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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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洞外之人的執著,洞內的白淺心灰意冷,日日喝得酩酊大醉。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她不願想起,隻好用酒麻醉自己,醉了就不用想了。可喝得越多,越清醒,如今卻連醉酒都那麽難。趁著她清醒,那些讓她痛苦不堪的記憶又一股腦湧入腦海。
    在第七日時,白淺雖然不喝酒了,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白鳳九見了更是憂心,可怎麽苦勸都沒有用,白鳳九看向一旁喝酒的白染,白染注意到白鳳九的眼神,聳了聳肩表示她也無能為力。
    前兩天狐帝和折顏收到天族的聘禮,便又去了一趟天宮,和天君商議婚禮去了,他們聽到白染在天宮發飆後,回來笑成了一團,白鳳九跟著去天宮時聽司命原汁原味的述說了一遍後,更崇拜她的小姑姑了。
    “夜華,你要不先回去吧!”白染來到洞外看到夜華說道。
    “……我要在這裏等淺淺。”夜華神色堅決的說道。
    “你們啊!唉!隻希望你們渡過這次難關以後順遂一些。”白染看著夜華無能的歎了口氣。
    “攤上你們這個姐姐、姐夫,我都得愁死了。”白染搖著頭看著夜華說完就回山洞裏去了。
    白染將伏羲琴從虛鼎中取出,芊芊玉手輕挑,琴音飄嫋,緩緩在狐狸洞中飄蕩。曲起曲調纏綿悱惻,思念如決堤的潮水洶湧澎湃,那種相思漸纏、相見卻難的淒清孤寂催人淚下,琴聲幽幽,淒淒婉婉、哀而不怨,白淺聽到白染的琴聲神情寂然,伴著暗啞的琴聲,淚無聲滑落。
    忽然,琴聲一轉,仿若使人置身於空山幽穀之中,琴音漸收清冷,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微風;那樣的輕柔綺麗,如幽穀中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梅……
    琴音中的靈動欣喜躍然指尖,那滿腔濃情呼之欲出,令人為之心動,為之欣喜;琴音嫋嫋間,這琴聲直擊人心靈深處,觸碰到那片柔軟,讓人隨之悲切,隨之愉悅。
    琴聲漸緩,直至最後歸於平靜。白染雙手覆於琴上,這一曲她的心境也隨著琴曲的變化而變化,良久才緩緩收了心思。
    這伏羲琴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寧靜祥和,擁有能支配萬物心靈的神祕力量。而且不但能淨除惡鬼,超度亡魂。且能遏製人心中邪惡、貪婪與欲望。於戰則幹戈化解、於人則重修舊好,白染為了白淺和夜華也是費心費神費力,沒辦法誰讓白淺是她親人呢?
    “淺淺,你應該已經原諒了夜華了吧!你痛,他也痛,這一路走來,我看的最清楚,你們能有這樣的機會已經是上天眷顧了,有多少愛侶能有這樣的機會,再給夜華一次機會吧!他是真心愛你的,當初你跳下誅仙台,他也跟著跳了下去,險些喪命……”白染看著正在發呆的白淺說道。
    “染染……”白淺直接抱住白染哭了起來。
    “好了,哭吧!哭完了好和夜華好好聊一聊。”白染輕輕拍在白淺的肩膀說道。
    “夜華真的是對你很好,看的我都羨慕不已,他對你當真是用情至深。”白染抱著白淺說道。
    “你知道嗎?我當初那麽愛他,結果我等了他幾萬年,他卻沒有,還和別的女人結婚生子,我當初得知後,我的心痛的撕心裂肺,或許我們根本有緣無份吧……”白染歎著氣說道。
    “我和他或許也是一段孽緣吧!”白染突然間想起了佐助,他就沒有等自己,還和春野櫻結婚生子,再瞧瞧夜華,素素死後雖然素錦嫁給他做側妃,但素錦一直都是獨守空房,僅憑這白染就承認夜華做她的姐夫。
    “染染,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夜華……”白淺靠在白染的肩膀上喃喃道。
    “一切悲傷就讓它隨風飄散,你們重新認識一下不就重新開始,這次再也沒有人敢破壞你們的感情了。”白染眨了眨眼睛對著白淺俏皮說道。
    “染染,謝謝你。”白淺看著白染微笑道。
    “謝就不用了,可別再讓我替你們操心啊!心累……”白染看著白淺笑著說道。
    突然狂風大作,暴雨臨盆。若水方向竟有紅光閃爍,白淺和白染望著洞外異象,白染掐指一算,暗道不妙。今日是封印期限的最後一日,若再不重新封印,翼君擎蒼怕要破鍾而出了。
