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鳧一雁曇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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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無一人的走廊裏,僅一聲便回響著。
    敖空緊鎖眉頭,他慢慢靠近著聲音的來源。
    “你不能這樣,這不是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站在上官千惠麵前的人正是她的男朋友趙瀾。
    “那你就忍心看著我受到了欺負麽?我們不是說好了麽?”
    上官千惠的啜泣聲混雜在她的聲音裏,是那麽的楚楚可憐。
    “我是說過要保護著你,但這件事情是你們兩個人錯了,需要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趙瀾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而上官千惠並不吃這一套,已經氣的渾身發抖。
    “那你是想讓我忍過去麽?你說過要保護我的啊......”
    “對不起...我不會幫你去打架的。”
    趙瀾狠心的把頭扭過去,滿臉黑線,眉頭緊鎖,表情十分複雜。
    此話一出,上官千惠瞬間淚崩,豆大的淚珠嘩啦嘩啦的往下流。
    “趙瀾!”
    上官千惠對著趙瀾一聲大吼,聲音因為哭泣而不斷顫抖。
    趙瀾此時一動不動,仿佛失神一般站在原地。
    “那我就自己解決!我不會再讓你幫助我了!”
    上官千惠接連說完以後,便轉身跑走了。
    止不住的哭聲在走廊裏不停回蕩著,直到上官千惠的身影漸漸消失。
    一旁的敖空見上官千惠走遠,便走上前去。
    失神的趙瀾感覺到了敖空的出現,抬頭看向敖空。
    平時一臉陽光向上的趙瀾,現在變得麵如土色,表情呆滯。
    看到這樣的趙瀾,敖空能夠理解現在的趙瀾。
    “讓你見到了我這樣的醜態,還真是個糗事。”
    沒等敖空開口,趙瀾便先苦笑著說了兩句。
    敖空依舊雙眼平靜,絲毫沒有任何情感的表情。
    “你別太難過了。”
    “你還是一臉平靜啊......”
    趙瀾隨口吐槽了一句,敖空沒當回事。
    “前麵有桌椅和自動販賣機,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妨和我聊聊吧。”
    敖空的提議,讓趙瀾微微一笑,是那麽的苦澀。
    “樂意至極。”
    兩人走向休息處,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
    隨著兩罐可樂被打開,兩人的聊天也慢慢展開。
    “先說說你自己吧,趙瀾。”
    “我自己麽?”
    趙瀾暢快的喝了幾大口,清甜冰涼的可樂似乎讓趙瀾冷靜了下來。
    “在我中學的時候,我並不是個開朗的學生,但我天天和一些壞孩子逃課出去玩,雖然經常受到家長老師的責罵,但我依然感覺這是個很有趣的事情,他們也總是想著我的事情,這讓我有了些許歸屬感。”
    趙瀾看向窗外,長舒了一口氣。
    “之後有個小孩子叫李儒,也跟我們一起玩,不過他體弱多病,大些的孩子就總愛欺負他,但他似乎並不在意,我也問過他為什麽還要和我們一起玩,明明就一直在受欺負,他說他自己知道一直被欺負,但他並不在意,他隻想有些朋友在一起玩,無論是不是受欺負......”
    說到這裏,趙瀾的眼眶似乎些許濕潤,緊接著他便一副後悔的樣子。
    “我很能明白他的這種感受,之後我便一直護著他,盡量讓他不受欺負,他也很開心,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在一次鬼抓人的時候,比我大的那個男的讓他當鬼,由於他個子不高,那個孩子便讓他在一個紙盒子裏數數,我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好的,在這之後過了很長時間,由於李儒沒有找到我們,有些孩子就回去吃飯了,但我想知道他去哪找了,直到天黑我也沒能在看見他,後來新聞上說,在垃圾車裏的一個紙箱子裏發現了一個小男孩的屍體,死於密閉空間下的突發心髒病,我看他的鞋子我就知道是李儒......”
