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愛是感覺,更是一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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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設限!
我跟佳苗第一次相遇是在4月,因為巡回演講的緣故,在此後的3個月時間裏,我再沒見過她,但我總忍不住想她。在旅途中,我曾給她寫了一首詩,托塔米轉交。可我不知道塔米牽錯了線,把本應交給佳苗的詩交給了她的姐姐佳慧。這簡直就是莎翁戲劇裏的情節。在我巡回演講途中,在牽線搭橋這件事上,陰錯陽差的事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我心裏牽掛的是佳苗,可她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連封郵件都沒有。我想,之所以遲遲沒有她的音訊,也許是她身上日本人內斂的一麵在作怪,於是,我就決定不要那麽咄咄逼人,而是播下種子讓它自然生長。她從未給過我電子郵箱地址或手機號碼,所以我無法與她直接取得聯係。佳苗的杳無音訊令我很是困惑,但我不願找塔米要她的聯係方式,因為我不想給她太大壓力,也不想直接給她寫郵件。於是,我就讓塔米幫我轉發了幾條短信,然後樂嗬嗬地等著。就這樣一直等到7月份,因為一次演講,我再次回到達拉斯,也再次來到她的身邊。我們一見鍾情每次到這裏時,我基本上都是住在我的朋友馬克和他的妻子(即我的大媒人塔米)家裏。他們夫妻倆是佳苗姐妹的朋友,因為她們倆有時候會幫他們照看孩子。我早已想到佳苗也是他們這個郊區家庭的常客,於是就問佳苗是否也在。他們說佳苗也在他們家做客,剛剛出去騎自行車了——跟男朋友一起。男朋友?之前佳苗從未說過男朋友的事,乍聽之下,我還以為塔米是在逗我。隻聽她繼續說道“佳慧也在這兒,等著見你呢!”開什麽玩笑?男朋友?她為什麽會說佳慧等著見我?聽到她說佳慧,我第一次隱約意識到,我的大媒人可能是牽錯了線,她誤以為我喜歡的是佳苗的姐姐,而不是佳苗。而到達塔米家之後,我的猜想果然被證實了——塔米一邊忙著準備千層麵晚飯,一邊鼓動著佳慧跟我聊天。“哎,說正經的,佳苗在哪兒?”我問道,仍然盼著“男朋友”是個玩笑。“力克,她跟男朋友出去騎自行車了,真的。”塔米答道。這下我全明白了。塔米想當然地認為我喜歡的是佳慧,因為佳苗已經有男朋友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為直到當天,一直都沒有人跟我說過佳苗有男朋友的事情,而我也從未明確表示過喜歡的是這對姐妹花裏的哪一個。並且,佳慧當時正是單身,年齡又與我相仿,所以,塔米的誤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有人在我背上放了一袋子水泥一樣,而當佳苗真的跟男朋友一起回來時,我的心情更糟了。我一直盼著見她,可當時我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男朋友上樓去洗澡了,所以我沒有與他見麵。佳苗給了我一個熱情的擁抱,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僵冷的雙肩。我心裏正為她與人交往而糾結不已。“你有男朋友了?”我問道,盡量掩飾內心的失落,“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她說他們倆已經交往1年多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蠢。這麽說,跟她第一次相遇,就是我在自作多情。很明顯,她那時隻是對我表示友好和善意,根本不是什麽兩情相悅。她早已名花有主了!我想奪門而出,躲到酒店裏,取消在達拉斯的演講,再訂張機票回家。