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我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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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驚堂落下。
    趙炘直奔主題道:“禦馬也曾被盜遺失過,前事可依,可免死罪,但要自領一百軍仗,並罰沒三百金,淵文淵、公輸豹、徐明義,你們三人可願領罰?”
    龐多智驚恐的瞪大雙眼,1金等於16銀,300金就是4800兩銀子,去西山玩命,一趟下來就一張二境虎皮帶點老虎肉,最多值三四十兩銀子,禦馬鑲金邊的嗎?
    話說,那一麻袋的虎皮虎肉啥的,好像也被沒收了。
    虎肉呀,哥哥做夢都想嚐一嚐。
    龐多智滿心憤懣!
    “多謝大人,後生願意領罰!”公輸豹大喜過望,伏地拜謝。
    公輸家有些家底,一次拿出300金,雖然會傷筋動骨,但既能保住自己狗頭,又能保住父兄官位,一切都值得。
    而且,聽意思,是三人一起罰,也不用他一個人出300金,自然把他給樂壞了。
    徐明義不好的走個過場呢,咋聽意思,不僅要罰錢銀,還要打板子?
    他疑惑目巡堂上的父親徐忠澤,得其隱諱點頭示意,盡管百般不願意,也隻好伏首道:“後生對禦馬看護不嚴,願意領罰。”
    “龐文淵,你呢?”趙炘問道。
    “要罰多少銀子?”
    龐多智警惕,三個人犯,偏偏把自己名字喊在最前麵,準沒好事。
    果然,趙炘說道:“徐明義看護不嚴,無心之失,公輸豹擅自牽出禦馬,將其驚跑,禦馬徘徊街頭,不入荒野,也易尋回。遺失禦馬,主要責任在你,你需繳納二百金。”
    200金就是3200兩銀子,開什麽玩笑?
    龐多智眼見媳婦兒麵色發寒,拳頭撰緊,處於爆發邊緣,壓中心頭怒火,扭頭麵向老娘,傻乎乎問道:“娘,咱們家有200金嗎?”
    “傻淵兒,咱們一世也不大能賺足200金。”陳雨汐苦笑。
    “如果交不出呢?”龐多智又問。
    “若是十日內交不出,便發配充軍或做苦役,以勞抵債。”趙炘回答。
    充軍分分鍾丟掉狗命,苦役,古代最不值錢就是勞動力,再經層層盤剝,剩下的象征性報酬,能吃飽肚子就算包工頭們仁慈了,那會做到地老天荒的好吧。
    龐多智立即炸毛道:“我不認罰,明明是公輸豹扶我上馬,之後又拿弓箭射我的。”
    “你休得信口雌黃。”公輸豹怒叱。
    “你說謊。”
    “你胡說!”
    一對貨立即又繼續不久前的蠢萌對峙,外頭吃瓜群眾想哈哈大笑,又怕挨打,最終化作竊竊私語。
    趙炘崩潰,舉起驚堂木,正要落下。
    “我有證據!”龐多智突然說道。
    “你有證據?”趙炘輕輕放下驚堂木,驚訝注目。
    “我能畫畫。”龐多智嘟嘴賣蠢,氣呼呼解釋。
    “來人,解開枷鎖,讓他畫。”
    趙炘故意不看麵色微變的劉金桐、徐忠澤,大聲示意。
    對於傻子能作出驚豔至極的白馬圖,他好奇到爆,眼前有機會親眼見證,自然興趣盎然。
    至於座上三位大佬,你們盡官鬥,鬥死算球,哼哼,老子兩不相幫,公事公辦,最多年終政績考核時,給個平庸評價,死不了人。
    等衙役解開枷鎖,又搬來矮桌和筆墨紙碩,趙炘直接離開桌位,湊了上去。
    緊接著,滿臉懵逼的孫瑾也跟過去,順帶著,劉金桐、徐忠澤也離席圍觀。
    唯一沒動的還是青峰縣尉,這位年近花甲的老頭絕逼是個神人,絲毫沒有參案覺悟,苟到天際,讓龐多智引為榜樣。
    在孫瑾、陳雨汐及萌娃驚奇目光中,龐多智落筆了。
    先馬後人,箭在弦上,最後兩筆點睛,公輸豹嘴角掛著陰森笑容,殺氣騰騰的躍然紙上。
    筆落滿堂驚,即便顏冰卿也眸泛神彩,美不可言。
    “公輸豹!”
    趙炘手持畫像,對準公輸豹,威嚴大喝道:“這便是你的熟知律法,不敢傷人性命?”
