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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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萬拿出自己的“千鈞錨”,同樣精巧,隻是末端繩子上的紋路有些不同。
    慕容白易的“千鈞錨”,末端上隻有一短截白色。
    而鷹萬的兩個“千鈞錨”,整個繩子都是通體發黑,爪子上還雕刻著一隻展翼翱翔的飛鷹,是某種身份的象征。
    淩惜鄙夷道:“你不是說,‘千鈞錨’是無價之寶嗎?”
    “我——”慕容白易氣的咬牙切齒,怎麽就把鷹萬這茬給忽略了。
    “我話說的也沒錯,對於中原來說,這絕對是無價之寶。”他繼續說道:“而他是慕容族的,所以自然是不一樣。”
    淩惜道:“你終於承認他是你的人了?”
    “不是,我這——哎。”慕容白易妥協道:“事到如今,我就坦白了,他是慕容族鷹字輩的,而且還是鷹字輩的頭兒,名鷹萬。
    他也不是我的屬下,隻是出任務被分給了我,隻有在任務期間,我才是他的主子,任務完成後,他與我便沒了關係。”
    淩惜不解:“這種事有什麽好遮掩的,直接坦白不就行了?”
    慕容白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還不是擔心你會生出疑心,屬下就應該本本分分,不應該有任何勢力,若是讓你知道了鷹萬,肯定會懷疑我的忠誠。”
    “那隻是你以為的。”淩惜問道:“鷹萬既然是一字之主,應該很厲害才是,怎麽會被分配給你出任務?”
    鷹萬看起來也不像是個主子。
    “鷹字輩的人極少,而且以飼養鬼鷹,打探消息為主,對用毒製藥機關術基本上都是一竅不通,所以任務都是探聽四方消息,派任務時,都是被排在後麵。
    目前鷹字輩隻有十個人,而且個個神出鬼沒,除非是出任務,否則連身為頭兒的鷹萬估計都聯係他們。”
    淩惜道:“是這樣子嗎,鷹萬?”
    鷹萬說道:“能聯係到,鬼鷹之間是有相互感應的。”
    慕容白易連忙說:“哎呀,我怎麽會知道你們鷹字輩的事,我們還是趕緊進去吧,別等會藥效過了,就又會聞到那種惡心的氣味了。
    我們四個人,隻有三個‘千鈞錨’,不然讓我——”
    淩惜打斷道:“墨鈺帶著我就行。”
    慕容白易還是不夠給人靠譜的感覺,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鬆手了,她可不想摔成個肉餅。
    “千鈞錨”拋出,便能看到一根透明的繩子出現,讓人感覺它像是一扯就斷,末端的粗繩,隻是為了避免手被勒傷。
    爪子恰到了城牆上,他們拽著末端的粗繩,淩惜掛在了墨鈺身上,繩子還是回縮的,一下子就將他們帶到了城樓之上。
    從上麵看下來,此處顯得更為慘烈。
    墨鈺將“千鈞錨”歸還給了鷹萬:“多謝。”
    他們這才注意到,這城樓上,竟然全是已經幹枯了的血跡。
    快速走下城樓,他們看到城內的景象,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淩惜。
    房屋有被燒過的痕跡,黑漆漆的一片,道路上白骨殘骸遍布,斷刀殘刃拋在地上,陽光下照射出的光芒,展現出它曾經的殘忍。
    淩惜向前走了兩步,腳上被一堆骨頭阻止了去路。
    僵硬的蹲了下來,看著其中一架白骨,還不到三尺,每塊骨頭都很小,是一個不到七歲的小孩子。
    慕容白易拾起一把斷刀,研究起來,也看不出來什麽門道。
    “喂!你幹什麽啊?”
    墨鈺一把奪了過來,瞳孔止不住放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刀柄末梢上的圖案。
    “六葉冰晶”,霜城。
    他不想讓淩惜看到,想要藏起來,卻已經晚了,淩惜聽到動靜後就扭了過來,冷冷道:“墨鈺,給我。”
    他隻能給了淩惜,麵上滿是擔憂之色。
    淩惜拿起刀柄,翻過來看它的底部。
    淩惜清冷的說道:“六葉冰晶是為霜,真是父皇派的人。”
    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墨鈺明白,淩惜心裏越難受反而越表現出冷靜,她這番樣子,定是難受到了極致。
    墨鈺道:“公子,這隻是一個斷劍,並不能說明什麽。”
    淩惜沒有吭聲,踏著白骨,撿起地上的斷刀,每個斷刀的刀柄後,都是一個“六葉冰晶”。
    這裏並沒有激烈打鬥的痕跡,也沒有其他的兵器,最多隻會有一些廚具,這些地上的白骨,太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上至傴僂老人,下至母乳幼孩。
    幹的簡直是喪盡天良之事。
    而下令做這件事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和藹可親的父皇。
    “六葉冰晶”是由工匠用特殊手法刻入,如果圖案是仿照的,她一眼便能看穿,但是沒有,是真真切切的霜城兵刃,這讓她怎麽能夠接受。
    說是假的都是自己騙自己。
    安城。
    方天浩經過幾日的路程,趕到了安城,得知定城被屠一事,未曾來得及休息片刻,就衝進城主府衙。
    田幹正洋洋得意坐在城主位上撒歡兒,見到方天浩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拋開身邊的美人。
    問道:“方將軍如此著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方天浩怒視他道:“田幹,你為何要屠了定城?他們隻是一些手縛雞之力的城民。”
    田幹不以為然,說道:“不過一群螻蟻,殺就殺了,方將軍至於動這麽大的怒嗎?”
    方天浩厲聲說道:“你這是濫殺無辜、罔顧論法,陛下隻是讓你切斷南北關係,可沒讓你屠城。”
    田幹陰狠的說道:“陛下可還說了,阻撓者、不服者,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這四個字,是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嗓子眼裏蹦出來的,充滿著狠毒。
    “我可是問過他們的,他們回答是什麽來著……”田幹故作思考狀:“哦,想起來了,是什麽……與城同在,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我隻是幫他們實現願望罷了。”
    田幹一副無辜的樣子,氣的方天浩直接拔劍對他。
    “方將軍,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不會還真的以為,咱們的陛下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吧?”田幹就直直地看著他。
    方天浩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田幹不再同他繞彎子,認真告訴他:“字麵意思,屠城令,是陛下親自下的命令。
    方天浩收起了劍,經過這幾年的征戰平亂,他才意識到,這北凜國的根基到底有多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