晚飯時,我尷尬不已,坐立不安,可佳苗和佳慧——甚至我心中抵觸的那個“男朋友”——都對我很好,於是我想,那就留下來,隨遇而安吧。我竭力調整自己的心態算了,你配不上她;打起精神來,另做打算吧。我想,我的調節能力還有待加強。晚飯過後,我跟塔米及她的孩子們到了娛樂室裏,我假裝看電視,其實是在黯然神傷。佳苗的男朋友告辭離開,她也來到娛樂室裏。過了一會兒,塔米和孩子們就去睡覺了。我期盼已久的時刻——與夢中女神單獨相處——終於來到了,隻可惜,我的期盼在一兩個小時之前、真正得知她有男朋友之後已經煙消雲散了。我想跟她表白,但最終還是決定給自己留點尊嚴。我既絕望又對她戀戀不舍,卻沒有注意到她起身離開了椅子,坐到了沙發上。她挨著我坐著,正視著我的雙眼。你這不是折磨我嗎?我想。你是這麽美,可你一點都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力克,我能跟你說點事嗎?”她柔柔地問道。我本想板起臉,可我的心正在迅速融化。我說“當然,什麽事?”接著,夢中情人向我吐露了她的心事她的男朋友,還有她對這段戀情的疑慮,她的家人也在為她擔心;還有,她已經考慮了好幾個月,想跟男朋友好合好散、抽身而出。她在征求我的意見?當時,我本應宣稱與兩位當事人之一存在“利益衝突”,然後回避,但我不想這麽做。我愛眼前這個女人,所以我認真聆聽她的訴說,竭力表現得像庭審的法官一樣平心靜氣。在她跟我說完想要跟男朋友分手的所有緣故之後,我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差點喊出來“甩了他,跟我在一起吧!我會永遠愛你!”與之相反,我盡力表現出鎮定自若的樣子。“我理解你的憂慮,這件事確實很麻煩,”我說道,“你應該祈禱,請求上帝幫你做決定。”此時,佳苗並未向我道謝然後起身離開,她還是緊挨著我坐在沙發上。也許她聽到了我咚咚的心跳聲,可不知為什麽,她開始用那雙美麗的黑眼睛溫情而熱切地看著我。我受不了了。我必須問清楚——她到底是不是跟我一樣,對對方有強烈的感覺,因為我明明感覺到了什麽,不會錯的。還沒來得及細想,我就聽到自己的話已經脫口而出“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我說‘鍾塔’這個詞的時候,你會想到什麽?”鍾塔是達拉斯北部麥金尼市的地標建築,也是我跟佳苗第一次相遇的浪漫地點。當時,我在那裏跟一群朋友和支持者見麵並做演講。那次活動是雷蒙德·金醫生安排的,正是他介紹了我跟塔米認識,而正是塔米帶著佳苗和佳慧來聽我的演講。“我們的雙眼,”佳苗答道,“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我從未有過那樣的感覺。”哇!我想,她真的對我有感覺!聽到這句話,我既激動又失落,於是,我接著問了她那個如芒在背的問題“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有男朋友了?”“那個,你沒問哪。”她答道。嗯,說的也是。“可是你為什麽不給我發郵件呢?”“塔米說你喜歡我姐姐,說她令你神魂顛倒。所以我想,你可能是對我沒感覺。”“不,不,”我趕忙解釋,“全亂套了,我說的不是她,是你!”“我?”“那天,跟我說話最多的人是你;演講時,吸引了我的目光、拴住我雙眼的人是你;我給塔米發短信時提到的也是你!”我們倆都陷入了恍惚之中,心亂如麻。佳苗說,她跟我一樣,也有了心動的感覺,並且,從那時起,她就祈禱、齋戒,祈求上帝指引她結束與男朋友的關係。“在你望著我的時候,那種感覺是我從來都沒有過的。”她說道。“當真?”我問道。接著,我們倆又陷入了沉默,忙著整理各自的思路和情緒。她把心事告訴了我,她說她喜歡我,可她,有男朋友了。“咱們怎麽辦?”終於,她開口問道。雖說跟著感覺走的選擇更加誘人,但我還是保持了理智。我很想讓她跟男朋友分手,但我不想成為那個拆散他們的人。我還不想傷到她和她姐姐的關係。太複雜了。“算了。咱們什麽都做不了。”我答道,“不管不問,聽上帝安排吧。我以前處理過複雜的事,可這事兒太複雜你有男朋友,而你姐姐以為我喜歡她。”