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 喜怒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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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伏羲下令率眾仙移居天宮,白染自然清楚並非如外界傳言是不滿人間種種,神仙的數量太多,再逗留於人間狹小的空間中,隻怕他們遲早會跟人族產生摩擦。
他製定天綱,用天規天條約束神仙,限製新神的產生,看似不近人情,實則是無奈之舉。無論是先天神靈,或修煉而飛升的仙人,無疑壽命極長,而且會隨著修為的提升無限增長,比如伏羲便是與天地同壽。
人族可以用生死輪回保持平衡,但神仙是隻增不減,長此以往必然會出問題。簡單地說就是人口膨脹了。
而且人族被女媧慣得越發驕橫,不把其他神仙放在眼中,時有不敬。仙人身懷法術,難免睥睨弱小的人族,怎容得人族屢屢冒犯,也對人族滋生不滿。一旦矛盾爆發出來,實力懸殊之下,人族覆滅是可見的下場。不得已伏羲想出移民政策,用新環境疏散密集的神族。
“為父已決定隨伏羲由建木天梯離開人間,前往天上,希望你等二人可同去。”祝融雖然不喜歡伏羲,但伏羲終歸是天帝,他也不想跟伏羲起衝突。太子長琴自然無不應允。
“我也願跟隨父神。”白染笑著說道。
所有仙人由伏羲所製的建木天梯升到天庭,建立天宮,伏羲意思意思地給大家分了官職,接下來就要開始搶地盤了。大麵上伏羲是天帝,是最高ceo,他的地位相當於****,輕易不可動搖。可是他之下每個神仙管轄的地盤就很有爭議性。就白染所知,祝融掛的頭銜是火神,可他還是強勢pk南海的一群神仙,最終收了南海龍王做小弟,搶占了那塊地盤,水火兼並。
“哈哈哈哈!我兒近日琴藝見長,可是在替為父高興?”人未到聲先到,祝融邁著大步走入宮殿之中,將白染抱起轉了一圈才放下。
“正是。父神果真神通,如今奪下南海之權,據聞南海多珍寶,女兒賀喜父神得一豐饒之地。”白染嘴角隱隱抽動一下,旋即笑容甜美的說道。
“我兒這話為父中聽!其實為父先看上的是東海,那才是奇珍遍地的寶地,可惜伏羲已先行下令將東海歸於句芒管理。”祝融對白染的恭賀十分滿意。
“東海乃是重地,何況東方本是天帝陛下的屬地,句芒大人是天帝司臣,由他管理亦在諸神仙的意料之中。南海豐饒不遜於東海,東海大則大矣,卻是萬水匯聚之歸墟所在,不如南海的繁華太平。”白染開口安慰道。
“唉,其實為父也不過以為我兒既是女兒身,又有愛美之心,想送你些珍寶罷了。前些時候北水神對為父出言不遜,被為父用真火煉死,為父占了他的司水之位,不過北地貧瘠荒涼,不要也罷。”聽了白染的安慰,祝融撫摸她柔軟的黑發歎道。
“北水神的金丹父神若沒處理,可否給女兒?”白染笑著說道,那可是煉藥的好材料。
北水神修為遠不如祝融,被祝融真火煉過,估計隻剩下金丹了,那東西祝融大概看不上眼,不過金丹是神仙和精怪畢生修為凝結,意義非凡。
“我兒喜歡可拿去玩。我已命南海眷族每年進貢各式珍寶,都給我兒賞玩!”祝融毫不在意地取出一枚神仙的金丹,隨手給了白染。
“父神,您會把我寵壞的。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莫忘了兄長的份。”白染嬌嗔一聲,她搖了搖祝融的手臂,示意他看太子長琴。
太子長琴笑而不語,偶爾撥動一下琴弦,與白染的琴聲相呼應。此時他們已經搬到天宮,縱然心中對慳臾仍有不舍,但天帝之命不可違,如今天宮初成,父神正需要他幫手爭取勢力,他能和白染彈奏一曲實屬難得,等天宮建設完成,他再重返人間尋慳臾敘敘。
以他的才智當然能感覺到祝融對白染和對他的態度不同,不知從何時開始祝融習慣用寵溺的口氣喊白染‘我兒’,而祝融隻是他的‘義父’,親疏立現。不過白染七分靈動中帶著三分嫵媚的眼神,隻消一眼便令他忘掉所有憂愁,父神多寵愛她亦是情理之中,白染確實討喜。
“長琴的份最終還不是落入我兒手中,既然如此,為父倒不如索性全給了你!你排行小,又是女兒,你兄長素來寵你,哪次得了好的不是先送予你?”見太子長琴如此穩重,祝融微微點了一下頭,看他的眼神帶上滿意,拍拍白染的小腦袋大笑一聲。
“父神所言甚是,染染是妹妹,長琴自當疼愛保護。”太子長琴笑著說道。
“好嘛好嘛,我不就是貪心了一點點,你們父子聯合起來擠兌我!”白染似羞似嗔,臉上泛起俏媚的紅暈,太子長琴不由看癡了,忽而聽得祝融一聲幹咳,他才驀然驚覺自己在父神麵前失禮,略有尷尬地側過身子回避白染疑惑的目光,臉色發紅。
祝融倒是對一雙子女的感情樂見其成,神族沒有人類那麽多的禁忌,當初天帝伏羲也是跟妹妹女媧結成連理,太子長琴溫和沉穩,白染純美如火,男俊女俏甚是般配,又同為琴靈,鳳來皇來,可不正好湊成一對比翼雙飛的鳳凰!
