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子還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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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共死那些年!
我看著那邊拿著酒杯不停吹牛逼的王賓,心裏很是無語。這家夥時不時還把另一隻手上拿的手機當酒杯喝兩口,真的是有夠奇葩的。
“楨楨,你快告訴我嘛!咱去哪兒?楨楨?”王賓站了起來,晃悠了兩下好不容易站穩了。他拿著他眼裏所看見的手機,又連續大喊了好幾句。
我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邊喝酒一邊像看猴戲一樣看著王賓。這絕對是我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奇葩的人物了。江夢看著王賓,臉上的表情也是差不多的驚愕,說:“他是不是有病?”
“難說。”我聳聳肩,然後轉頭看著江夢,說:“我們兩個先走吧,到時有人會送他們回學校的。”
說著,我和江夢剛準備要走的時候。後麵突然傳來一聲玻璃打碎的聲音。
我轉身一看,王賓此時正臉紅脖子粗地大吼著:“這什麽破雞脖手機,操!發個語音都發不了,操!”在王賓的腳邊,他剛才用來發語音的酒杯已經支離破碎了。
“豪jb,手機借我用用!”王賓說著晃悠到我麵前,伸手就管我要拿手機。我心裏很無語,敢情這家夥是把我當萬易豪了。
“走了媳婦兒。”我沒有再管王賓,牽著江夢就出了房間。走到外麵大門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個四中的學生。他看見我了走上來打著招呼。
“萬易豪和王賓喝多了,你讓人把他們兩個送回去,那個我先走了。”
說著,我轉身就要走。不過我還沒有邁出去半步,酒店裏麵就突然衝出來兩個男子。這兩個人看起來二十多歲,上來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不能走!你那朋友發酒瘋,砸了我們店裏好幾個酒杯,座機也踩爛了。我們的服務生去看的時候還被揍了,這事兒你看怎麽辦吧?”其中一個男子叼著一根兒煙,看上去特別痞氣地看著我。
我直接就把胳膊掙開了,然後直接說:“他打人發酒瘋你們找我幹啥?我們又不熟?”
“不熟?不熟你和他們一起聚餐?別廢話,賠償!”那個男子說著把手伸到我的麵前。
“恩賜哥,你們先走吧,這裏我來處理。”那個學生說完,然後態度非常誠懇地跟那個酒店管理談了起來。我眼看著他們商量得還挺好,也沒有再多管什麽。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了要上課的時候。這個時候,邊上江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見來電顯示之後,臉色明顯變了一下。我剛好也注意到了。
“怎麽掛了?”我看見江夢把電話直接就掛掉了,心裏不自覺有些異樣地感覺。
江夢挽起我的胳膊,說:“沒事兒,打錯了嘛。我們回學校吧!”
我也沒有多想什麽,回到學校之後。我把早上強哥給我的小本子拿了起來。劉叔讓我晚上去砍一個倒黴蛋,事後我可以拿到剩下的五千塊錢。想到這個我不自覺地有些興奮起來。
翻開小本子,裏麵有幾張照片。我大概看了一下,是一個約摸三十多歲的男子。我看完之後就感覺到了一個人能醜到什麽程度,那家夥眼睛不正鼻子塌的,一張鞋拔子似的臉上布滿了坑坑窪窪的疤痕,整個就是一月球表麵。我繼續翻看著,這個醜得嚇人的家夥叫老幺,三十五歲。後麵還寫了這個老幺的一些資料,我看完之後就是四個字,嗜賭如命。
“老幺,應該是外號吧……”
下午放學,我又托戴偉送昕雨回家,昕雨走的時候還跟我說要讓我陪她。然後我自己把江夢送回家之後,站在她家樓下。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強哥的電話。
“強哥,那個老幺我能提前砍了麽?如果不行,強哥,我把五千塊錢還回去,你們再找別人做吧。”我直奔主題,今天晚上我必須要在家裏陪昕雨,這是我作為一個哥哥應有的承諾。
強哥那邊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也很是爽快地說:“那行,你現在來酒吧,我這就帶你去!”
