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冷月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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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
小雨淅淅瀝瀝,“滴答...滴答...”。
石板路上濺起的輕盈水花,給大地蓋上了一層輕薄的絲紗。那如簾的雨幕在那墨色的天際掀起而垂落,那雨滴打在芭蕉扇的滴答聲在輕吟著......
少年右臂挽著一位的蛾眉螓首的貴妃,握著傘柄的手修長如玉,踱步走著。細細綿綿的雨,順著傘的弧度滑下打成一朵朵的水花。似腳底生蓮,綻放在纖纖玉足旁。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黑衣少年見得如此景色,情不自禁地吟誦起詩來。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這未曾聽聞的佳句從少年口中說出,著實有著別樣的韻味。
剛聽時,身旁地貴妃一臉驚愕,可聽完後卻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來。一臉讚賞之色,開口道:
“樂兒,如此好詩。從何而來?”
“東坡居士!”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信步走向了比武場。
“......”
今天來的人也不少啊!好像看客比昨日更甚。看客們都拖家帶口,不少孩兒們都嬉笑玩鬧著。
步入看台,陳秋樂四處打量著。
隻見不少好戰份子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那凶狠的目光像是想要將自己抽筋扒皮,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
“我就那麽不討喜嗎?”說完,陳秋樂問號臉看向了身旁的靖王妃。
“娘喜歡就行了。”靖王妃輕聲說道。
“em......那是討喜,還是不討喜呢?”
一陣沉默...
“陳秋樂,你也參加了啊!”
陣陣嬉笑聲之中,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晦氣!怎麽哪都有他。陳秋樂仍是假裝謙謙有禮的和周圍人打招呼,假裝沒聽見。
隻見那少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雖貴為皇太子,但為人謙和且穿著低調。身邊也隻有一位宦官侍奉左右,比之有些大臣之子有天壤之別。
“陳秋完,少年上前一步拍了拍陳秋樂的肩膀。
“哦!是太子殿下來了,恕秋樂有失禮節,未能恭候殿下。”
周圍頓時引起了陣陣騷亂,少年朝著他們微微一笑。看客們也都齊刷刷得將目光鎖在二人身上。
聽聞當今聖上立下王儲。沒想到竟是眼前這一位,那和藹可親的模樣與平日裏所見達官顯貴們,當真是立判高下。
陳秋樂立刻俯身抱拳行禮,那謙謙有禮的模樣讓身前的太子也是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隨後也俯身將陳秋樂的肩背撫直。帶著幸災道:
“愛卿有禮了,借一步說話!”話落,攜著陳秋樂往皇族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此時房間內就隻剩下這兩人,陳秋樂懶得再裝大尾巴狼。隨即開口道:
“啥事?別告我就是為了顯擺一下!”
“剛開始沒想裝,看你那麽裝,我才想著裝一下。”
“你小子別找揍!”
“真有事!關於冷月顏。那妞指名道姓今天要挑戰你,還找人做了手腳。今天你倆必有一番爭鬥!”說完,徐聲奧隨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還揚言要挖掉你的眼睛!”
“我就多看幾眼,至於挖我的眼睛嗎?”說罷,陳秋樂一臉鄙夷之色。隨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幾口。
這女人真的有病不是?我就氣她一下,多看兩眼就要跟我生死決鬥。今天看小爺不拿下她!這種女人就是得好好教訓才長記性。想到這,一係列的作戰計劃已經製定完畢,靜靜躺在陳秋樂的腦海之中。
“那我先撤了啊!”話落,皇太子一臉戲虐的看著陳秋樂,闊步離開了休息室。
看熱鬧永遠不嫌事大!
“......”
“11號,8號到擂台集合!”,主理人站在擂台中央,等待著手持號碼的年輕人登場。
“是冷月顏小姐!”台下的觀眾們驚呼起來,情緒逐漸高漲。
她如波斯貓般慵懶高貴,輕緩地抬起那高傲的眼,仿佛從一世紀般漫長的沉睡中醒來,長而密的睫毛以一個完美的弧度向上翹起。她的粉唇如同開的極盛的櫻花樹的花瓣。
見到遠處的陳秋了,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眼底滿是不屑。
“嘖嘖嘖,冤家路窄啊——”
陳秋樂瞧得她那副高傲的神色,並未露出些許不滿。漂亮的女孩總是讓人生不出厭惡的情緒。黑袍飄動,修長濃密的眉,高挺俊秀的鼻,薄而性感的唇勾出一抹惑人心神的笑,那雙宛如星辰般的眼睛適時掩藏了如鷹隼般犀利的眼。
跨步走上擂台後,少年彬彬有禮道:
“又見麵了!月顏小姐。”
“哼,少裝了,偽君子。等會要你好看!”至始至終,冷月顏都未曾正眼看過,眼前這站在自己麵前的黑衣少年。
“雙方準備,三十息後開始!”說罷,主理人退到場邊。
轉眼間,冷月顏手中多出了一根暗銀色的長鞭。昨日的比賽中,她可沒有用這根鞭子,可想是特地為陳秋樂準備的。那根長鞭上,絲絲靈韻流轉。鞭尾是不是傳出空氣的爆響聲,大理石地麵都被鞭打出了道道裂縫。
這妞不好對付,我得想個法子快點拿下她!陳秋樂開始打起了小算盤,以他四重的修為,想要不出全力拿下冷月顏變得不切實際起來。這家夥已經七重了,隻能找機會拚肉身!
