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歸途巧遇李若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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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上,三人抱拳告別。
“兩位師兄,保重!”
“保重,有事就電話聯係。”
各自離去,各行一方。
韓智稀雖然身負沉重的行禮包,卻絲毫不累,畢竟經過五年的強化訓練,體力確實優於常人。
“嗬,丁雯?上大學這幾年還經常上網互聊談心呢,沒想到半年前竟然把我微信刪了,嗐!”韓智稀邊走著邊自言自語,想起高中時期與丁雯那青澀而又甜蜜的回憶,然後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父親韓偉民是一名警察,在一次抓捕逃犯的行動中,遭遇反抗而不幸犧牲;母親幾年後也病逝,那時候韓智稀十歲,哥哥也才十六歲。
父母離世,隻留得了兄弟哥倆相依為命,在鄰居和親戚的幫助下,兄弟兩人得以正常上學,哥哥韓智華讀完省大,通過招考進入羅家灣社區工作,目前已經工作了四年,在社區任職辦公室主任,去年才結婚。
兄弟兩人從小隨父習武,而韓智稀更是對武術幾近癡迷,從小學開始便時常與同學幹架,也沒少給大哥惹麻煩;大哥雖曾多次勸說,卻也未能澆滅他對武術的熱愛,所以上大學時毅然選擇了振強國際武術學院。
“和平年代,習武有何用處呢?”韓智稀邊走邊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惆悵。
步行三公裏,左拐進入巷子,離家越來越近,心中不禁激動起來。
這一區域是東郊城鄉結合處,近兩年已被劃為棚戶區改造項目,卻遲遲未見動工。
整個區域共七條巷子,民房建築亂七八糟,更有不少人家為了迎接拆遷,用彩鋼板材在樓頂又修建了一層;大量空閑的違建房屋,低廉的房屋租金,引來大量流動人口的租住。
韓智稀才走進巷子,突然發現巷口這幾戶的樓頂又多了些活動板房,他搖頭歎氣,感覺這些種房者真是太無敵了。
這時候,身後突然走來一個女孩子,在昏暗的路燈下,隻見其相貌嬌美,一頭秀發隨著微風輕輕飄揚,身穿白色t恤和牛仔七分褲,很顯然,這是一位絕色小美女。
“好眼熟!”韓智稀心中思索著,同時放慢腳步繼續走路。
女孩看見了他,突然高興地喊道:“咦?小稀哥哥!”
韓智稀停住腳步,仔細看了看女孩,雖然覺得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名字。
“小稀哥哥,你不認識我啦?”女孩語氣顯得有些害羞。
“當然認識了。”韓智稀隨口回答著,又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立即鎖定了鄰家小妹妹,但是又判若兩人,著實不敢確定。
女孩走了過來,微笑道:“我是李若嫻。”
聽到這個名字,韓智稀終於想起來了,這個女孩叫李若嫻,就住在離家不遠處。
李若嫻比韓智稀小六歲,猶記得小時候,巷子裏的小孩總說她是撿來養的,她也總是與人對罵,也因此老是被打;幸好韓智稀都會即時出現,幫她打跑那些討厭的小孩。
長此以來,李若嫻那顆純真幼小的心早就印上了韓智稀的名字,更在小時候就發過誓:長大了非韓智稀不嫁,要讓韓智稀保護她一輩子。
想到小時候的事情真是太可笑了,這一轉眼,李若嫻也成了十八歲的小美人了。
“哦,原來是小嫻妹妹,這幾年時不時回來一趟都沒有遇到過你,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上高中了吧?”韓智稀撓著頭,臉上有點燙。
“嘿嘿,已經高考了。”
“這麽快啊?考了多少分?”
“五百七十分,不是很理想呢。”
“已經很不錯了,我當年才考了四百分;對了小嫻,你填的誌願是哪個學校?”
“商學院……”
兩人邊說邊向巷子裏麵走去。
“小稀哥哥,你今年就畢業了吧?”李若嫻故作大方的說著,其實她的內心很激動,也很害羞,她依然記著小時候對韓智稀發過的誓。
“嗯,已經畢業了。”
“你學的是什麽專業呀?整整五年呢?”