    顧不得其他,白染和白淺當即向若水敢去,白淺當下也顧不得與夜華置氣,隻看了一眼雨中消瘦虛弱的夜華一眼,便飛身往若水河畔趕去。
    若水河畔,東華與幾個小仙正目不斜視的看著紅光大盛的東皇鍾,擎蒼張狂的笑聲震懾這片天地,眼看著他要破鍾而出。東華自從凡間曆劫歸來法力失了九成,已是無能為力,他已命司命去十裏桃林請了折顏和白淺、白染,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隨著一聲響徹天地的大笑,擎蒼即將破鍾而出,他狂笑著,要毀了這天地,重新構造一個全新的天地。就在這時,白淺、白染和夜華趕到若水河畔,隨後白真也到了。
    “擎蒼,如今有我在,你就別妄想出來為亂四海八荒!”白淺霸氣的說出這句話,之後就手持長劍向擎蒼打去。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了嗎?不自量力!”擎蒼狂妄的說,被困了七萬年的擎蒼又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白淺正欲封印擎蒼時,卻被身後的夜華用法器捆住了手腳,動彈不了。明白過來的白淺拚命搖頭,苦求著夜華不要這麽做。他又怎會是擎蒼的對手?夜華對白淺的苦求不為所動,隻深深看了一眼白淺,便提劍衝向擎蒼。擎蒼破鍾而出和夜華大戰。
    二人激烈對戰,夜華刺中擎蒼,正當白淺等人慶幸夜華打敗了擎蒼時,東皇鍾卻突然放出紅蓮業火。原來擎蒼用了七萬年的時間,將他的命和東皇鍾連在一起。因此,擎蒼死了,東皇鍾也會放出紅蓮業火毀滅天地。擎蒼大笑著,就算他死了,也要讓四海八荒陪葬。
    看著成片的紅蓮業火掉落,夜華幾乎沒有猶豫,衝入了紅蓮業火之中。白淺見狀,哭著喊著讓夜華回來,可夜華還是不顧一切衝向東皇鍾。
    “夜華,不要……”白淺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其實她心裏早就原諒了夜華。
    夜華剛要祭鍾,金紅色的靈力將他束縛住直接送到岸邊,夜華驚訝的看著白染,白染抬起頭看著已經開啟的東皇鍾白染開始施法,金紅色的靈力開始四溢,很快一個金紅色的空間結界出現將東皇鍾包裹了起來。
    “染染!”白淺看著白染施法將東皇鍾籠罩起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師父真是沒事幹,造了這麽一個坑神的神器!’白染心裏暗罵一聲。
    白染原本就是想用空間結界封住東皇鍾,但奈何這東皇鍾秉承著不坑死人不罷休的態度,白染感受到體內靈力不斷流失的同時,空間結界都有些承受不住出現波動,白染內心再一次無奈吐槽她師父真是閑的沒事幹才造出這麽坑爹到家的神器。
    白染沉默許久決定用空間通道中的力量來徹底銷毀了東皇鍾,她就不信這東皇鍾再牛逼,它能敵的過空間隧道中的恐怖力量,打定主意白染飛身進入結界中,手中昆侖鏡甩出,半空中借開一道裂縫,恐怖的空間力量瞬間噴湧而出,果然如白染所想,在空間之力下東皇鍾果然立刻變成了慫包,東皇鍾發出劇烈的顫抖,鍾身開始在空間之力下被湮滅。
    下麵的眾人看到東皇鍾在黑色的恐怖裂縫中的力量下湮滅都鬆了口氣,白染費盡全部靈力維持著空間結界。
    看著東皇鍾徹底消失,白染開始施法讓空間裂縫恢複,畢竟自己開的口子太大了,如果不施法複原恐怕這個世界都會被空間之力摧毀的。
    看著裂縫越來越小白染疲倦的閉上雙眼,她真的是太累了,隻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最後一刻時,她不受控製的被吸入恐懼裂縫之中……
    “小六。”白真看著白染想要上前拉住她卻來不及。
    “……染染!”白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淺淺,四哥,還有阿爹、阿娘,對不起了………’白染被吸入裂縫中的那一刻想到,在和他們相處的那段時間是她最開心、難忘的。
    當還是凡人時,雖然因為先天性心髒病的原因活不了多少年,但還是是最幸福的一段時間,簡簡單單、無憂無慮,沒有那麽多的煩惱,不會因為所剩時間不多而憂愁,因為每一天過的都很充實……
    可是成為仙後,她真的是太累了,她真的已經厭倦了這漫長的生命,如果重新選擇一次,她不想成仙,不想活那麽久,她隻想和愛的人平平凡凡的渡過一生…………
    “染染,不……”白淺撕心裂肺的哭喊道,隻片刻一切平息,這片天地恢複了寧靜,就如什麽也沒發生一般。夜華上前抱住白淺,白真眼睛也紅紅的看著天空沉默不語。
    “小姑姑……”東華帝君懷中受了傷的白鳳九掙紮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