聽到我的回答,她有些吃驚。說實話,我也為自己的回答感到驚訝。我到底在想什麽?自我保護的本能又占了上風。我太喜歡麵前這個女孩了,可是,如果她決定繼續跟男朋友交往下去,我就得保護好我的自尊。“你該走了。”我說道。我下麵的話說不出口“因為,你若是再多停留片刻,我就忍不住要吻你了!”我現在又喜又憂喜的是,她喜歡我;憂的是,我不能跟她交往,甚至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害怕受傷害,我想做“正確的事”,所以,我把對她的感情深深地埋藏起來。“來,擁抱一下,晚安吧。”我說道,“咱們祈求上帝的幫助。不論心裏是什麽感覺,咱們都要請上帝把它拿走。”於是,我們決定祈求上帝的指引,把以後的事交給他來安排。上帝把我們倆拉到一起,可現實又把我們扯開。我們互道晚安,心事重重,滿心壓抑。第二天早上,在我離開之前,我、佳苗和塔米把事情說開了,解釋了我喜歡的到底是這姊妹倆裏的哪一個。塔米為她的誤解向我們道了歉,我們接受了她的道歉。我跟佳苗告了別,我想,下次再見到她恐怕又是很久之後了。我感到沮喪、失落、無助,心裏空落落地離開了。不完美的我,完美的她接著,我去做了為期6周的巡回演講。在此期間,我總是思念著佳苗,但我努力想忘掉這件事,把它拋到腦後。我灰心喪氣,我不明白,為什麽上帝把我帶到一個絕美的花園麵前,卻又為它設上籬笆——還是好幾層!我不想跟佳苗說話。很長時間裏,我都不願再見到她或者塔米。我為佳苗和她男朋友祈禱,還祈求上帝幫我走出陰影、恢複如初。馬克和塔米知道我還會到得克薩斯州來,於是就把家裏的車庫鑰匙給了我,這樣我就能到他們家裏住了。在這一個半月時間裏,我去了一個又一個州,住進一個又一個酒店裏,最後返回達拉斯,以一次演講活動結束整個行程。在認識馬克和塔米之前,我一般都是跟別的朋友住在一起,其中就包括我的珠寶商朋友比爾和萊斯利·諾貝爾,或者是麥克·穆爾。這一次,我想住在馬克那邊,於是就給塔米打了電話。可她出城了。我太累了,而馬克家隻有1個小時的車程,而我又有他家的鑰匙,於是我就說服了兩名同事,直接去了馬克和塔米的家。塔米說她也不在家,而我覺得,隻要能住在朋友家裏,我是不願意再去住酒店了。上次我跟佳苗見麵時,我們交換了手機號碼。所以,剛剛離開機場前往馬克家時,我就給佳苗發短信問“你在塔米家嗎?”我原以為她會發來“不,我出城去了”這樣的短信。可她回複的卻是“在呀。怎麽了?”看到短信,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咯咯大笑起來,抬頭看著天空,說道“上帝,你真厲害。”他知道我沒打算遇見她,他還知道我不想住酒店而想住在朋友家裏。是他安排的。我想道。對上帝的幽默,我報以一笑,但我並未預期什麽事情。我隻是想順其自然吧。於是,我回道“我還有10分鍾就到。塔米在家嗎?”“什麽?你開玩笑呢。”她回道。“沒有,我說真的。”“馬克和孩子們都在家,塔米過幾天回來。”我找到馬克的電話號碼,給他發了條短信,問他我能不能到他家住。他回複說“當然可以。”我真的不敢相信。到了之後,我們把車停下,我的護理員把我抱到廚房裏一個高腳凳上,接著他們就把行李送上樓去了。這時,佳苗突然出現在廚房裏。我從廚房的工作台前探過身子,做了個鬼臉,略帶尷尬地說道“驚喜吧!”她先是大笑,然後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我壓抑已久的感情一下子迸發出來,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我們的感覺依然還在,這是毫無疑問的,而且,它變得更強烈了,至少我感覺如此。我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有沒有“退出舞台”,我想擁抱她,可我不敢。但隨即我的恐懼就煙消雲散了。她走上前來,對我說道“我一直在祈禱。上帝終於賜給我內心的平和,讓我跟男朋友分手了。我想找一個能共度一生的人。”哈裏路亞!我是不是喊出口了?也許是的!