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玫瑰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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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歌會當日,開塘縣的國色棚外禮樂風華,百姓早已圍觀,等待演出。
有樂坊、戲班、瓦子、民間歌者,紛紛登台。晟鍾悠揚,琴瑟婉轉;優伶歌姬,聲動梁塵。
樓蘭兒與路達在歌台邊,擺了個攤位,售賣果餅與飲子。
今日所賣果餅主要原料為四月青梅所製成,有玫瑰梅、醃梅蜜餞、紫蘇梅餅、雕花梅球。飲子主要為青梅綠茶、雪梨銀耳湯。
黍汐在慕之淵的陪同下,混在觀眾席中,欣賞歌者表演。
慕之淵昨夜已調查完畢回了梨花鎮,確定那林府有漕幫作靠山。
他在觀眾席中警惕地看著四周,生怕黍汐又被那林公子給擄了去。
林公子自從在桃花園被路達打落入水,便對路達有些忌憚,見他在那擺攤,便在人群和舞台中物色別的女子。
小黃鶯最先登台,一曲《桃花雨》,唱斷眾人肝腸。
晚娘與折梅配合,漁歌清新,是民謠改編,一些觀眾都能跟著哼唱,成了當日的獨秀,風頭一度蓋過了小黃鶯與樂坊的歌姬。
晚娘與折梅表演完畢,便乘車匆匆離去,趕回了梨花鎮。
最後是花魁牡丹登場,國色棚的頭牌,排場就是大。
有鼓笛配樂,舞女伴舞,所唱之詞是柳詞人專門為她題寫的《雨霖鈴》,婉轉絕美。
牡丹姑娘表演結束,人群才漸漸散開,黍汐到攤位邊幫著樓蘭兒一起收攤。
小黃鶯所在的戲班主來到攤位邊,焦急詢問:“你們可看到小黃鶯?”
樓蘭兒記得小黃鶯表演結束後,便到攤位買了些梅餅和玫瑰梅。
“戲班主,小黃鶯買了些果餅,我看她就回戲班休息了。”
戲班主拍了下大腿,發愁道:“哎呀,我們小黃鶯不見了,我看地上有些梅餅,還以為她來你們攤子來買餅了。”
黍汐見這位老班主手足無措,忙安慰道:“老班主,可否帶我們去戲班休息處,也許能找到小黃鶯失蹤的線索。”
黍汐讓樓蘭兒與路達先回果餅鋪子,她與慕之淵隨老班主一同前往戲班。
營帳內,小黃鶯的休息室並不大,是簡單的化妝台與更換戲服之所。
黍汐見化妝台下散落著一些被踩碎的梅餅,幾件戲服散落於地上。
桌椅在地上留下滑動的痕跡,小黃鶯掙紮反抗過,並非自願。
慕之淵把戲服撿起,發現下麵蓋著兩粒玫瑰梅。
黍汐將玫瑰梅拾起,梅子包裹在一朵玫瑰花中,不仔細看,以為是落花,不易引人注意。
這玫瑰梅由她鋪子製作,應該就是小黃鶯今日在攤點買的。
二人來到帳外繞了一圈,在西北角看到一粒玫瑰梅。
沿著西北方向前行五十米,又看到了兩粒玫瑰梅散落於地。
黍汐猜想小黃鶯定是情急之下,以玫瑰梅為路引,希望獲救。
“慕大哥,小黃鶯是在用玫瑰梅向我們指路。”
玫瑰梅一路將二人引到了林府。
“阿黍,你先回鋪子裏,前方好像就是林府,我想應該又是那林文才所為。”
慕之淵讓黍汐先回鋪子,玫瑰梅在林府後門邊就斷了,果然是林府所為。
林府裏傳來了小黃鶯的歌聲,所唱之詞甚為幽怨。
慕之淵分析小黃鶯應該是被搶來了府裏,歌聲是她在向外求救。
他翻牆而入,循著歌聲,來到了林文才的書房邊。
小黃鶯的歌聲停了下來,她假意逢迎道:“林公子,你想聽的曲兒,我已唱完,可否讓我回戲班,我妹妹還需要照顧。”
林公子邪笑道:“如果隻是想聽曲兒,我何必把你擄走,你不如當我的美妾,以後日日唱給給我聽,你那妹妹一同入府,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接著,書房內傳來了硯台花盆摔碎之音。
慕之淵衝到書房內,兩招之內,便將林文才打趴在地,把小黃鶯解救出來。
林文才揉著被打疼的屁股,來到屋外,指著慕之淵罵道:“我認得你,上次也是你壞我的好事!來人啊,替我抓住他。”
家丁和打手聞聲趕來,慕之淵與眾人廝打起來。
丫鬟小荷見狀,把小黃鶯拉過,躲在假山邊安慰道:“姑娘,別怕!”
慕之淵將家丁與打手踢飛,給林文才留下一句話:“你若再敢強搶民女,我必報官,到時收了你家的航運生意!”
“你小子敢威脅我?我和你沒完!”林文才向前走了一步,屁股生疼,又坐在了地上。
“俠士,小黃鶯在這兒!”丫鬟小荷的聲音從假山邊傳來、
慕之淵謝過小荷,帶著小黃鶯離開了林府。
妹妹林巧兒聞聲趕到哥哥身邊:“哥,你怎麽又搶女子回府了,你房裏十個美妾還不夠嗎?”
說完看向慕之淵的背影,花癡道:“他要是能來我的書房該多好呀!”
林文才直不起腰,踉蹌著回了書房,見妹妹還呆立原地看著慕之淵,罵罵咧咧:“成天就隻知道看你的美少年,就不知道幫哥哥多納幾個妾。”
林巧兒氣呼呼地來到哥哥身邊:“哥,你還好意思說,那個黍汐掌櫃你這麽快就放棄了?”
林文才想到那日被路達打入池塘喝涼水,他就氣惱至極。
“誰說我放棄了,我打聽了,她最近都在梨花鎮,明日我就去把她帶回來,等她帶入了林府,定要好好折磨一番。”
黍汐打了個冷顫,感覺背後涼意習習。
她已回了流香小食,正在準備吃食,給折梅和晚娘慶賀。
小青來廚房幫忙,偷偷八卦道:“掌櫃的,餘小哥最近除了送河鮮,來鋪子也太頻繁了吧,他和折梅姑娘,好像特別投緣。”
這一切,黍汐早已看在眼裏,希望這次折梅姐姐遇到的,是能真心對她之人。
鶯哥兒抱著一大盆青梅問道:“阿黍姐姐,這些都要做成青梅醬嗎?”
