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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乞炳文走出這條巷子，然後四下看了看沒有人，突然拽了高小雅一把，她猝不及防的感覺臉被溫熱的唇吻了一下，然後她的臉就開始發燙。
    “等他們明天晚上上學以後，我來接你。”
    高小雅沒動，呆呆的愣在原地，還沒緩過來。
    就這麽看著他走出巷子口，然後回頭看了她一眼，高小雅趕緊躲回去。
    嘿嘿……好像青春懵懂的戀愛一樣，真是太尷尬了。
    這一幕，讓樓上的子嘉看見了。
    他偷笑著，希望媽媽幸福，但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媽媽幸福路上的負擔。
    兩個孩子都在自己房間裏，新鮮的不得了，子嘉還寫了日記。
    講了他們這麽多年的漂泊，終於塵埃落定。他有了自己的小房間，在仆仆風塵中有了安定的生活。
    高峰早起給孩子們煲粥，然後自己隻去海鮮市場檔口裏擺攤——看著孩子們，他幹起活來特別的有勁兒。
    高小雅這麽些年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依靠——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慢悠悠的騎著車子去檔口幫忙。
    中午的時候她又早早回來，做一點午飯等爸爸回來吃飯。
    下午完全就是自己的自由時間了……
    真自由啊！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發呆，好像把腦袋放空一樣，整個人感覺輕鬆極了。
    原來有家人是這麽舒服自在的感覺。
    高峰做生意很實誠，從來不缺斤少兩，他的生意越來越好。碰上一些年老的，看著錢不太夠的老頭老太太們，他也不為難，給的錢夠不夠也無所謂了。
    這種生活對於高峰來說同樣的幸福。他能每天穿的幹幹淨淨的站在檔口，跟左鄰右舍賣其他東西的老板聊天，然後每天充實的就像年輕的小夥子在創業。
    “老哥，原來在這看攤的那個姑娘是你閨女啊？”
    “是，她一個人帶倆孩子太辛苦了，現在我能不讓她來就不讓她來。”
    高小雅身體不能算好，雖然她沒有生過孩子，還是有一點虛弱。
    當年從村裏的河裏逃出來的時候天氣那麽冷，而且她大病初愈，體力不支，似乎留下了點寒病——總是手腳發涼。好在那時候年輕，也好在家裏不冷，這麽些年過去，漸漸有些好轉。
    下午，華初之接到律所通報，說他在去年的時候私收客服的律師費，暫時停工，待通知。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抽搐著嘴角笑了一下，自己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阿初，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冷小清向他表示不是自己要報複他。
    “我知道啊，冷主任隻是收代理費而已，你並沒有什麽損失。我動了誰的蛋糕我知道，舉報我，我都預料到他的做法了。沒關係，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等到公司給我結了賬，退了我的合夥人關係，我收到錢以後我會自己辭職的。”
    華初之即便就是辭職也要把所有的錢都拿到手。
    “你放心，上麵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隨便吧，他們要是調查個一兩年，難不成我這一兩年都得坐吃山空？”
    華初之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東西往盒子裏放——大件的電腦和書本都已經整理完了。就剩下桌子上這些零零散散的小家物什了。
    “上海總部那邊說了，會盡快給出答複的。”冷小清試圖再挽留他一下，向他解釋。
    “沒關係，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容不得別人對我誣陷，我會很快報複回來的，您轉告田主任，讓他也盡快收拾自己的東西，他私收款項的證據我已經準備好了。”
    華初之是真的有他過賬的證據——唐悅給的證據。
    她特別感謝華初之能抵抗住上麵的壓力幫自己這麽大的忙，她要帶著孩子去別的地方了，孩子心智不夠，也希望能通過一些鍛煉和康複能讓她自己照顧自己。
    華初之已經將這些證據打包好，快遞到上海總部了。
    他才不是那種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人。有人欺負他，他必還回來。
    “要是讓總部知道，我們律所內部都已經糜爛成這樣，下一步就要徹查我們所有人，你這麽做，對自己有什麽好處嗎？”
    冷小清已經開始有些膽戰心驚了。幹他們這行的，誰手上沒過過私錢？
    “放心吧，我寫的舉報信裏有分寸。有些人老占著位置也不合適，來了這麽些實習生，也給他們點機會。”華初之把蓋子蓋好，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抱著紙箱出門往自己的車位置走過去。
    劉夢冉一路跟著，直到華初之把後車蓋蓋上，這才注意到她：“你跟過來幹什麽？”
    “華律師……師父，你會去別的律所嗎？”
    “不確定，你有什麽事嗎？”
    “那我跟你一塊走好不好？”
    “可別，我走了，田主任馬上也走了，一共七個實習生，這次要往上進兩個，你的機會蠻大的，千萬別衝動。說不定我以後都不會再幹這行了。”
    華初之是真心的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未來。
    “可是……可是我想跟著你。”劉夢冉羞答答的，即便她說得很委婉，華初之還是聽出來了。
    “我有女朋友了，不太方便帶你。再說了，我也不是律師了，也不需要助理了。祝你前程似錦。”
    華初之說完，走上車子，啪的一聲把門關上，直接就離開了。
    劉夢冉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失落又難過。
    華初之有了那種感覺——無官一身輕。
    從此以後，他可能要遠離這個職業了。
    隻是，家裏還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看了看時間，這才下午三點多，於是開車回家，把東西都整理好，然後打開冰箱，做飯——正兒八經的做飯。
    “你倆下班以後來我家吧。”他在兄弟群裏發了一條語音。
    然後給高小雅打電話：“我在家做飯呢，我讓張遼去接你行不行？”
    鍋上還燉的各種東西，要煲粥，要熬湯……
    烤爐裏還在烤羊肉，滿屋子裏飄香。
    他穿著圍裙，看起來是個體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