佳苗隨後解釋道,那天,在我動身去做6周的巡回演講之後,她姐姐佳慧告訴她說,她早就注意到佳苗和我之間的情意了。“哎,妹妹,力克好像對你有意思。你要是對他有意的話,那就行動吧。”佳慧鼓勵佳苗跟男朋友分手,看看是否會有更好的緣分在等著她。“我向上帝祈禱,讓他告訴我——我對你的感覺是怎樣的,是感情的一時衝動,還是他賜給我的地久天長。”在塔米家的廚房裏,佳苗如此對我說道,“我不想感情用事。沒有確定理由的話,我不敢往前走,所以,我就一直在祈禱。”上帝回應了她的祈禱,也回應了我!一想到能跟這位美妙、有愛心的女人共度餘生,我多年的孤獨和傷感一掃而光。謝謝你,上帝。謝謝你賜予我力量,讓我沒有放棄對愛情的希望。我常常聽說,隻要你能虔誠祈禱、堅守信仰,上帝就絕不會讓你失望。事實上,他賜予你的,會比你祈禱的更好、更多。有時候,你祈禱什麽,上帝就會給你什麽,但有時候不是這樣。我曾聽人說過,有時候上帝不回應你的祈禱,過後反而會賜予你更多福氣。這種類型的心願和祈禱,大都與感情和心情有關。其關鍵是相信上帝,相信他一定會給你最好的東西。在上帝的安排下,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並且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好很多。隻有在你將所有心願都聽從於上帝的安排時,他才會賜予你完美的結局。我與佳苗的結合就是這樣的例子——不完美的我找到了完美的她。有趣的交流障礙既然佳苗恢複了“自由身”,所以一有機會,我們就見麵或者打電話。我們急切地想要弄清楚兩個人相處的可能性。我們對目前的狀況很滿意,因為我們一直耐心地等到她跟男朋友分手、我與佳慧澄清誤會之後才開始交往,這是很可敬的。在此期間,我們建立起了友誼的紐帶,而這對愛情是最好的鋪墊。我們彼此喜歡,兩個人相處得也很愉快。盡管如此,在交往初期,我們還是小心翼翼。我們倆能在一起不容易,我們都相信這是上帝的安排,所以不想辜負他的苦心。我們想讓我們的戀愛關係與上帝的安排相一致。曾有朋友跟我談論過“傳統約會方式的消亡”,我也曾看過相關的新聞報道,似乎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再遵循前幾代人傳統的約會方式了。在傳統的約會模式中,常常是男方約女方出去吃飯、看電影、打迷你高爾夫、玩保齡球、參加體育活動或其他什麽交際活動。而現在的約會方式,是一群男女一起出去,或是相約在某處集合,然後一一結對或“速配”。有人跟我說,現在,在一些社交圈裏,男方單獨約女方出去會被視作“老土”。我覺得這種變化挺遺憾的。我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如果兩個人不能單獨在一起花時間說說話、分享彼此的人生和興趣,他們是如何深入了解對方的呢?不過,如果能在群體活動中達到兩個人彼此了解的效果,那也是很好的。我覺得,我和佳苗就找到了很好的平衡點,在忙碌的日程安排中談著戀愛,將交際和獨處二者統籌兼顧。當然,我和佳苗的戀愛也不完全是傳統模式。因為我不是在巡回演講的途中就是在加利福尼亞州的家裏,所以,我跟佳苗常常是兩地分隔,大多數交流是通過電話或視頻聊天實現的。我們談哪,談哪,談哪,不斷分享彼此的經曆、想法和心情。不久之後,我們就發現兩個人之間存在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是我們先前沒有預料到的我們倆語言不通!容我糾正一下我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但是發音存在差異。這種差異,算不上巴別塔事故,更像是“塞爾維亞+澳大利亞”vs“日本+墨西哥”的英文摔跤比賽。在麵對麵交流時,我們的彼此理解沒有什麽太大的困難,可在電話裏,其難度就驟增了。英語是佳苗的第三語言,她小時候說的主要是西班牙語,她父親也教了她一點日語。很多人見到她時都會困惑不已她是亞洲人模樣,卻說著西班牙口音的英語。