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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鶴靖被樓青羽母女倆的眼淚弄得心疼不已，他看著褚顏，剛要開口又聽孫姨娘嬌媚道，
    “母親，青羽是代你出手立規矩，你可得給她做主啊！”
    “這……”老夫人一陣為難。
    樓鶴靖出聲，“初言，青羽也是聽你祖母之命，你把她打成這樣，就給她道個歉吧！”
    “嗬……”
    褚顏一聲冷笑，沒有開口道歉，她看了眼孫姨娘，轉眸看向樓鶴靖，直白道又嘲諷道，
    “我回來這麽久以為父親隻有我娘親一位夫人，時到今日才知曉原來父親還有位平妻，”
    褚顏此話一出，在座之人皆是一愣，她們都不知為何褚顏這樣說，
    一家之主要求她給樓青羽道歉，她說的不是道歉之言，而是與道歉無關的話，她一個女兒說這些話，多少有些不妥。
    葉珍娘也被褚顏的話驚到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女兒為何這樣說，看她那嚴肅又嘲諷的樣子，真怕她父親因此惱怒對她一頓處罰。
    樓鶴靖聽著褚顏嘲諷的說辭，擰著眉頭問，“你是我女兒，這些事是你該問的嗎？我是讓你給青羽道聲歉，”
    “父親，”褚顏態度很認真，隻是語氣有些不善，“想讓我給樓青羽道歉，我拒絕，若父親想要家安，還請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還有位平妻，”褚顏頓了頓，“我就說得直白些，孫姨娘可是父親平妻？”
    褚顏話音剛落，樓鶴靖厲聲吼起來，“樓初言，休的胡言亂語，我堂堂一禮部尚書，隻有你娘一個正室夫人，哪來的平妻？孫姨娘隻是妾，你這話要是讓人聽了去，我還不得被別人詬病，”
    “父親，既然怕別人詬病，就多注意家中妻妾言行舉止，”
    樓鶴靖沉著臉，盯著褚顏的目光犀利得仿佛能刺穿人，
    “你想說什麽？”
    “據我所知，母親這個稱呼隻有隻有正妻能叫，其他的妾室見到祖母隻能尊稱一聲老夫人，可剛才孫姨娘是怎麽稱呼祖母的，父親，這些規矩我一個鄉野長大之人都懂，父親身為禮部尚書不可能不知，孫姨娘今天所為若讓別人聽了去，才會讓人詬病，”
    葉珍娘聞言適時開口，“孫姨娘這樣稱呼母親已經有七八年了，我們誰也沒糾正，由著她叫了這麽多年。”
    樓鶴靖臉色很是難看，孫姨娘如此也是他縱容的結果，當初她打理府中庶務，默許了她這樣的稱呼，一晃這麽多年，大家都默認了這事，從沒有人說什麽，沒想到今日被這個女兒明著挑了出來，
    看樓鶴靖臉色漆黑一片，褚顏仿若未見，“初言若有言行不當之處，還望父親見諒，剛才所言之事，請父親和大家都忘了吧，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我知道孫姨娘深得父親寵愛，母親以前無心打理府中之事時是她出麵打理，所以給她些口頭安慰也是應該的，
    但妾終究是妾，若無外人時，這樣的稱謂大家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有外人在場時，孫姨娘可得注意些，畢竟不小心被人聽去，父親這禮部尚書就要受別人非議了，
    所以孫姨娘，為了父親的的名聲，你可得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個妾，”
    褚顏的話像是一把把劍直直刺向孫姨娘的心口，她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又快速湧而出，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嬌媚的臉上滿是委屈，
    “老爺，”
    孫姨娘一聲委屈又嬌柔叫喚，叫得樓鶴靖想一把把惹她如此之人拍死，
    褚顏看著孫姨娘這副模樣，不禁抬眸看了眼葉珍娘，自己的夫君對另一個女人寵愛有加，憐愛至極，這這年因為這個女人，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要是換著她，她一定沒那麽大肚量忍受這一切，說她善妒也好，小心眼也罷，總之，她見不得師父有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見樓鶴靖氣得嘴角不停的在抖動，孫姨娘心中一喜，她怨恨的看了褚顏一眼，打了她女兒，她一定不會這樣放過她，
    孫姨娘看著樓鶴靖，眼淚流的更凶，抽泣的聲音也大起來，
    “老爺，妾身能遇到老爺，得老爺寵愛，是妾身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妾身此生別無所求，隻求能待在老爺身邊伺候你一輩子，妾身對老爺的心天地可鑒，妾身雖隻是個妾，卻也有人格尊嚴，可如今卻被大小姐這般侮辱，就算對老爺有萬般不舍，妾身也不想活在這世上了，”
    孫姨娘說著就要往桌上撞去，她手底下的嬤嬤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孫姨娘吼道，
    “周嬤嬤，你為何要拉住我？”
    樓鶴靖快速來到孫姨娘身邊，滿心滿眼都是心疼，“秀芸，你別做傻事，”
    “老爺，”孫姨娘淚眼漣漣，“這些年我不求功勞也不說苦勞，可竟被大小姐說得如此不堪，我還不如死了算，老爺，你就讓妾身去死吧！”
    褚顏冷眼看著孫姨娘淚如雨下，吵著要死要活，樓鶴靖的目光突然朝她看來，接著是一聲大吼，
    “樓初言，看你幹的好事，先打了青羽，現在又逼得孫姨娘要自殺，這一切都因你而起，快給青羽和孫姨娘道歉，”樓鶴靖頓了下又道，“你若拒絕就去祠堂裏跪著，跪滿三個時辰再起來！”
    葉珍娘聞言急忙開口，“老爺，你不能這樣對待初言，”
    “父親，請父親三思，”樓子歸也在求情，
    “有何不可，”樓鶴靖怒道，“我是他父親，她犯錯了就該罰！”
    褚顏目不轉睛的盯著孫姨娘，沒放過其臉上的任何表情，當樓鶴靖怒火衝天的發難時，她雖在流眼淚，但眼中的得意之色沒藏住。
    看著滿腔怒火，口口聲聲讓她道歉，不道歉就要被罰的糊塗爹，褚顏冷嗤，不就是演戲博同情嘛，誰不會，還可以順帶給這個身居高位卻糊塗至極的爹添添堵，
    褚顏快速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痛感襲來，她吸了口氣，再抬頭時，原本清明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