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8 田氏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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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光陣的光芒漸漸隱去,視線逐漸清晰,一行人來到了永生之島,而另一邊白染也通過空間之力來到了永生島,白染看著這座島沉默不語。
“我感受到我哥哥的氣息,我去找他了。”鬼山蓮泉開口說道,就跑去找鬼山縫魂了。
“我也……”銀塵正在跟隨鬼山蓮泉前往就被漆拉喚住。
“你確定要卷入這場風波嗎?”漆拉開口說道。
“可是我……”銀塵皺著眉看向漆拉。
“你要想清楚,如果你選擇要站在五度王爵那邊,就等於公開背叛了白銀祭司,就意味著你要與整個亞斯蘭為敵!包括我!”漆拉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且為了對付特蕾婭和幽冥,他們兄妹一定會催眠整個海域上的魂獸,稍有不慎魂獸失控暴動的話,離這裏最近的雷恩必將麵臨一場浩劫!”漆拉看著銀塵開口說道,銀塵沉默不語的看向不遠處。
鬼山縫魂青灰色的秘銀戰甲,在漸漸昏暗的暮色裏發出湖水般的光澤,鬼山蓮泉找到時,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銀塵來了嗎?”鬼山縫魂看著鬼山蓮泉開口詢問道。
“來了,還有他的使徒麒零,六度使徒天束幽花,他們全都來了!是三度王爵漆拉用棋子送我們來的。”鬼山蓮泉開口說道。
“漆拉也來了?”鬼山縫魂微微有些驚訝。
“嗯,怎麽了?”鬼山蓮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沒什麽,隻是除了從不離開白銀祭司身邊的一度王爵修川地藏之外,亞斯蘭所有的王爵使徒全都來到了這個島上,感覺有點太巧合了!”鬼山縫魂皺著眉說道。
“哥哥,你說六度王爵西流爾在這個島上?”鬼山蓮泉閉上眼睛。盡力感知著這個島上的魂力變化。她微微皺著眉頭,神情疑惑。仿佛對自己的感知有點無法相信。
“你感應到了嗎?”鬼山縫魂詢問道。鬼山蓮泉睜開眼睛,臉上充滿了迷茫而又略微恐懼的表情,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仿佛她即將說出口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荒唐。
“沒關係,你感應到什麽,說來我聽聽。”鬼山縫魂看起來,似乎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他點點頭,臉色凝重地說道。
“哥哥,雖然我不擅長魂力感應,但是從我所感應到的魂力情況來看,這座島嶼上的魂力實在是太龐大了,從魂力籠罩的範圍來說。西流爾隻是六度王爵,低位王爵的魂力級別,絕對無法擴散蔓延至如此駭人的範圍,而且更奇怪的是。這股魂力是如此明顯,毫無遮掩,然而,我卻完全感應不到魂力的來源是哪個方向,仿佛是被這股魂力包裹著,正處在魂力的中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西流爾王爵應該就站在我們麵前才對……可是……”鬼山蓮泉深深地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稍顯急躁的心跳。
“你想的沒錯,我們現在,正站在西流爾的身上,整座島嶼,都是他的肉身。”鬼山縫魂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傷。
“什……麽?”鬼山蓮泉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地麵,一股輕微的不適從心口蔓延開來。
鬼山縫魂沒有說話,輕輕地揚了揚手,空氣裏一條漂亮的淡金色透明漣漪,仿佛一把無形的刀刃,朝堅硬的礁石地麵劈砍而去,岩石爆炸出一道狹長深邃的裂縫,黑色碎石四散激射。鬼山蓮泉低下頭,順著哥哥的目光看向地麵。
碎裂的岩石縫裏,此刻正汩汩地浸染出黑紅色的血液來。仿佛是地下的隱秘之泉,緩慢地滲透著。同時,隨著血液不斷地凝固成黏稠的半固體,那些爆炸開的石塊又緩慢地重新合攏、歸位,如同人體肌膚的傷口快速地愈合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鬼山蓮泉看著麵前不可思議的詭異場麵說道。
“十七年前,西流爾接到白銀祭司的命令,拋下剛剛懷有身孕的妻子,獨自一人前往這個島嶼。而他需要執行的命令內容,就是用他強大的天賦,將自己和這座島嶼合二為一,從而保護這個島嶼的安全。”鬼山縫魂抬起頭,目光裏的深沉仿佛是一麵卷動的深淵之海。
“這個島嶼很普通啊,整個雷恩海域上這樣的島嶼成百上千,這個島上到底有什麽?為什麽需要犧牲一個王爵,來保護它的安全?”鬼山蓮泉震驚的想到。
“它當然不普通,否則西流爾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舍棄自己的家族、自由,甚至生命,而將自己囚禁於此,並且在漫長的時間裏,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一寸一寸地將自己的骨血筋脈,和這個島嶼融合兼並。這是‘那個’白銀祭司告訴我的……”鬼山縫魂一臉嚴肅的說道。
“……哥哥,他真的是白銀祭司嗎?你不是說他死的時候……那樣的死法我覺得太邪惡了,白銀祭司應該是天神,而不是惡魔啊……”鬼山蓮泉鼓起勇氣,小聲地問。
“……這些輪不到我們去想,我們也想不透。王爵和使徒,看起來尊貴無比,但也許,隻是一群有著人形的魂獸罷了。接受任務,完成任務,就是我們存在的全部意義。”鬼山縫魂在漸漸昏暗的海風裏佇立著,任額前的頭發被風吹開,露出硬朗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萬人敬仰的王爵和使徒,隻是這樣悲哀渺小的存在,這個大陸上,究竟還有多少可怕的秘密?
