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心裏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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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生共死那些年!
    這會兒我估計也快要下課放學了,一個人沒事兒就去了球場那邊,發現董坤和戴偉兩個人還在打球,兩個人看見我,衝我招呼了一下,讓我一塊去打球,我也沒有扭捏,上去很快就和他們兩個就打成一片了。
    這戴偉不愧是校體育隊的小隊長,球技真的是比我和董坤高了不是一星半點,他一挑二,我和董坤兩個人都還討不到什麽好處,幸好這會兒球場上沒什麽人,要不然就真是丟大臉了。
    不一會兒,下課的鈴聲響起來了,我看見教學樓那邊,一大片的學生就出來了,三個一群五個一夥,還有一些成雙成對的小情侶,朝著校門口就過去了,我看見昕雨和幾個女生也過來了,便走了過去。
    大老遠的我就看見,一個瘦子在昕雨他們那群女生邊上,說說笑笑的,時不時地還挑逗一下昕雨,昕雨躲躲閃閃的,那個男的還糾纏不休,看到這我當即就火了,都來不及和董坤兩個人打個招呼,直接就衝了上去。
    鄧立安估計隻顧著和昕雨開玩笑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我衝過去,一腳就踹到了他身上,鄧立安整個人非常瘦,我這一腳直接把他摔了兩個跟頭。
    “哥。”昕雨連忙跑到我邊上,這時鄧立安也爬起來了,齜牙咧嘴的,表情是又痛又怒。
    “草泥馬的,你給老子等著!”鄧立安指著我,現在他就一個人,也不敢和我做多餘的對峙,甩下一句狠話就走了。
    “昕雨,這是你哥啊?好凶哦!”昕雨的一個同學看著我。
    “是啊,上來就踹人,和你的性格一點都不像,人也沒有你長得好看。”“哪裏,我看就很帥,剛才也很霸氣有木有?”“哼,也就你這個女漢子喜歡了。”
    我沒有理會這些女生嘰嘰喳喳的議論,牽著昕雨的手就走了。
    到了自行車棚,我準備取車的時候,發現我的自行車上多了一把鎖,我拽了兩下,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怒罵了兩句,我隻好和昕雨走回去了。
    回到家,媽媽還沒有下班,我看了看牆上的鍾,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媽媽才會下班,我和昕雨兩個人簡單地弄了點吃的,收拾好後我們兩個人就奔郊外去了。
    我和昕雨兩個人,到了我們家後麵的一個樹林子裏,這個林子不大,裏麵也種著一些蔬菜,在裏麵立著一塊碑,我和昕雨走了過去。
    到了那塊墓碑邊上,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開始清理墓碑上的一些雜物,上麵還有去年我放的一個酒杯,裏麵已經空了,邊上還有幾個幹癟癟的水果,我把這些東西都清理掉了,然後又擺上了新鮮的水果,還有一瓶白酒,我也倒在了那杯子裏。
    “爸,生日快樂。”我也拿出來一個杯子,倒上酒,衝著墓碑示意了一下:“您咋走得這麽突然,去年還說我們爺倆要喝一杯的。”說著,我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邊上的昕雨哭得眼圈通紅,不停地燒紙,眼淚也滴到了火焰裏麵。
    我一下又喝了兩三杯,肚子裏有些火辣辣的,眼前已經被眼淚模糊了,耳邊還能聽見昕雨的抽泣聲,她整個過程中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是哭。
    “昕雨,爸的生日開心點兒,不然爸得不高興了。”我又往杯子裏倒酒:“爸,您一走,家裏的頂梁柱就塌了,媽現在整天累死累活地工作,都沒有時間去傷心了,我現在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我把酒杯舉得老高,聲音也有些顫抖了:“爸,我從這裏跟您發誓,我一定保護好這個家,做一個男人應該做的,爸,您放心吧。”說著,我的眼淚也流出來了,流到嘴裏和酒混在一起咽了下去。
    我也是喝多了,跪在墓碑前自言自語說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最後還是昕雨把我拉回去的,回到家裏,媽媽還沒有回來,我知道她又要加班了,心裏突然一陣失落感湧了上來。
    “昕雨,你在家學習一會兒了就休息,別太累,明天才有精神,學習乏味了可以看看電視。”我一邊換衣服,一邊叮囑著昕雨:“媽回來了你就說我去同學家了。”
    “我知道,哥,你也不是第一次出門了,我知道怎麽做。”昕雨說話的時候,我明顯地聽見她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子失落感,我心裏一陣難受。
    走到大街上,我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給猴子打了一個電話,我們兩個人約定好了從夜市街口見麵。