我雖然覺得這樣很有魅力,可在交往的初期,我有時候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佳苗說她喜歡我的澳大利亞口音,可在剛開始交往時,電話那邊的她也常常是一頭霧水。在巡回演講期間,我的嗓子勞損得很厲害,在清早和深夜,我說話的聲音就像汽車行駛在碎石子路上。這也是我們交流不暢的原因之一。她常常會讓我把剛剛說過的話再重複一下,於是我就一遍遍重複。我能聽出來她沒聽懂我的話,因為她那時會試著換個話題。她也因此而覺得很不好意思。“佳苗,你要是沒聽明白,就盡管開口讓我重複一下,不要不好意思。”我是這樣對她說的,“我是澳大利亞人。人們都說,英語雖然是我們的母語,可從我們嘴裏出來就跟外語似的。”很多時候,我也聽不懂她說的話。她有很多英語單詞的發音都不準確,比如,在說“”這個詞的時候,她發的是“”的音;所以,在她跟我說“ ”時,我總覺得是最好玩的事兒了!她說她喜歡我的“”,很長時間以後我才明白她說的是我鼻子下麵那兩撇胡須。我最喜歡聽的就是她說“貴”這個詞時的發音和語法,她說的不是“sive”,而是“”。盡管如此,我並不想糾正她的發音,因為我覺得這種變味的英語很可愛。但是有一天,在我糾正了她某個單詞的發音之後,她有些難過,因為我之前從未跟她提過這個問題。“為什麽我第一次這麽說的時候你不糾正我呢?”她問道。“因為我聽出來你說的是什麽了,我喜歡你的說法。”我答道。佳苗有理有據地反駁說,她並不是唯一一個“虐待”了英語的人,我也是。是的,我總是濫用動詞。我總是分不清時態,還常常說出這樣的病句“ ”這其實是遺傳來的,我父親也是這樣說話。比如“, i ity”我父親和他的父母(即我的祖父母)在一起時,常常會說塞爾維亞語,而每當塞爾維亞語的語法和英語語法混在一起的時候,那就亂成一團了。時不時地,我會不經意間說出“i’er than i be”這樣的大病句,而佳苗總會捧腹大笑。雖然有些古怪,但我們倆對英語的“蹂躪”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每當話語裏出現發音錯誤或語法錯誤,我們就一起開懷大笑。雖然我們倆出生在不同的大洲,但在適應一個新的國家以及它的語言、習俗這件事上,我們有著相同的經曆。我們都知道“與眾不同”是什麽感覺。從小,佳苗就在學校、在小鎮上很另類,因為她有著亞洲人的相貌和日本人的姓名。我則是因為沒有四肢而引人矚目,這是很明顯的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我們家是移民到澳大利亞的塞爾維亞人。父母跟我們說話時隻用英語,因為他們初到澳大利亞時曾受到當地人的欺淩甚至毆打,這還是在擁有大量外籍移民的澳大利亞。我和佳苗都曾因為“外國人”的出身而受到責難和打擊,所以,我們從不互相為難。與此相反,正因為有了相同的經曆,我們反而有了共同的笑點,也感覺彼此的關係近了很多。阻擋戀愛的“不安全感”在掃除了交往初期的困惑和糾纏之後,盡管我與佳苗常常相隔千裏,我們的戀愛還是很美妙的。由於以往的種種經曆,我們會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而戀愛期應該是兩個人卸掉包袱、加深了解的時候。與明顯的身體障礙所帶給我的不安相比,英語說得不標準就是小巫見大巫了。而在長達數小時的交流中,我逐漸得知,佳苗也有自己的不安全感,其原因是以下幾個她是墨西哥住宅區裏的“中國女孩”,她父母離異,以及她小時候艱苦的生活條件。“不安全感”是把雙刃劍,它或者會幹擾二人的戀愛關係,或者會強化二人之間的感情。為什麽這麽說呢?我和佳苗有某些相同的不安全感,所以我們能在深層次上彼此理解。如果一方的言行觸發了對方的不安全感,加深了對方的壓力和焦慮,那麽他們的戀情就會受到影響。但是,如果你能理解對方的不安全感和恐懼,並將其緩解,那麽你們的關係就會得到提升。我很快就發現,佳苗很容易就能感知到周圍人的情感,她與人共鳴的能力簡直出乎想象。很多年以來,我一直在想方設法緩解別人對我沒有四肢這件事的不安,我或者開玩笑,或者向他們展示我能獨自完成很多事情,但我也有自己的不安全感,而她出於本能地理解了我所敏感的事情。