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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上另一邊，孫姨娘帶著丫頭去了樓青羽的院子，看見孫姨娘，樓青羽放下手中正在刺繡的絲帕，起身相迎，
    “姨娘，你怎麽來了？昨日不是說好了晚些我去你院裏陪你吃晚飯嗎！”
    孫姨娘在椅子上坐下，示意讓樓青羽將隨侍的丫頭趕到外頭，笑道，
    “我今日有些鬧肚子，待天色晚些，想早點沐浴歇息，你過兩日再去陪我吃吧！”
    “好，姨娘身子不適直接遣個丫頭過來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遭。”
    “無妨，我也想過來看看你。”
    孫姨娘看著身段容貌俱佳的女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樓青羽見狀笑了笑，
    “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孫姨娘聞言不想再拐彎抹角，直接道，“青羽，你要不換個目標吧！咱們不一定非太子不可，今日宴會之事我聽說了，太子……”
    “姨娘，”樓青羽打斷孫姨娘的話，“我不會換目標，”
    “青羽，太子重色……”
    “姨娘，”樓青羽再次打斷孫姨娘的話，原本柔和的眉眼染上幾分戾色，“姨娘，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若說好色，哪個不好色，以後入了宮倒是可以抓住他好色這點，給自己固寵，我不想換目標，與其嫁給那些庶子或一般人家做正室，不如好好抓緊太子，待他登上那個位子，我可以做個一宮之主，一宮之主比一般正室要尊貴得多，”
    孫姨娘想想覺得頗有道理，大戶人家的嫡子不會娶一個庶女做正室，而那些庶子和小戶人家就算做了正室也無出頭之日，還不如好好抓住太子，將來可以做個一宮之主，依青羽的本事和容貌，做個貴妃都有可能，若生得麟兒，那前途不可限量，就連她也能跟著青雲直上……
    “青羽，你說的對，咱們放手好好搏一搏，若需姨娘相幫的地方，你盡管說。”
    聽了孫姨娘的話，樓青羽臉色驀地沉下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狠毒，
    “姨娘，太子對樓初言有心，我不想讓她成為太子的人。”
    孫姨娘思索片刻後，嫵媚的臉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皇家最講究命格之說，若她命硬克人，就算太子對她有意也會望而卻步，”
    “姨娘的意思是……”
    孫姨娘示意樓青羽附耳過來，樓青羽一隻手肘撐著桌子，頭偏向孫姨娘，孫姨娘抬手擋在嘴邊，附在樓青羽耳邊低語起來……
    半晌後樓青羽挪回身子，不確定道，“姨娘，這樣真不會被人發現嗎，”
    “放心吧，不會被人發現，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好，謝謝姨娘！”
    廳外，樓玉白把廳裏兩人的對話如數聽進耳中，他不想再聽下去，眼裏一片頹然，轉身離開。
    走在出府的路上，看著熟悉的一切，樓玉白心裏亂糟糟的，十分茫然，
    以前就算不喜這個地方，但不管出去多遠他還是會回來，因為這裏是他的家，
    可現在，這裏的一切和他都沒半分關係，
    他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在龍湖裏迷失方向的小鳥，不知該往何處飛，他連自己的根在哪裏都不知道，更不知曉何處才是他的歸宿！
    歸瀾院，褚顏陪樓辰彥練了會功便回到石桌旁坐下，樓子歸看著她隨意道，
    “看你還有心情出來，想來今天的事你並未放在心上！”
    “嗯，無事可做閑的慌，我本來要去娘親那裏，可父親還在就沒進屋，轉頭到你們這裏來了。”
    褚顏說完端起茶水就往嘴裏灌，樓子歸和方子冉靜靜看著她誰也沒開口，
    待褚把杯子放下，那兩人對視一眼，方子冉出聲，
    “初言，我明日帶你去賞花，去嗎？”
    褚顏的話脫口而出，“當然去，隻是如今花都沒開，去哪裏賞？”
    “城外的風眠山莊年年花開都比京城早，京中的花大部分才冒花骨朵，那裏已經百花爭豔了，明日我帶你去看看，每年這時候山莊裏都熱鬧非凡，很多夫人小姐都會去踏春，”
    “好。”
    褚顏心情明顯很好，樓子歸看她笑得高興，故意道，
    “初言，今日太子被打，看著可解氣？”
    “當然解氣，若不是礙於身份不能光明正大下手，我都想打他一頓。”
    樓子歸摸著下巴，裝作一副回憶往事的模樣，緩緩道，
    “以前對瑾王的了解都是來自於傳聞，今日一見，發現他與傳聞裏中有所不同，”
    方子冉接過話頭反駁道，“夫君，是大不相同，”
    “對，是大有不同，”
    褚顏看著這夫唱婦隨的兩人，覺得他們有點不一樣，說話的語氣看似隨意，可如果仔細就會發現其實有點不對勁。
    不等褚顏多想，就聽樓子歸點名問道，“初言，你覺得瑾王人如何？”
    褚顏，“……”
    怎麽有種這兩人在對她下套的感覺，不過下套就下套吧，就他和師父的關係，他們遲早要知道，與其那時候讓人覺得突然，不如開始慢慢滲透，不管他倆打的什麽主意，就先隨了他們的願。
    褚顏往樓子歸和方子冉身上看來看去，語氣極為自然的問，
    “哥哥問的是容貌還是人品？”
    “隻有相熟之人才知道人品，你和瑾王不熟，他的人品如何根本無從知曉，就說容貌吧！”
    褚顏唇角上揚，愉悅道，“瑾王容貌無雙，猶如天外謫仙，成熟穩重的樣子引得無數人心為之傾倒，”
    樓子歸，“……”
    他就不應該問這問題，他以為褚顏會為了不被人發現，會說些瑾王不好的話，誰知她竟不避嫌將其猛誇一通。
    看著褚顏臉上的笑意和她亮晶晶的雙眸，樓子歸有些不滿，
    “初言，瑾王容貌是不錯，但他年紀太大，”
    “哥哥，我們不是在討論容貌嗎？你怎麽說到年紀上去了？”
    樓子歸一時語塞，他能說自己是故意的嗎，他的本意是想告訴她不要被瑾王那副皮囊誘騙了，瑾王除了名聲命格外，他的年齡也太大。
    半晌後樓子歸語重心長道，“初言，看人不能隻看皮囊，拋開容貌不談，瑾王的年紀是真的大了！”
    褚顏“撲哧”一聲笑起來，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哥哥，年紀大的看起來成熟穩重，比那些年輕的毛頭小子更有吸引力，再說年紀大的比年輕的毛頭小子想事更周到，也會照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