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老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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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共死那些年!
我大字型地躺在了地上,盯著著天上的月亮大口地喘著氣。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之前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這會兒卻是在閻王爺門口溜達了一圈兒又溜回來了。
“人找著了,已經沒事兒了,放心!一會兒就過來!”萬易豪正在邊上和什麽人通話,語氣聽起來也是非常之輕鬆。他掛上電話之後,轉頭看著我說:“恩賜,之前我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你被弄到這裏來了,所以我……”
“電話?是什麽人打的電話?”聽到萬易豪說這話,我立馬就從地上坐了起來,連忙打斷了萬易豪。我想起了之前,車子在中途停了一會兒之後然後又原路返回的情況。隻要仔細想一想,我就能夠知道是有人在暗中救了我,對於這個人我是既好奇又感激。
萬易豪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他的聲音好像經過了特殊的處理,我完全聽不出來,就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對了恩賜,到底是什麽人給你綁到這兒來了?”
我看著萬易豪,他臉上盡是氣憤的表情。我清楚如果讓他知道了我是被什麽人綁過來的話,他一定會去報複的,就算是拚了命也要去鬧一鬧,我了解他。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之前那個光頭大漢拿起手槍對著我腦袋的情景,雖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但是現在想一想我心裏依然有一陣恐懼感湧上來,那種社會層麵的人不是我們這樣的學生能夠招惹得起的。
“我也不認識,好像是一夥兒做器官買賣的亡命徒吧?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半路突然就離開了,我也是命大。”想都沒想,我隨口編造了一個謊言忽悠著萬易豪,他也是一個神經大條的性格,倒也是沒有再繼續問我,隻是歎了一口氣說:“以後出去,跟哥幾個兒說一聲,好歹有個照應。”
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背後和屁股上的灰土。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四處望了望,才發現我們現在正在縣北西街。這裏本來就是縣城郊區的位置,這會兒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時不時從不遠處的林子裏傳來幾道鳥叫,顯得特別陰森。
“抽根兒煙,壓壓驚。”這個時候我也是徹底放鬆下來了,隻是心裏還是不能釋懷,到底是什麽人救了我。至於夥夫他們那些陷害我還想致我於死地的人,我心裏卻是沒有一丁點兒要報複的想法,因為我知道我根本就不夠格。
萬易豪把煙掏了出來,給我遞了一支,順手給我點著了,然後自己也叼了一支。我抽了一口,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回去吧,豪哥。”萬易豪點點頭,我們兩個就往大街邊走,然後到了街邊之後我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奔著我家裏的方向就過去了。
回到家之後,我想要給強哥打個電話的,一摸口袋才發現自己那百來塊的老人機已經不見了。無奈的我之好推開家門,走了進去。我看見了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納鞋底,騰傑也坐在不遠處看著抗日神劇,問題是這家夥看得還津津有味的。媽媽看見了我,說:“恩賜,你回來了,餓了嗎?我給你弄點兒東西去。”說著,媽媽就要站起來。
“不用了,媽。”我走過去讓媽媽又坐了下來,然後看向了一邊的騰傑,說:“他怎麽還待在咱家啊?還跟自己家一樣的。”說著,我還特意白了騰傑一眼,他剛好也看見我的表情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愣是一點兒都不生氣,衝我笑了笑說了句性格還真像你爸,然後又自己看電視去了。這一下讓我自己倒是氣得不行,指著他正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媽媽起身拉住了我。
“恩賜,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是你爸爸的朋友,是你爸爸的兄弟,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傑叔?趕緊道歉!”媽媽的語氣有些嚴厲,她很少用這麽嚴厲的口氣和我說話。頓時之間我感到非常氣憤,沒有理會媽媽說的話,直接走進了昕雨的房間,然後反手就把門給鎖上了。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扶著腦袋發著悶氣。
“哥,你回來了。”昕雨正好還在做功課,這會兒走到我邊上看見了我一臉不開心的樣子,扯了扯我的衣袖,說:“哥,你怎麽了?好像不開心啊?”
我心裏的氣雖然還沒有消,但是我不想在昕雨麵前表現得太過失態。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說:“沒事兒,昕雨,借一下手機,哥打個電話。”
“哥你真逗,和我還說什麽借不借的啊?給!”昕雨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了我,也是一部老人機,隻不過比我丟的那部要貴一些罷了。
我笑了笑從昕雨手裏接過手機,然後直接打給了強哥,電話很快就通了,強哥的聲音傳來出來:“喂?哪一位?”
“強哥,我,恩賜。”我說了一句。
聽見我的聲音之後,強哥頓了頓,然後語氣有點兒抱怨地說:“給你打那麽多電話咋不接啊?幹啥呢?”