更令我驚訝的是,她輕鬆而優雅地融入我們的戀情中,適應了我的身體障礙。她的男朋友坐在輪椅上、無法完成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做的事情,而她對此表現得好像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一樣。每次我跟別人說,佳苗能在我之前知道我身上哪裏癢,並給我撓癢,他們都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其實是真的!我對她了解越多,對她的經曆了解越多,我就越能理解她,越能理解她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先是父母離異,後是父親重病,她在很小的年紀就挑起了大人的重擔,而她身上的很多品質正源於此。在家裏,她就是弟弟健治的依靠。她是一個超級護理員。令我心生不安的,一是自己沒有四肢這件事,二是不知道佳苗是否像我愛她那樣深深地愛著我。而佳苗後來告訴我說,她也有感到不安的事。她擔心的是,我作為演講家和福音布道者周遊全球,而她還在上學,迷茫於人生的規劃。她覺得我見過很多世麵,所以擔心無法追得上我。佳苗的原話是這樣說的“你是個周遊全球的演講家、傳教士,而我的事業還沒有開始。”我跟她說,我期盼著能跟她一起旅行,讓她分享我的人生和布道事業。我想讓她盡量能陪伴在我身邊。我覺得,上帝會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有一天,她也能在護理事業上取得成就。對佳苗而言,還有一個障礙需要克服。我的家人和朋友對我愛護有加,在我單身的日子裏,與我親近的人常常對我談到的女性、約出去吃飯的女性滿是警惕。每次我跟父親談到有好感的女孩,或者拿出女孩的照片給他看時,他總會說些潑冷水的話。我常常會很生氣,因為他總是說那些女孩不適合我或她們並不愛我。我問他怎麽會知道,他總是回答“我就是知道。”回顧起來,我得承認,父親常常是對的。有意思的是,我第一次拿出佳苗的照片給他看的時候,他一句潑冷水的話都沒說。在我認識佳苗之前,因為我所做的演講——多虧了在及其他網站上的視頻,我也算是個名人了。而因為這些曝光程度,我的父母擔心女人接近我是有別的企圖。他們並不是認為她們是壞人,但是,的確有女人想要“照料”我、“拯救”我,有些人則是出於侍奉上帝的目的想要嫁給我。我不想與懷有這種想法的女人交往,我想要的,是一個愛我的女人——這難道不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嗎?我感覺佳苗會像我期盼的那樣愛我,但是說實話,在此之前我犯過很多錯誤。我曾受過很多傷害,因為我誤讀了別人的動機,誤會了別人對我的感覺,或是沒有料到對方的家人會因為擔心我們婚後生活的艱難而出麵幹涉。所以說,我絕非什麽婚戀專家,在愛情的道路上,我曾摔過太多跟頭。我的父母很想見見佳苗,這是當然的,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在接受她這件事上非常謹慎。我還知道,佳苗的美德一定會很快贏得他們的心。果真如此。一個朋友對我說,在跟佳苗聊了5分鍾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力克的絕配。我的感覺是一樣的。事實上,跟佳苗相愛是我這輩子最輕鬆的事。前進的道路清理完畢,爭論、誤解、傷害、不安就很少出現了,我們倆立刻成了朋友兼知己。身體的誘惑當然存在,我們倆也曾相偎相依,但我們決定婚前守貞,將其保留到結婚的那一天。在本書後文中,我們將拿出一章的內容詳細敘述這個話題。性是戀愛中一個重大的影響因素,而將它暫時剔除之後,你們就能更加專注於別的方麵,比如交流、共同的興趣、建立友情的堅實基礎。當然,選擇權在你。我們隻是說說我們的經驗,我們希望你能做出令上帝感到榮耀的決定。在為愛鋪設地基時,我和佳苗找到很多方法在一起相處。