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棗糕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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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塘鎮縣衙內,仵作再次查驗了劉家村破廟帶回的兩具埋骨。
    知縣周汝省詢問仵作:“再次查看,可還有新的線索。”
    仵作答道:“大人,這白骨已骨化30餘年,與邊上這具共同點就是後腦受重擊所傷。而尚未骨化的,暫無法斷定其生前是否食用了致幻的綠褶菌粉。”
    張捕快指著未骨化死者補充道:“此死者與狐妖一案唯一的聯係就是身上的黃麻紙。”
    “致死腦傷、黃麻紙、秀才……三十年前可有類似狐妖案的報案?”
    “沒有!”老仵作在縣衙待得時間久,未所聽聞。
    “去查一查三十多年前,是否有失蹤的考生。”知縣起身,吩咐仵作,“張捕快,你同我一道去獄中,突破口還是那鄭老頭,其中定有隱情。”
    “大人,明天就是秋闈了,章秀才恐無法參加本次科考,王秀才精神已恢複,明日將參考,是否派人看護,我擔心……”
    “暗中保護,但不要聲張,鄭氏父女既已關押,想必王秀才目標太大,疑犯暫不會動手!”
    “大人,您也覺得促使王、章二人發瘋的是同個疑犯。”
    “張捕快,你不覺得發生的時間、人物都過於湊巧,如果是模仿作案,完全可以換一個人,衙役調查,這章秀才可比王秀才清貧多了,住客棧的錢都是給掌櫃代寫文章書信換來的。”
    “大人是覺得,凶犯不是為財?”張捕快之前尚未分析到此。
    “那就看看今天這鄭老頭,願意告訴我們多少了!”
    知縣周汝省與張捕快、主簿一同來到獄中,獄卒將鐵門打開。
    “鄭老頭,城中又有一名秀才被下了藥,你還有什麽要和我們說的嗎?”周汝省坐於椅上,看著草堆中的老者。
    鄭老頭低頭不語,頭發淩亂。
    “我知這與你無關,你若供出指使之人,也算是為你的女兒積德,你我都知她隻是下了藥,但並未動手,難道你想她日後背上個行凶的罪名?”
    “我說了,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她無關!”
    張捕快走上前:“彩蝶姑娘可是替你將所有罪責全頂了下來!”
    “三十多年前,那時我才剛滿二十歲……”鄭老頭抬起頭,回憶道。
    “我獨自離開開塘縣,來到了梨花鎮,本以為前途無望,想要了卻殘生,在北雀門見一小乞兒,甚是可憐,遂給了她一個棗糕饃,小乞兒吃了棗糕饃後,一路跟著我,當我欲跳河之時,她抱著我的腿不鬆開……”
    周汝省:“這小乞兒就是彩蝶姑娘吧?”
    鄭老頭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後來我將她收為養女,生活也算有了盼頭,彩蝶長大後,我帶著她一路吹拉賣唱,我們居無定所,靠著賣藝討生活,日子雖清貧,卻也過得自在。”
    “鄭老頭,講重點,這和案件有什麽聯係?”張捕快有點急。
    “大人,我有些渴了,能否給我些水喝?”鄭老頭講著眼角泛起了淚花。
    “來人,去拿些水和棗糕饃來,彩蝶姑娘那也給送去一份。”周汝省吩咐衙役。
    “大人,秋闈何時開考?”鄭老頭問道。
    “明日。”周汝省答道。
    “那來不及了!三十年前,我曾也是一名秀才,而荒廟裏埋著的那個白骨,曾經是我的同窗。”
    張捕快:“是你殺了他?”
    “不,另有其人。”
    “是誰?”周汝省站了起來。
    “就是你們想的,狐妖案的主使…大人,我兒彩蝶沒有動過手,你們要答應我,絕不傷她。”
    “隻要彩蝶姑娘確無下手行凶,我會考慮對她從輕發落!”周汝省盯著鄭老頭的眼睛,從中看出了堅定,與為人父的慈愛。
    “大人,是您的上峰,鉚州知州盧邕旭!”
    “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胡言!”
    “大人,事已至此,我為何騙你,你可一一查驗。”
    周汝省:“繼續說。”
    “那具荒廟的埋骨名叫宋對心,三十年前我與他、盧邕旭一同參加鄉試。宋對心才華橫溢但又恃才傲物,隻因考前我們辯論有了分歧,盧邕旭與宋對心相互動起了手。
    我在旁勸解無效,盧失手殺了宋,我因害怕惹事上身,便替盧瞞了下來,與他一同將宋埋於荒廟邊。”
    張捕快:“你是說盧邕旭失手殺了當年的秀才,那和狐妖案有何關聯?”
    “別急,聽他說完!”周汝省鎮定自若,邊上的主簿飛快地做著筆錄。
    鄭老頭繼續說道:“共同埋了宋對心之後,我倆就按時赴考,可惜我因此事影響,落了榜,盧邕旭卻中了舉。我因家貧連路費都是向全村借來湊齊的,本想跳河,後因不舍小女彩蝶,這才苟延殘喘至今,直到最近盧邕旭派人找上了我。”
    張捕快:“他找你給書生下藥?”
    “他派人聯係上我,讓我利用小女,假借狐妖之名,給一些秀才下藥。”
    “下藥之人可有指定?”周汝省問道,這案子恐當日結不了,而明日就是科考又不能延期。
    “綠褶菇藥粉與油燈迷藥也是他派人給我,他先是讓我在開塘縣和梨花鎮,迷暈一些秀才,並拿出他們練習策論黃麻紙給他,而後會指定一些人讓我給他們下藥粉直至瘋傻,這樣一旦查出來,也隻會傳說是妖精迷了心。”
    鄭老頭將碗裏的水喝完,想到養女彩蝶此時還在獄中,長歎道:“當初盧邕旭威脅我若是不配合,他就將當年之事栽贓於我,還要賣了彩蝶,如今他為知州我為賤民,如何伸冤?隻能聽他差遣。”
    張捕快:“鄭老頭,另一具呢,你為何要害他?”
    “此人是本屆參考秀才,本來按要求隻是讓他瘋傻,誰知盧邕旭派人將他殺了,並埋於荒廟。”鄭老頭眼充紅絲,有些激動。
    周知縣:“鄭老頭,你可知誣陷官員之罪,你如何證明下毒是受人指使。”
    張捕快補充道:“還有那日,你為何要對王秀才行凶,難道不是事跡敗露了嗎?”
    鄭老頭連忙磕頭,跪於地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望大人明察,對王秀才行凶也是受盧知州以小女彩蝶性命威脅,而不得不做。”
    開塘縣獄中,鄭彩蝶關押處。
    衙役按知縣要求,給她送來了水和棗糕饃。
    彩蝶拿起棗糕饃,雙目淚流,啜泣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