“我……”韓智稀突然覺得好尷尬,人家上大學都是學醫學法律,又或者工商管理、師範之類,而自己學的這個破專業,說出來怕是會令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妹妹笑話吧。
“學的是武術專業嗎?”李若嫻見他不回答,便又繼續追問了。
“你猜對了,我學習成績太差,所以隻能練武咯。”
“嗬嗬,也不能這麽說,武術專業也很有前途呢。”
“謝謝!”
兩人默默的走著,都不好意思再說話。
“我到家了,小稀哥哥再見!”李若嫻站在家門口,伸出手掌輕輕搖著。
“再見!”韓智稀說完,便繼續向家的方向走去。
李若嫻開門進家,隻見飯桌上擺著香噴噴的飯菜,母親趙英鳳正在廚房內洗碗,聞聽開門之聲便知是女兒回來,她大聲說道:“寶貝,打假期工累不?”
“唉,早就被炒了,今天是和同學逛街呢。”
“我家閨女這麽優秀,憑什麽炒了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那同學來店裏找我麻煩,店長也怕事,便叫我別幹了。”
趙英鳳從廚房走出來,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怒道:“豈有此理,不幹也罷,你那同學可真夠潑婦的,改天媽帶你去她家說理去。”
“算了,她能把我怎麽的?敢動手,我保準打斷她胳膊。”
“寶貝,千萬不能打架啊,咱這不是慫,是忍,所謂的仁者無敵,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
趙英鳳邊說話邊從電視櫃上拿來一個證書,對著李若嫻笑道:“寶貝,你看媽帶的學生又勇奪省級賽事第一名了。”
“知道啦,你每次帶的學生都是第一名,一點驚喜都沒有。”
“嘿,媽拿到了五千塊錢獎金呢,周末再帶你去買件漂亮的裙子。”
“謝謝老媽,別再給我買了,上次6800元買的那件我都舍不得穿,真浪費。”
趙英鳳盯著女兒那漂亮的臉蛋,欣然說道:“哎喲喂,寶貝兒真夠懂事,不枉費養你這麽大。”
“對了,老爸好像在巷口的鄭記娛樂室打麻將,我路過時聽到了他的聲音。”李若嫻邊吃飯邊說。
趙英鳳聞聲,把證書扔在櫃子上,轉身就出門去了。
“媽,你別動手呀,我爸不抗揍。”李若嫻在屋裏笑道。
趙英鳳出了門,心中怒火早已壓不住,疾步跑去巷口,邊跑邊自言自語說道:“我趙英鳳是作了什麽孽,攤上這種老公。”
一口氣跑到鄭記娛樂室,隻見門緊關著,裏麵傳來麻將客們的聲音。
“李永發,你給我出來!”趙英鳳站在門邊大喊著。
屋裏的老板鄭老虎在窗邊偷偷瞄了一眼,突然緊張起來,急忙向正在打麻將的李永發叫道:“你家四段波來了,趕緊走吧,不然她又要砸我的館子。”
李永發站起身來,兩腿直發抖,轉身跑進裏屋藏起來。
“咚咚咚!”趙英鳳猛力拍著門。
鄭老虎生怕門被拍破,便迅速拉開了門。
“李永發呢?”趙英鳳探頭看著屋內。
鄭老虎有些害怕,急忙說道:“他…他不在這裏啊。”
趙英鳳猛力將鄭老虎推開,迅速鑽進裏屋,五秒之後,李永發被踢飛出來,重重摔在一張麻將桌上,麻將被刮灑一地。
麻將客們驚慌逃出門去,鄭老虎也溜到牆角躲著,生怕被傷到。
趙英鳳走了過來,一把揪住李永發的衣服,將他從桌上拖下,然後連拖帶拽走出門去。
鄭老虎見人走了才回過神來,唉聲歎氣,一臉無奈。
一個麻將客從桌底鑽了出來,問道:“鄭老板,這四段婆什麽來頭?這麽不給你麵子。”
“別提了,這惡婆娘,跆拳道黑帶四段,在羅家灣可謂是誰人不知,無人不曉。”
“真是太惡了。”
“以後不能再讓李永發這狗日的進來打麻將了,不然這館子早晚被四段婆砸爛。”
趙英鳳拽著李永發回到家,一路上嘮叨不斷。
李若嫻放下碗筷站起身來,看著受傷的父親,擔心地說:“媽,我都叫你別打爸爸,你怎麽下手這麽狠。”
趙英鳳擰著李永發的耳朵吼道:“李永發,你要是再去賭錢,咱倆就離婚,以後我就和寶貝過。”
“我錯了,我錯了,快放手,痛……”
“這幾天你去搞水電安裝的工錢呢?”
