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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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某處的山巔之上,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望著那不遠處起伏不定的雲海,神色頗有感慨之意。
    他臉色原本有些蒼白,而見了此情此景此刻卻是有陣病態的潮紅浮現,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平緩了呼吸,低頭選了一塊較為平整的岩石,便在長‘唉’了一聲後就此坐了下來。
    而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抱著長劍的的少女,她見男子坐下,便貼心的遞上一枚水壺。
    “可算是到了…”,小聲的嘀咕一句,接過水壺,男子猛灌了兩口之後又將水壺遞了回去,繼而重重的發出幾聲喘息,長歎道,“難呐~”
    他回頭看向身後,見少女眼神忽眨,便又急忙改口道,“先歇歇吧,我們待會再走…”
    “嗯”,少女接過水壺後聞言乖巧的點頭應了一句,她將懷中將近她人高的長劍放在一邊,又特意轉身走遠了幾步,這才低頭挑了一塊幹淨的地兒坐下,她看起來神色也是有些疲憊。
    “這會先是醫生吧?”,看那暖陽在上,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他隨手一揮,便將那迎麵而來的山風與此處山巔隔開,又轉頭看向少女像是征求意見般開口問到,“再是老師,最後再是小哥?”
    “嗯”,她依舊沒有多言,隻是略做思忖後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後者。
    “因為醫生比較近,也比較省事,倒是小哥就有些麻煩…”
    男子見少女點頭,便回過頭去自顧自的呢喃了起來,而那坐在一旁的少女聞言後卻是忽的露出了幾分驚慌與失措。
    “不麻煩的…”
    她聲音軟軟的開口,少女咬著嘴唇此刻眼裏竟有些水霧蒙蒙。
    “不麻煩,不麻煩…”
    男子聞聲轉頭看去,而見此便急忙起身搖了搖頭,他望著那少女將要梨花帶雨的模樣有些緊張,便又咬了咬牙接著說到
    “我們先把醫生交代的做完,剩下的老師我看能不能快點了事,等處理好了這邊,我們就一起去小哥那兒,好嗎?”
    男子盡力的安慰著,望著少女揉了揉眼睛露出一絲笑容後,他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那柄被靠在一旁的長劍,它好像也能聽懂人言,而在男子話音剛落後竟開始震震發顫了起來,它在輕吟,且那聲音聽起來頗為不滿。
    “待會就換我拿劍吧”,又再度坐下,男子看著長劍輕吟不止的模樣繼而幽幽的歎了口氣緩緩說到。
    “嗯”,眨了眨有些微紅的雙眼,少女在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後心情見好,她點了點頭應了一句後便轉眼望向南方某處,那裏雲霧繚繞不著邊際,但她的嘴角卻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那是深情。
    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最後的結果…看著遠處翻滾的雲海翻騰不止,男子心底此刻有些猶豫。
    他揮手將那先前與此處隔開的山風引進一縷,讓它帶著清新與些許涼意走進此方,它也不負後者所望,帶著些微濕氣縈繞此間,的也確讓男子心情緩和了不少。
    “走吧…”
    驅散山風,男子似乎想通了不少,他扶膝起身彎腰撿起長劍,隻是才觸及片刻臉色就變了一副模樣。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女,見其一副惘然不知自己何意的模樣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自己的那位那老師與小哥的關係便又了然,隻是揉了揉耳朵歎了口氣,扯出一道笑容向著少女點頭示意。
    “應該就在山下不遠了…”
    他說著,便上前幾步來到了山巔一處陡崖邊上向山下看去,而在那遠處山下的驛道之上,一輛馬車此刻正徐徐而行。
    “來了”,抿嘴輕嘖一聲,男子將長劍收於袖中,繼而一步踏前,身形往那山下落去。
    他落於雲霧之中並未掀起一絲波瀾,隻是驟然風氣,一頭足有五爪,頭生鹿角,身似長蛇,甲如魚鱗的龐然大物在那雲霧驟然出現。
    它翻騰幾下,又覺不妥,便又重新化作人形站在那雲霧間撓頭。
    “不行啊,我還沒見過實物也擬不出它該有的模樣啊,可不能壞了它的形象…”
    說著,他抬頭看向那崖尖的少女,卻隻見後者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握在手中,向著自己點了點頭。
    “好吧”
    撇了撇嘴,他當然知道少女此刻是想要表達什麽,雖對這般變幻的術法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點了點頭伸手打了個響指。
    而在男子兩指之間啪的一聲響起後,那常年不息的山風瞬止,那起伏翻滾的雲霧暫歇,這世間在這聲落下之後便驟然安靜了下來,就僅隻剩下那崖尖處握著玉佩的少女與那於雲霧中站立的男子此刻還能活動自如。
    “走吧”,男子一步又回到崖尖,他握住後者手臂向著少女點了點頭,繼而兩人身影在話音未落時就驟然消失不見。
    在驛道上,那原本徐徐前行的馬車也被停在了原地。
    在前,坐在馭位的中年男子依舊保持著說笑的模樣,在後,車廂內中年女子正低頭看著懷中的嬰孩神色溫柔。
    在外,一身白衣的男子與少女一同落在了馬車一側,他此刻神色嚴肅的上前掀開車簾,繼而伸出手指在那嬰孩頭上輕輕一點。
    他如臨大敵,以至於微微屏息,而在等一陣微光在他指尖漸起,又轉眼鑽入嬰孩額頭其中卻不見任何波瀾升起後,男子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幸不辱所望,嘖嘖…”
    輕嘖一聲,男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轉頭向著少女點了點頭,他此刻臉上又少了幾分血色而又多了幾分蒼白,這看起來顯然是那先前的幾個動作讓他消耗了不少氣力所所致。
    他又忽的眉頭微皺,繼而從袖中取出先前那柄長劍握在手中,它此刻依舊輕吟不止,且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也不多說些什麽,男子抬袖一揮便又是一柄寬劍從其袖口飛出,他與少女一步踏上劍身,便就此坐了下來。
    浮空的寬劍劍身微顫,它眨眼便化作流光往南方某處飛去。
    “我剛想到了怎麽處理它了…”
    重重的發出幾聲疲憊的喘息,男子就此仰麵躺了下來,他舉起緊握在手中的長劍,神色轉而變得有些麻木不仁。
    “嗯?”,跪坐一旁,少女聞言歪著腦袋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就像這樣…”
    說著,男子閉上了眼睛隨手一扔,那長劍竟被他隨意的拋下雲端,落入凡塵。
    他雙手借力坐起了身體,男子在將長劍拋下之後竟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他轉頭看向少女,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解釋道
    “它有點吵了…從剛剛開始就沒停過…,不過它很聰明,想來應該自己也能解決…”
    “嗯”
    應了一句,少女聞言後不僅神色自諾且反倒是有些認同的點了點頭
    她看起來也是忍的有些辛苦,畢竟這一路上除了男子接手的那一會可是一直都是她抱著懷中
    想到這裏,男子不由得有些感歎。
    “這邊已經完事了,不過小哥那邊去早了也無大用,不如現在這邊休息一陣好了,萬一有什麽情況也能幫忙一下…”
    摸了摸臉,男子又重新躺下,他閉上眼睛,轉眼便就隻剩呢喃。
    他確實有些累了。
    見此,少女伸手拍了拍身下的寬劍,示意讓它慢點,寬劍通靈,繼而也放緩了速度向南方某處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