    趙瀾一臉懊悔的抱著頭,聲音也開始逐漸發抖。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特別恨我自己,為什麽沒讓他出來,從此之後我和他們絕交了,試著學習演技來掩蓋這些往事,因此我想要保護更多人,這也是我接下班長這個職位的理由之一。”
    袒露心聲後的趙瀾似乎更加沉重,但在說完的那一刻放鬆了不少。
    “這也是你不去幫上官千惠打人的理由之一吧。”
    趙瀾點點頭,他看向敖空的雙眼,眼中滿是責任感。
    “這不僅是因為李儒受到欺負而間接死亡的原因,也是我一個班長的責任,更是我對她的一種保護。”
    “那你和上官千惠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敖空看向趙瀾,眼神平靜的可怕。
    “這要從她和她的閨蜜的一件事情說起。”
    “黎娜?”
    趙瀾點點頭,又喝了一口可樂。
    “上官千惠的身上有一道非常大的傷疤在腰部,這也是她為什麽從來不上遊泳課的原因,這道傷疤的來源就是那年著名的黎家千金綁架案,被綁的人正是黎娜和上官千惠。”
    趙瀾眉頭緊鎖,似乎連他也不願談起此事。
    “據上官千惠所說,她們兩個放學後就被人綁架了,她們兩個非常害怕,到了地方以後,上官千惠不是他們想抓的人,贖金自然不會有很多的樣子,一腳便被踹飛了出去,在腰腹處被玻璃渣摩擦出了大片傷口,雖然不致死,但上官千惠幾乎疼的快要死過去。”
    敖空聽聞後,心中一顫。
    “而黎娜在那時發育的不錯,被綁匪不停的戲弄,衣服也被弄的殘破不堪,上官千惠想上去幫忙,但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就在黎娜即將被侮辱的時候,警察破門而入,救下了她們兩個。”
    “後來她們怎麽樣了。”
    趙瀾又接著喝下一口可樂,艱難的咽了下去。
    “之後她們兩個人性格大變,本來一副盛氣淩人的上官千惠,變的喜歡依靠別人來保護自己,男朋友也是不停的更換;本來溫柔善良的黎娜,變的任性妄為,說話也變得十分狠毒,而且敵視男性。”
    敖空點點頭,他明白為何當時假裝威脅黎娜的時候,她變得那麽柔弱,剛離開就開始辱罵起來。
    “上官千惠是覺得我能保護她,而我也有著這個打算,所以我就當上了她的男朋友。”
    “那剛才是怎麽一回事呢?”
    敖空有些不解的看著趙瀾,他還記得剛才是提到了另一個人。
    “她和黎娜的事情,他們兩個在找勳章的時候,黎娜和別人發生了衝突,千惠上去幫忙,也被受了些疼痛,因此她想讓我幫忙收拾一頓她們。”
    趙瀾長歎一口氣,將罐中不多的可樂一飲而盡。
    “跟我講講你吧敖空,我對你特別好奇,你不管在任何時候,眼神既凶狠又無害,讓人產生一種複雜的情緒。”
    趙瀾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敖空,而敖空似乎不太想回答。
    “我麽?也沒什麽好說的,一個普通的人罷了,什麽也不會,沒有上過學校,人際交往更是差到離譜,我也挺失敗的。”
    敖空說完後,趙瀾一頭霧水,在他的猜測中,敖空應該是個近乎完美的男人。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挺打擊人的,沒想到這麽平常。”
    “就是啊,我就是個在平常不過的人。”
    說完,敖空站起身來,想要離開這裏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等!我想聽聽你的家人都是怎麽樣的人,說不定挺不錯的呢。”
    此話一出,敖空停在原地,眼睛裏似乎有些恐怖的東西。
    “問可以,別問太多,少去了解些未知的事情,對你來說,利會遠大於弊。”
    敖空回頭看向趙瀾,眼神中充斥著警告的寒意。
    趙瀾也是被這眼神嚇得不輕,畏懼感慢慢充斥著全身。
    幾息過後,敖空轉頭離開了這裏。
    而趙瀾早已被嚇得冷汗直下,呼吸急促,一副體力不支的樣子癱軟在椅子上。
    坐在原處的趙瀾不停的深呼吸,完全不敢相信剛才的敖空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揉扁了喝完的可樂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趙瀾每走一步都回頭看看敖空離開的方向,即使到了現在,趙瀾依舊心有餘悸,甚至後怕。
    “他真的隻是想他所說的那樣麽?”
    趙瀾自言自語了一句,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