽到她提起父君的名字,樂嗬的笑了起來。
    “倒見過幾次麵,那時還沒有你呢。好了,我帶你回去吧!”白染點了點頭笑道,手勾了勾他的小鼻子。
    小阿離摸著自己的鼻子,呆愣了片刻後,重重點了下頭後,開心的牽著她的手朝茅草屋走去。這姐姐感覺好親切呀!跟以往故意接近他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他喜歡她。
    兩人剛走進茅草屋時,正好迎麵碰上了來找小阿離的夜華的幾人。
    “你跑哪去了?害得父君好找。”夜華看到小阿離平安歸來,鬆了口氣後,略有些責備的看著他。
    “父君莫生氣,阿離是覺得屋裏太悶了才出去走走的,誰知在山上遇到了妖獸,幸得那位姐姐相救,阿離才能平安歸來。”小阿離忙拉著他的手撒嬌道,說著小手指著白染。
    “以後莫要到處亂跑了。”夜華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
    “多謝上神的搭救之恩,夜華感激不盡。”夜華向白染這邊走來,向她行了行禮。他身後的兩名侍衛看了,也忙尊敬的躬身行禮。
    “今日能救於小公子隻是緣份罷了,太子無需掛懷,倒是太子怎會出現在此處?”白染淡淡笑道。
    “這是阿離母親生前的居所,夜華每年都會過來住一段時日。”夜華忙應道。
    “父君不是說娘親會回來的嗎?怎會以‘生前’二字形容娘親呢?父君這是不對的,要是被娘親知道了,她會生氣的。”小阿離一聽,忙扯了扯夜華的衣衫疑惑道。
    “你娘親不會再回來了。”夜華不看他,隻淡淡道。
    “不會的,不會的,父君說過娘親會回來的,會回來的。”小阿離不相信的搖搖頭。
    “阿離,莫再胡鬧,你娘親不會回來了。”夜華眼眶微紅的低吼道,素素她回不來了。
    “父君不是說那結魄燈可以結出娘親來嗎?怎麽就回不來了呢?是侍書沒照看好它嗎?”小阿離難過的哭了起來。
    “結魄燈已滅,是父君沒護好它,你娘親以後都回不來了,此事以後都莫提了。”說到這事,夜華麵露悔恨,但語氣隻淡淡道,提一次,隻會再傷心一次罷了,這是素素對他的懲罰,就讓他一個人受著吧。小阿離聽了隻能抱著夜華的腿,像隻失去了親人的幼崽般大哭外,別無他法。
    “阿離可知你手上的銀鐲子是什麽嗎?”白染見此蹲到他麵前溫柔笑道。
    “是這………這個嗎?阿離也不知道,問父君,三叔公他們也不知道。”小阿離聽了停止了哭泣,小眼睛含著淚不解的看看夜華,再看著白染,片刻後伸手拉起了衣袖,露出了小手上的銀鐲,
    夜華聽到這話,卻目含期盼的看著她,心情難掩激動。至他一人撫養阿離後,他才發現了這個銀鐲子,剛開始以為是個普通的銀鐲罷了,而隨著阿離的長大,那銀鐲也跟著變大,他與三叔連宋曾想盡辦法將之弄下來,卻不得其法,翻遍了集冊也沒查到有關的記載,最後看阿離帶著也無事,就歇了這個念頭了。
    但他沒跟三叔說的是,在鐲子上,他似有似無的能感應到些許的屬於上神該有的氣息。他也有想過是當年的白染上神留下的,畢竟當時她一直都陪在素素身邊,可素素跳下誅仙台後她便離開了天宮,再加上她與素素隻是泛泛之交罷了,因此他也否定了這個想法。
    現在卻聽她提起這鐲子,他便已經能猜到這真是她所為,她能這麽做,那就肯定有原由的,也許還跟素素有關呢?
    “嗯,這個鐲子叫子母鐲,你一個,你母親一個,如果你們待在一起了或者在不遠處,那麽這個鐲子就著發出一陣陣的光芒,這也叫母子連心鐲。”白染隻是看著小阿離柔聲細語的。
    “那如果…………如果一方不在了,這鐲子又該如何?”小阿離聽的懵懵懂懂的,並不是很明白,但一旁的夜華卻聽的再清楚不過了,他努力穩住聲音,雙眼微紅的看著她。
    “那麽兩個鐲子都會碎掉,消失不見……”白染站起身看著他淡笑道。
    “上神的意思是……………子鐲還完好,那母鐲是否也是一樣?”夜華聽了,雙眼緊盯著她,目露希望,那就是說素素還活在人世?
    “是這樣沒錯。”白染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阿離不需要難過,你娘親會回來的。”白染看著小阿離說道。
    “阿離的娘親要回來了,她要回來了,姐姐,謝謝你,阿離喜歡你。”這句話小阿離聽懂了,他小臉上笑開了花,小碎步跑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腿,他決定了,除了娘親,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位姐姐了,其次才是奈奈跟成玉。
    “謝謝阿離的喜歡。”白染目露疼愛的輕輕摸著他的頭。
    “此次告知太子這件事是為了賠罪,我那侄女白鳳九年幼不懂事,此次因那結魄燈得罪了太子,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能忘了此事。”白染再次看向夜華開口說道。
    “此事說來夜華還得感謝於她了,不然怎能得知這個消息,說不定還在苦苦等著呢!上神放心,您對素素的恩情,夜華銘記在心,日後有需要夜華做的,上神盡管說來。”此時得知素素還活著,夜華一掃之前的悲傷,整個人煥然一新,他淡淡笑道。
    “上神可否告知,她現在在何處?夜華該如何找到她?”夜華說著恭敬的行了一禮,直覺告訴他,她知道素素在哪。
    “東海。”白染再次摸了摸小阿離的頭後,輕輕退出了他的懷抱,轉身離去時,隻說了兩個字。夜華看著她漸漸走遠的嬌影,感激的行了個禮,小阿離見此,也乖乖有禮的躬了躬身。
    ‘素素,等我………’再起身時,夜華看著東海的方向,心裏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