我應了一聲,掛上電話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奔著夜市街就過去了。我走到醉痛快門口的時候,強哥已經在門口等著我了。
“怎麽這麽猴急?怕我們不給錢啊?”強哥走過來,我聽得出來他是在和我開著玩笑話。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在強哥的指示下進了一輛麵包車。強哥上車坐在駕駛座上,我坐在副駕駛。
想到一會兒就要真刀真槍地去砍人,就算已經做好足夠的準備了,不過我這心裏依然是七上八下的。多少我有一些害怕,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興奮。甚至我覺得這是一件特別霸氣的事情,不單單是為了那五千塊錢而已,更多的是滿足我那病態的內心。
“抽支煙,放鬆放鬆。”強哥一邊開車,一邊轉頭看著我,順手給我遞了一支煙。
大概開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的麵包車已經到了郊外。此時車子正沿著一條小土路往山裏走。最後,車子停了下來,我順著強哥手指的地方看去,幾棟三層小洋樓隱藏在山林裏麵,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老幺現在正在裏麵玩兒,你進去之後想辦法把他支出來。劉叔說別砍了,你紮他兩刀就可以了。”強哥說著,從車後座拿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看上去非常鋒利的感覺。
“要是裏麵有人阻攔怎麽辦?”我站在一塊石頭上,看見那邊的小洋樓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光我看見的就有十多個了。
“沒事兒,那些家夥就是些賭客,生怕惹事兒上身,絕對不會管這事兒的。要是到時候發現不對,趕緊出來。保護自身最要緊的!”強哥說著把匕首放在我的邊上,然後語氣突然嚴肅地說:“這事不管成還是不成,不準說你是我們派的,知道了嗎,你就說是追債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說:“都到這裏了,說不幹了我就不是個爺們兒了,強哥,等我好消息!”說著,我把匕首揣兜裏就往那邊小洋樓走了過去。
“實在不行你就撒腿跑,劉叔說了,就衝你這氣魄,那五千塊錢怎麽樣都會付你!”強哥在後麵吼了一句,我沒有多說什麽,把手舉起來打了個響指。
我整個人個子挺高大的,一米七快一米八的身高,給人看起來也是比較有氣勢的。現在我手插在口袋裏,掩飾著自己內心的緊張。我剛走到門口,就有幾個男子看見了我,臉色變了變轉身立馬就走了。
我走進去,也沒有一個人過來攔我。我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裏麵是一個小型賭場。這一層擺了十來張賭桌,不少人正玩得盡興,基本上沒人注意到我。
我發現有幾個人看見我了,也是悄悄轉身就離開了。這裏門特別多,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從不同的地方離開的。
“喲,小哥,又是什麽人托你來要債的?給了多少錢啊?額,腿都開始篩糠了,還來要債啊?”我正在尋找那個老幺的時候,一個女聲在我身後傳了出來,我轉身看見了一個打扮妖豔,穿著暴露的女子。
被她這麽一說,我才發覺到我的兩條腿正在打著哆嗦,心裏也是撲通撲通的。不過我裝作沒事兒一樣,用很客氣的語氣說:“沒有!我找我幺哥呢,不在這兒呢,我先走了。”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不過我還沒有邁出去半步,就被兩個大漢攔住了去路。這兩個人都是大光頭,穿著跨欄背心,健碩的肌肉非常有威懾力。兩個人都是麵色凶狠,一看就是那種心狠手辣專門在社會上鬼混的人。看到他們我心裏突然有點害怕了。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沒有過多的考慮,大罵一句一拳就朝我腦門上砸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往邊上一躲,不過邊上又有一個男子一腳就踹到了我的腰上。
那個人的力氣特別大,我直接就被他一腳給踹出去了差不多兩米,腰跟斷了一樣劇痛無比。我兜裏的那把匕首也掉了出去,然後被一個大漢一腳給踢開了。
我見情況不對,第一時間起身就要往外麵跑。不過我發現自己全身就跟散架了一樣,根本沒有辦法爬起來,特別是腰部,動一動跟炸了一樣。平時我對於自己的身體素質感覺還是挺不錯的,現在看來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媽的,就這幾把玩意兒也來要債,操!”一個大漢走了過來,一腳踩在我的腦袋上。然後使勁地就把我的頭在地上攆,地上雖然沒有石子坷垃什麽的,但是我臉上依舊是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這個時候,那個女子把大漢叫住了,然後蹲下來看著我,說:“你們要債我們不管,但是你們總是從我們場子裏要,不明擺著打攪生意啊?”
“而且我們承諾過,要是哪位客人從我們這裏玩兒,就絕不會受半點打擾。你沒有半點本事兒就別學人家混社會,知道嗎?”女子說著,拍了拍我的臉,然後站起來,說:“讓這小子滾吧,另外給他拿五百塊錢藥費!”
這個時候,我身上的疼痛感也緩和了許多。我艱難地站了起來,把t恤脫了下來,然後用衣服擦了擦臉,說:“不用了,能放我走就行了!”說完,我在那女子以及幾名大漢如同看笑話般的戲謔眼神裏走了出去。自己心裏突然感覺到有些哭笑不得,本以為混社會很簡單,沒想到自己卻弱到簡單的事情都辦不了,可笑。
我走到外麵的時候,看見了強哥。他手裏居然揣著一杆槍,是那種用來打鳥的鋼珠槍。強哥提著鳥槍看見了我,走過來說:“怎麽樣?”
我搖了搖頭,苦笑起來說:“沒有成功,我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看出來我是要債的。”說著,我心裏也有些苦澀,感覺像是丟了大臉一樣。
“沒事兒,自己沒事兒就好,這五千塊錢你拿著,以後日子還長呢!”強哥說著,從兜裏拿出來一遝錢塞給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