“永生王爵西流爾的肉身,其實已經不存在了,他花費了漫長的時間,終於將自己和這座島嶼合二為一。也許從他成為王爵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意識到,冥冥之中,這就是他的宿命吧。整個亞斯藍領域裏,隻有西流爾能夠完成如此大規模的肉體改造,一般的王爵頂多通過嚴寒之地、狂熱之境、服用奇珍異草或者浸泡特殊泉液等方式,局部或者小幅度地改造自己的肉體屬性,然而,如此範圍和強度的肉體改造,放眼整個亞斯藍,也隻有西流爾可以做到。他的靈魂回路仿佛就是為此而生。他那種接近極限和永生的恢複能力,使得他可以將自己的血液、神經脈絡,甚至肌肉、骨骼,全部打碎之後,蔓延覆蓋到整個島嶼。隻要他的肉體之間還有一丁點兒連接,甚至是隻要還有血液的覆蓋和流動,那麽,他的生命就可以得以存續,然後開始漫長而艱苦的融合。我們很難想象那是一種多麽恐怖的過程。十幾年的時間,他終於將自己……變成了腳下的這座島嶼。這其中的痛苦和絕望,我們都無法想象其萬一……”鬼山縫魂開口說道。
“如果肉體都已經隕滅,那西流爾還算是活著嗎?”鬼山蓮泉突然覺得有些悲涼。
“他還活著。隻是他處於極度沉睡的狀態,或者說是在很長的時間裏僅僅維持著混沌的意識形態。處於生存和死亡的邊界,這樣他對魂力的消耗就會降到最低,就像動物在嚴寒季節的冬眠,心跳和新陳代謝都會變得非常緩慢,從而度過漫長的消耗,延續生命。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是將自己的全部肉體和這個島嶼相融合之後,把自己的靈魂和思想,抽離出來,凝聚存放在了島嶼深處的一個秘密的地方,相當於我們的心髒或者大腦……這是他的神識,具有他所有的思考和記憶,我們隻要找到這個地方,就等於找到了西流爾。”鬼山縫魂說道。
“找到了之後,我們的任務是……”鬼山蓮泉問。
“重新凝聚他已經混沌的意識,然後……喚醒他。”鬼山縫魂閉上眼睛,風吹動著他鎧甲下的布袍。
鬼山縫魂和鬼山蓮泉沿著島嶼緩慢地前行。他們一路上都在盡力感應著沿路魂力的強弱變化,走到一個峽穀狀的缺口裂縫麵前時,鬼山縫魂停下了腳步。
“這裏的魂力湧動特別強烈,有可能是一個入口,或許能夠通往西流爾的心髒。”鬼山縫魂說著,準備朝洞內走去。
“嗯。”鬼山蓮泉跟了上去。
“小心!”鬼山蓮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鬼山縫魂一把抱住,朝後麵倒退飛躍而去。而她剛剛站立腳下的地麵,突然爆炸聳立出一大簇鋒利的黑色冰晶,無數枚仿佛倒刺般的黑色冰晶簇擁在那個黑色的洞口,看起來如同一個森然的巨大昆蟲張開的口器。
鬼山縫魂心裏一寒,這些黑色的冰晶太過熟悉,那簡直就是他獨一無二的標誌----殺戮王爵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