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偷偷前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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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聞言欣慰道,“那好,那好,這麽多年你終於可以摘下麵具了,”
蕭燁麵無波瀾道,語氣淡淡道,“對於兒臣來說,麵具帶了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摘不摘都無所謂,”
太後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許多,她朝那些宮女和太監揮了揮手,一群人識趣的退下,待大殿裏隻剩兩人,太後的看著神情淡漠的蕭燁,眸色複雜,
“阿瑾,你可是還在怪母後當初讓你離京,”
“母後多慮了,是兒臣天煞孤星,命中帶煞,不宜留在京中,”
太後不再多言,她微微歎息,“這次回來,在京中多留些時日吧,每日進宮陪陪哀家,”
蕭燁還未應答,外麵響起了太監尖銳的唱禮聲,
“皇上駕到,”
緊接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他就是淩北國的皇帝上官黎,氣質看似溫潤儒雅,可那雙像鷹一樣淩厲的眼睛裏卻透著霸氣和睿智,從容堅定的步伐盡顯王者之風範,他單膝下跪,在太後麵前行了一禮,
“兒臣給母後問安,”
太後一臉笑意,和藹可親道,“皇帝有心了,”
上官黎行禮後起身坐下,蕭燁對他拱手一禮,態度恭敬語氣寡淡,
“臣弟見過皇兄,”
上官黎朝蕭燁伸了下手,看著這個和他兒子年紀差不多大的弟弟,眼神緩和了不少,
“阿瑾一路舟車勞頓,可以先歇兩日,再進宮也不遲,”
“勞皇兄記掛,臣弟已休息一夜,”
蕭燁語氣淡淡,在座的人都習以為常,上官黎看了眼太後,又轉眸看向蕭燁,
“阿瑾,母後年前病了一場,才痊愈不過數日,你這次別急著回瓊州,在京中多住些時日,多陪陪母後,”
“皇兄之言,臣弟理應遵從,但皇兄也知曉我命格,若在京中逗留時間過長,又經常入宮,怕衝撞了母後及他人,再說宮中女眷眾多,怕會被我命中的煞氣影響,”
上官黎不以為意道,“這個你不必擔憂,我等一下著人去相國寺找空玄大師,讓他想個辦法暫時壓一壓,你多住些時日應該無妨,”
蕭燁略微思索,左右這次過後就不會再回來了,就多逗留一陣吧,他淡淡道,
“臣弟遵旨,”
“如此甚好,”太後看似很高興,她看向上官黎,“皇帝,既然阿瑾會在京中多留些日子,你和哀家就費點心,爭取給他尋一個可心之人吧,你看他早就到了成親的年紀,身邊卻空無一人,”
太後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這又是要給蕭燁選妃,蕭燁淡然看著這一切,仿佛已經習以為常。
上官黎聞言附和著太後的話,“阿瑾,母後說的不錯,你身邊確實需要個人照料,”
“多謝皇兄和母後好意,隻是臣弟如此命格,有了那麽多前車之鑒,不想再去害別人,隻想要尋一個各方麵都能克我之人,”
太後聽著蕭燁的話臉色瞬間不好了,“阿瑾,你是堂堂瑾王,身份尊貴無比,世間哪有能克你的女子?之前指給你的那些貴女,是她們沒有福氣才出了那些事,這次再挑挑,總有一個能合你心意的,”
世上哪有能克他的女子?想到遠在瓊州的人,蕭燁心裏情緒翻湧,嘴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世間有這樣的人,他的顏兒就是那個人。
蕭燁神色淡淡,語氣卻異常堅定,“母後,我有心悅之人,還望皇兄母後別再為我操心了,”
蕭燁故意加重了‘操心’兩個字的語氣,上官黎和太後明白,他是在婉轉的勸誡他們,上官黎觸起眉頭,語氣有些嚴厲,不似剛開始那般溫和,
“阿瑾,母後也是為了你好,你怎能辜負母後的一片苦心,今日你先回去好好想想,”
蕭燁抬頭看了兩人一眼,麵具遮擋了他大部分的容顏,他們隻能看到他露出的眼裏無波無瀾,
蕭燁朝兩人拱了拱手,“臣弟告退,母後,過兩日兒臣再來給你請安,”
他說完後退兩步,轉身走出大殿,看著那道挺拔如鬆的背影,太後搖頭歎息道,語氣裏透著悲涼,
“他終究是在怨我,”
一旁的上官黎眼神有些複雜,“母後,這麽多年事已至此,由著他去吧,”
太後苦笑道。“這也難怪,他當初才五歲就被驅逐離京,還背上那樣的名聲,可我也是無奈呀,他是你父皇的老來子,天姿聰穎,深得你父皇喜愛,為了穩固你的地位,我不得不那麽做,這樣對他雖然有些殘忍,但我別無他法,隻能犧牲他保全你……”
上官黎不想太後再說下去,故意挑起其他話頭,
“母後,阿瑾說他有心悅的女子,此事你怎麽看?”