“不是,沒幹啥,我手機被扒了,現在我用的我妹妹的手機打的,咋了,有什麽急事兒嗎,這麽著急?”我又隨口忽悠了過去,索性強哥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起一些疑心。
強哥語氣平靜了下來,說:“沒急事兒,就是上次你那兄弟要過來這邊找事兒做,劉叔已經同意一半兒了。”
“啥?什麽叫做同意一半兒了?”我知道強哥說的事情是指萬易豪去醉痛快當保安的事情。隻不過強哥現在說話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強哥解釋說:“就是劉叔要看看你那兄弟有當打手的資格沒有,讓你們表現一下。如果你那哥們兒覺得麻煩,來端盤子也可以的。”強哥話剛剛一說完,我就連忙否定了。
“不不不,絕對不要端盤子。”我想起了以前我端盤子的時候過的那苦逼的窩囊日子,現在想想都覺得是一種恥辱。這種事兒一般人都受不了,要是換成萬易豪估計他能鬧出人命來。不管是為了萬易豪著想,還是出於保護他人的生命,我都必須要拒絕強哥。
我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很急:“我兄弟的手段比我要狠多了,他絕對夠資格!”說著,我看了一眼邊上的昕雨,她正帶著個耳機聽英語聽力,而且我聲音也不大,因此昕雨並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麽。
“沒事兒,要是真是狠角色,你們現在就過來一下吧,正好劉叔也在。”強哥說了一句,我答應了幾句之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我把手機還給昕雨,拉開門走了出去。
媽媽看見我剛準備要說點兒什麽的,不過她還沒有開口,我就搶先說:“媽,我有事兒要出去一下。”
“是什麽事兒啊,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媽媽問了一句,不過我沒有回答她,拉開門就走了出去,媽媽還在後麵吼了我一句。
出門之後我就一路跑到了萬易豪家,他也住在這附近。萬易豪和他妹妹一起租了一個小居室,我這也是第二次去他家裏了,第一次去是我剛剛遇見萬易豪的時候。
我敲了敲房門,萬易豪很快就把門打開了,看見是我之後,他熱情地把我拉進了屋裏。然後他一邊給我倒水,一邊說:“恩賜,怎麽來我這兒了?”
“豪哥,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在酒吧當打手的活兒,已經成了一半兒了。”我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萬易豪看著我也笑了起來。
“啥叫成了一半兒啊?”看來萬易豪和我之前的疑惑是完全一樣的。
我簡單地給萬易豪解釋說:“就是你去給人家當打手,人家得看看你是不是當打手的料啊,得試試你啊。”
“怎麽試?”萬易豪問我。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試,現在人家叫我們兩個先過去一下。”
“現在?能改天嗎?因為到了晚上我妹的病情就很容易發作,我必須要在家裏照顧她。”萬易豪顯然也是想要去的,畢竟這關係到他工作的問題,不過他現在卻是另有難處。
我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說:“把猴子叫過來,讓他先照顧一下你妹妹。你的事情不能耽擱,這樣會給人家帶來不好的印象的。”
萬易豪想了想,覺得我說得也對,直接就同意了我的建議。不一會兒,猴子就被我給叫了過來,聽他說出來還是忽悠出來的,還譴責我們兩個虐待傷號什麽的。
我和萬易豪也沒有理會他所謂的譴責,畢竟他也的確是個傷號,腦殘晚期,沒救了。交代好了之後,我和萬易豪坐車直接到了夜市街,然後再步行到了醉痛快門口。
我們兩個人走了進去,強哥就站在大廳角落走廊邊上的一根柱子旁,看見我們之後衝我們招了招手。
我們兩個走過去,給強哥打了一個招呼,他沒有多說什麽,帶著我和萬易豪就到了二樓。又是那個房間,我第一次是被劉叔叫到這個地方的,走進去之後,劉叔依然坐在沙發上喝茶,給人一種威嚴而又穩重的感覺。
“劉叔好!”我衝著劉叔鞠了一個躬,很尊敬地打著招呼,邊上的萬易豪也跟著我一樣的動作。
劉叔點了點頭,然後直接切入主題,說:“就是你想來這裏幹活兒?”說著,劉叔看了看萬易豪,萬易豪應聲點點頭。
“嗯,那我就不墨跡了,就一件事兒,把老幺紮兩刀,然後拍張照片給我,這事兒就成了。”說著,劉叔轉眼看著我說:“恩賜,老幺反正也是你落下的活兒,要麽你們就一起弄吧!成了之後你兄弟馬上來我這兒幹。”
我轉頭看了看萬易豪,發現他一臉堅定地點了點頭之後,我這才轉頭看向劉叔,說:“沒問題,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劉叔笑了笑,說:“馬上就可以動手,我告訴你老幺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