    公輸豹瞳孔收縮,麵色發白,卻狡辨道:“後生實在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後生外出狩獵時的模樣,請大人明鑒。”
    “好個狡詐之徒。”
    趙炘冷笑道:“如此活靈活靈的姿態,若非親眼目睹,焉能杜撰。主簿,他先前是如何說的?”
    聲音落下,一旁負責記錄案情的主簿立即翻看案件卷頁,找到相關記錄,朗聲道:“早間開堂後,公輸豹言稱自恃身份,羞於與龐文淵為伍,彼此素無交集。”
    縣令有兩大助手,分別為主簿、縣臣,領從九品銜,他便是其中之一,即所謂的小吏。
    劉金桐眉頭深蹙,暗罵趙炘好不上道。
    方才後堂一切,他句句聽在心裏,如此逮住不放,鐵麵無私,做給孫瑾老頭看嗎?
    公輸豹心思電轉,正要再狡辨,陡感脊背生涼。
    背後,顏家娘子麵寒如水,二境中期氣機籠罩而來,好不驚人。
    “顏娘子背依禦史中丞,又美絕人寰,要是舍得下臉,勾勾手指頭就能招來滔天大人物,公輸家如何得罪的起?徐明義,你個狗r的,坑死公輸家了!”
    公輸豹心裏罵罵咧咧,伏首泣聲道:“後生知罪!禦馬走脫後,後生心中慌亂,確實曾試圖將龐文淵射下馬背,好讓禦馬情緒穩定下來。”
    “在青峰鄉裏就出過手?”趙炘直指要害。
    公輸豹不敢看麵色陰沉的劉金桐,咬牙點頭道:“是!”
    聲音落下,顏冰卿收去氣機威懾,嘴角揚起微不可見的笑容,孫瑾幹脆樂得咧開嘴。
    你挽弓射箭,馬哪裏分得清射人還是射它,受到刺激,肯定會拚命往青峰鄉外跑。
    現在,龐文淵盜失禦馬的罪名可以另說了,至少公輸豹要承擔一半以上的主要責任。
    “諸位大人,此案峰回路轉,看來又需要另議了。”孫瑾手撫灰須,開懷大笑。
    “後生有罪,願領罪首二百金責罰!”公輸豹咚咚嗑頭,以示懺悔。
    趙炘凝目注視,微微動容。
    若真想悔過,他大可把三百金全認下,偏偏卻隻領二百金,把剩下的一百金留給龐文淵和徐明義承擔。
    如此做,既息顏冰卿怒火,又不徹底開罪劉金桐、徐忠澤,著實不簡單呐。
    “那餘下的一百金,由龐文淵、徐明義各占一半?”孫瑾含笑看向劉金桐。
    長久相處,他焉能不知徐忠澤不過繡花枕頭,真正作主的一直是劉金桐。
    “依孫大人就是。”
    劉金桐知道殺相圖一出,已經事不可為,索性大方退步。
    50金就是800兩銀子,還是太多了,多到龐家賣家賣田也無法承受。
    龐多智正要再次爭辨,卻被顏冰卿伸手攔下。
    接下來,是100個板子,一視同仁。
    三人被當眾按到院子裏的長凳上趴著,尖頭略扁的棍杖啪啪落下。
    執刑者統一為一境武夫,力量大小,控製由心,雖然顧忌三人背景,但表麵工夫總要做足,於是落下的力量依舊不小。
    公輸豹是一境武夫,皮肉結實,咬牙扛下,悶不作聲,臉上還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很讓人高看一眼。
    徐明義則不同,這廝麵如冠玉,是個小奶狗,氣機有別於武夫的堅若磐石,飄逸如煙塵,是個一境中後境小術士。
    術士很脆,棍子落下,他屁股快速腫起,越腫越大,像個大饅頭,很快就皮開肉脹,眼淚汪汪。
    龐多智幹脆哭爹喊娘,撕心裂肺。
    四境同修,剛剛幾天,又不是真到銅筋鐵骨的金剛境,疼痛多少還是有點的。
    已經解除枷鎖的陳雨汐不忍目睹,在一旁淚濕衣袖。
    一百板子打完,徐明義和公輸豹被抬走。
    龐多智由衙役扶著,呲牙咧嘴下地,萌娃湊上來,用小指頭戳屁股,仰著腦袋,好奇道:“疼嗎?”
    龐多智噝的倒抽冷氣,輕輕搖頭。
    “奇怪了,那姐姐生氣時打我屁股,怎會好疼?”
    萌娃大惑不解,又在屁股上戳來戳去。
    “知道疼你還戳,存心的吧。”
    龐多智大氣,霎時間又有了當麵吃掉小熊,讓她再感受次社會險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