“他在瓊州深居簡出,能有什麽心悅的女子,八成隻是個說辭,”
“那給他選人之事?”
太後歎了口氣,“選吧,萬一這次碰上一個合他心意的,他就不用再一個人了,回頭我讓人把京中每戶人家小姐的畫像再畫一遍,先讓他過一遍眼,到時候若有適合的,你再下道賜婚的聖旨,”
“若是跟以往一樣……”
“那就給他的家人做好補償……”
京城裏,瑾王一回京,京的媒婆便開始忙活起來,因為很多有女兒的人家都想趕著趕快把自己女兒婚事定下,這樣就不會被指給瑾王,可也有些人家正在默默的盤算著,甚至把一些平時不受寵的女兒推到明麵上來,打的是什麽主意,有心之人一目了然。
而造成這一切的當事人,正在書房裏埋頭寫信,半晌後他將寫好的一張長形字條遞給身邊的人,
“言一,立刻傳回瓊城,讓人交給顏兒,”
“是,王爺,”
言一恭敬的應著,然後轉身走出書房,他那張已經變得和以往完全不同的臉上盡是嚴肅。
瓊城,歸隱莊裏,褚顏練完劍後洗漱一番後,百無聊賴的在莊裏遊蕩,
她看著京城的方向,師父說半個月後就會回來,如今半月已過,他應該快回來了吧,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很想他,
正當她想得入神時,突然一個暗衛出現在她麵前,還沒等她開口,來人恭敬的叫了一聲,
“小姐,”
看著麵前被包裹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暗衛,褚顏淡淡道,
“何時?”
暗衛將手中一個細小的竹筒遞給褚顏,“小姐,公子的來信,”
暗衛把信給褚顏後快速離開,
一聽說是蕭燁的來信,褚顏懷著期待的心,從竹筒裏將字條拿出來,紙條上蕭燁蒼勁有力的字映入眼底,
見字如見麵,褚顏眉開眼笑,可漸漸的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了。
短短的幾句話裏有蕭燁對她的思念之情,也說了他有事暫時不能回來,需要過些時日,
褚顏看著字條愣了片刻,一個想法在他腦中萌生,
她給蕭燁回了信,告訴他自己有好好的練功,隻是練功之餘想他了,她把信交給暗衛後,開始實行她的計劃。
師父有事暫時不能回來,但她沒事啊,她可以去京城,
聽說京城繁華,她從未沒去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去看看,既可以遊覽京城一遍,又能見到魂牽夢縈的人,可謂是一舉兩得。
打定主意,褚顏回院子拿幾身常穿的衣服打了個包袱,她在房中思量了一會,又把一套雪蠶絲的裏衣放進包袱中,這料子穿著柔軟輕便,拿一套和身上的換著穿,
褚顏看了看手中的劍,幹脆把劍也放進包袱裏,
收拾好包袱,她給王嬸要離開一陣後,徑直前往馬廄牽了一匹高頭駿馬,跨上馬背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