    我到那邊的時候,猴子已經到了,正在一個燒烤攤邊上吃羊肉串,看見我了,大老遠就衝我招手,我走過去,猴子給我遞了兩串羊肉。
    “媽的,鄧立安那孫子還想堵我,被我給繞得團團轉,他沒找你吧?”猴子說話的時候稍微有點兒喘,一定是剛剛跑過來的,不過他人雖然比較瘦,但跑起來還真挺快的。
    “還沒有,不過他一定會找我的,剛剛才踹了他兩個跟頭。”我吃了兩口羊肉,說:“待會兒我還要幹他。”
    “不是,恩賜,他本來和你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你這是成心找事兒啊。”猴子還是有些不解,不過他心裏是真的挺高興的,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我要幹鄧立安,一個是因為他惹到兄弟你了,還有一個原因,他惹了昕雨,衝這一點就夠了。”我說到這,猴子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他鄧立安不光釣著那個周嵐不放,還想玩我妹妹,要不是有人提醒我,以我妹妹那單純的心思,估計都被那畜生睡了!”說到這裏,我整個人頓時就火了,加上之前喝了一點兒酒,我說話的聲音挺大的:“他這是在觸犯我的底線。”
    啪的一聲,猴子使勁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嘴裏還嚼著羊肉,口齒不清地說:“狗日的鱉孫子,我去找他去!不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我特麽不信彭了!”一句話說完了他嘴裏的羊肉還沒嚼完,他自己也有些納悶兒了。
    “呸!”他一口把嘴裏的羊肉吐了出來,我也把頭伸過去看了看,這特麽哪裏是羊肉,分明就是一根煙屁兒,雖然被嚼得不成樣子了,但還是煙屁兒啊,這下嚇得我立馬看了看手裏的串兒,確定是羊肉之後我才放心。
    猴子也楞了一會兒,然後一下跳到凳子上麵,一邊往地上吐,一邊大吼:“老板!老板,在哪呢!”一連吼了三四聲,邊上吃烤串的人都有不少往這邊看的,猴子站在凳子上,一臉憤怒的表情。
    一會兒,一個年輕女子過來了,她身上還圍著沾滿油漬的圍裙,看著一臉怒色的猴子,姑娘一臉茫然。
    “你自己看看,這特麽是啥?”猴子指著地上那塊被他嚼得不成樣子的煙屁兒,那女子看著那煙屁兒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個什麽東西,她搖了搖頭。
    “你們這好歹也是老字號了,就給客人吃煙屁兒啊?”猴子見那女子是真沒看出來,自己有些無語:“你們看這個事兒怎麽處理吧?”
    那個女子正要說話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這個男人身材非常魁梧,我目測一定有一米八以上,這個人就這麽走過來,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子氣勢。
    “彭毅,你特麽又想從我這裏白吃白喝一頓啊?上次那頓燒烤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這個中年男人走過來,一把就把猴子從凳子上拽下來了,那架勢是一點兒都沒客氣啊,猴子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上次吃出來螺絲釘,白吃一頓,這次又弄個煙屁兒,你小子夠陰的啊,成天想從這混吃混喝的?你爸知道了非得狠揍你一頓。”這個中年男人便是這家燒烤店的老板,看他和猴子兩個人說話的樣子,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
    “不是,條叔,這回真不是我弄的,是你們這裏上的。”我看見猴子的氣勢明顯弱了下來,但是他嘴裏還是念念有詞的。
    條叔瞥了一眼猴子,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鄙視:“我這裏可是有監控的,剛剛安的,去看看?”
    這一下我看見猴子明顯地就不淡定了,之前還打算要坑人家一頓的,這會兒就改口了:“那算了算了,也沒有多大點事,調監控怪麻煩的,這次你給我算半價好了。”
    “一分錢都不能少,你從這白吃了不下四五次了,慣得你。”條叔說話的語氣很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條叔,我這回真的是沒帶錢,來得急。”猴子站起來,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兜全部翻出來了,隻有一個兜裏滾出來了個一毛硬幣。
    “那讓你朋友付錢,三十塊。”條叔指了指我,我倒是沒有猶豫,從兜裏把錢掏出來遞給了條叔,正好我也帶了錢。
    條叔又把猴子說落了兩句,這才離開了,猴子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給我拿了兩串羊肉:“恩賜,這次出來得急,錢沒帶,回頭我還你啊。”我看得出來他心裏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