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歌劇之夜局中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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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伊思結束通話後,環視一周,發現金色大廳一如往常,座無虛席。
他一推開裝飾著紅褐色絨布的包廂大門,隻見紅褐色的真皮沙發空著,而煥一臉嚴肅地站在包廂邊緣,憑欄遠眺著。布布還在牆角呼哧呼哧地狼吞虎咽著。
“應該把你這緊張的樣子拍下來,發給莫寒。以後這份差事就交給你得了。”說完,梅伊思一下癱倒在沙發裏,發出的“沙沙聲”嚇的布布竄到了包廂圍欄上,它立著,和煥一樣警惕地環視全場。
“你倒是很放鬆。既然莫寒說她會有危險,那有說具體一點嗎?”
煥轉身認真地問道。
“我也納悶,一場歌劇能有什麽危險?唯一能對人體造成傷害的,就是演員破音?”梅伊思說完聳了聳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她沒對我透露任何具體信息,可能隻是單純騙我來而已。”
此時布布盯著舞台中央的暗紫色幕布,它似乎感應到些什麽,雙眸放射出藍寶石般的光芒,似乎想要燒穿幕布,直透幕後。
煥摸了摸布布的頭,他順著那藍寶石般的光亮,看向遠處的舞台,若有所思。
突然,金色大廳的燈光全滅,隻剩下一盞追光燈,打在一個主持人的身上,這位主持人頗有風度地步上舞台。開始介紹今晚要表演的劇目。雖然相隔兩層,但煥認得出,那個主持人就是剛才為難自己的劇院李經理。
“黑燈瞎火的,你盯出眼淚來也白搭。先聽完歌劇再說吧”梅伊思說著,拍了拍沙發上的空位。
煥沒有理會梅伊思的邀請,還是直挺挺地站在圍欄邊上。
“各位尊敬的來賓大家晚上好。我是海濱天空城堡歌劇廳的負責人,李雷。”
全場響起禮貌,但卻不太熱烈的掌聲。
“今晚我們要奉送的歌劇,是已流傳超過百年的經典,歌劇魅影。。。。。。”
此時幕布後是準備盛裝亮相的女主角,在隆重華麗的戲服遮掩下,依舊能看到有微微的琥珀色光亮從她的鎖骨處透出。
“為了大家更好的觀看體驗,請大家提前將手機關閉或調整至靜音狀態。。。。。。”
正當李雷快要下台,而幕布要揭開之際,一名黑色職業裝打扮的女秘書急匆匆地衝上台,在女主角的身邊耳語了兩句。
舞台工作人員正急著上前阻攔,女主角琥珀色的雙眸盯著那名女秘書,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來了,也要按計劃進行。”
說完,舞台工作人員就匆匆將那名秘書請下台了。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向李雷打了個眼色,李雷瞥見後,輕輕點頭,用渾厚的聲音對全場觀眾說道:
“接下來,讓我們在歌劇魅影之中親眼見證:歌唱天才——金紫夢給我們帶來的精彩演出吧!”
在全場的掌聲雷動下,帷幕終於拉起,舞台被精心打造成19世紀末的歌劇院的樣式,穿著白色19世紀複古長裙的金紫夢,在身後戴著麵具的男演員的高聲歌唱之中,開始輕聲唱和著,漸漸地,男演員的聲音逐漸降低,最終整個劇院主廳都隻剩下她的歌聲,響徹穹頂。
清新亮麗的音色,高低起伏的聲調,伴隨著19世紀古典音樂的韻律,金紫夢的聲音猶如天籟之聲。煥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寸步不移,他已經看得出了神,似乎在煥的雙耳裏,金紫夢的歌聲就猶如傳說中海妖的魅惑之音,早已奪了他的心,偷了他的魂。
而煥身後的梅伊思,竟然在如此嘹亮且悅耳的歌聲中,雙手抱頭,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微弱的燈光之下,隱約見到梅伊思的雙耳似乎塞著些什麽。
包廂之外的全場觀眾,似乎也如煥一般,被歌聲完全吸引了。除了前排左起數第三位觀眾,這位觀眾有些奇特:即使表演開始之後,他依舊戴著墨鏡。帷幕拉起之後,他用右手點了點墨鏡的右邊框,然後仔細地盯著金紫夢的胸前,然後又皺了皺眉。
“行動暫停,需延後執行,收到請回複。”
這位墨鏡男子沒等到想要的回複,再次點了點自己耳後的位置,又再次詢問道:
“請停止行動,第二小隊請回複,收到請回複。”
後台的主演專用休息區的一個保險櫃旁,橫豎躺著五六具屍體,一個身材高大,手上拿著滴血匕首的男人彎下了腰,在地上撿起了一個通訊器,他往通訊器上的麥克風位置貼了一個圓形裝置,並把麥克風湊到嘴邊,說道:
“行動已暫停,請求轉移至第二地點待命,收到請指示。”
“批準轉移請求。請第二小隊在第二地點隱蔽待命。”
“第二小隊收到”。
接著,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用地上屍體的衣服將匕首的血擦幹後,將匕首插進腰間的刀鞘裏。然後他從腰間拿起了自己的通訊器說道:
“雷蛇已完成步驟1,現在繼續按原計劃執行。”
但是這位男人的通訊器裏,卻沒有任何人回複他,從揚聲器裏傳來的隻有嘹亮又悅耳的歌劇之聲。
此時,梅伊思突然醒了過來,他猛地從沙發靠背上彈了起來,眯著眼,似乎看見煥的嘴在昏暗的燈光下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麽。但他沒有理會,而是抬起左手看了看表:
才過一小時。
接著他以同樣的姿勢又癱倒在沙發上,沒一會兒就又昏睡過去了。
煥湊到梅伊思的耳旁才看清,原來這貨是戴著降噪耳機,所以在這充斥著天籟之聲的歌劇院裏,他也可以輕鬆地睡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