“5,4,3,2,1!”
“登徒浪子,過來受死!”話落,冷月顏抽動了鞭子,往陳秋樂的脊椎抽去。
隻見那鞭子去的淩厲,隱隱帶起了空空的聲響,鞭子用的極其精湛,那軟鞭似水蛇如流水。朝著陳秋樂的死穴就是下死手。
“這不就是赤火鞭法嗎,是當年叱吒江湖的天波門絕技!”
“好家夥,這拜師才多長時間。就窺得門徑!”不少老者看向了那少女使出得鞭法都為之一振。
陳秋樂不再從容應對,眉目緊鎖起來。這鞭法當真是刁鑽無比,任他步法如何飄逸,都不曾進入對方十米半徑之內。
“你就隻會躲嗎?”冷月顏厲聲喝道,隨手又是一記甩鞭。
“美妞,別以為哥吃你那套,你以為我是台上那群隻會犬吠的草包嗎?”說完,陳秋樂閃躲開來。
雙方開始了對峙。
好好想想,還有什麽方法?陳秋樂兩眼注視冷月顏,出神似的凝想著。我沒有趁手的武器,如何近身。
就在大腦飛速運轉之際。
“她能催動元素!”觀看席上傳來陣陣驚呼。
隻見冷月顏催動靈氣,那根暗銀色的長鞭開始燃起了熊熊烈火。長鞭似火蛇般在空中舞動,像那吐著信的毒蛇,準備隨時發動致命一擊。朝著陳秋樂“咬”去,陳秋樂身形一擺,本以為安然無恙之時,鞭尾卷起陣陣風聲改變了運動軌跡。
“不好!”靖王妃驚得玉手捂住了驚呼的嘴唇。
“啪!”
一聲脆響,陳秋樂的後背多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鞭痕。皮肉綻開,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滑傷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還傳出來焦熟的烤肉味。
冷月顏一臉不解。為什麽這家夥抗住了這一下,竟隻是受了輕傷?剛剛一口氣催動完兩種元素,碩大的汗珠從那冷若冰霜的麵頰兩側不斷滑落,看樣子需要時間才能回複。
好家夥,這妞下手真狠!沒想到她能催動元素。陳秋樂顧不得傷口,隨即就抓住冷月顏喘息空隙發起進攻。那拳法大開大合,打得冷月顏是節節敗退。剛出幾招,陳秋樂就發現了破綻,能近身了!
陳秋樂一個跟頭翻到她的右側方,擒住了她手中的長鞭。矯若遊龍,猶如鬼魅一般將不遠處的美人拽到身前。冷月顏哪有他這般力氣,雙腿向裏內扣。身子仍不受控製,驟然而至到少年的麵前。
陳秋樂抬腿就是將她架到自己的左膝上,冷月顏小腹抵住少年的膝蓋而動彈不得。
“農夫三拳!”
一聲大喝後,驚得觀眾們是目瞪口呆。這家夥難道要下死手嗎?
陳秋樂運轉起靈氣,那氣勢像是運轉到了極致。氣以直養而無害,勁以曲蓄而有餘,握拳如卷餅隨即向下拍下。
冷月顏彷佛已經預見自己那淒慘的下場,緊閉雙目。
可就在快觸碰到的一瞬間,少年停手了。
“為什麽停手?”話還沒講完,一聲清脆的響聲傳遍了整座比武場。
“啪!”
陳秋樂並未使用靈氣或是元素,他那大手樸實無華的拍在了冷月顏那凹凸有致的翹臀上。
全場鴉雀無聲,萬籟俱寂。
她的臉上爬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那白玉般的臉龐,醉了一抹紅雲。素夏的風,仿佛攜來了天上一抹紅雲,銜上她的眉,掠過她的的眼,在白玉般的臉頰上印上一絲豔豔的紅。那一雙如秋潭的雙牟隱藏在細蜜的睫毛下眼中似乎有利箭射出。
可是看著看著,雙目重得抬不起來,長長的的睫羽上掛著起源不明繁重的幾滴珠水,眨了幾回,晃悠悠跌落下來,視線迷迷蒙蒙的,透過依稀水氣,映出一張表情迷迷糊糊的臉。
“你你你,你別哭啊!”說完,陳秋樂立刻將她扶起身來。
可冷月顏就這樣看著他,目光裏盡是羞憤。陳秋樂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以俯身低頭,弱聲道:
“對不起!”
冷月顏也未搭理他,小手不斷地抹開眼角的淚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邁著急促的步伐。
下台了。
“陳秋樂,你個喪心病狂的淫賊!人人得兒誅之!”
“敢輕薄冷仙子!你該死!”觀看台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罵聲。
陳秋樂也未做辯駁,仍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轉眼就跨步就離開了擂台,去往了剛剛的休息室。
“我就是拍了一下,至於嗎?”
“欸,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