想著祝融都美滿得陶醉了。把他們撮合成一對,不但可以天天聽他們合奏之音,最重要的是兒子還是他的兒子,女兒也還是自家的,不用擔心寶貝女兒被別家的混小子拐跑,嗯,甚好!就這麽決定了!
白染不知道祝融那一臉堅毅的表情是下了什麽重大決定,她隻覺得自己頭皮麻了一下,直覺有人在算計她。
“……你們兩個到為父跟前來。”祝融不是白活那麽多年的神仙,轉眼父愛光芒四射,將太子長琴和白染喊到跟前。
“爾等可知如今天宮情勢看似平穩,實則底下暗潮洶湧,高位的仙人忙著擴大自己的勢力,底下的部屬亦爭鬥不休,為父忙碌起來恐怕照顧不好染染,你若得空,多關心你妹妹。”祝融拉著她的手放到太子長琴手裏,語重心長地交代道,太子長琴先是愣了一下,抬頭看見祝融眼神裏的光芒,他何其聰慧,馬上就明白東方仙人含蓄的語義,好看的麵容不禁浮上一片紅霞,但仍強作鎮定地接過白染的小手,緊緊握住。
“請父神放心,長琴定會照顧好妹妹,不讓任何人傷她半分!”太子長琴認真地點頭。
祝融對他很滿意,鳳來平素得他喜愛,如今更甚,要是白染也明白就真的圓滿了。這便是人類所謂的‘嶽父看女婿,越看越得意’吧,何況女婿跟他是一家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遺憾的是白染一開口,馬上讓祝融的小心肝犯疼了。
“染染知道。其實何必那麽麻煩?大不了我變成一個普通琴靈,想來神仙自恃身份,不會跟一個器物計較。”白染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染好像看到祝融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太子長琴握她的手也僵了僵。難道她的提議不對嗎?
“我兒的想法很好,隻是……”你不出來,怎麽跟太子長琴培養感情,我想當升級爺爺的一番心思豈不白費了?長琴你太讓我失望了!為父給你那麽多年時間跟白染接觸,你到底有木有盡到兄長的責任好好教導白染‘所有’常識?
祝融覺得在白染真正具備‘常識’之前,再討論這個問題就是自找苦惱,女兒天真一點顯得可愛,但也頗令人頭疼。
到底祝融和太子長琴都是習慣含蓄的東方古老神明,這種事要他們直接說出來實在太不好意思了,於是祝融疲憊地揮揮手示意談話到此結束,再一次沒義氣地把白染丟給長琴負責。反正……以後白染都歸你負責,為父老了,你們年輕人自由地……
顯然太子長琴也不是第一次攤上棘手的問題,祝融對他從來沒客氣過。然而義父這次的算盤怕是打錯了,饒是文雅溫潤的他,在白染麵前也徒剩下無奈。
“對不起,我適才走神,弄疼你了。”太子長琴掌心釋放出白光,拂過白染被捏紅的肌膚,轉眼又恢複了白嫩。
“不礙事啦,這副軀體僅是靈力構築,如非靈力造成的傷害,對我其實沒影響的,兄長你和父神一樣,太多心了。”白染開口說道。
“雖是那樣,但我照顧你也是天經地義。染染,我會永遠照顧你的。”太子長琴開口說道,弄的白染一臉莫名其妙,白染絕對這對父子一定瞞著她搞什麽鬼,一會兒她就找伏羲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