“輸…輸了。”
“啪!”又是一聲響,李永發被踢飛到沙發上。
“李永發你聽著,下星期我要去外地參加國際交流會,你不幹活的話,就在家好好呆著,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去打麻將,這婚就離定了。”
李若嫻拿來一瓶正骨水過來,給李永發的胳膊紅腫處抹了一遍,說道:“爸,媽也是為了這個家。”
趙英鳳鑽進廚房繼續洗碗,而李若嫻給父親抹了藥水之後,便上樓進了房間,疲倦的身體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一頭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又想起了少年時期的小稀哥哥,更想起了剛才遇見的成年版帥氣的小稀哥哥,心裏激動不已。
趙英鳳在廚房裏收拾完畢,脫下圍裙,上樓進了李若嫻的房間,隻見李若嫻趴在床上看著手機。
“寶貝,幹嘛呢?”趙英鳳邊說話邊坐到了床邊。
“沒什麽,隻是有點累。”李若嫻坐起來,臉上有些羞紅。
趙英鳳眯著眼看了看女兒那天仙般的麵容,嚴肅說道:“累什麽累,你又沒打假期工了,快說,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沒有,媽,你怎麽這麽說我呢?”
“瞞不住的,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快說,是不是和哪個同學談戀愛了?敢找我家貝寶談戀愛,看媽不打斷他的腿。”
“沒有沒有。”
“還裝,快老實交待。”
“我…我隻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小稀哥哥。”李若嫻終於說了實話。
趙英鳳神秘地笑道:“喲,就是小時候你鬧騰著長大了非他不嫁的那個臭小子?遇到了他又怎樣?你還小,把大學念完再說;要是不聽話,看媽不打斷你的美腿。”
“媽,沒有啦!”李若嫻紅著臉,小嘴撅起,這漂亮而又可愛的模樣,令母親感到疼惜。
“寶貝,媽也是過來人,這俗話說得好,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小夥不鍾情?隻是那小子大你整整六歲,等你大學畢業之時,他早就耐不住寂寞,和別的女孩搞對象去了。”
“我…我知道,我也沒說什麽呀,你怎麽說這話呢?”
趙英鳳站起身,嚴肅說道:“寶貝,小時候的事情不能當真,再說了,人家當不當你是回事兒?更何況,就算他也喜歡你,他家那條件咋配得上咱家?咱家這小二樓一旦拆遷了,好歹也有個三百多萬,你再看看他家,兩兄弟擠在七十平米的家屬房,就算拆遷了,也隻能賠到兩套小戶型……”
“媽,別再說了,我想靜一靜,今天逛街實在太累了。”李若嫻下了床,將母親推出門外,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趙英鳳站在門邊大聲說道:“千萬別再惦記那小子,否則媽打斷你的美腿。”
趙英鳳下了樓,坐在李永發旁邊,也不顧李永發的傷勢,使勁搖著他手臂,說道:“寶貝想談戀愛了,你也不好好管一下。”
“談就談唄,咱倆不也是高中就談著的麽?嫻兒已經十八歲了,早點談也好,早點嫁出去,咱少操點心。”
“李永發,你給我聽好,咱家寶貝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又活潑又可愛,以後要找對象也得找條件好點的,千萬不能讓她和韓家那小子來往,你看看他家窮酸成啥樣了。”
“你這話說得,我當初不也是窮鬼一個麽?你怎麽看上我的?”
“我…我還不是瞅著你對我好麽。”趙英鳳雖已四十六歲,此時竟如少女撒嬌一般,緊緊挽住李永發的手臂。
“痛……”李永發慘叫著。
“我再當四年教練就得退休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痛……老婆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