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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小雅洗澡出來，穿了個浴袍，濕漉漉的頭發垂在眉間。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挺美的。
    “高老板，你的電話，兒子打來的。”
    華初之直接走進來的，她突然一愣，然後裹了一下浴巾。
    “害羞啊？我不看，我轉過去。”他轉過去之後還在那兒嘮嘮叨叨的說：“反正我都已經看過了，習慣就好了呀！咱倆現在可是合法夫妻，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電話給我。”高小雅拿過手機後，把他推出去，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子嘉……”
    “媽，我已經到家了。”孩子隻是單純的報個平安。
    “好，早點休息吧，收拾一下你的衣物用品。看看妹妹有沒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她也馬上要開學了。”
    “讓她住校吧！我覺得……住校也挺好的，高中課程緊，偶爾碰個刮風下雨的，也不用操心接送她了。”
    “還是跟她商量一下吧……”
    “我去說，走讀生很容易影響學習的。天天回家想著玩手機點外賣，這事交給我了，你休息吧。”
    子嘉掛了電話，高小雅穿了衣服出來，看見華初之躺在床上看書。他看的都是和法律有關的書籍。
    “說什麽了？”華初之往裏挪了一下，讓她躺下。
    “他希望子千能住校，那樣不耽誤學習。”
    “高中差不多都住校了，隻有很少的孩子是走讀的，住校也有好處，不用擔心她每天在路上的安危。”
    “嗯……”高小雅點點頭，也不知道怎的，感覺子嘉很想讓她一個人清靜幾年。
    子嘉自己要上大學了，把妹妹也安排到學校，這樣她就能一個人專心搞點事業。
    在家穿著睡衣，敲了敲妹妹的房門，她果然迅速的藏起了手機。
    “哎！你是不是又在偷偷的玩手機？你有沒有早戀？”子嘉直接走過去要拿她的手機。
    “沒有沒有……我隻是發個朋友圈而已。”
    子千的朋友圈裏，剛剛發了一條動態——她拍了一張紅包的照片，然後配文：爸爸給的。
    於是很多同學都給她點讚評論，還私信她問關心她有爸爸這件事。
    “你呀，最好是不要太張揚。”
    子嘉翻看了一下她的朋友圈，最近半個月也就發了這一條。
    “沒張揚，我隻是宣布一下我有爸爸而已。”
    “嗯，隨你便，不過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子嘉把她的手機還給她，然後非常隆重的跟她講：“開學以後還是住校吧。”
    “行。”子千答應的非常幹脆。
    “嗯？”越是幹脆，子嘉還懷疑她為什麽答應的這麽痛快？
    “住校也挺好的，不用每天冒著雨回家。有時候還能晚上跑去食堂吃個宵夜。”
    “你真心的吧？”子嘉重新審問一下。
    “當然啊，我沒有意見。”子千對於住校這件事，還是非常樂意接受的。裝修房子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覺得還行。
    起初也許和王佳慧之間有一些私人恩怨，不過，自從有了乞炳文的加持，她們年級的人都不敢惹她。
    “爭取高中畢業以後，考到我那個城市上大學，到時候我能照顧到你。我如果能早點工作，我就租個房子，離你近一些，哥哥想著把你帶在身邊，給媽媽減少點麻煩。她帶我們這麽辛苦了，以後要是再有一個小寶寶，肯定更顧不上你了。所以，我要替她分擔一些責任。”
    “知道了，到時候填誌願，我給你打電話商量。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寒暑假總是要回來的吧？”
    子嘉搖了搖頭：“我盡量去工作，能找一份兼職是最好的，我們已經這麽大了，是時候自己照顧自己了。”
    “哥，你今天說話有點奇怪……感覺好像不會再回來一樣。”子千隱隱感覺到，他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要離這個家很遠，要靠自己重新建立起另外一個家庭。隻屬於他們兄妹的家庭。
    “回來肯定是會回來的，隻不過回來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我努力掙錢買房，以後好照顧你們。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子嘉還是一個人躺在那裏，想很多事——很多過去的事，還有很多未來的事。
    小時候媽媽從來不打敗妹妹，隻要妹妹犯錯了，子嘉就挨打，而且每次的說辭都一樣：妹妹這麽小，又是女生，你不照顧她誰照顧她？
    子嘉有一段時間明白了媽媽的良苦用心。
    因為她知道了媽媽的經曆，才知道自己吃的這些苦在媽媽麵前根本不算苦。就因為她自己是女人，所以她覺得女孩子不該經曆那麽多辛苦。她希望子嘉能盡好哥哥的責任，保護好妹妹。
    子嘉知道，媽媽犧牲了自己這麽多年的自由，將他們兩個撫育成人，如今是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他想著以後自己務必要努力工作，把妹妹接到身邊照顧，還給媽媽一個全新的生活——屬於她自己真正的家庭生活。
    高小雅躺在華初之的臂彎裏，把手放在他的胸前，露出她的戒指。
    華初之拉著她的手，仔細的看了又看——也許是因為她長期幹活的原因，手掌心無名指附近，竟然有一個老繭。
    “你在想什麽？”華初之低下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絲。
    “沒想什麽，隻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著。有種與世隔絕的安全感。”
    “世俗的欲望太強烈了，睜開眼就要努力，每個人都在努力往上走，確實太累了。”
    這種感覺，他懂。
    “相比較起來，我覺得很滿意了。”她真的是滿臉的滿足。
    “那我呢？你評價一下我唄！一直以來都是我主動的，你也主動誇我一次。”
    高小雅抬起頭，先是嗬嗬的笑了一下，然後說了兩個字：滿意。
    “沒了？”想讓她好好誇獎一頓，就說了兩個字！
    “長得挺帥的，辦事也挺有效率，嗯……”高小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又說了一遍：“我挺滿意的。”
    “我的意思不僅你要誇我，最好加一點向我表達愛意的話。”
    高小雅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
    華初之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