不久之後,我就想讓她知道,我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我不想當她的朋友,甚至不想當她的男朋友,我愛她,我想要她的愛。我想對她說,我會為我們的愛而奮鬥終生。這是我邁出的一大步,我得放下對受傷和被拒的恐懼。愛的評估摔倒數次之後,再想爬起來是很難的。我曾很多次告訴自己,沒有女朋友或妻子,我反而會過得更好。我把心鎖了起來。現在,我要克服被拒的恐懼,把鎖打開,再給愛情一次機會。《聖經·約翰一書》裏說“完美的愛能除去懼怕。”很多人都將這句話裏的“愛”理解為上帝對眾生的愛,可我認為,它同樣可以用在愛情上麵。兩個人之間能有完美的愛嗎?要是有的話,什麽是完美的愛?《聖經》裏就對兩個人之間的完美的愛給出了明確的說明,而這個解釋似乎已經得到了公認。《哥林多前書》1347裏是這樣說的“愛是恒久忍耐,又是仁慈;愛是不忌妒;愛是不自誇、不自大;不做不合宜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動怒,不計算人的惡,不為不義歡喜,而與真理同樂;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我和佳苗對這段話尤其珍視,因為我們的朋友蓋裏·菲爾普斯在我們的婚禮上朗讀了這段話,感人肺腑。蓋裏是一個給人帶來鼓舞的人。他對每一個遇到的人說,他患上“唐氏綜合征”其實是件好事,因為他“對每個人都充滿愛心,絕不會傷害別人”。蓋裏的愛就是不設限的愛,你認為呢?我們可以將他作為人生的鼓舞,學會擁抱生命,為他人奉獻真摯的愛和關心。我認為,不論你是否信仰基督,《哥林多前書》裏對愛的敘述都是值得借鑒的。它不是什麽虛無縹緲的概念,而是可以應用在實際生活中的。在你與人交往,無法肯定二人的關係或不知道是否值得深入交往下去的時候,你可以用上麵這段話來評估一下。你可以問一問自己下麵所列的問題·你們倆對待彼此有耐心嗎?·你們倆對待彼此和善嗎?·在對方遇到好事的時候,你們會覺得高興、感激,還是忌妒?·你們對待彼此是自誇、表現出優越感,還是覺得受到了對方的尊重和平等相待?·你們彼此相待是粗魯還是體貼?·你們會操縱對方達到自己的目的嗎?你們覺得受到了對方的操縱嗎?·你們之間產生過憤怒嗎?你們是否擔心會激起對方的怒火?·在意見不一致或一方犯錯誤的時候,你們是心存積怨、強壓怨恨,還是互相體諒、既往不咎?·你們是否有相同的道德信念和是非觀?·你們是否曾經對對方撒謊?你們是彼此坦誠,還是誇大其詞或文過飾非?·在交往中,你是否覺得受到了對方的嗬護?是否有安全感?如果受到外界的騷擾或威脅,你們是否會為對方挺身而出?·你們是否無條件地信任對方?是否願意把自己的安危、錢物、親人及最珍貴的物品交到對方手上?·在考慮未來時,你們是滿懷希望還是憂心忡忡?你們是樂觀激動,還是對未來的生活有所疑慮?·你們是否願意共同迎接生活中的挑戰,最終白頭到老?·在難以獨自支撐,甚至兩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你們是否會意見一致地聽從上天的安排?如果你正在與人交往或剛剛開始一段戀情,我建議你花點時間看看上麵所列的問題,寫下每道題的答案。這些問題絕非微不足道,它們能幫你評估一下你們的愛情,看它是否符合“真正持久的愛情”的普世標準。實際上,所有的戀情都會經曆曲折,每天的生活中不是隻有陽光和蜜糖,困難總會出現。所以,在戀愛期間評估一下你們的感情是非常重要的,這樣你才能知道它是以愛情為基礎的,還是建立在什麽浮誇的東西上麵的。你最好把這些問題記在心裏,每年對二人的感情評估一次。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戀情會變,人會變,外界環境會變,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那麽隨著關係的成熟、困難的出現,你們可以做出調整,不變的是你們對彼此的承諾,以及對盡力做一個最好的愛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